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急 第33章

作者:云深君 标签: 业界精英 制服情缘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女人抬起头,怯怯的看了景月一眼,摇着头,小声说:“我没事。”

  “喂,你这个坏女人快放开我爸爸。”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穿着品牌衣服的少年跑过来将景月一推,凶狠狠的瞪着景月。

  “爸,我扶你起来。”中年男人有些胖,少年扶他有些吃力,他回头看了女人,十分嫌恶的叫道,“没看见我爸起不来,还不过来帮忙!”

  “喔……好……”女人浑身紫青,脸肿得像馒头,露出皮肤的胳膊上也全是淤青,听了少年的话她连想都没想,立即就跑到中年男人那里和少年一起将他扶起来。

  中年男人刚站稳,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倒在地上,耳朵和鼻子都开始流血。

  “嗝——刚刚就是你他妈踹的老子?”中年男人打了个酒嗝,瞪着铜铃般的眼珠看着景月。

  中年男人同景月差不多高,但因为肥胖,看着倒比景月矮些,景月淡淡扫中年男人一眼,挪动脚步将女人挡在身后。

  “是我。”

  “老子打自己的老婆,要你他妈多管闲事。”中年男人吼道,“贱女人,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我妈花我爸的钱,住我爸买的房子,被我爸打是应该的,谁叫她不听我爸的。”少年跑到景月身后用脚踢了踢女人,“你自己说,我爸打你是不是应该的?”

  女人埋着头小声的抽泣,也不敢说话。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吗?”少年处于变声期,声音像鸭子,嘎嘎的,十分难听。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听了半天景月才算弄清楚来龙去脉。

  中年男人叫张超,是旁边一家汽车修理行的小老板,平时喜欢到就到酒吧喝酒,喝醉了就回家打老婆。

  被打的女人叫陈念,是张超的老婆,全职太太,性格十分懦弱,好几次被老公打到了医院也不敢报警。

  至于帮着张超的少年叫张昊,是陈念的儿子,因为爷爷奶奶溺爱,加上以张超为榜样,对母亲陈念轻则恶语相向,重则拳打脚踢,只当她是佣人保姆。

  景月冷哼,倒真是畸形的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1]:英文部分选自Lola Coca的《GQ》这首歌,仙女们可是听听这首渣男之歌,看看翻译的词。

第37章 渣男图鉴 02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来得很快, 出警的警员一看是张超已经见怪不怪,问了是谁报的警,然后将景月等几人带回派出所做笔录。

  “景教授, 您这回可是白帮忙了。”派出所的一个老警员认识景月,知道是她报的警便和她唠嗑了几句, “就他们那一家,男的屡教不改,女的软弱好欺, 就算这次你看不过去帮了女的让男的在拘留所关几天,回去又得一顿好打。”

  “可不是,女的在他们家地位低,老的小的都对她都是非打即骂, 邻居背地里没少劝她离婚, 可你看她听进去没。”旁边的女警察说。

  景月默默听着,眼睛却始终注意着家暴男那边。

  “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个伤情鉴定?”做笔录的女警察看见陈念身上的伤吃了一惊。

  陈念瞥了眼张超然后如惊弓的鸟一般立即低下头一阵摇头。

  “他妈的你是哑了吗, 警官问你要不要去做伤情鉴定, 说话!”张超和陈念隔着一把椅子的距离坐着, 有警察在张超也丝毫没有收敛脾气,他伸腿踢了脚陈念的椅子,吼道。

  “不去, 不去,我不去。”

  椅子连着陈念被踢出去了一步的距离,她抬手眼眶浮肿,双手不停的挥摆, 摇头重复着。

  “我在问你吗,给我闭嘴。”女警察瞪了张超一眼,然后轻声对陈念说, “你不要怕,有警察在他不敢再打你。”

  张超嬉笑着脸,对女警察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指着陈念笑哈哈的说瞎话:“警官我老婆自己摔了,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女警察被张超气炸,双手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她这样子是自己摔的,你摔一个给我看看?”

