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卖掉后能买件新衣服吗?]
都说男人如衣服,若是画眉连身衣服都换不来,那也忒贱了。
在宫里的时候,阿离本来就分不到多少东西,结果还都进了画眉的腰包里,否则就他一个下人怎么收拾的比个皇子还好?
萧言张口就把画眉买了,阿离眼睛晶亮,有些高兴。
他偷偷用眼角去瞥萧言,默默收回刚才的话。
[要、要不你再摸摸我?我肯定不踩你了,真的。]
[我是不是踩的太重了?]阿离眉头忧郁的拧着,小脸皱巴啃着手里的包子。
[头发丝给摸,腰也给摸,你摸摸我嘛,你别生气啊。]
萧言脚指头还在疼,可见他这幅可爱样,没忍住伸手咬牙切齿的捏了捏阿离的脸。
你个小妖精,醋坛子里泡大的吗?
话都没听完就要吃醋。
“你怎么能捏我的脸?”阿离轻轻哼说,语气却不凶,像是故意做样子给外人看。
[嘿,她没生气~]
这顿饭阿离吃了个十成饱,要不是小侍们总拿惊诧的目光看着他,阿离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两个包子。
阿离轻咳一声,“饭菜勉强可口,就是量太多了,不要奢侈浪费。”
下人们瞬间明白,原来殿下是怕饭菜剩了会浪费,这才吃那么多。是他们狭隘了,竟然觉得殿下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一时贪嘴了。
阿离挽回颜面,松了口气,扭头时不经意间对上萧言带笑的眼睛,噌的下红了耳朵尖,长睫煽动别开眼睛。
萧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她想给小可怜买衣服,想带他吃天底下最好吃的饭菜,想牵着他的手带他坐在金银山上,告诉他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买回来。
目光往下,视线停顿在阿离清瘦的有些过分的腰上。
……更想跟他缠绵在世上最大最好的床上,逼他亲口说喜欢想要再来一次。
还没到半个时辰,阿青就回来了,大冷的天,她却是满头大汗。
画眉模样不错,皮肤保养的也还行,人牙子掐了掐他的脸蛋,嫩的能掐出水,一口价给了六十两。
嚯,不便宜。
阿离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被萧言眼尾抽动的攥着手腕把手给扯了下来。
他怎么能拿自己跟鸭比?
萧言让阿青可着这六十两去买东西,随后又让人把东西提上马车。
“你进宫谢恩不能空着手去,见到贵君后他要是问你画眉呢,你就跟他说手头太穷卖出去换礼物了。”
皇宫门口下了马车,萧言捏捏阿离的手,抬眸看着面前的红墙黄瓦,微微勾唇,“而我去找皇上给你要个皇子府回来。”
凭什么别人都有的她家小傲娇没有???
萧言心说我有钱是我的事儿,你欠他的你就得给他补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画眉:萧言你是魔鬼吗???
勤劳的我,带着二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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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 萧言问阿离, “待会儿见到贵君怕不怕?”
从宫门下了马车往里走,去御书房跟去后宫有截顺道的路,萧言侧头垂眸看他。
阿离眼睫煽动,抬眸往前眺望。
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如今出宫再回来心里却没有丝毫温情怀念,只有无限的淡漠跟排斥。
他想说“这是皇宫本皇子怎么可能会怕?”
但声音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挤不出来。
阿离睫羽轻颤缓缓垂下, 抿着色泽浅淡的唇没回答。
怕, 他怎么可能不怕。
他名义上是养在贵君膝下的皇子, 实际上活的还不如贵君宫里的那只狸猫。它都长的比自己肥硕,走路时滚圆的肚子跟流水似的左右晃悠。
眼见离后宫越来越近, 阿离的双脚像是踩在薄薄的冰层上, 忐忑的攥紧手指, 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忽然旁边有手伸过来,不容抗拒的搂着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阿离歪着身子险些惊叫出声,下意识的往身后看。
听风跟阿青眼观鼻鼻观心,恭敬的捧着礼盒连个异样表情都没有。
阿离悄悄松了口气,站稳后睁圆眼睛扭头昂脸看向萧言,“这里可是皇宫!”
