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乐木敏
“再看会儿。”沙发上的被子里只剩下周青青和时信厚,时信厚伸长手臂,周青青枕在他肩膀上,两个人依偎着继续看已经临近收尾的电视节目。
满室温暖,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两个孩子也在。这是时信厚过得最圆满最美好的新年,他说,“明年一定会是不错的年份。”
“嗯。”过年要说吉利话,周青青以为他说的是这个。
时信厚亲吻她的额头,“因为你们都在。”
周青青仰着脸看他,两个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她看着时信厚薄溜溜的眼皮,他的一切都让她深思痴迷。周青青心动不已,“有你们的年份,就是好的年份。”
时信厚低头,吻住她的唇,周青青尽量扬着脖颈,不被他压在被子里。
“还看吗?”时信厚抵着她的额头问。
周青青低垂着视线,轻轻地摇头。
时信厚把她拦腰抱起,关了电视大步往卧室去。时间足够晚,房间不用拉窗帘仍旧是黑的,可又不够漆黑,两个人至少能看清对方的脸。时信厚低头看着周青青娇美的脸,他轻轻地啄吻。
“把窗帘拉上吧。”周青青推时信厚的肩膀。
时信厚摇头,“我想看着你。”
周青青没有再坚持,可她又说不出赞成的话,用唇告诉了时信厚答案。
房子外一阵噼里啪啦的热闹,应该是城郊在放鞭炮,市区禁烟郊区是可以的。时信厚趁着这阵声响,大刀阔斧奋起直追,他额头上有汗珠滴落。突然他仰头低声吼,后轰然倒下,压着周青青急促地呼吸。
周青青的呼吸要断了,可她还是抬手,轻轻地拍他的后背,他的腰……
“要有始有终。”时信厚稍作休息后,再次一鼓作气。
周青青连出气的声音都没了,“别了。”
“要从年尾做到年头。”他歪理一套一套的,“才会长长久久。”
如他说的,真的是长……久……
周青青额上汗湿,她弱弱地喘气,“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迷信。”
“和你在一起后才相信的。”时信厚翻身躺在旁边,他用手臂盖住眼睛,“只要能让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不管是佛是道是迷信是谚语是习俗,我都相信。”
“新年快乐。”周青青笑着说。
时信厚看着她,同样笑,“新年快乐。”
新年的第一声祝福,要留给你。
作者: 要异地分居了……伐开心~
第99章 99
在G市周青青没什么亲戚,朋友没几个, 想着昨晚大家应该都会睡得比较晚, 她就不想起的太早。客厅里一阵吵闹,咚咚有脚步声跑进来, “妈妈快起床,爸爸堆了雪人。”土土叫周青青。
“啊。”他精力真充沛啊。
周青青套上时信厚的羽绒服, 穿着棉拖鞋就被土土拽着出去了。
在绿化旁边,小区公共道路旁边, 有四个半米高的雪人, 已经初见形状, 两个高两个矮。
“你几点起床的?”雪人旁边的雪干净净的,堆这样的四个雪人应该花费不少时间的。
“六点, 这片雪没人踩过,最干净。”时信厚对周青青说, “你去楼上拿几颗扣子下来。”
周青青上楼, 找了许久才找到几枚闲置的扣子。
时信厚已经临近收尾, 的确是四个雪人,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一家四口依偎在一起。
土土指着左边那个雪人,高兴不已,“妈妈,爸爸说这个是我。”
彤彤轻轻地拍着小雪人的脑袋,她炫耀着, “这个是我,我比弟弟高。”
“我也高。”土土不服气,去远处抓了把雪,摁在男孩雪人头顶上,试图以发型制造视觉身高造假。
彤彤同样抓雪,给自己那边一样加了点。
“咦,你俩连这个也能掐起来。”时信厚用铲子挖了一块干净的雪,对着两个小人修修补补,确定两个小人一样高度,“现在一样高了。”
小孩子其实很容易哄,只要是一样的就行了。
一家四口围着雪人,拍了个合照,时信厚看了又看,最后保存下来。
周青青看他通红的手,“不凉吗?你怎么不戴手套?”
