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49章

作者:诗换花 标签: 豪门世家 现代言情

  一瞬间,他的求之不得是假的,他放下高姿态的求婚是假的,还有他的鱼汤,他的甜羹,他睡在门口的难受的软塌,包括他奋不顾生跳水救她,就都变成假的了……

  也是直到现在容初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被那些事情,那些细节所触动过的。

  即便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细微触动,但是她以为,那些起码是真诚的……

  宴岑定定看了她几秒,缓声开口:“你都说完了?”

  他的询问平静,不带任何情绪,好似完全没有恼怒她刚才的控诉。

  “说完了。我想我也说明白了。”容初吁出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以后还请宴总和我保持距离。即便有孩子要一起抚养,我们也没有经常见面的必要,免得让别人误会。”

  ——也让……自己误会。

  那段录音,容初听了不止一遍。第一遍过后,她所有在意的点都在“原来他当年根本没对自己认真过”。

  容初记不起来,但她对他们两人的预设也就是那样:饮食男女,酒后乱性。哪会有多少真情实感呢……

  可为什么亲耳听见他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会不自觉沉沉失落呢……

  宴岑靠近她一步,黑眸深深,“你说完了,那我可以说了吗?”

  容初偏开眼睛不看他。

  “刚才那段录音,是以前集团内部会议的一段节选。”男人轻轻舔了下唇边,“的确是我的声音,不是合成的,也没人模仿。”

  容初冷漠看他。

  这是在……

  我石锤?我自己??

  “容初,当年的一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解释明白。”宴岑垂睫,喉尖轻滚,“当初我们刚在一起时,集团正处于内外忧患的时期,宴家的旁支引狼入室,对家又虎视眈眈。而我那个时候刚接手内地的市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这儿……”

  容初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

  她对这位时尚界的破轮儿的成功史,并没有兴趣。

  “我在那个时候带你回去,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你来历可疑。”他薄唇微抿,眉心也起了褶,“如果我明确表现出我有多在乎你,堂而皇之地让人明白你的地位——”

  他倏地掀起眼皮看她,“那不是要你当众人的靶子么。”

  “你不那些人有多穷凶恶极。我从不怀疑,为了捏住我,他们一定会想把矛头对向你——”

  “好了你不用说了!”容初直接打断男人。

  “所以,你在录音里说的那些话,你表现出来的不上心,敢情都还是为了我好??”容初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牵唇轻嗤。

  “宴总,你以为这是什么古早小说的恶俗套路?你觉得听上去有说服力吗?还有——”容初对上男人的长眼,轻微挑眉。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她指向桌上的电脑,“录音不是假的,那就是你曾经真实说过的话。而你刚才解释的那些,只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为什么要随便相信?”

  宴岑盯着那双敏锐的猫眼看了几秒,很轻地笑了下,“你说得没错。”

  “既然你不相信,那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并且,亲眼看一看。”男人说着,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脱掉了外套。

  他把那件质感极好的西装扔在沙发扶手上,脱衣服的动作未停,又一把扯开了喉口的领带。

  容初:“?”

  容初完全懵了,“你,你干什么!”

  宴岑不回答,已经开始兀自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雕塑般精致的胸膛。

  容初:“!”

  这又是什么骚操作啊?

  怎么一言不合就脱衣服!

  眼看着男人撩开衣摆,露出线条紧致又流畅的人鱼线,容初开始面上发热,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她急中生智,偏头朝里面扬声:“居居!居居你在做什么啊?快出来!”

  ——快来救救你的仙女妈咪吧呜!

  小人儿的童音轻声传出来:“猪猪听不见,猪猪已经睡着啦……”

  容初:“…………”

  男人已经一把扯开了白衬衫,标准的宽肩窄腰,还有排列整齐的冷白色腹肌块,极具视觉冲击地跳进容初的视野。

  她被迫看向那具赤衤果的好身材。目光慢慢落定后,她的猫眼微微瞪大,不自觉屏息。

第29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宴岑的左肋下方, 有一道非常明显的伤疤。

  他皮肤白, 疤痕就更为打眼, 好像无瑕白玉上令人惋惜的裂痕。

  那道疤痕不知道是什么伤口,一点儿不平整,像只歪歪扭扭的蜈蚣一样趴在男人肋边, 狭长又深刻,深到好像要划破他的皮肉, 刺透他的筋骨一样。

  容初瞪着那道疤,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这……”

  宴岑放下胳膊, 抬眸看她。

  “你当年生完孩子刚出月,就有人找借口带你从家里离开, 想扣住你当砝码,跟我谈判。你那时候不知道他们的设计,还以为是对方设宴……”

