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朋友她力大无穷 第67章

作者:秋白话 标签: 甜文 励志人生 校园 现代言情

  要说她从记事起就没生过什么病,连发烧感冒都少有,偏偏到了这紧要关头毛病一茬接一茬。

  艰难倒过时差后又开始水土不服,晚上整夜整夜的具象化乱梦搞得她差点神经衰弱,白日里一点精神都没有,偏偏咳嗽又没好全连带着嗓子疼,只能勉强喝下一点白粥。

  张启明经过最开始的着急上火现在反倒镇定下来,他一边盯着顾安宁喝粥一边开解道:“这段时间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把状态调整过来知道吗?你的实力我们这些老师再清楚不过,只要状态调整过来,一枚金牌绝对稳稳的。”

  只是谁都知道,他们在顾安宁身上寄予的希望,绝不是一枚金牌而已。

  近年来华国队不缺金牌,也不缺总分第一,他们缺的是一个排列在所有人之上的最高分,一个真真正正的IMO大赛第一名。

  他们和远在安坪村的顾奶奶一样,都期待着眼前这个有着卓越天赋和无限潜力的孩子,为她自己,为华国代表队,夺得那独一无二的冠军王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暮色苍苍”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比心~

第89章

  IMO大赛前的最后一个晚上, 顾安宁躺在床上看着酒店的天花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床头柜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 顾安宁揉着酸涩的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隔着五个小时的时差,国内此时正是晚上八点。

  顾安宁心里头犹豫,理智上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强逼自己入睡为明日的大战养精蓄锐,可深夜的失眠总能引起人心里最脆弱的情绪, 因为生病好久没敢往家里打电话的顾安宁在这一刻突然务必想听听奶奶的声音, 听她说安安乖,安安最乖了。

  僵持在通话键上的手指终于按下去,漫长的“嘟——”声后, 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喂, 谁啊?”

  顾安宁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下意识地稳了稳声调答道:“爷爷是我, 奶奶在吗?”

  “你奶奶她睡了。”顾爷爷的声音硬邦邦的,语气里还带着一点点不耐烦, “大晚上的,找你奶奶有事?”

  “没、没事。”

  一时间顾安宁也分不清是该庆幸自己这破铜锣嗓不会被注意到,还是该遗憾最终还是没听到奶奶叫自己安安, 只窝在被窝里抱着手机轻声道:“没什么事, 我就是有些想奶奶了。”

  手机那端只剩下沉重又缓慢的呼吸声。

  不同于和顾奶奶的亲密,顾安宁和顾爷爷祖孙俩之间的相处一贯以沉默为主。

  “那我挂了,爷爷也早点休息。”

  顾安宁挂下电话,重新给自己盖上被子躺好。

  虽然没有听到奶奶的声音,虽然爷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生硬, 但这个短暂的通话还是像一剂安心药剂,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困意。

  次日早上六点半,张启明挨个挨个敲门把人叫醒。

  顾安宁昨晚满打满算睡了五个小时,这会儿眼下的青色怎么都遮不住。

  “感觉怎么样?先去二楼吃点早饭。”

  张启明在看到她这困倦模样的时候心里就以知晓大半,但事已至此,又已经到了临考前的最后关头,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调整状态的废话,而是转过头来安慰道:“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说句不该说的,你现在看IMO大赛或许很重要,但当你以后转头回望时,会发现金牌也好,名次也罢,不过是这么回事。你的天赋和实力摆在这里,你的未来还很长,IMO上一时的得失根本算不了什么,我们都相信你,相信你终将在数学领域里闪闪发光。”

  事实上作为此次国家队的带队老师,张启明能说出这番不合身份的话完全是因为惜才,顾安宁有天赋也够努力,这样的一个好苗子,他绝不希望因为一次比赛让其心态受损。

  顾安宁自然知道对方的一番好意,她胃口实在不好,但还是勉强就着榨菜喝了一碗粥,然后抬头对着张启明道:“张老师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在等待进场的教学楼门前,伸长了脖子的莓国队员终于见到了这些天被越传越神乎的华国顾队长。

  各种语言和目光在顾安宁身边打转,但此时的她已经顾不上去理会那些惊讶词汇,火辣辣凉嗖嗖的冰火两重天滋味在她的太阳穴上同时炸开,连带着眼睛周围都刺激的疼。

  “顾队你还好吧?你怎么样,要不要去洗手间冲一冲眼睛?”

