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能狂喵
“好。那我先去医院了。”
“晚上见。”
陈越开门出去,邬云云晃荡了一会儿, 穿好衣服,带呜呜出门, 遛去她妈妈家。昨天生日没有跟妈妈一起吃饭,得表示表示。
林悦梅在家正在杀鱼,她搬了个凳子来坐,陪林悦梅聊天。
将自己已经找到工作, 下午要去上班的事, 以及准备工作稳定下来后就跟陈越结婚的事统统告诉她。
林悦梅蹲在地上,边杀鱼边松了口气:“那就好。”
“妈, 你开心吧?”
“当然开心。”林悦梅琢磨了会儿, 又说, “其实你也不太在意, 妈妈这些年也有些存款。不至于连嫁妆都拿不出来。”
“那不是你养老的钱吗?反正我还是得努力努力。”
林悦梅倒觉得邬云云有这种心气挺好,不能太过依赖男人,人得有一点自己要做的事。
有事业面对婆家也有底气。
林悦梅继续杀鱼, 过了两分钟才突然斟酌说:“你刚回来不久的时候,雷火给我打了个电话。”
之前一直没说,是怕邬云云会再次去找雷火,但现在看来她已经决定好跟陈越在一起。
“噢。”邬云云轻应,顿了片刻,才问,“他怎么说的?”
“他问我你有没有安全到家?我跟他说,你快要结婚了。”
林悦梅低头,记起雷火电话里那段漫长的沉默。
雷火也是林悦梅也是看着长大的,跟半个儿子差不多。从侧面切开鱼肚子。
可林林悦还是告诉他“邬云云要结婚了”,即便邬云云当时才刚开始相亲。他选择的职业让她和邬云云都没有安全感。
雷火最后在电话里说:“谢谢阿姨。”
邬云云说:“那也挺好的,省得我自己跟他说。”
林悦梅:“雷火说他要执行一项任务,所以不会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嗯。”邬云云把腿往前伸直,“不回来也好。”
吃完饭再把呜呜遛回去,收拾东西。
公司有点儿远,坐两趟地铁。
上班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去上课,观摩其他老师的教学。之后晚上就做一些简单的录入工作,写份今天的观摩其他老师现场教学的心得。
晚课时,碰见一个跟雷火很像的高中生,一米八三,身材健壮,浓眉利眼,五官棱角分明,很典型的军人长相。
雷火以前就长这样,只是皮肤更黑,酷酷的,拽拽的,瞳眸漆黑。
跟优雅沉静的陈医生是两种风格。
邬云云现在已经很平静了。
的确还有点儿忘不掉雷火,可就像陈越说的,她在逐渐淡化。
从刚回来时,她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到现在偶尔,或者接触到相关事,才会想起来。
之前她跟陈越敞开之后,陈越依旧把烟放回了抽屉里。
他告诉他,她依旧有在崩溃时抽烟的权利,不用偷偷摸摸。反而有了这项自己随时可以崩溃的权力后,她就不再轻易崩溃了。
她现在想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晚上七点,邬云云坐在办公室里给陈越发微信。
邬云云:[你吃过饭了吗?]
陈越:[吃过了。]
邬云云:[自己做的?]
陈越:[在医院吃的。]
哎,陈医生以后也要在医院解决伙食了。
邬云云:[对了,别忘记遛呜呜。]
陈越:[已经遛过了。]
邬云云:[靠谱!(点赞)]
陈越不想听彩虹屁:[你晚上吃的什么?]
邬云云:[跟同事点的外卖。麻婆豆腐盖饭。不过不太好吃。]
陈越:[晚上九点下班?]
邬云云猜到他想做什么:[不用来接我,我自己熟悉熟悉路线。]
陈越没回复,只要不是正面回答,就肯定想来。
邬云云叮嘱:[不许来。]
陈越这才:[好。]
邬云云笑,第一次晚上不是她在家里迎接陈医生:[陈医生,我不在家,你孤不孤单啊?]
陈越:[……]
这是传说中的送命题吗?