  “警官不信问她自己,或者你问我儿子,我老婆就是自己摔的。”张超左右张望,看见坐在角落里喝珍珠奶茶的张昊吆喝,“儿子过来,告诉警察姐姐你妈是不是自己摔的?”

  张昊撇了撇嘴,低声说了句“麻烦”,然后才走过来,用一张稚嫩无辜的脸对女警察说,“警察姐姐我妈真的是自己摔的,我们家楼层高,我妈眼睛不好,老是走着走着就摔倒,不信你可以问我爷爷奶奶。”

  “你真是自己摔的?”女警察看向陈念。

  “妈妈,你是自己摔的吧?”张昊吸了口奶茶,嚼了嚼嘴里的珍珠,咽下,歪着头看着陈念。

  陈念看着张昊天真的面容,心口一抽一抽的痛,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个圈也没肯掉下来,整张脸如青紫交加的发面馒头,她扯了下嘴角,努力想拉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昊昊说的对,我眼睛不好,总是走着走着就摔倒。”

  陈念好似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猛的转过头,对着女警察坚定的说:“警官,是我自己摔的,没有人打我!”

  坐景月边上的女警察嘟嘴,“你看,我说的吧,国内的家暴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景月站起身,走到陈念身边,从包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如果你不希望你儿子二十年后也像这个男人一样,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我给你做伤情鉴定报告,你可以拿着报告申请强制离婚,分一半这个男人的财产,至于儿子,不想要就再生一个或者领养都行,总比现在的好。”

  “你这贱人说什么呢,警察,就是这个女人打我,我要告她,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哎哟喂,我的老腰怎么这么痛,一定是她把我打成重伤了,我要告她!”一听离婚分财产几个字张超立即叫嚷起来,他捂着腰眼就开始左拧右扭,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警察姐姐你们快把这个坏人抓起来,就是她打的我爸爸。”张昊眼珠一转,立即帮着张超指证景月。

  景月冷睨了眼父子二人,“喔,是吗,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因为什么打的你爸爸?”

  “在酒吧门口,你……”张昊一下住了嘴。

  张超也不嚷嚷了,毕竟若是说出景月打他的时间和地点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家暴。

  父子俩都不知声,警局也里安静了些,景月回眸看向陈念:“你确定你是在为了你儿子好吗。”

  陈念撇开头,双手紧握着,不说话。

  景月也没多劝,家暴这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很难帮上忙。

  她在笔录上签了字就离开,对于后续的发展已然失去了兴趣。

  从警局出来已经近十点,城市里霓虹闪耀,包里的手机嘟嘟的响了两声,提示电量告急,景月拿出来一看,有十个来自楚辞的未接来电。

  再一看通话记录,三小时前有一个自己打给楚辞长达二十分钟的通话。

  想来是和张超纠纷时不小心碰到了屏幕页面。

  刚好有一辆空车经过,景月拦下车便直接回了梦幻园的房子。

  一回家景月先给手机充电,然后去洗澡,等洗完澡出来她立即给楚辞回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

  那头楚辞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景教授?”

  景月抿唇,思考如何同楚辞解释先前的电话,“是我。”

  她还没想好如何开头,电话那头楚辞的声音又想起:“遇见麻烦了?”

  景月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楚辞应该是从电话里听见了先前发生的事。

  景月想了想,捡着精要的同楚辞说。

  楚辞靠在火车的车窗上听得认真,他在从康赛回芦城的火车上,火车中途停站休息,他垂着眼眸睨着窗外微弱的灯影想象此刻景月的样子。

  许是处于对楚辞的信任,景月将自己把名片给陈念的事也说了,说完她就生了两分悔意,感觉自己像个期待得到表扬的小孩子。

  楚辞勾起唇角,眸子里化开层层温柔的暖意,“景教授是个温暖的人。”

  看似清冷孤傲,内心却温暖如冬阳。

  景月听过许多赞美的话,但楚辞这一句却令她莫名觉得脸红,她移开手机,深吸了两口气才重新将手机移回来继续同楚辞通话。

  “楚队什么时候回来?”

