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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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这头,路之遥听到手机挂断的声音,尚未反应过来便见齐曜起身离开。
路之遥着急忙慌地抓着齐曜的衣摆,“你别走啊,别啊——”
齐曜转头,面色冷淡,“放手。”
“不是,咱们还没结账呢!”
路之遥小声喊道。
齐曜:“……”
他清俊的面上浮现了几分不耐,“我已经结过了,如果你想吃,你就坐在那里吃。”
齐曜握住她的手腕,“松手。”
“哦——”路之遥拖着长腔,褐眸却耷拉着,这让她看起来像是可怜的小猫,“那我自己吃午饭吧。”
她松了手,却没忍住回头看他,像是撒娇似的。
齐曜呼吸重了些,他伸会手,摸索了手指。
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路之遥坐到位置上,拿着小叉子搅弄了下面前的纸杯蛋糕,长呼一口气。
其实她和他们还没发生过什么呢,按理说他们也不算吃醋吧,干嘛都这么反应过度啊。
她拿起纸杯蛋糕,一口塞得满满的,嘴巴也鼓了起来。
嗨,这些男的真是。
路之遥吃饱喝足,起身离开店面回家了。
下午她本应该继续去和他练舞的,但路之遥估计齐曜这会儿不是很想看到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路之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才不要去受气。
路之遥拿起手机开始打起了游戏,打了一个下午,不知不觉到了晚上。
“路小姐您的外卖到了,请出门取一下。”
“哦,好的。”
路之遥挂掉外卖电话,从床上起身,却见一张纸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拈起纸,这才想起来,这好像是上午齐曜撕掉的杂志作品内页。
路之遥出门拿了外卖放到桌上,低头展开了那张作品。
这是一句诗。
一整张作品风格潇洒漂移,下笔遒劲,却不知为何,怎么看都有几分别扭。
路之遥蹙眉几秒,握着一次性筷子下意识在空气中挥了几下笔,没忍住咬了下嘴。
齐曜这人看着还挺禁欲清冷的,一看就知道往后前途无量的人,怎么这句诗的还每个字都透着颓废啊。
“江山有恨终难写,何当醉倒篱菊边。”
路之遥轻声念了下这句诗,没忍住愤愤道:“这浓眉大眼的,对国家还有恨啊,不愧是资本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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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半,今天的天气很好,连带着夜晚的星星也很是清晰可见。
晚风吹拂纱帘,知了聒噪地叫着,这是个美好的夜晚,可惜齐曜却并没有空欣赏。
这是他惯例练字的时间段。
齐曜握着笔长呼一口气,将写完的作品放到一边晾干。
他等了几秒,却又突然伸手拿过作品看了眼便揉搓一番扔到了一旁。
齐曜深呼一口气,放下笔,黑眸中竟浮现了几分怅惘。
他有时候并不清楚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叮铃铃——”
一楼的门铃声陡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齐曜蹙眉,走到窗边看了眼,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路之遥穿着无袖背心和牛仔短裙,外面套着一件紫灰色长摆开衫。
她两手插在短裙裤袋里,踩在一边的花坛边上走着,两条纤长白皙的腿晃啊晃。
微风吹过,路之遥等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又跳着跑去捶了下门铃,娇气极了。
齐曜喉结动了下,垂眸,靠在窗边唤了一声,“路之遥。”
路之遥有些茫然地抬头,正看见他靠在窗边,便跺着脚喊,“开门呀!”
齐曜没有看她,只是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连门都不让进,非要让我和你吼着说话吗?”路之遥仰头,腮帮子鼓着,“你真的不开门吗?咱们以前算是邻居了,你竟然连串门都不让?”
齐曜沉默地看她一眼。
路之遥见状,只得放弃,她喊道:“我就是想过来和你解释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被他……呃,那啥,他在平台上主播,我就是平时跟他一起直播打打游戏!”
路之遥说完,又有些心虚地补了一句,“除此之外,我真没和他接触啊!”
荒谬,每天陪他打游戏还不算接触吗?
