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 第78章

作者:荣槿 标签: 甜文 现代言情

  姜予漾被硌的厉害,挪了挪膝盖,根根分明的眼睫乖巧垂下。

  她找补道:“不要的话, 你先去洗澡, 免得难受......”

  按照姜予漾既往的性子来说, 沈弋知道她真的鼓足了勇气说这些话, 一旦被拒绝,多少会失望。

  傲娇归傲娇,舍不得看她不开心也是真的。

  沈弋突然捉住了她因不安握成拳的手, 温柔地揉着她的指节:“漾漾,我记得,我之前教过你。”

  姜予漾一下子炸锅了:“......”

  原本觉得也不是什么很不能说的事儿,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些诱哄与羞|耻就是能直接刺入心脏。

  “我、我有点儿不太会......”这倒是实话。

  上一回这么做还是在柏悦府,她生疏又青涩,时隔一年多,“学艺不精”的情况下更别提退步多少了。

  沈弋微抬下颌,一副好为人师的斯文败类模样:“我有耐心,保管教会,嗯?”

  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在心里无能狂怒了会儿,一抬眸,眼神却是柔情似水的,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沈弋差点被她这个眼神要了半条命,喉结滚了滚,逸出轻声的笑:“我任你宰割。”

  雨声逐渐安静下来,飘摇的细丝簌簌而下。

  沈弋一只胳膊搭在沙发边缘,另一只手抚弄着她如云的黑发,往耳后拨动着。

  不经意间乱人心曲。

  怕她膝盖跪在地板上疼,他还特意拿了个抱枕垫下。

  沉寂的氛围里有金属扣相碰的声音,衣料摩挲。

  姜予漾被他带着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时间久了,感觉到手心有点儿疼。

  他彻底撒手不管,闭气眸子,气息不稳。

  沈弋一不注意,她就开始偷懒,动的跟个小乌龟似的,慢吞吞。

  这样的速度无疑于凌迟般的折磨。

  当然,姜予漾也不好受,鼻尖儿全是细密的汗珠,鬓边的发丝缕缕贴合着。

  她不情不愿,嗔怪道:“你怎么还没好?”

  “宝贝,再快点。”沈弋掀了掀唇,还是八风不动的模样,调笑着说,“否则我一晚上都要耗在你手里了。”

  姜予漾:“......”行吧,敢怒不敢言。

  之后,姜予漾跪坐的腰酸背痛,更别替抬不起来的手腕了,只能机械地动着,欲哭无泪。

  “哭什么?”沈弋温柔地擦拭着她微红的眼睑下肌肤,“不舒服就不要了。”

  那东西还杵着,可沈弋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停了。

  “不行。”姜予漾倔着性子,眼瞳睁大,率性又认真。

  看样子还是娇憨的。

  沈弋被她逗乐,重新躺回沙发,大喇喇坐好。

  室外,雷声翻滚,随着一声闷哼,那一道雷,淹没了所有云层的暗涌。

  他用手背盖在眼皮上,懒散地不太想动。

  这种事儿,自己来跟她来做,还真挺不一样。

  虽说姜予漾确实不大会,时快时慢,生疏时候还会产生痛疼。

  但是最后一刻的释放,心底的满足感是莫大的。

  ......

  姜予漾被他抱着来洗手,沈弋在生活上真的是特别有耐心一人,细心又推己及人。

  凌厉的贵气和温润的烟火气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融合的极好。

  水流声在浴室里响动着,沈弋站在她身后,给她的五指洗干净,连指缝都不放过。

  她感受温情的时候,心中更多的是悸动。

  手上的水渍被擦干,镜子里,两人还是相拥的状态。

  姜予漾一看,他肩膀上的布料被雨水浸透,还残留了润意,顿时想起来了什么道:“我这儿没有你的衣服。”

  沈弋今天淋到雨了,晚上要是留下来,肯定是要洗澡的。

  但上回那件浴袍本身就是一次性的,再不能穿了。

  他了然,无所谓道:“我等会儿下楼去买。”

  沈弋头一回在小房子住着,但因为姜予漾在,这屋内没那么不入眼,反倒是瞧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置尤其温馨。

  姜予漾将汤盛出来,两人先吃了个晚饭。

  许久,没有这样的场景了。

  在外面吃饭,跟在家里始终是不同的。

  他的胃被养刁了,可暖胃的汤一入喉,味蕾绽放之外,就会自动想起那些过往。

  分开的日子,沈弋吃饭都没去过淮扬菜馆,怕心里忍不住会比较。

  越比较,就越渴望得到。

  会想到到巴黎的那天,她在雨里孤立无援,缩的像一只刺猬,浑身写满抗拒,又带着决绝地说是他先不要她的。

  沈弋放下勺子,澄清着说:“漾漾,我从来没想过不要你。”