  范启然见她这幅模样急的上蹿下跳,恨不得穿越回五分钟前一巴掌拍死拿着清凉膏巴巴献宝的自己。

  他们顾队长这两天状态不好是整个国家队都知道的事情,今早范启然最后一次检查考试用具的时候,无意中从书包底里翻出一小罐母上大人不知何时塞进来的自制清凉膏。

  顾安宁神情困倦,用手指蘸了一点在太阳穴处化开,丝丝凉意瞬间让脑子清醒不少。

  只可惜这清亮的效用持续不了太久,范启然见状将正盒清凉膏塞过去,这种时候顾安宁也没和他客气,临到考试前又挖了一坨在太阳穴旁慢慢化开。

  不曾想贪多嚼不烂,这一坨辣的厉害,顾安宁一边眨眼缓解火辣之感,一边微微摇头:“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进场铃幽幽响起,范启然纵使心里头担忧,还是不得不挥手告别,各自进场。

  顾安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发卷,墙上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跳动,连带着胸腔里的心脏也跟着针一跳一跳。

  讲台上监考考试正在用英语宣读着的考场纪律。

  等待卷子下发的这一段时光总是格外漫长而无聊,顾安宁托着腮帮子放空脑袋,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那日关星河学顾奶奶说话的场景。

  “安安专心学习,奶奶等你再拿个第一回 来。”

  这句话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滚动了好几遍,顾安宁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慢慢安分下来,额上的清凉膏也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卷子下发,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滑动的轻微声响。

  顾安宁感觉自己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身体上的不适好像在握住笔杆的那一刻全部不翼而飞。

  她考试刷题的时候一贯是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的。卷子上一共三道大题,从读题、破题、在草稿纸上演算、检查答案,到最后誊写到答题卡上,顾安宁全程绷紧了神经,整个大脑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紧密机器,一刻也不敢停歇。

  等写完最后一个答案放下笔的时候,顾安宁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后背浸了半身虚汗,失眠缺觉和高强度用脑使得神经一戳一戳尖锐的疼。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半,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顾安宁习惯性去按自己的太阳穴,在确定自己无法集中精力后,她果断提前交了卷。

  考场里不少考生听到动静都下意识抬头望过来。

  历年来提前交卷的考生不是没有,但提早一个小时的毕竟是少数。

  包括在考场外等待的各代表队的随行老师在内,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暗感慨,也不知这位备受关注传言纷纷的华国队队长,是真的天纵奇才实力超群呢,还是故作姿态招摇过市?

  只有张启明看到她这模样心都凉了半截,也没敢问考的怎么样,连忙将人送回到酒店。

  顾安宁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饭,国家队的其他人在饭桌上小心翼翼,东拉西扯的谁也不敢提起白日里考试的事。

  睡了一下午恢复了小半精力的顾大队长慢悠悠啃了一个不怎么正宗的羊肉泡馍,然后举着油乎乎的爪子含糊不清道:“那个,其实我觉得我今天考的还阔以。”

  “还阔以?”范启然的眼睛最先亮起来,“那就是特别好了对不对?”

  众所周知他们家顾队长一直自认是个平平无奇的数学爱好者,这小半年来都没对自己的真实水平有一个正确认知,能从她口中听到一句含含糊糊的“阔以”,那想来是稳了。

  “只是做的还算顺利,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的清凉膏,谢了啊。”

  顾安宁这一开口整个国家队的氛围都轻松起来,头号种子选手稳了,大家的心态也都稳了。

  次日顾安宁眼下的青色明显淡了许多,精神头也好上不少,终于从病蔫蔫风吹就倒的顾黛玉进化成摇摇晃晃破苗而出的顾种子。

  其实对于IMO这种满分只有42分的考试来说,每一分都是兵家必争。

  因此这天的考试顾安宁一直仔仔细细检查到规定的最后一分钟,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等老师收卷。

  长达半年的努力暂且告一段落,饶是国家队的队员再是早熟聪慧,一下子松懈下来也都累得够呛,一个个瘫软在酒店里约着明日一起好好逛一逛这异国风情。

  只有顾安宁掏出手机迫不及待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

  她的嗓子好了不少,隔着电话再稍加掩饰听不出什么异样,终于不怕顾奶奶担忧的顾安宁一边在心里盘算带回家的礼物,一边拿着电话欢快道:“奶奶,我考试结束啦!”

