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肆夭柒
阮瑭兴奋地朝他挤眉弄眼,神神秘秘地说:“哥哥,我可能要发财了。”
陆景行挑眉:“我不够有钱吗?你还要发什么财?”
“咦,也、也对哦,”阮瑭呆了呆,然后又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可能要赚到一大笔钱了!”她调出聊天记录给他看,“当当当当,我的小说要卖影视版权啦!说不定能卖出十几万呢!”
陆景行直接忽略掉了“十几万”,有些惊讶地问:“你在写小说?”
阮瑭点头:“对呀。”
陆景行:“是兴趣爱好吗?”
“是爱好,但最主要是为了赚生活费,”阮瑭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不过卖影视版权这种好事我以前真没想过,啊不对,其实也想过的哈哈哈……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陆景行眼神一凝:“你平时的生活费不够用?”
阮瑭愣了愣,连忙解释说:“够用够用,就是刚上大学那会,我想着成年以后得自食其力嘛,就想找份兼职做,但那时候课太多,去校外兼职不现实,写小说时间相对灵活些。”
陆景行脸色发沉,没应声。
这是咋了?
阮瑭心里打鼓,难道是……心疼我?
“其实我外公留了一栋房子的给我的,还有一些存款,”她连忙补充了几句,“我舅舅舅妈也愿意负担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但早点自力更生不是更好嘛,我现在每个月赚的钱比普通工薪阶层还要多呢,这多好呀,是不是呀哥哥?
“是,瑭瑭很优秀,”陆景行神色稍缓,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思索片刻后还是问了一句,“那,你爸爸呢?他不供你上学吗?”
他记得阮瑭的父亲姓方,开了个房地产公司,规模不大,但这两年发展的还行。他多少了解阮家的情况,也知道阮瑭和这位生父并不亲近,可毕竟是亲生女儿,总不会完全撒手不管吧。
“哦,他不管我,”阮瑭的表情十分冷淡,“他嫌我读中文系没用、废物、赚不到大钱,每次见面都得拿这事数落我一通。”
她下了床,走到置物架前翻翻找找,抽出来一张A4纸递给陆景行,轻飘飘地说:“而且现在从法律上来讲,我跟他们家已经没关系了。”
陆景行原本就听得眉头紧锁,看完那份《公证书》后眼中立刻露出了几分嫌恶。
阮瑭:“咱俩结婚那天我去取回来的,那天也算是我的新生日啦,摆脱了方家迎来了你,嘻嘻~”
听她这么一说,陆景行立刻想起了在九溪听到的那通咆哮电话,脸色越来越黑:“他有没有强迫你?”
“没有,我是自愿去做公证的,我巴不得跟他们划清界限呢,”阮瑭轻描淡写地摆摆手,又嘱咐陆景行,“你以后要是碰见方峥和李蓁蓁,记得离他们越远越好,那俩都是吸血的蚂蝗,我知道你不怕,但光看着也够恶心了。”
陆景行:“需不需要我做点什么?”
阮瑭笑眯眯地去戳他脸上的泡沫:“不用啦哥哥,方家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时了,而且方正实业内部到处都是窟窿,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们早晚也得出问题,我们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好。”
阮瑭扑回床上,看编辑的回复。
【全世界最好的编编:哈哈哈,开心吗?】
【念廿:超开心!不过对方是谁?】
【全世界最好的编编:鹿鸣传媒】
【念廿:哦……他家靠谱吗?】
【全世界最好的编编:……宝贝,鹿鸣你不知道啊?】
【全世界最好的编编:业界大佬,有钱有势啊!】
【念廿:这么厉害?】
【全世界最好的编编:那可不,今年的新晋影帝秦谊、影后郁陶,都是拍了他们的电影火起来的。】
【念廿:编编,如果我的小说要翻拍影视作品,我想负责剧本改编,这点鹿鸣接受吗?】
【全世界最好的编编:接受,他们原本也是希望你来做编剧。】
那就好,阮瑭松了口气,她无法接受作品被魔改,自己执笔还能有点把握。但是,那么大牌的公司,自己一个小作者小编剧,能说得上话吗?
正好陆景行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阮瑭起身问道:“哥哥,你知道鹿鸣传媒吗?”
陆景行擦脸的动作一顿:“知道,怎么了?”
阮瑭:“他们要买我小说的影视版权,我到时候可能还会负责编剧。这家公司怎么样?你了解吗?”
陆景行挑了挑眉:“还不错。”
阮瑭:“那他们会搞黑幕吗?比如投资商硬塞人,演员随便改剧本,还有高层潜规则之类的?”
陆景行眯了下眼睛:“不会,鹿鸣的管理很严格,而且……他们绝对不敢动你。”
“为什……”阮瑭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想。
鹿鸣……鹿为……陆。
她咽了咽口水:“哥哥,鹿鸣,不会是你的公司吧?”