  他舒出口气,“辛亏我得到消息快, 赶过去了。”

  容初依然盯着男人被大臂遮掉半截的疤痕, “那你这个是……”

  宴岑垂头看自己的身上。

  “对面保镖下的手, 出手后又假装失手, 主仆一心演戏给我看。我当时是暗中去找你的,还没法明着来……”

  他深深看向她, “不过好在你没有事。”

  何止没事儿, 回去还有心情跟他吵架。

  她对一切一无所知,他也没告诉她自己受伤了,结果人家厉害得不得了, 一会儿说他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一会儿又说她刚生完孩子他都不陪她。他说她两句,人家还委屈得不得了,把他送她的项链扔他脑门上,又坐床边呜呜哭。

  宴岑最后伤口疼得厉害都说不出来话,吵也吵不过她,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最后是心疼肝疼哪儿哪儿都在疼……

  见她依然盯着自己的伤疤发呆,宴岑轻柔出声:“容初。”

  容初一个激灵,赶紧眨眨眼看男人。

  宴岑拿起手边的衬衫,抬手不紧不慢穿衣服。他那一身流畅的肌肉随之被牵动,大小臂上紧致的条状线条尤其明显,就连肋旁那道伤疤都歪斜得更厉害了。

  容初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就从疤痕,转到那些白巧克力一样的腹肌块上了。

  平心而论,这个男人……身材是很好的。

  她们这一行,什么样美好的肉-体没见过,说实话,宴岑这样的身高身材再加外貌,完全是国际男模的标准……

  “容初。”宴岑又唤了她一遍。

  容初如梦初醒。

  “我给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彰显什么。”他看着她,系扣子的动作没停,修长的指十分灵活。

  那具优异的身材一点一点被衣料遮蔽,他荷尔蒙满满的暧昧气场,也重新变得禁欲又矜贵。

  “我只是希望你明白那些人有多么阴狠,也希望你能理解,那时候我,我们的处境的确是艰难的。”宴岑穿好衣服,又朝容初靠近一步,“但我不否认自己有错。”

  他沉沉的目光完全笼住她,“三年前在对待你,对待我们的感情时,我的很多做法的确不妥当。”

  “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

  容初定定看着他,她的猫眼通透又明亮,表面好像有光环在跳跃。

  男人虚虚闭了下眼,“容初,你当真觉得,你和我那晚只是酒后乱性么?”

  容初眉心轻动,“不……不是么?”

  宴岑眸光微紧,“如果我说,我那天根本就没醉呢?”

  容初一怔。

  男人喉结很重地沉了一下,又上下翻滚。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向别人,也没有向你坦诚自己的感情。”

  “我隐藏自己的态度,将情绪包裹起来,自以为这是对你的保护,是为着你的益处,却没有意识到你当时那么没有安全感,那么希望我能回应你。”

  容初怔然看着男人,艰难地咽了下干涩的嗓子。

  “我告诉自己,等我完全接手集团,解决掉所有的危机,等我有能力完全护住你和居居时,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你——”

  他黑眸渐低,“可那天真的来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容初已经完全失语。她慢慢敛睫,偷偷回避掉男人炙热的注视。

  他平时看她时眸光就很深切,但现在的眼神格外热烈,黑眸好像下一秒就要吞噬掉她一样。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当初走,没有落水,那我们会不会……”宴岑顿住,薄唇勾了下,像在自嘲。

  “我猜,即便你那时还在我身边,我可能无法坦诚对你的感情。”

  男人的黑眸深不见底,“你刚才说得对,我的确为人凉薄,寡情又轻义。我不懂坦诚,更惧怕暴露自己真实的情感。”

  他懊恼地闭上眼,硬挺的眉心蹙起来。“我留你在身边,享受你对我的依赖,也依恋你的温暖,我想要你做我的爱人——”

  “可我却不知道怎么爱人。”

  容初一震,倏地抬眸和男人四目相对,下一秒又跟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了视线。

  “榕榕。”宴岑低低喊她。

  这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却是专属于他的。

  每一次这样轻唤,他的心都不自觉软一下。

  “我不知道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已经晚了。但现在,我想把以前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告诉你。”

  容初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那晚,我并没有醉——我知道你也没有。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情不自禁,后来你为我生下居居,你又留在我的身边,和你相处得越久越深,我就越难以自拔。”

  他慢慢抬起胳膊,想要拥她入怀的姿势,最后却只虚虚圈了下胳膊,无力垂落。

  “是,我无情,淡漠,阴暗,笨拙,但是容初,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是我唯一动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