  “安安,是安安吗?”

  “婶婶?”顾安宁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是婶婶接的电话,奶奶不在的话,爷爷也不在吗?”

  “那个安安啊,你考试考完的话,赶紧先回家来吧。”

  一听领居家的婶婶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顾安宁顿时就急了:“我回来,我现在就回来,婶婶我家里到底怎么了,是奶奶又、又住院了吗?”

  “你奶奶她……”

  顾安宁一个脱力,膝盖直直撞在尖锐的茶几角。

  “婶婶你别和我开玩笑,奶奶、奶奶……”

  她嗓子涩的出不了声,一时间天旋地转,仿佛置身最最可怕的噩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顾安宁打了电话后就白着脸一言不发收拾行李回国,国家队上下谁也放心不下,只是IMO成绩未出,之后还有颁奖典礼,张启明实在走不开,只能忧心忡忡将人送到机场,艰难开口安慰道:“你奶奶的事……我知道你伤心,但这一路上还是要注意安……”

  “您知道我家里的事?”从接到电话起就沉默的可怕的顾安宁“嗖”地抬起头直直盯着张启明的眼睛,惨白着脸色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我也才刚刚得知甚至不知真假,您怎么会知道?”

第90章

  十个小时的行程漫长的令人心悸。

  顾安宁心急如焚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晋城。

  可是当飞机真正落地的时候, 她的心中又突然涌现出无穷无尽的害怕和惶恐,她甚至希望这一趟行程再长一些, 再久一些,就让她像一只鸵鸟那样,将整个脑袋埋进沙子里。

  看不见的,就不是真的。

  这样她还能拙劣又可笑地安慰自己, 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恶意荒唐的玩笑。

  远远就看见关星河等在机场出口, 关星海站在他身后,见顾安宁出来伸手挥了挥。

  顾安宁并不想去想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突然回国,又为什么航班号都知晓的如此清楚。

  就像她在罗马尼亚的机场质问张启明却最终不敢听一个答案一样, 她怕, 她害怕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编织的谎言困于虚幻的囚牢, 而囚牢的名字是为了她好。

  顾安宁一言不发地坐进车后座。

  她的脸色白的可怕,嘴角紧绷, 背脊却挺的很直,就像是一棵摇摇欲坠却硬逼着自己挺立直面风霜雨雪的树苗。

  关星河转过头看她面无表情的侧脸,张了张口, 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拧开的矿泉水被重新推拒回来, 顾安宁就这样直挺地端坐在车上,沉默而压抑的,望着前方虚无的目的地。

  车子最终停在一家安坪村附近的一家县医院门口。

  顾安宁什么也没有问,沉默的跟在关星河身后,下车, 上楼。

  守在病房门口的是同样放了暑假的二虎子,他原本正斜斜半靠在走廊的墙上戳着手机里的单机小游戏,一见到顾安宁立马直立起身子:“安、安宁。”

  也许是顾安宁的脸色太过阴郁,二虎子往前走了两步,下意识开口道:“你别担心,医生说送来的及时,现在顾爷爷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顾安宁僵硬而机械地转过头,声音哑的不像话:“我爷爷,为什么会在医院?”

  又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

  二虎子从来没有见过那双圆润而明亮的眼睛露出这样忐忑而破碎的眼神,他微微转头避开这目光,放低了声音轻声道:“农药。”

  顾安宁眼前一黑,她甩开关星河想要来扶她的手臂,勉强站稳后抬头死死盯着二虎子的眼睛,用嘶哑的、吃力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爷爷他、他喝了农药?”

上一篇:狂恋你

下一篇:假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