齐曜扯了下嘴角,亦不愿反驳什么。
他只是轻声道:“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你很奇怪啊,其实、其实,你根本不用管我和谁来往的吧?”
路之遥看着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齐曜眸子沉了些,却像是反问似的,“哦,确实?”
路之遥还是忍不住继续大声道:“从一开始强迫我参加书法比赛,再到后来让我陪你练舞别接触和棠,还有上周说完自甘堕落,你不觉得你管很多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路之遥说完,褐眸深深地盯着他。
虽然故意问这些有一部分是为了倒打一耙,但更多的是,她真的不理解。
如果是齐曜喜欢自己,那么当然可以理解,可这好感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这莫名的多管闲事可就太奇怪了。
她没忍住又想起了如今系统的好感度提示:
[齐曜好感度:5]
哼,这他吗是个陌生人才会有的好感度吧?就连和棠这个狗男人都有20的好感度了.
齐曜下意识握住了窗槻,指尖发白,清俊的面上却愈发晦暗。
他道:“路之遥,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任性?”
路之遥发出了鸭子的疑问:“嘎?”
或许是晚风微凉,齐曜单薄纤瘦的身子都微微发抖了起来,他睫毛翕合颤动着,“能不能不要这样,路之遥,我真的已经恨够了你。”
齐曜咬了下槽牙,呼吸愈发起伏,面上呈现出一种十分喜怒倒错的病态神情来,“如果从一开始你干脆就不要却接触书法多好,为什么偏偏要在取得了足够的成绩后这样轻松放弃?”
齐曜的话说得很快,话音却一反往常的激动和恼怒。
“如果你根本就不爱这些东西,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放弃?!明明可以走到更加高的地方,拥有着让人嫉妒到反胃的天赋却要这样糟蹋。路之遥,你真的令人憎恶。”
他似乎已经过呼吸了,喘息.粗重,俊美的面上浮现了几分潮红。
路之遥蹙眉,倒是对这话没有过多反应,只是轻声道:“你还好吗?”
齐曜的眼睛红了起来,情绪已然崩溃,“你问我为什么管你,是啊,为什么啊,这些天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想要你继续练书法,想要让你参加比赛,想要让你不要再这样堕落成一个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想让你不要再为了那些七零八碎的钱又或者本不该让你操心的生计离你远点,可这到底有什么用啊?!”
齐曜薄唇微微颤抖,他眼睫翕合着,像只脆弱的蝴蝶。
终于,他闭上眼,话音有些哽咽,“我到底该怎么办。”
路之遥的手捏着口袋你的东西,听完了这一大串痛苦的自诉,有些无助和迷茫。
齐曜转过身,背靠着窗户,似乎在整理情绪,“没有事的话,就回去吧,以后我不会再管你了。”
路之遥“嗯”了声,几秒后,她还是叫了声,“齐曜”
齐曜微微侧头看她。
她纤细的身子站在路灯下,漂亮的脸上仍旧如往常一样坦然。
路之遥道:“我是想把这个给你的。”
她说着,便捏着手里的东西,抡圆了胳膊将东西啊甩了过去。
齐曜深呼了口气,下意识伸手接住。
一朵纸玫瑰。
路之遥伸着胳膊大力挥手,面上表情仍是笑眯眯的,褐眸弯弯的,“明天我还会来的!拜拜!”
她转身,两手放在背后,晃着身子慢悠悠地走了。
齐曜低头看着手中的纸玫瑰,铜版纸上印着黑色的草书。
这是他撕掉的那张杂志内页。
但是,这纸叠的玫瑰也太重了些。
齐曜眯了下因落泪而肿痛发红的眼睛,纤长白皙的手动作了下,慢慢拆开这朵玫瑰。
弯弯绕绕皱皱巴巴的纸玫瑰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纸正中央包着两颗玻璃纸包裹的糖果,以及一张小小的纸条。
纸条上的字迹遒劲潇洒。
“ご峩鍆→是鎕,甜椡√憂饬じve”
作者有话要说: 遥遥:如果恨,请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