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发带跟腰带一起胡乱的扔在床尾,阿离头顶的兔耳朵冒了出来,羞成了粉色,摸着滚烫。
绸缎般乌黑的墨发随着他坐起身顺势散落身后,遮住大片白皙清瘦的脊背, 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披了件浅青色外衫,修长的两条腿藏不住露在外面,看的萧言喉咙微紧,哑声叫了句,“师尊。”
阿离凤眸掀开, 怒目瞪她,“孽徒。”
有迁怒却无敌意,像是惹毛了发脾气。
萧言清清爽爽,神色餍.足。双.修后她气息平稳,脉络平和,随时都能提裤子走人,偏偏他是这副狼狈模样,连出去见人都做不到。
阿离一想到自己要生生克制不知道多久,就止不住的气恼,偏偏都这样了,萧言的手还总试探性的往他外衫里面探,想摸那簇气的发抖的尾巴!
“滚蛋。”阿离气的眸光晃动,声音轻颤,话说出口不像训斥反而像欲拒还迎的撒娇求.欢?
绯红止不住的攀上颧骨,给那莹润的白玉笼上一层暧昧柔和的粉色,阿离呼吸沉沉,紧抿薄唇不肯再出声。
这羞耻的种族本能!
他眼眸看向别处,想着就这么硬忍过去。
萧言没敢逆毛撸兔子再去摸那尾巴,而是试探性的将手搭在他脚踝上。
谁知对方反应更激烈!
阿离瞳仁猛的颤栗,酥麻电流顺着脚踝蔓上全身,激的头皮发麻,耳朵瞬间支棱起来。
跟耳朵一起支棱的自然还有别处。
这种事情,最受不得别人半点触碰。光萧言坐在旁边,那阵阵袭来的气息就够阿离忍耐了,偏偏她还不自觉的动手动脚。
阿离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愉悦闷哼,下意识的抬脚朝萧言的心口踹过去。
萧言攥着他纤细的脚踝,目光落在他身前,眉梢挑起,眸光幽深古怪。
阿离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这个动作又把什么暴露了出来。
这下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别气了,别气了,都是我的错。”萧言见阿离眼里水光波动,立马扑过去将他整个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两耳之间,什么抵御也没用,硬生生的靠身体承受了他的拳打脚踢,声音温柔,“是我坏,是我卑鄙,师尊真心待我,我对你却有觊觎之心,是我无耻。”
这话微微安抚了怀里躁动踢人的兔子,他脊背僵硬,依旧没消气。
萧言抚着阿离的长耳朵,悄无声息的用自己的气息将他包裹起来,等他慢慢放松之时,才撩起那长耳朵,低声说,“我不欺负你,让我疼疼你。”
这声音低哑暧昧,撩的阿离长睫轻闪,脚指头蜷缩起来抓着身下床单。
……不争气的,屈服了。
阿离像只掉在温水的兔子,蹲在里头享受的泡澡,直到平静的水面突然被萧言推动,带着原本舒适享受的他跌宕起伏逐渐攀登爬高,最后再陡然从半空中落下,掉进水里摔得头皮发麻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只慵懒的抻平四肢由人伺候。
这滋味,比双.修的时候刺激多了。
阿离切实的感受到情.爱的魅力,羞耻归羞耻,却也没抵死拒绝萧言。
做了几次,阿离颇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自我安慰自己这都是发.情期的锅,不是他的本意,等发.情期过去就好了。
萧言看破没说破,只是玩的花样越发多了起来。
感觉到她扯掉自己的发带要往自己眼睛上蒙,阿离抬手拦了下。
萧言的动作立马停下来,柔声低问,“不喜欢?”
阿离轻轻摇头,眼底微红,隐隐泛着妖冶之色,声音带有纵.欲后的嘶哑,“我本就看不见了,无需再蒙发带。”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没有丝毫自嘲苦涩,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萧言动作微动,手指轻轻揉着他的耳朵,温声问,“为何?”
阿离眉头轻皱,随后慢慢松开,像是想通了,垂眸落下长睫,说道,“我是妖族,修的却是正道功法,注定无法飞升。”
阿离曾经不信邪,尝试了数次,却发现徒劳无功。自古就没有妖族飞升的道理,更没有兔子飞升的先例。
他说,“我已有八百岁,算是寿命的极限了,往后只有下坡路可走,……先是五感皆失,后是灵气溢散反哺天地,最后再变回寻常白兔,听从自然生老病死。”
没有什么是永恒存在的,若是跨不过飞升那道坎,不止阿离,所有妖族都会灵气妖力反哺天地,重新变回原形,慢慢失去灵智,老去死掉□□回归天地。
这就是为何阿离急着收徒的原因,当年他险些惨死山下,是前任掌门救了他。
对于阿离来说,缥缈山是家,是他这数百年来唯一的执念,也是在彻底失去灵智前想要守护的地方。
他挑了个最有天赋的徒弟,本以为能安心的交代后事,谁知道对方是魔不说,还一心想搞他这只兔子!