陆景行:“是。”
我去,这是什么概率。
网络作者千千万,影视公司万万千,要买我版权的碰巧就是我老公。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陆景行弯下腰,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语气略带无奈:“陆太太,有空的时候可以了解一下咱家的生意,你老公真的还挺厉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
第18章 升温
马上就是期中考试,平时“非点名不出勤”的高年级老油条们和“被棉被封印”的懒癌患者们也不得不向GPA低头,临近毕业,谁也不想在这时候掉链子。
阮瑭卡着上课前两分钟进了教室,在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中淡定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不同于那种看到八卦蒸煮的兴奋眼神,现在正注视着她的一双双星星眼中饱含着期待、信赖和渴求……就像看见了《王后雄教材全解》。
她刚一坐下,前排的班长就转过头朝她笑出了一口大白牙,客客气气地问:“学神啊,这次咱还有押题笔记吗?”
所谓“押题笔记”,其实就是她的课堂笔记,自从阮瑭在大一上学期考了个平均分90+的专业第一后,就开始有同学在考前借她的笔记复印。也许是高中在文科班养成了习惯,她很喜欢整理那种文字量大、内容纷杂的笔记,她注意力集中写字又快,老师课上讲解的重难点或拓展知识,她都能捕捉下来。
甄灵说她的笔记就像一个艺术品,布局清晰,字体美观,重点突出,最关键的是——特别好用。哪怕你一学期都没怎么听课,只要考前好好把上面的星标知识点过一遍,就不用担心挂科。
班长平日里很照顾大家,阮瑭对他印象不错,点头道:“有,但我现在不住校,一借一还可能不太方便,我扫描一下把PDF发你行吗?。”
班长当然同意:“行啊,那就谢谢学神啦,待会请你喝饮料!”
阮瑭微微一笑:“不客气。”
其他同学也纷纷开口求笔记,她一一记下。
课间时,阮瑭从洗手间回来就看到自己的桌上立着十几瓶豆奶,冷热皆有,口味齐全。
还真请了饮料。
她和同学们道了谢,从豆奶大军中挑了一个巧克力口味的,但喝了两口就放下了,感觉甜的有点发腻。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她暗自感概,喝惯了九溪每天送来家里的豆奶,再喝市面上的这些就总觉得不对口味。
“咔嗒”一声轻响,旁边的椅子被翻折了下来,同时,一股清新淡雅的木调香气窜入鼻尖。
阮瑭转过头,看见了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
女士看上去四十岁左右,妆容精致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她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缎面长款大衣,袖口处有少量刺绣装饰,浅灰色的丝巾系在颈侧,大气又优雅。
“哇,这人是谁啊?好美啊!”
“坐在阮瑭旁边了,不会是她妈妈吧?”
“怎么可能,这又不是小学。”
“应该是来旁听的老师吧……”
阮瑭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听课的老师,感觉这种明显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贵气实在不太像人民教师。
最奇怪的是,这位女士从入坐起就在看她,而且是那种旁若无人的、极其专注地看。
阮瑭根本避不开那样炽热的目光,礼貌地点头问候:“您好。”
女士的眼睛唰地就亮了,甚至还流露出了一丝与其优雅气质不太相符的雀跃,她温柔地对阮瑭笑:“你好啊,我是……我姓夏。”
阮瑭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称呼:“夏老师好。”
夏女士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专注聊天:“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阮瑭。”
“瑭?是玉的那个瑭吗?好好听的名字呀!”夏女士少女般地拍拍手,“那我可以叫你瑭瑭吗?”
???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阮瑭有点懵逼,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可、可以啊。”
说话间,讲台上的邢老师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快步走了过来。
他显然也很纳闷,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学院没有任何通知,这节课也不是公开课,怎么会突然安排人过来听课呢?突击考察?
他走到阮瑭桌前,客气地说:“请问这位……老师,是来听课的吗?”
夏女士瞬间收起了面对阮瑭时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优雅地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高深莫测地吐出了三个字:“我姓夏。”
邢老师肃然起敬。
这睥睨的气场、这高雅的格调,绝对是位大领导!
他理了理发皱的衬衫,就学科内容和培养方案发表了一篇三百字的小演讲,然后在夏女士似乎略带欣赏的目光中雄赳赳地回了讲台。
再然后,全班同学就发现今天的老邢像是打满了鸡血,往常端着中老年茶水杯说一句就得顿一会的慢性子突然亢奋地像进了电视购物直播间,脸颊与猪肝同色,唾沫与笔灰齐飞。
夏女士:“瑭瑭,可以借我看一下你的笔记吗?”
阮瑭把本子递过去:“可以的。”
夏女士兴高采烈,边看边说:“你的字真好看,原来这门课是讲这个的啊,我都听不懂你们老师在说什么。”
“……”阮瑭看了眼讲台上卖力的老邢,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
夏女士又从手包里拿出了手机,试探地问她:“我可以拍几张你笔记的照片吗?”
阮瑭不明所以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