  楚辞低声笑,声音如化开的巧克力般,带着诱人的气息,“想我了?”

  景月老实的点了点头:“我有一些疑惑,想请教楚队。”

  依旧是客气礼貌的回答。

  楚辞不由得失笑,无论上一秒他将气氛渲染得多暧昧,下一秒女神总是能拉回亦师亦友的关系里。

  “我怎么猜到凶手下一个目标是黎又的?”虽是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

  火车重新启动,“咣当,咣当”的火车轨道声从电话的这头传到景月的耳朵。

  “楚队在火车上?”

  站台越行越远,渐渐从视线里消失,窗外恢复黑暗,夜幕的天空挂着稀疏的几颗星子,一闪一闪亮晶晶。

  楚辞轻声回:“是,回来的路上。”

  “其实还多亏了景教授,要不是你将713案被火烧死的几个受害者的资料整理给我,我也不可能将他们联系起来。”坐在楚辞对面的年轻姑娘开始打瞌睡,楚辞起身向火车连接处的空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压低了声音解释。

  “713案被火烧死的五名受害者的姓名首字母分别是F、E、C、L、K。”楚辞提示。

  景月聪慧,转而一想便明白了,她有些兴奋,“我知道了,对应自杀案的死者姓名首字母与713案被火烧死的死者完全一样。”

  “秦邯查到陈恺一被霸凌视频的上传者是康清,我们对康清进了深入调查,然后发现康清和所有死者都有接触。根据侧写,自杀的凶手应该是一个自卑、善于沟通交流,样貌普通,野心大于能力,对社会和眼下环境充满排斥感且极度渴望关注,年纪在25-30岁之间的女性。而康清正好符合,再一查康清近期跟拍的对象,只选择近期被爆出新闻最有知名度的明星,姓氏首字母再复合字母L的只有黎又一个。”

  “713案的纵火案不是一个男性吗?”根据统计,纵火犯主要都为男性,因为火焰代表了权力。男性往往更加向往对权力的掌握。

  “是男性,因为金越青的死与康清无关,她只是接受了凶手的犯罪策划,在自己的连环谋杀中加入了对方想要表达的东西给我们。”

  景月沉默了两秒,说:“所以杀死柳烟的凶手和策划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我们都还没抓到?”

  “是。”

  “楚队,加油!”景月没给人打过气,说完这句话她还觉得有些别扭,但出自真心,她十分希望楚辞早日捉到逍遥在外的凶手。

  “好,我加油。”

  ***

  回到家陈念被公公婆婆又骂了一通,张超喝多了酒早早的回房睡觉,也不洗漱,张昊也回了房间玩游戏,陈念看着客厅满地的瓜子果皮忍着身上的疼痛开始收拾。

  餐厅的餐桌上海放着剩饭剩菜,也没人放进冰箱,天气热,已经有蚊子围着在飞,厨房里乱糟糟的锅碗随意的摆在灶台上,装油盐的罐子也都打开着。

  沙发上和洗衣机上胡乱丢着一大堆衣服,有张超的大裤衩,也有张昊的运动衫,还有公公婆婆的外套长裤。

  连叹气都懒得叹,陈念已经麻木。

  她先将衣服分类放进洗衣机里洗,然后收拾厨房,等打扫完厨房正好洗完第一桶衣服,她将衣服晾在阳台,开始洗第二桶。

  做完全部卫生已经凌晨两点。

  陈念洗完澡从卫生间的储物柜里拿出红花油开始自己给淤青的地方摸,背上她摸不到,只能等淤青自己散去。

  回了卧室看见躺在床上死猪一样的张超,浑身散发着恶臭的酒味,夜深人静,满屋都是张超恍如雷震的鼾声。

  陈念扯过被子给张超盖上,然后从衣柜里报出一卷薄毯到客厅,用阿毯子将自己一裹蜷缩到沙发上。

  老公不和睦,公婆不喜爱,儿子不孝顺。

  陈念也不知道自己在眷念什么。

  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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