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荣槿
“姜予漾。”沈弋轻笑一声,笑声磁性中带着低沉,“别躲我,行吗?”
她感知到他的力道,知道挣脱不容易,只能咬牙切齿地说:“沈弋,你松手。”
“用完就丢啊?”他扣得更紧,戏谑的神色上多了几分不驯,“这样不好吧。”
果然都被他听见了么?
姜予漾掰着他的每一根手指,腰腹处全是滚烫的温度,跟他眼神一样,像是岩浆喷发的前奏。
她胸腔起伏着,冷静后说:“沈弋,现在是你在追我,不是强迫我。”
不知道哪个字眼戳中他的神经,沈弋的态度果然绵软下来。
他收敛下那一身的傲然,低头说:“对不起,漾漾。”
这一声对不起包含了太多情绪,后悔的、无奈的、还有盛满爱恋的......
终于松开了桎梏,姜予漾跟他拉远距离,不想继续跟他纠缠下去:“我走了,乔颂会来接我的。”
沈弋跟着她进了电梯,怔怔道:“她还要去KTV唱歌一通宵,估计给你发消息了。”
姜予漾摁亮屏幕,果然在几分钟前乔颂发消息让她先回去,她喝酒了,没法儿开车。
他拿出车钥匙,看向她眼底:“我送你。”
那辆迈巴赫就停在楼下最显眼的位置,沈弋拉开车门,等待她动作。
姜予漾喝完酒,脚步虚浮,确实提不起力气再反驳什么了。
而他滴酒未沾,神智甚是清醒,月光清凌,悉数落在他的侧颜。
沈弋摁着眉骨,视线温柔地落在了旁边姣好的面庞上。
回国后,姜予漾对他一直能躲则躲,对他连个好看的脸色都没有过,好像真的要狠下心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
这个想法一出,简直像藤蔓蔓延,狠狠包裹着他的心脏。
原来即将失去一个人,是这种痛苦。
他眼底月光黯淡,是不是一靠近,两个人就注定互相伤害,要在彼此心底留下最深刻的划痕?
迈巴赫一路向北,最后竟是按照熟悉的路线到了泛海国际。
姜予漾一直半梦半醒,她知道自己没喝醉,只是酒精麻痹了思考的空间。
车身停了下来,她以为是乔颂的loft的公寓,拉开车门跌跌撞撞下了车。
沈弋将眼镜扔在了车座上,桃花眼上眼皮形成一道不深不浅的褶皱:“漾漾,跟我回家。”
她执拗着坚持说:“不要。”
“我不动你,真的不动你。”沈弋再三强调说,“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他隐忍着情绪,苦笑着问:“漾漾,你到底在躲我什么?”
是啊,她都不喜欢他了,到底还在怕什么、躲什么呢?
曾经的少女心思也曾低到尘埃里,无人问津,明明是他亲手将她的心思点燃,可又回头将此浇灭。
她始终都在做一个仰望着,太卑微了,明明真心不假,可是暗无天光的日子,得不到回应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沈弋这样的人,犹如一池深渊深不可测,对于两人的未来,她也赌不起了,干脆放手作罢。
姜予漾一字一句地戳着他的痛点:“好啊,我不躲,是因为真的没感觉了。”
只有不爱,才会没那么多芥蒂。
沈弋立在原地,疲惫地让步了:“好,那你先上楼休息,好吗?”