  是从来没有。

  反思过、懊恼过、彻夜未眠过,可是没想过去放弃这段感情。

  即使现在重归于好,他也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因为曾经而介怀。

  “嗯,那都过去了。”姜予漾早就释怀了,要是人一直在生活在过去,那她恐怕永远也无法从过往的经历中站起来。

  受过伤的灵魂会慢慢愈合,这之中的过程即是成长。

  趁着沈弋下楼的时间,姜予漾才抽出空跟翻车的姐妹打个电话。

  乔颂那边听起来震耳欲聋的,像在放什么电子舞曲,看起来还真去了酒吧街。

  “漾漾,你现在才回我电话?!”乔颂看了眼时间,用贼兮兮的语气说,“老实交待,这时间你跟沈弋是不是都滚到床上去了?”

  完蛋,姜予漾一阵心虚。

  她是最不会撒谎的人,隔着电话,绯红就从耳垂蔓延到后颈。

  “没有啊......”姜予漾揉了揉后颈,睨过去那一张沙发。

  也确实没跟沈弋滚到床上,顶多就是在沙发上而已嘛......这么说来,似乎也不奇怪的。

  她顿时有了底气:“小乔,把你脑子里的颜色思想收一收。”

  乔颂到卡座上跟她打电话,边喝酒边吐槽道:“收什么呀?就沈弋那样儿,你们两不是迟早的?干柴遇烈火,烈女怕缠郎啊。”

  一下子拆穿她纸老虎的本质,耿直的不能再耿直了。

  “漾漾,你跟沈弋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连我都被骗了,这顿饭,你迟早请回来。”乔颂转了转眼珠,“不对,亲姐妹,不能宰你,还是让沈弋请吧,反正他是资本家。”

  姜予漾:“......”

  想着钱也是记沈弋账上,她顿时没意见了。

  姜予漾还惦记着翻车那事儿呢,就怕沈弋冷不丁回来了,只好不动声色地转移着话题:“你见着头牌了?”

  乔颂无语地看了人群中戴着面具的所谓头牌,幽怨地说:“头牌没见着,狗粮倒是吃饱了。”

  这么想,她的这通电话对乔颂还是挺残忍的。

  沈弋回来后,拎了两个大袋子,里面一袋子全是装的全是各种零食。

  姜予漾随便挑出来几样,就都是她爱吃的。

  她吃了之后又很有负罪感,捏了捏稍微丰腴了的腰际,泄气地放下零食包装袋。

  沈弋扯下领带,腕表也顺应着脱落,动作是不拖泥带水,可这种过程在她眼前就像是放慢了的过程。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沈弋本人了。

  见那包零食动了几口就没动了,他瞥过去一眼,细心询问着:“不好吃?”

  “没有。”姜予漾眉梢眼角都带着委屈巴巴的意思,温吞地说,“我怕胖。”

  沈弋解扣子的手一顿,走过来俯下身,轻而易举把她抱到高脚凳上坐着,神色笃定:“我说过,会把你养胖。”

  姜予漾明显感觉到心里在一点一点沦陷,理智的天平一股脑的往他那边倒。

  她脑内乱做一团麻,伸手往他胸膛上抵了抵,脑袋垂下:“你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瓮声瓮气,可又不乏温柔的嘱托。

  沈弋直起身,眸色更沉下去一分,像是黑丝绒。

  房间的灯明晃晃的,姜予漾的心扑通扑通跳着,莫名紧张起来。

第一回 这样,还是跟他从同学聚会到酒店的晚上。

  晕乎乎的,还有些许的痛感,后来就变成了沉溺。

  脑内自动蹦出来她跪坐在地板上所看到,无论是哪方面,似乎比之前还要可怕。

  她叹了口气,坐着床沿听淋浴间淅沥沥的声音,不停踢趿着拖鞋。

  沈弋从浴室出来,身上沾染了不少水汽,额发的水滴沿着线条一路向下。

  有种无声的性|感蔓延。

  他拿了条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唇色在洗完澡后红润了几分。

  姜予漾回想到乔颂曾跟她说的一个观点,让一个外表禁欲的男人染上欲-念,拉下神坛,那才是令人受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