“动着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是有点凉了。”他伸手,故意用手指去碰周青青软乎乎的脸颊。
周青青缩着脖子,嗔怒地瞪他。
时信厚把手臂压在她肩膀上,“第一天不准骂老公,不然老公一年没出息。”
“时信厚,我发现了,谎话和借口你是可以张口就来。”周青青要甩开他的手臂。
时信厚用了点劲,紧紧地拥着她,“不是,我想了三秒才想到。”
在初一这天,和袁琼周元恒通了视频,周元恒第一次见到时信厚。可能是隔着网络,时信厚这次的表现比见到袁琼时要好一些,至少没那么紧张,能自在地话题互动。周青青不知道时信厚竟然对手术室的严格要求有些了解,周元恒没有明说,可看表情还算是认可时信厚的。
时信厚不是陈九生,他更招人喜欢。
除了父母,周青青还和罗城文联系过,罗城文回了父母家过年,听背景音里似乎要去姜妍晏家走动拜年,两家是世交就算没有成为儿女亲家,四位长辈的关系一直是不错的。周青青给周琳发了几句祝福语过去,回语音信息的是优优,孩子精神很好,出口一长串的新春恭贺词,土土和彤彤在放假前同样学了一套说词。
“现在小孩子太好玩了。”周琳听得直笑,“我们一家在病房过年呢,等过了这些天见到土土和彤彤,再给他们发压岁钱。”
“优优好些了吗?”周青青关怀地问。
周琳轻声说,“好一些了。”可听语气,并不算舒畅,应该还是有些麻烦的。
时信厚那边和徐晴徐虎拜年,徐晴操心不已,在视频那头一个劲的骂徐虎,“他为什么不肯结婚,结婚不好吗?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结婚!”
一长串的河东狮吼,谢鹤翔在一旁笑,徐虎委屈地闭紧嘴巴。
“谢总,新年快乐。”
谢鹤翔凑过来说,“新年快乐,给孩子准备了压岁钱,见面你带给他们。”
天辰是初七上班,按照工作安排,时信厚在初十前要去云锐报到。周青青说要去车站送他,时信厚在初九那晚上把周青青累得昏睡到正午,早已经错过了他的车次。
“你们到了吗?”周青青浑身酸痛,昨晚时信厚说要预支,害得她透支过度。
时信厚笑道,“已经到安排的住处。”
“哦。”周青青再次躺下,“那你注意安全。”
“照顾好土土和彤彤。”时信厚压低声音,“等我回家给你奖励。”
“不要了!”周青青拉被子盖住脸,哀嚎。
时信厚心情更愉悦了,“不能不要。”他奉献得可是十分开心呢。
李敬同见时信厚挂了电话,脸上仍旧带着笑容,他心知肚明,“是周助理打来的吗?”
“嗯。”说实话,李敬同的工作能力并不如孙赛飞,在两位助理中,时信厚对李敬同更加严苛,他对李敬同的主动提出来同行,是有些意外的,“我没想到,你会选择来云锐。”
“您可以认为我是敬佩您的能力,想要再跟着您多学几年东西。”李敬同说着体面话。
时信厚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毫无关系的问题,“采购部的李少红是你姑姑?”