陈越干脆回答:[孤单、寂寞、空虚、无聊、冷。]
邬云云没忍住笑出声,陈越现在精了啊,居然会举一反三。
邬云云高度赞扬:[很好。继续保持这个优良作风。]
陈越无奈,却也在电脑屏幕那段笑了。
陈越:[我给你做了宵夜。]
邬云云:[哇,陈医生,你好贴心。]
邬云云继续噼里啪啦打字:[好了。我要继续上班啦。刚刚有点困才找你说话。]
所以只是用他来提神?
陈越不愉快。
邬云云:[(自制轻抚呜呜狗头表情包)]
不是她不想继续聊天,只是第一天上班,同事还在,就坐在她背后,一回头就能望见她电脑界面,不能一直开微信啊,很危险。
工作工作。
终于九点下班,邬云云走到地铁站坐车回去。
同事大部分都住在旁边,跟她路线不一样。不过这条路并不危险,很多培训班的小孩也这个时候回家。
在云南,对口岗位不多,她做的工作零零散散;当翻译也只是兼职,倒是第一次正二八百体验上班族生活。夜幕繁星,地铁不停运转,人有着白天不常有的庸庸碌碌感,是所有人的普通生活。
下地铁后再走六分钟到家,陈医生房子选址不错,不仅靠近医院,周边交通也很发达。
回到家是九点半。
一开门,呜呜简直跟疯了一样扑上来舔她。
邬云云蹲下来安抚呜呜,见陈医生从书房出来抬起头举手:“陈医生,我有新的心愿清单申请添加。”
陈越挑眉。
邬云云:“背我。完成后,等你休息,我就带你去骑自行车。”
于是,陈越在邬云云面前蹲下来。
邬云云连忙跳上他的背,高兴地伸出三根手指头:“在客厅绕三圈就好。”
“为什么突然想要人背?”陈越问。
“哎,今天见到好多小朋友,偷偷谈恋爱,太可爱了。有对上课前一直手牵着手走过来,碰到大人就立刻松开手。下课后,他们好像也觉得瞒不住,干脆男小朋友就蹲下来,正大光明背着女小朋友走了。”“所以你现在也是小朋友?”陈越觉得好笑。
“我不可以有童心吗?”邬云云歪头,目光如炬。
“可以。”陈越现在很注意这些送命题。
“幸亏你之前还给我养段时间身体,不然我还撑不住没有午睡,直接从下午连续坐班到晚上。以前在云南,每天晚上回去就犯困,躺在床上没力气。”
“你吃得太少,加上不运动,气虚体弱。”陈越说,她在云南起码这样两三年,才搞到底子这么差,他补充,“还有上班也是。地铁密闭不停换乘容易闷,开车会好很多。”
“嗯。”邬云云知道,“今天还好,等我再适应适应工作节奏就没问题了。夏天再跟你一起去游泳,强身健体。”
想法很丰满。陈越评价。
客厅不大,谈了会儿就已经两圈,陈医生的背很让人安全感,邬云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望见他的耳后,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
让她放松下来。
她今天有点累,说起来矫情,才第一天上班。
看着那些老师从下午上到晚上,在课堂上中气十足,比普通老师还需要体力,她有点虚自己能不能行。
“雷火没有背过你吗?”这是陈越第一次喊出雷火的名字。
“背过。但他是他,你是你。”邬云云说。
雷火以前背她翻墙逃学,在小巷子里东奔西跑,陈越呢,就背她在家里转圈圈,以前觉得逃跑浪漫,现在觉得在家里有闲心、无所事事地转圈浪漫。
“好了,三圈到。”邬云云从陈越背上跳下来,拍拍手。
“厨房里有鸡汤。”
“有鸡汤?”邬云云瞪大眼,“你怎么不早说?”
“……”
邬云云把老母鸡吃了小半,她最近身体养起来就挺能吃的,不跟之前似的,每样只吃一点点就饱。可能也着实,晚饭的麻婆豆腐盖饭太难吃。
等陈越在办公室里工作了会儿,去卧室,就发现她已经洗完澡睡着了。
上班自然会更改作息。
以前邬云云晚上十点半,还精神奕奕。
陈越坐在床边,他们越来越开始步入普通的正常生活,没那么多情感纠葛,就是工作,做饭,聊天,分享,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