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锥花
可别,出什么纰漏才好。
裴心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同座的有她带来壮胆子的小姐妹,趁着林择深离开,立马开始纷纷表态。
深v酒红色头发的妹妹笑的一脸狐狸样:“这就是你说生日宴上一眼相中的哥哥啊,啧,我看,除了那双腿吸睛,整体也就那样嘛。”
一身黑皮裙的大波浪听罢反驳:“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反正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怎么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他不是还得罪过裴总吗?你真要跟你爹对着干啊?”
裴心被周围叽叽喳喳的言论惹的有些心烦。
一句话没说,自顾自给自己倒酒。
小姐妹见大小姐不说话,纷纷也噤了声,自讨没趣,跑到舞池去了。
裴心没这个兴致扭腰肢跳舞,留在卡座烦躁的挠了挠头,将右侧的头发也顺进耳后。
相中?
确实,她对他很感兴趣,他也如传闻中一样,很难约。
样貌也是圈内无人能及的上等。
毕竟林择深可是在宴会上,对她这个焦点人物,连半分视线都没给过啊。
这么孤傲讨厌的家伙,她怎么会放过呢。
***
又回到最初的那个家。
时鹿睡在间月柔临时给她准备的房间里,床很软,隔音效果也很好。
没有令她抓狂的猫叫,也没有犬吠,更没有树枝叶子的莎莎声。
周遭静谧的叫她发怵。
老人机被她放在心口处,她想跟男人打个电话,纠结了好久,原本已经放弃了,不料起身关灯的时候,突然碰到了拨通建。
打过去了。
时鹿望见小电话的图标,一时间也忘记赶紧按断。
没一会便通了。
跟以往任何一次的背景声都不同,时鹿居然听见了尖叫还有各种嘈杂的舞曲。
“喂...?林琛。”
时鹿在等他的声音出现,谁料那边嘈乱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十分甜腻的女声响起:“林琛?这是他小名吗?你是他女朋友?”
时鹿瞬间呆住了,她在被窝里整个人肢体僵直,这个声音,也不是曲姐姐。
裴心见她不说话,咕嘟完一口酒将酒杯放下。
主动张口,“不巧哦,他去卫生间了。”
一只手包着下边的听筒,另一只手在桌面上循环落指敲击,眼神透着狡黠的试探。
时鹿:“……”
“鹿小姐,他是不是,特别渣啊。”
“明明,刚才还说要做我男朋友的。”
裴心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从厕所来这里的入口,顺便尝试手机开锁。
令她觉得有意思的是,这么一个富二代的手机,居然另类大胆到,连个密码锁都不设置。
她翘着二郎腿,啧啧感叹。察觉电话那边的女人,从最开始不知道叫了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后面半个字都没开过口。
这里吵,她勉强只记得那个女人,声音细细柔柔的。
八成是个朵小百花似的人物。
裴心觉得没劲,还以为是什么立马叫嚣着‘你是谁!为什么接电话的人会是你’的小野马,结果,是个闷葫芦蛋。
“喏,你被吓到了吗?我也是,他是个渣男哦,专门喜欢骗小姑娘的。”
“要不是你,我差点都要跟他上.床了。”
裴心大言不惭的说着瞎编的话,声音故意装的嗲嗲,说完,注意到场子尽头远处的入口,林择深回来了,她也不管那个备注是鹿的人物有没有接着在听,立马按下挂断,装作在玩弄自己的手机,将通话记录迅速删除。
然后装作等了很久的样子,起身给林择深递上刚倒好的vodka,顺便秀了一把酥-胸。
“怎么这么久。”
林择深并不打算多说,笑容疏离至极,他桌上的手机拿过来,放进口袋里,淡淡道:“遇着熟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都唠唠,,,我感觉自己一天天的像是在单机→_→
第57章
57
裴心看着他, 男人应该是不久前顺手洗了把脸,额头下边还沾着湿发,穿着考究的软衬, 半倚着卡座,旁若无人的点烟, 体格剽悍,眉目锐意, 仿佛周围的都是俗人, 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他符合裴心的全部审美。
甚至比那次生日宴会,他穿着一身Brioni 西装, 还要来的俊美又接地气。
“你说,我回宣市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认识你呢?”
平日里只知道散财的豪门小姐,说话时居然手捧着烟灰缸,做出下流妓-女才会有的讨好动作。
半翘着臀, 她在唏嘘自己认识他认识得晚了。
林择深笑了,心说, 其实你他娘的不认识我, 更好。
他无视了举到眼前的烟灰缸,给她留了点情面, 不然如果就着她的烟缸把烟掐了,她就真是个半吊子妓-女了,要是旁人看了,终归影响不好。
他轻飘飘的将烟按熄在身侧喝剩的冰镇矿泉水里。
燃烧殆尽的尼古丁混着上等的烟草, 在冰水里溶消,一杯价值56元的矿泉水就这么毁了。
裴心见他这样,咬牙气鼓鼓地将烟缸扔回桌面,一屁股坐到皮沙发的最里面。
她有些气急败坏,不过冷静下来后,有些震惊。
自己刚才?是臣服了吗。
这么轻而易举,就对他臣服了?甚至还做出那样下-贱的举动。
反观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轻飘飘的态度。
裴心有些感觉自己不受控在被人戏耍玩弄。
不过,气愤归气愤,今天虽然没有能达成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倒是让她偶然发现了一个小东西:
那个备注是‘鹿’的神秘女人。
那个肆无忌惮出现在他手机联系人列表的女人。
这同样很有趣,不是吗。
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裴心的神色突然又变的得意起来,顺便又补了一下妆,对着化妆镜挑了挑戏谑的眉,左看右看,今天的唇妆是有史以来涂得最棒的一次了。
她微微抬眼,斜着偷偷打量了会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这个小玩笑,大深少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
间月柔新家距离林择深所在的夜店,差不多隔了半个多城市的距离。
一边是享乐至上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另一边是无人问津孤独无助的漆黑小屋。
两人本就,殊途。
时鹿还没从呆愣中缓过神,那边的电话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掐断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
“渣男。”
“专门骗小姑娘哦。”
女人的嗓音。是女人的。
还有:“林琛?那是他小名吗。”
“唔...”
时鹿身体埋在被子下边隐隐颤抖,用手捂住正断断续续发出呜咽的嘴巴。
究竟,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觉得好难受。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骗自己吗?
“要不是你,我差点都要跟他上-床了。”
好恶心。
时鹿觉得陪伴她多年的这个老人机,像是染上了什么肮脏令人作呕的怪东西,用力将它砸向地面,她抱着膝盖,浑身发颤。
好恶心。
就在时鹿觉得崩溃的当口,突然,客厅玄关出现了灯开关的啪嗒声,在静谧的屋内显得尤为扎耳。
时鹿瞪大了眼,是妈妈?她回来了吗?
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要出去迎接她,不料——
回来的竟是翘了晚自习去校外面野,现在又没地可去的江骋。
玄关处的少年嘴角还贴着创伤贴,墨蓝色单衣上有许许多多怪异的痕迹,他出了一身的汗,跟不远处匆匆跑出来穿着睡裙的少女,两人面面相觑。
江骋最先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将后背上那个明显不是书包的巨大手袋放到脚边,不疾不徐开始换鞋。
气氛古怪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