作者:丧丧又浪浪
几句寒暄过后,祝凯旋暴露真实目的:“小随儿,去我们那一块玩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宴随非常清楚,祝凯旋老毛病又犯了,一如当年,他比傅行此本人还关心注意他的幸福,一旦傅行此对哪个女生露出点什么不正常的苗头,不消多说,祝凯旋立刻积极主动化身老鸨,想方设法给帮傅行此刷存在感。虽然祝凯旋曾无数遍强调过,自己只对她一个人这么上心,但是宴随信他个鬼,就他那副驾轻就熟的样子,显然是过尽千帆的惯犯。
祝凯旋和傅行此,就是两头狼狈为奸的大尾巴狼。
比如说,一开始宴随一直没明白她刚进嘉蓝谁也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要热情洋溢地和她打招呼。
后来她和傅行此在一起了,问祝凯旋理由,祝凯旋面不改色地说:“行此对你的第一评价可好了。”
傅行此惊了,不过反正兄弟是在给他赚加分项,不要白不要,他也就没反驳。
“什么评价这么好?”宴随一举揭穿,“也就那样吧?”
傅行此&祝凯旋:“……”
片刻窒息的沉默后,祝凯旋一本正经地强行解释:“行此就是嘴硬,看上了又不肯明说。”他一怼傅行此,“对吧,事实证明我猜的很准啊。”
一句贬义的评价就能脑补那么多,更别消今晚共同打击前男友,又亲又抱的,祝凯旋能替傅行此把孩子去哪上幼儿园都考虑好。
宴随打量祝凯旋一番:“凯旋哥哥,你还干着给傅行此拉皮条的活呢?”
“小随儿。”祝凯旋不乐意了,“这话就难听了啊,叙点旧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拉皮条呢?”
话说完,他后颈让人用手砍一下。
祝凯旋吃痛,捂着脖子回头,对罪魁祸首怒目而视:“干他妈什么?!”
“我还没问你在这干他妈什么。”
“我叙旧啊。”祝凯旋说。
傅行此烦躁地薅一把头发。他去给纪晓初打了通电话,但没打通。死命打过来,等他打回去了又不接,也不知道纪晓初什么毛病。
知道傅行此是去联系的纪晓初,祝凯旋鸡贼地没提半个字,继续热情洋溢地邀请宴随,顺便给她指路,“行此的朋友们……”
行此的朋友可都对你很感兴趣。
可他后半句话说不出来了。
他们那一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没人知道她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因为身份特殊,她的脸上不得不架着帽子口罩,仅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散发着来者不善的气息。
正是圈子里公认的傅行此现任,纪晓初。
感谢宴随,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至少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眼中,傅行此集齐了三人感情中的所有身份,八年前他是那个被辜负的可怜虫,十分钟以前他当了把不知廉耻的男小三,此时此刻又变身喜新厌旧的渣男。
“我操。”预感到一场世界大战,祝凯旋眼睛都直了,扭头看傅行此,“她怎么也来了?”
傅行此也不知道纪晓初什么时候来的,一和他对视,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纪晓初是跟过傅行此时间最长的女人。懂事体贴,却也不是死板无趣的人,一个女人能兼具这两个优点不容易,要说傅行此铁了心非要和她分手,也是不至于的,只要纪晓初放弃那部戏,别再提结婚这种扫兴的话题,他这里有回旋的余地。但是看到她的眼泪,想到她也许看到的画面以及哄好她需要费的口舌和精力,他最多的感受确实是嫌麻烦。
他朝纪晓初走,祝凯旋还不忘跟宴随罗晶晶说一声“回聊”才跟上他,反正不是他后院起火,看热闹的都不怕事大:“行此,红玫瑰和白月光你选一个吧。”
傅行此说:“我和纪晓初分掉了。”
不管纪晓初答不答应,分手是只要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
祝凯旋穷追不舍:“所以你又要泡宴随啊?”
傅行此脚步一顿,看神经病似的乜他一眼:“我疯了?”
祝凯旋被噎了一下:“那你亲人家姑娘干什么?耍流氓啊!”
第5章 第 5 章
夜已深,一辆车还未在锦城市一院的急诊室门口停稳,后车门已经迫不及待被打开,傅行此弯着腰从车里钻出来,眉宇间一派焦急和担忧,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脚步匆匆小跑着朝急诊室里头奔去。
随便拉住一个护士问完路,他大步流星朝护士指路的方向直奔而去,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里面被门隔绝的声音拥出来,三四个人正围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孩轻声细语地哄,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眼眶红红,要哭不哭。青色的淤痕、黑色的污渍和残留的血迹糊在她嫩生生的小脸上,令她看起来就跟只花猫似的,人中那块红得尤为明显,显然是留过鼻血,而她的左臂以手肘为中心,不正常地高肿了一大块。
看到他,坚强的堡垒轰塌,嘴一撇,两滴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滑下来:“哥哥。”
这声“哥哥”跟宴随喊的不一样,这位是傅行此货真价实一母同胞的妹妹傅明灼,傅明灼小傅行此14岁,马上要读初中,但是发育迟缓,个子也矮,看起来还很年幼,说是三四年级的小学生也不会有人怀疑。
傅明灼的脸上有伤,脸部肌肉一动就会被牵扯到,她表情不敢夸张,没法放声大哭,只是见到了哥哥脆弱的阀门没法关上,不停地噼里啪啦掉眼泪,鼻子耸啊耸的,好不可怜。
确认她没什么大碍,傅行此放下心来,看她这幅样子,他半是心疼半是好笑,走过去撩起她额前湿漉漉的刘海,恨铁不成钢地发问:“灼灼,闹哪出呢?”
一起陪同前来的还有管家和专门照看傅明灼的阿姨,突发情况,二位来不及更换着装,也都穿着睡衣,其中阿姨的拖鞋都只剩了一只,唯恐落得照看不周的罪名,阿姨的神色很凝重,小心翼翼地代替作答:“明灼从床上跳到柜子上,没控制好距离摔了一跤。”
这可是半夜一点多,从床上跳到柜子上?
多么匪夷所思的剧情啊。
当着小孩的面傅行此不好骂脏话,那句抒发情绪的“我操”只好闷在心里说,自己的妹妹,他比谁都清楚她有几斤几两,因此并未怪罪阿姨,毕竟换了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分秒不离地管着这只猴子不出差错。
他指尖去戳傅明灼的额头:“……傅明灼你可真是我的亲祖宗。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你去跳柜子,你怎么想的,你跟我说说。”
“我是去上厕所的。”傅明灼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拿手背抹眼睛。
傅行此拦了她脏兮兮的手,抽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上厕所你不好好走路,跳什么柜子?”
傅明灼嫌他下手重,偏过头躲避:“我每天都这么跳。”
傅行此:“……”他叹一口气,减弱了手中的力道。
傅明灼的右手臂肿得厉害,需要照CT看具体受伤情况,她怕得不行,不肯去检查,傅行此来之前,大家正在齐心协力说服她照CT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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