真是,师门不幸。
萧言本来就猜到阿离身上有异常之处,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对于飞升萧言没有任何执念,她总要渡过这个世界进入下一个,不可能一直不老不死的留在这本书里。
妖族的返祖就是如此,萧言也没打算去逆天改命,她想的就是好好陪着阿离,了了他的心愿,等他老死之后,自己便会随他进去下一个世界。
“仙人生活无情无欲,千百年来都是那般的枯燥乏味一成不变,不飞升就不飞升,干脆留在人界享受该有的情.欲放纵。不管日后如何,都由我陪着师尊呢。”
萧言拇指轻轻摩挲阿离染上情.欲的眼尾,看他从清冷禁欲的仙人变的妖冶勾人,心头柔软,哑声说,“你若不舍得缥缈山,待你走后,我替你守着它就是。”
阿离心弦颤动,铮铮作响,激的瞳仁晃动,呼吸颤颤。
他指尖微动,伸直又蜷缩,蜷缩又伸直,重复了数次,才迟疑的搭在萧言腰背上,将额头慢慢抵在她怀里,哑声说,“好。”
虽说过程跟自己预想的不同,比正经的师徒关系要略微情.色了些,好在结局一样,萧言会替他守着这座山。
阿离的发.情期来的凶猛,看情况怕是暂时不会轻易结束。
萧言以他的名义跟掌门递了封信,说是他带着萧言下山历练去了,魔族的事情让掌门无需太过担心,一切都交给他这个屠魔小能手。
掌门捏着信看了半响,总觉得这里头的内容不像自己那个清冷师弟写的。可信上的气息的确是阿离本人的,做不得假。
她想,莫非是师弟口述萧言代笔?所以写的时候是才加上萧言惯有的遣词用句?
这么一解释,就通顺多了。
掌心虽说放下心来,却还是着白依去了趟元离山,看看那师徒两人下山没有。若是没走,就问问可有什么需要的。
白依御剑直飞元离山,山上的阵法被阿离走前撤掉,她中途没遇到丝毫阻碍。
飞过通天梨树,直奔竹屋。
那朴素简单的一间竹屋收拾的干干净净,房门窗户大开,里头弥留着阿离跟萧言两人淡淡的气息,不甚明显。
白依见两人已经离开,便回去跟掌门复命,说是没有任何异常。
掌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就在白依去元离山的时候,萧言已经带着阿离去了别处。
她美名言曰要带没怎么下过山的阿离看遍凡间所有大好河山,赏遍天下美景。
阿离闻言白了萧言一眼,以他现在这个情况,他觉得萧言就是想带着他日遍这片大陆,将兔子汁撒满所有走过的地方。
这人,花样忒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言:把我那四十个币的胡萝卜抬上来,让师尊见识见识什么叫花样,什么叫持久
就……加个更?-v-
☆、085
听闻人间烟火味浓, 萧言便带阿离去了一趟。
他从幼时上山开始就没再入过世, 对于阿离来说,这世上最大的热闹就是缥缈山上有庆典的时候,那晚掌门会让人放烟花,整片天空霎时色彩斑斓,恍若白昼,宛如星辰坠落, 漂亮绚丽。
阿离那时候会站在元离山的梨树下远远的看, 并不亲自过去。
他的身份摆在那儿, 去了主峰免不得要受规矩约束,惹的他跟小辈们都不自在。
如今到了人界, 阿离就是寻常装扮, 除了长的好看并无其他身份, 人们见了他不会行礼拘束,不会战战兢兢。
起初阿离格外不适应,对于各处觊觎好奇的目光眉头紧皱。萧言看出他的不悦,就掏铜板买了个青色斗笠盖他头上,薄纱放下来,遮住那张谪仙面孔。
周遭目光骤然减少, 阿离这才松了口气。
如今已是华灯初上,萧言牵着阿离的手走在京都最热闹的街道上。
这里叫卖声不绝于耳,卖什么的都有。
阿离辟谷多年,今晚却被萧言软磨硬泡喂进去不少东西。
阿离早已忘记了食物是什么味道,今日味蕾被重新唤醒, 倒是觉得新鲜至极。
修仙讲究的是清心寡欲,戒掉贪嗔痴,最简单的就是从辟谷戒掉口腹之欲开始。
如今阿离已经不在乎那些,便让自己听从萧言的,随心所欲放肆生活,感受跟前八百年不一样的活法。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倒是有些难。阿离的固性行为不是说改就改的,萧言不勉强,他能接受多少就是多少。
两人容貌艳丽通身气质不似凡人,走在路上哪怕遮了脸也显得鹤立鸡群。
萧言施了障眼法,除了彼此,旁人再看他们就只能看到张过目即忘的大众脸,留不下丝毫印象。
两人走走停停,哪儿有趣去哪儿。
走到某处,萧言突然捏捏阿离的手指,挑眉示意他往前面看,“凡间最有趣的地方当属这儿,它对于女人的诱惑力宛如飞升对于修仙者。”
阿离顺着她的视线抬眸看去,用灵力感知,便看见明亮的灯笼下各色男子们衣着暴露的站在那儿跟身旁的女人咬耳朵,举止属实亲昵大胆,跟旁处画风格格不入。
他心有疑惑,目光往上,就见三层楼房的二楼处挂着个匾额,上书:南风馆。
“这是哪儿?”阿离扭头问萧言。
萧言笑的有些蔫坏,攥着阿离的手,领着他往前走,“一个有趣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这里爹爹还是头回见着自带男人逛馆子的,眼尾抽动,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萧言掏出银锭子抛到他手上,牵手改成揽腰,声音清润带笑,“带夫郎长长见识。”
……长见识还是学姿势?
爹爹收起手里的银锭子,面容舒展语气热情,让人把两位请了进去。
管她来干什么,给钱的就是奶奶。
萧言要了三楼的一个雅间,任何酒水都没要,像是对这儿格外熟悉。
两人往楼上走的时候,阿离全程没敢感知周遭,光听那些暧昧熟悉的声音,猜都能猜到旁人在做什么。
这是掉进了双.修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