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姒锦
于休休啊啊啊的惊叫。
“唐绪宁,你要死了,你再说这么恶心的话,信不信我给你找一百个男朋友?杀到你公司去,听听给你送花,天天说一百遍爱你?”
不对。
他说周末见。
于休休反应过来,收住话。
“周末什么情况?”
嘟嘟!
唐绪宁挂了。
这个狗批男人!
于休休气得牙根痒痒,上网搜了一个“说说你的极品前任”的帖子,看了一会儿别人家的奇葩前任,这才被治愈了,开始哈哈大笑。
被不喜欢的人骚扰,真的太烦了。
于休休突然有点同情霍仲南——
因为她也是他的前任。
……
于家村水库人又有活动。
这是于休休晚上回家的时候,听苗芮说的。
他们这个圈子的关系,比较特殊。说感情好吧,那是真好,说虚假吧,有时候也挺虚伪的。
背地里,谁家的八卦,都免不了被传扬一遍,谁都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
于家是圈里的风云人物。
从去年开始,于家几次大起大落,更是备受关注。
按苗芮的说法,别人家的唾沫,都快要喷到脸上来了。
于休休从不管别人说什么,但是苗芮在意,逮到女儿就问于大壮的事。
“你爸的贷款下来了吗?”
于休休装傻,“不知道呀,你是她老婆,他没告诉你?”
苗芮伸手拧她,“别跟老娘装蒜,说!”
嘶!于休休龇牙咧嘴,“别别别痛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小鱼公司的老板,他是大鱼公司的BOSS,我们不得有点商业秘密啊!”
苗芮松开手,拉椅子坐下来,情落寞。
“看你这么装,我就知道,找唐文骥贷款这事,不靠谱。”
于休休看着她:“妈妈!我发现你最近很关心老于嘛?”
苗芮咬牙:“我恨,我自己贱。”
离婚分到那么多财产,她本可以过得舒舒服服。
可她狠不下心,一点都不痛快,这不是贱是什么?
苗芮没有心情打牌,整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打听于大壮的情况,四处询问房价。
心底里,也痛恨于大壮,一离婚,什么事情都不让她知道。
她做了无数的设想,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曾想,唐文骥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听说你四处打听我?”
我呸!老娘打听你?
苗芮的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但是对着电话,还得装出一副笑脸。
“是啊,我就是想关心关心我们家老于的事情嘛。”
唐文骥:“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问你,你个老狐狸会说真话吗?
苗芮对着影子做了一个“嗤”的怪脸,又对着手机笑眯眯地回答:“我知道你忙嘛,这点小事,哪敢打扰你?”
唐文骥轻笑:“你的小事,就是我的大事。”
苗芮一怔,觉得这话不对味儿。
“哪能?老唐,你可别开玩笑啊。”
唐文骥没有继续那个话题,转而问:“老于这个事,是有点麻烦。不过你放心,这么多年兄弟,我肯定尽全力帮他渡过难关。”
苗芮嗯嗯嗯好几声:“唉,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还是你啊,对老于是真好。”
唐文骥笑道:“客气话不说了。以后有什么,直接来问我。你有我微信。”
是有。
可从来没有招呼过。
苗芮尬一下,“好的呀,好的呀。”
挂了!
苗芮看着镜子里的脸,扯着嘴角做了个微笑的表情。
“看来老娘,魅力不减!”
~
接下来的两天,于休休连续见了桑林村合居项目的第三对和第四对夫妻。
与她所想,果然又是违反“物以类聚”规律的四个人。
第三对夫妻刚结婚不久,是一对运动达人。一个是退役的女运动员,一个是现役的游泳教练。他们喜欢简约明快的风格,想做一个健身房,男主人甚至动了把池塘改建游泳池的念头。
第四对与他们恰好相反。
这是一对年轻的作家夫妻,带着一个两岁的小女儿,还请了一个住家保姆,父母偶尔会来帮忙带孩子。他们要大大的,明亮的书房,要安静,安静,和安静。于休休与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关于隔音的问题,至少占了一半。
于休休将这八个客户的诉求,一一整理出来。
汇成一棵信息树,找他们的重合点。
最后,放弃了。
这些人就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为什么要做朋友,还要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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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大写的尴尬在脸上
十月初,天气转凉。.o 于休休靠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抱紧自己,慢慢闭上眼睛。
“知道南言就是霍仲南,霍仲南就是南言,你是不是很开心?”
一个朦胧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语速缓慢地笑着,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是很熟悉。
于休休想睁开眼,试了几次没有做到,而是摇了摇头。
“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那人又问。
“迷茫。”
“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于休休觉得身体更冷了,她想找个毯子把自己盖起来,可是手脚僵硬。
“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他受到影响。现在的他,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可是我又不敢去找回以前那个喜欢我的他。因为拾回记忆,意味着他会连同过去的痛苦一并捡起。他的病,也会跟着回来。”
于休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
就像是被人点了说真话buff一样,内心拼命抗拒,不想告诉她,可是嘴就是管不住。
“你是对的。”那个人突然说。
声音幽幽凉凉的,像电视剧里那种妖精。
“拾回记忆,他就摆脱不了宿命。失忆,反而是他的一个契机。”
“宿命?”于休休愣愣的“他的宿命是什么?”
“死亡。”
于休休紧张得一抖,“是人都会死。”
“不是寿终正寝。”那人轻轻一笑,“是你不愿意见到的那种死法。”
于休休想到了雨夜里那个跳楼的梦境,内心惊恐万状,使劲儿想睁开眼睛,试了好几次,都做不到。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她厉声问。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不对,这是我的卧室,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又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话?”
“你没有说话。这只是你心事。 .o以看到你的一切。你说,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你快走!”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这样,你就不会见到我了。因为,我就是你。”
于休休吓得毛孔都张开了,内心充满恐惧。
她想要睁眼,睁不了,想要挣扎,挣扎不了,想要大声地喊叫,嘴就像被什么东西缝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果然没有说过话,
没有张嘴,如何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