“是的……”李敬同心虚地笑,“什么都瞒不过时总,我申请来云锐,另一方面的原因是我姑的建议。云锐对人员的缺口更大,在这里我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就算以后调回天辰,也会是一项加分项。”
“希望如你们盘算。”连时信厚自己都不知道,来了云锐什么时候能回到天辰去。
被说发配苦寒之地是有些夸张了,Z市与G市之间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时信厚如果坚持是可以每天回家,也就是相当于在G市遇到到了交通拥堵差不多的时间。可每日来回不仅会耗费他大量的精力,同样会影响周青青和两个孩子的作息,时信厚保持一周回家一次的频率。
既然是被驱逐出天辰,还是要做出辛苦的样子。
云锐这个项目一直是谢鹤翔亲力亲为在管理,连时信厚和徐虎只是知道个大概,并没有详细的介绍。云锐叫一个名字,其实公司业务板块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紧跟时代潮流,从事人工智能的研究及开发,叫云锐甲,另一个板块是网站内容的搭建,而网站不只是单一功能的平台,囊括了新闻、音乐、体育、视频、股票及论坛交流等各个频道,这个版块叫云锐乙。两者同时进行,并不分轻重。
网站中,其中论坛板块的架构轮廓,是时信厚再熟悉不过的,正是他曾经搭建的交友平台。天辰从事实体,虽然后来尽力往互联网方面靠拢,推出过电商平台及门户网站。怎么说呢,天辰并不重视网站及电商,只把这两者当成展示天辰的平台,就是一种:别人有我也要有,但是我又不用的忽视情况。
这和别人口中传的云锐是大相径庭的,这还是哪个鸡肋骨的庶子吗?
时信厚被任命为云锐的总裁,主持云锐的一切工作运营,平时向集团公司天辰汇报,而他汇报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天辰的掌舵人,谢鹤翔。
谢鹤翔在农历十三,也就是时信厚已经摸清每个工作环节及公司大小事务后,到达Z市。没多人知道,反正两个城市距离极近,是可以当天来回的。
谢鹤翔没有带同行,只有他一个人,直接去的时信厚租住的公寓。
时信厚住的是公司安排的公寓,谢鹤翔知道地址,他是直接找来敲门的。
“很意外?”谢鹤翔带了酒,带了花生米等小菜,“我带了礼物来,不会被赶出门吧。”
时信厚把门打开,让谢鹤翔进来,“不会。”正好,他有满腹的疑惑,需要解惑。
谢鹤翔今天穿了件深色的羽绒服,和他平时的衣着风格有很大的差别,“徐晴说Z市变天,让我穿羽绒服防寒,臃肿了一些,不过保暖是真的不错。”室内温度高,谢鹤翔把羽绒服脱下,挂在衣架上。
时信厚找了杯子出来,把酒瓶打开,是红酒。
“住的习惯吗?”公寓装修还算可以,可和G市的家里肯定是没法比较的。
时信厚各倒了半杯,“只是个住的地方。”
“心里怪我吗?”谢鹤翔接过酒杯,问。
时信厚低头淡笑,是实话也是怨气,“你对我有知遇之恩,给的一切,已经远超我曾经期望的,在这一方面,我应该感谢你。”时信厚倾斜酒杯,做了个碰杯却没有碰到杯子的动作,他仰头一口把红酒喝下去。
红酒是最为容易下口的酒,它没有白酒浓烈,没有啤酒气味大。
“你能达到更高的高度。”谢鹤翔摇晃着红酒杯,“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为之,你会作何想。”
“谢总,其实我的想法并没有特别重要。”时信厚打起太极,“其实我和天辰的数以万计的其他员工并无区别,只是拿着薪酬的打工者,这点觉悟我是有的。”
“虎子的觉悟就不如你,他快把天辰闹翻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我赶出来的。”谢鹤翔摇头苦笑,“徐晴已经两天没有搭理我,她也生气了。”
“时间久一点,就能理解了。”时信厚说,“是别人把我传得太过神乎其神,听起来太重要。不过趁这次机会让他们知道,没有我时信厚,天辰大厦照常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你真的这样想?”谢鹤翔往时信厚杯子里添酒。
时信厚用手掩了一下,“喝了这杯就不能再喝了,现在要戒酒。”
“有人管了?”谢鹤翔问。
时信厚点头,“嗯,有人管了。”
“有人管是好事儿,你和虎子为公司付出多年,是时候该操心下自己的生活了。”谢鹤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他说,“那我们今天就不喝酒了,改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