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叫我苏三少
路之遥转头回了声,“好,我就来了!”
她回头看着傅恪,狠狠地“哼”了声,转身就要走。
却突然又折返回来,走了几步靠近傅恪。
“怎么——”
傅恪有些疑惑,话说一半被打断。
路之遥突然垫脚,凑过去“啵”的一声亲了口傅恪的脸颊。
傅恪被突袭了个措手不及,总是微眯着的笑着的黑眸微微睁大,等他反应过来时,只见路之遥脸上满是得意,“好了,我原谅你!”
傅恪抿了下唇,看着路之遥。
路之遥一转身,提着长长的小裙子如同她跑过来似的又跑走了。背影像只小鹿似的一颠颠的,发髻上插着的朱钗吊坠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傅恪站了几秒,拿出手帕擦了擦脸。
洁白柔软的帕子上显现出一道瞩目鲜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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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庆祝餐总是避免不了的,考试没考好出去吃个饭消解烦恼,考试考好了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路之遥自然是不能免俗。
书法专业的姐妹表演结束之后,一群人就出去庆祝了。
简单地吃了顿饭后,这庆祝还未结束,又接着去附近的KTV去唱歌了。
路之遥起初想拒绝,但学长学姐却以路之遥是节目的主舞,也是节目的主要功臣为由说服了路之遥一起去ktv。
极大的包厢内,玩得开的学长学姐们开始拼酒或者唱歌,路之遥坐在中间和几个学姐聊着天,却只觉得空气有些浑浊。
她喝了几口酒,起身道:“我出去下。”
路之遥出了包厢,去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些,她刚进厕所隔间,便听见洗手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有些熟悉。
似乎是学姐?
“所以这次向天告白能不能成功啊?我觉得好难。”
“我觉得可以,毕竟向天不是还不错嘛。”
向天?
路之遥想了下,不就是这次提出出去庆祝的学长吗?看来这次聚会就是在策划什么告白啊。
路之遥没忍住屏住了呼吸,面上满是八卦。她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可怜要被公开告白,毕竟如果对方不喜欢向天的话,这种告白简直是公开处刑。
几个学姐还在叽叽喳喳地聊天。
“但是我听说路之遥之前拒绝那个环艺男生说是被游岁寒伤了心不想谈恋爱啊?”
“害,哪个新生学妹不渴望和游岁寒一生一世一双人呢,最后被伤了心不都还是有新男朋友吗?”
“也是哦,这次我们准备的东西这么齐全,她就算没兴趣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吧,又都是直系的师兄师姐的。”
路之遥:“……”
听说有人房子塌了,我去看热闹,一看原来是自家的房子塌了.jpg
几个学姐似乎只是为了补妆,聊完没几分钟就出去了。
路之遥握着门把手,感觉自己的尿意已经憋回去了。
她的包包还在里面,钥匙和校园门禁卡都在里面,现在离开好像也有些不现实。但是他们估计已经策划好了怎么告白,现在回去就不知道能不能走了……
路之遥抓了下头发想了想,打开了傅恪的消息界面。
*****
傅恪刚将小鼠麻醉,便发现操作台外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蹙眉,脱下手套,让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透气。
傅恪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路之遥的信息。
[遥遥抓星星:傅,我危,速来!]
傅恪:“?”
第47章
傅恪到达路之遥给的地址时, 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他还未走进包厢,便听到包厢内传来一阵十分抒情的情歌。
傅恪走近包厢,包厢门口敞开, 他看见包厢内十分晦暗, 唯有显示mv的屏幕以及围着的一圈人手中捧着的蜡烛散发着荧荧的微弱光芒。
傅恪走近了包厢。
包厢内的气氛十分的热情乃至于热闹, 以至于傅恪进来了都没有人察觉到。
一圈人将路之遥围在中间, 另一人半跪在路之遥身前, 手里抱着一捧鲜花。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每次看到你排练我的心跳得都很快, 我以前一直不动一些老土情话的心动, 但是遇到了你我都懂了……”
他仍在滔滔不绝地告白着。
傅恪听着这些话,第一反应竟是这些内容还不如路之遥在日记中写给他的话肉麻。
他看向路之遥。
路之遥似乎被灌醉了,站得有些不稳,手扶着一边的唱歌台,面色绯红。
她神情有些恍惚, 褐眸玩着, 笑意淡淡。
傅恪觉得这笑实在是像极了她昨天示意给他的——在她心中认为虚伪的属于他的笑意。
男生的告白似乎进行了尾声,周围的一圈人举着蜡烛大声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路之遥“呃”了声, 笑意有些挂不住了,男生却抬着手将那捧鲜花塞到了她怀里。
她捧着花, 似乎有些无措,笑意显得过分茫然和勉强,以至于连傅恪都感到了不舒服。
傅恪垂眸, 微微闭眼,抬手。
“啪——”
一瞬间,昏暗的包厢一片大亮。
陡然亮起的光芒刺到了包厢内的所有人的眼睛, 连路之遥都有些不适地伸手捂了下眼睛。
“是谁啊?干什么啊——”
半跪着的向天捂着眼,几秒后没忍住回头怒吼了句。
他一回头,只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人群外。
男人披着件白大褂,白大褂内的衬衫合衬,唯有领口微微松散,黑色西裤衬得他双腿颀长。他长身玉立,相貌出众,儒雅温润的气质却因黑眸的锐利显出几分冷峻。
向天眼尖地看到了男人手腕上戴着的表,是那个在表圈炒到天价却无货的名表。
他语气软了些,“这位先生你——”
傅恪朝着他点了下头,话音很轻,“我来接我女朋友。”
女朋友?!
向天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路之遥。
在场的人也都发出了一小阵议论声。
路之遥捧着花,干笑了下,“不好意思。”
傅恪走近,手捧着蜡烛的众人识趣地扔出了一条路。
他走到中心,光明正大地握住路之遥的手,却没有急着走。
傅恪静静地看着半跪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天。
向天愈发尴尬,准备起身,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
傅恪突然伸出左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向天正想起身,却被傅恪用极大的力道按住了,一时间只能保持着半跪着的姿势。
他有些懊恼,“先生,你松手,我说了我不是有意的。”
傅恪微微俯身,扔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黑眸沉静。
他似乎扔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只是这笑意没有到眼里。
“勇敢表达自己的感情并无过错,甚至值得称赞。”傅恪似乎在夸赞,语气温和耐心,却无端让人发怵,“但是不该用这样的方式。”
向天有些难堪,“我只是——”
傅恪继续道:“将她圈在一个属于你的社交场合里,由你选择的场地里,将她孤立在人群中心中。这样很不好,很糟糕,也很卑劣,你觉得呢?”
傅恪的黑眸过分沉静,如同深渊寒潭似的,看得向天遍体生寒。
向天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他,显然也有些心虚。
傅恪终于松手,牵着路之遥的手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看向路之遥,伸出了手将路之遥手里抱着的鲜花拿了过来,随即松开了牵着路之遥的手。
傅恪拿着花,转身走向向天。
他将这捧鲜花塞到向天怀里,动作简单粗暴得似乎这不是鲜花而是什么垃圾似的。
向天讪讪地接过花。
傅恪笑了下,黑眸弯着,面上仍是如同师长般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道:“物归原主,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向天扯了下嘴角,摇头。
傅恪点头,转身牵住路之遥的手往外走。
包厢内十分安静,只有那首循环播放的煽情歌曲仍在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