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沫之茜茜
少年眉眼浅笑,“我女朋友笑起来真好看。”
温颜微怔,抬眸凝视着他。
“虽然哭鼻子也可爱。”陆染白的声音沉了几分,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唇,乌黑的眼直勾勾盯着她,“不过,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的笑。”
“以后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男朋友疼你,嗯?”
简简单单几句,什么也没问,轻描淡写地化解她的郁结。
现在想想。
陆染白这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内心细腻柔软,善解人意。
她以前的那些破事,还真不太想回忆,更难以启齿。
好在。
她不说。
他也真的一个字都没问,只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呵护她的自尊心。
温颜鼻头酸涩,今天在他面前哭鼻子已经挺丢脸了,她不太想继续下去。
忙不迭撇开脸颊,温颜心情复杂,没作声。
“乖,回吧。太晚回家不好。”
陆染白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回去睡一觉,记得梦到你男朋友。”
温颜被他不正经的调侃逗笑了。
她小声咕哝,“谁要梦见你!”
“行,那我梦见你,嗯?”
温颜忍俊不禁,不跟他在这里贫。
前方不远就是温时家的别墅,别墅门口亮着灯,朦朦胧胧的。
夏季飞虫唧唧,暖黄的灯光打在地面,路面洒了水,温度蒸腾间,氤氲着层层水汽。
温颜捏了捏他的手心,指尖在他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勒着。
一瞬间。
竟然挺舍不得分开。
陆染白垂眸打量着她,小姑娘低眉顺眼安安静静的模样,格外乖巧。
葱白的指停留在自己掌心,软软的,勾得人心痒难挠。
陆染白捉住她的指尖,慢条斯理把玩着她的手指,嗓音哑得不行,“别总勾我,再勾我,我就真不放过你了。”
温颜置若罔闻,指尖顺着他的掌心一点一点,蔓延至他的手腕,解了领带,手腕上的齿痕明显。
指尖压上去,她小声问他,“这么久都没好啊?”
她咬得也不重啊,怎么会留下个这么深的齿痕?
“好不了。”
温颜诧异地盯着他,“好不了?为什么呢?”
陆染白抽回手腕,在她茫然的注视下,他低头,薄唇贴在她咬出的齿痕处,顺着齿痕咬了下去。
温颜骤然惊呼,“你在做什么??”
“嗯?”少年轻笑,抬眸看向她时,唇上染了些许艳色,“告诉你好不了的原因啊。”
“?”
“时时提醒自己,我女朋友留给我东西,舍不得抹去。”
轻飘飘带着玩味的语调,却让温颜的心跳猝不及防地漏跳了好几拍。
她一瞬不瞬直视着他,少年眼睛乌黑深邃,浅浅的笑意荡漾在深色的瞳仁里。
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倒影在他的眼睛里。
专注又深情。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气氛太过煽情。
突然就很想抱抱他。
指尖掐了掐掌心,温颜上前一步,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往下拉。
“陆娇花。”
“我在。”
她动了动手臂,声音微颤:“低头。”
“怎么?你要亲我?给我个晚安吻?”
陆染白笑着打趣她,这里是温家别墅,那么近,随时都有可能遇到熟人。
不知道小姑娘想起什么,用这么勾人的姿势搂着他,还挺让人心动。
温颜收紧手臂,脚尖踮起,娇嗔道,“你低不低头?”
陆染白从善如流地俯身过去,嘴角坏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闭个眼?”
温颜:“闭吧。”
他还真的听话地闭上了眼。
许久,察觉到小姑娘贴上了自己的唇,哄骗诱惑一样,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轻轻啃咬。
陆染白心头微跳,想笑,又觉得情难自禁。
许是害羞,就只是在他唇上小猫似地挠痒,不肯再进一步。
陆染白被勾得心猿意马,手掌穿过她的长发扣紧她脑后,稍稍施力,刚想反攻过去迫使她张嘴。
怀里的小姑娘已经娇笑着退开。
陆染白睁开双眼,眼底雾气腾腾,欲色弥漫。
掐着她的腰,他的嗓音喑哑危险,“玩我啊?”
“那你给不给玩?”
陆染白似笑非笑,“给啊。”
待要再亲回来。
小姑娘后退一步,躲开。
葱白的手指抵在他唇上,褪去了冷漠,温颜眉眼弯弯,笑靥如花,“男朋友,晚安。”
“周一见。”
……
目送小姑娘进了门,陆染白舔了舔被咬得潋滟的唇,失神片刻,忍不住轻笑。
他这是被反撩了么?
这个年纪就是挺郁闷,稍微被撩一下,脑子里就自发自地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去了。
身体燥热的很。
只想对她犯个罪。
陆染白微微喘息,兜里的手机震了下。
稍微平复了下紊乱的心跳,拿过手机,瞧见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陆染白漆黑的眼沉了几分。
接了手机,江屿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隔着屏幕,似乎都能想象到他的模样。
“陆染白,我们聊聊?”
不等他回应,江屿手肘撑着栏杆,眺望着桥下幽深仿若漩涡的江面。
起了风,江面被风吹起,荡漾着圈圈涟漪。
江屿手指扣着栏杆,微笑开口:“一个小时后,老地方。”
-
可能是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释放了压在心里许久的大石,这晚难得睡得踏实又安稳。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都过了七点一刻。
从上了初中起,就没睡过懒觉,六点起床成了惯例。
到了东分,竞争压力大,便更不敢怠慢,常常五点半就起来早读。
骤然睡到七点多,挺不习惯的。
温颜抱着猫咪公仔,双臂舒展,翻了个身。
简单洗漱,换了衣服。
下楼,就听见梁静云在跟人讲话。
温颜扶着栏杆探头望去,温家的大家长温舒和。
温舒和身后跟着助理,拎了行李箱,看样子是刚回来。
温颜跟这位二叔的关系不算亲近,至少跟梁静云比起来,常年忝居高位的温舒和更加严肃,不太好接近。
说来好笑,虽然没跟这位二叔相处过太久,温舒和平时对她客气又照顾。
温颜内心对这位二叔隐隐存着敬畏。
不知道是出于感恩,或者其他,就不太容易拂逆他的意思。
梁静云安排周嫂拿了行李,跟温舒和说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学校也安排好了?”
温舒和答:“嗯。”
“温时就罢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是温家未来的家主,老太太管得紧也无可厚非。颜颜一个女孩子,凭什么也要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温舒和:“可能大哥那件事伤透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