两人一起坐电梯上了楼,他已然许久没回过泛海国际这间房子,只让打扫的人进来定时清除灰尘,其余布局都不要变。
想到这里,心里陡然泛起酸涩。
姜予漾先行他出去,看了会儿门口的密码锁。
碎发垂下来,沈弋哽了下:“密码没变,你生日。”
她很快输入进去,门果然开了。
很讶异的是,开灯后,通明的室内一切如旧。
“你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挂着,要是洗澡,可以拿来穿,都洗过了。”
沈弋微微弯腰,将一双拖鞋搁置在她面前:“原来那双你带走了,我就又买了双新的。”
书架上还放着很多她没拿走的杂志,她原本以为他会让阿姨拿去丢掉,可是书页都泛黄了,居然还保存在原处。
这间房子一切齐备,只是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住。
他居然就那么笃定,她还会跟他在一起。
姜予漾没说话,换上拖鞋后,头脑晕沉地在沙发上睡下,扯过一边的薄毯盖上。
上面还是她原来用的香水气味,一年了,什么气味都该消散了。
只能是沈弋将香水喷在上面,装作她还在的样子。
她不愿多想,蜷缩着,眼睫轻颤。
沈弋去烧了壶热水,等水沸腾才拿过玻璃杯,冲了杯蜂蜜水,想叫她起来喝,免得宿醉后头疼。
可是姜予漾在沙发上已经闭着眼眸了,看样子睡得很沉。
“漾漾......”他哑着嗓音,很轻地叫了声,却没得到她的回应。
那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可能很快就要凉了。
她骨架小,睡在沙发上裹着毯子,很容易让人心生保护欲。
一时间脸色泛红,呼吸很静,只有在睡着后才能在他面前表现的那么乖。
她一直都是乖巧的,没什么脾气,对他温温软软,现在是形成了自我保护的荆棘,故意在他拦在门外。
沈弋将手抚上去,没触及她的脸,反倒是感知到她眼睫落在手心里痒痒的触感。
薄毯外,她藕节一样的手臂盖在上面。
近些时候天气寒冷,想了会儿,沈弋还是将她打横抱起,轻松地走到了主卧。
将人轻轻搁到床上,他又扯过被子,给她捂得严严实实。
喝完酒,她恨不得全身发热,现在一来,热的她汗流浃背。
没忍住,姜予漾挣脱被子的束缚,抬手一颗一颗地解着旗袍盘扣。
随着第一颗扣子的松动,内里的腴白一览无余。
沈弋心头一沉,喉头泛痒,握住她的手指制止道:“别解了。”
可她仍然不老实似的,不情愿地嘟囔着。
良久,他捉着她细腻的手指,轻轻地在指间落下一吻。
第33章
——
说好不动她的, 所以就连指尖上轻盈的一吻, 他都极其克制, 只是用薄唇擦拭过去。
绷紧的盘扣下,线条起伏, 旗袍开叉处,膝盖以上的肌肤白的像雪。
并且随着不情愿地扭动,那截布料就越来越往上的趋势。
沈弋眼眸幽深,长舒一口气,拿她没办法。
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为数不多的还全用在了她身上。
沈弋轻手轻脚地来到衣柜前,又拿了薄一点的空调被过来给她盖上。
壁灯光线幽微,姜予漾睡的很不规矩, 翻了个身过去,像抱抱枕一样拥着被子,整个背脊根本没覆盖住。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只能不停压制着从小腹燃烧到心头的无名火, 徘徊在失控的边缘。
沈弋突然觉得今晚带姜予漾回泛海国际, 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还许下了什么“君子承诺”,犹如束缚的链锁,让他拼命忍住心头的酸涩。
姜予漾还在睡梦中, 浑然不知,说不清是放心他还是全然不在意了。
转过身,主卧一切陈设照旧, 他曾在这里纵情,拨开她凌乱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地索取。
五指拢起握拳,沈弋靠在墙壁边缘,不轻不重地砸下去。
他今晚的打扮很正式,浑身上下每一样,包括领针加袖扣都将禁欲的气质衬托的极好,可现在他不想要这些束缚了。
微微抬手,沈弋自如地松动领结,一把扯下领带及领针,昂贵的西服被随意扔到沙发上,衬衫领扣敞开了几颗。
为了暂且断掉念想,他的当务之急是去浴室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皮带扣咔哒轻响,金属质地在昏暗的光线极其闪耀。
主卧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姜予漾喝下酒,嗓子很烧,现在只觉得干涸的厉害:“渴......”
沈弋咬着后槽牙,又重新扣上皮带扣,无视帐篷起来的冲动,他看似镇定地将那杯蜂蜜水递到她手边。
可她根本不伸手,像是梦呓,双眸紧闭,热泪滑落,抽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妈妈......你不要走......我有钱给你治病了。”
“漾漾会乖的,哥哥不要讨厌我。”
“......”
都说酒后吐真言,有些话她从来不说与他分担,总是坚强地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
沈弋扶着她的脖颈,小姑娘简直软的像一团稀泥,半个身子倒在他胸膛,柔软的发丝摩擦着小臂。
他身体的变化更加明显,出声后才发现嗓子喑哑:“水来了。”
水杯杯壁贴着她唇边,沈弋慢慢倾倒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像在对待刚落地的小猫幼崽。
兴许是嫌弃他喂的慢,姜予漾拧着眉头,一把向前抓去,指根触及到冰凉的金属块儿,她就乖乖缩回去了。
沈弋喉头滚动着,知道她再往下一点,将会是怎样蚀骨的滋味,又或者哄着她解掉皮带扣,事态一定会往危险的方向发展。
一杯水喂完,背脊的汗已经浸润了衬衫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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