“是皇宫又怎么了?我搂自己的夫郎又没搂别人的夫郎。”萧言下巴微抬神色桀骜, 说着手臂下滑改成搂着阿离的腰,强势又霸道,“我就搂,反正殿下已经嫁给我了,是我萧家的人, 是我萧言的夫郎。”
她不仅要搂,她还要睡呢。日日睡!
阿离慢慢红了耳朵尖,萧言的话像股暖流,裹着他兢兢战战的心,将刚才生出的那股寒意强势的挤了出去。
[心跳的好快呀。她是不是在撩我?]
[我觉得她就是在撩我!]
阿离攥着指尖,浓密的长睫像对振翅欲飞的蝴蝶,轻轻煽动,贝齿咬着下唇,压住上翘的嘴角。
[我是她的。]
这个认知让阿离从心底生出底气来,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他抬起下巴嘴上说着,“我是皇子,在宫里怎么能跟人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要什么体统!饭都吃不饱要什么体统!]
心音像是壮士割腕似的,闭着眼睛吼道:
[抱我,就抱我!用力的抱我!]
[那群老妖精,我要让他们看看我是有人疼的!]
[……但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不矜持?]
阿离轻咳一声,伸手微微推开萧言,把自己从她怀里拔出来,改成拉着她的手腕,“你第一次进宫,肯定紧张害怕,没事,这里我熟我领着你走。”
[嗯,这样显得矜持多了。]
萧言脸皮鼓动,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想笑。
她忍的难受,别开脸仰头无声大笑,随后神色正经的扭头赞同道,“我头回进宫,多谢殿下带路。”
阿离心情愉快,鼻音哼出一个矜持的“嗯”字。
[嘿,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啊她死了。
萧言呼吸沉沉。
阿离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她想日.他!就现在,下不来床的那种!
萧言炙热的目光盯着阿离,呼吸滚烫。面上看着正经的很,其实脑子里的车早已飙上了高速,连怎么把阿离抵在身旁宫墙上摩擦的姿势她都想好了。
阿离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今天太阳好像有点猛,灼的他屁.股疼。碍于面子又不好反手去揉,只别别扭扭的夹紧屁.股走快些。
后宫跟前廷的分叉口到了,两条路上分别站了两位引路的奴才。
阿离这边是位侍从,萧言那边是位宫使。
阿离松开萧言,余光瞥向双手交叠垂眸颔首的侍从,没来由的心里发虚,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女人,眼睛疯狂暗示。
[呜,我害怕QAQ。]
萧言心里软的不行,抬手捧着阿离的脸,垂眸认真的看着他,“殿下已经嫁给臣了,一切事情都有臣在呢。”
[呜。]
他心里哼哼唧唧的,想让萧言跟他一起去壮胆。
可萧言是女的,她要见的是皇帝不能进后宫。
阿离咬咬唇,长睫煽动,口不对心的说,“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黏黏糊糊的让人笑话。”
[你抱我一下嘛,就一下好不好?]
阿离的手指偷偷攥着萧言的朝服,仰头看她。那双形状姣好的凤眸直直的望着她,茶棕色的眸子干净的像颗琥珀,里面映着他的不安。
萧言毫不犹豫的低头吻他额头,清润的嗓音里带着笑,“臣就是个粘人精,没有殿下都活不下去。”
她松开阿离,“回头臣就在这儿等殿下,等殿下带臣出宫。”
阿离轻轻咳两声,掩饰脸上红晕,“知、知道了。”
两人分开走,侍从沉默的走在前面带路,阿离偷偷伸手摸向额头,那里好像还残留着温热的湿润感,惹的他心尖轻颤,红着脸缩回手指。
好像没那么怕了。
阿离舒了口气,打起精神往后宫走。
萧言目送阿离走远了才看向等着给自己引路的宫使,含笑说,“让您见笑了。”
“不敢,驸马与十殿下感情深这是好事。”宫使到底是御前办事的人,说话行事让人挑不出毛病,并不会因为阿离不受宠就轻视看低了萧言。
她微微弓腰颔首,嘴角挂着清浅的笑,“驸马咱们走吧,陛下还等着呢。”
萧言从袖筒里掏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的塞到宫使手心里,“来,沾沾喜气。”
宫使手指轻扯衣袖,将手心里的银锭子盖住,嘴角笑意加深,“驸马可有想问的事儿?”
萧言摆手,“您别多想,我不是有事要打听,纯属就是高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