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様
时颜不解地抬头。
看着女孩子有点懵的神情,晏礼忽然扬起笑,“我这不是还没谢谢你么。”
*
出了中盛大厦往左走一会儿,有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平时工作日,时颜来不及做早餐,都是在这里买点牛奶饭团三明治之类的带到公司,挺方便。
晚上过来还是第一次。
这会儿,时颜坐在便利店的吧台前,两手托腮,对着马路发呆。
夜晚的玻璃窗像面镜子,照出她身后的场景,光线明亮整洁,零食货架整齐排列,视线到达尽头,是冷柜前男人修长的背影。
她的目光一触到,就收了回来。
“就喝这个?”思绪飘了会儿,晏礼已经把一盒草莓牛奶放到她手边,顿了下,他又懒洋洋地笑了,“还是想给我省钱?”
“这个就够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忙的。”时颜是真的这样认为。
她撕开牛奶盒的一角,把吸管伸进去。
晏礼拉开椅子在旁边坐下。
他个子高,并不能坐得很舒服,半侧着身,手肘搭在桌沿,一条腿屈起踩着横杠,另一条腿随意伸开。
姿态看上去不显局促,反而带点儿少爷般的慵懒。
大概是气质使然。
夜晚的申城热闹繁华,这条路上却没什么人。路灯在静默中伫立,投下淡黄色的柔软光束。
便利店里很安静,偶尔响起店员的几句闲谈。
时颜慢慢喝着牛奶。
大概是因为这短短半个月跟晏礼碰上好几次,渐渐也能聊几句的缘故,她有个问题想问。
“那个人,以后还会找你麻烦吗?”
晏礼单手支额,很快道,“会。”
这么肯定的答案,时颜咬了下吸管,有点发愁。
她真的特别不习惯看到那样的晏礼,心里好像莫名有种,非常失落的感觉。
但她又做不了什么。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模糊一下具体的情况,”时颜补充道,“就大致说一说,我试试能不能想个主意帮你。”
话音刚落,晏礼手指搭上牛奶盒,轻轻摩挲了下。
时颜:“要是太冒犯就……”
“当我没说”四个字,还没说出口,晏礼就已经给出了回答。
“她,”男人轻顿了下,凤眼微勾,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两秒,缓慢确定道,“想包|我。”
时颜:“?”
时颜差点被呛到。
“我没同意,就一直骚扰我朋友。”晏礼继续。
时颜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真的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仿佛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
但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想一想,又觉得一切挺符合逻辑的。
刚才沈思宁误以为她是想上位的小明星,说过一些类似于,晏礼离开家已经没钱了的话,还有直接往人身上甩黑卡这个近似羞辱的行为——
怎么看都像爱而不得,恼羞成怒。
时颜接受了这个现状,在心里默默把晏礼脑补成了一个,离开强大的家世背景后,被无数富婆惦记的良好青年。
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担忧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晏礼撕开他那盒牛奶,漫不经心道,“她今天不是没追过来么。”
面前这个小骗子,说谎不打草稿,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明明是跟他没戏,转头就能一脸淡定地跟他说“在聊升职加薪”。
还有更早,打电话打着打着突然猛的抬头看他,过了会儿又松了口气般地转了回去,多半聊的不是什么好话。
但她自己也好骗得很,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还挺有意思的。
晏礼慢条斯理地打开牛奶,等着她的反应。
他这幅模样落入时颜眼中,就成了得过且过,非常随便的态度。
似乎并不排除“以后不想努力了,就会投奔富婆”这个可能。
时颜轻轻攥拳,忽然说,“你不能同意。”
晏礼偏了下头:“嗯?”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这样说,可还是鼓起勇气,低声重复,“你不能答应她。”
片刻安静后,晏礼低笑了声,“行啊。”
时颜低头咬着吸管,还是有点不放心。
但晏礼已经答应过了,她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
明明是这样想的。
但走出便利店,说过再见之后。
时颜还是忍不住,又叫了他一声,“晏礼。”
声音不算重,但好在他听到了。
晏礼已经走出几步,站定脚步,转过身来。
光线从他头顶落下,他站的地方恰好在明暗交界,仿佛下一秒就要没入黑暗。
时颜深深呼吸。
也许就像赵千霓说的那样,她有时候会被义气冲昏头脑,有点圣母心,烂好人。
但有什么办法。
她就是见不得人落难。
更不想看见,曾经的白月光染尘。
“你不能低头。”时颜声音带着坚定,说完之后,又在心里重复一遍。
从高中时代,那个我仰望着的你。
不可以低头。
不知道晏礼有没有体会到她起伏的心绪和郑重。
不过,他迈开长腿走了几步回来,站在她面前,而后垂下眼眸,声线低缓又答应了遍,“好,不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面对纠缠不休的女配。
正常男主的处理方式:冷漠对待女配,解释清楚状况并表示表示自己忠贞不二。
Lily的处理方式:冷漠对待女配,跟老婆说有个女的想包我,暗示老婆救命。
10(认真攥拳):我一定救你。
呜呜呜呜!嗑到了嗑到了!!!(等等你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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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Moonlight
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时颜心口弥漫着一阵滞闷,透不上气来。
像刚经历完一场噩梦,醒来却忘记了内容,只剩下惊悸又茫然的感觉。
缓了一会儿,她坐起身,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余光瞥见端午在床尾睡得一团柔软,风轻轻吹动白色纱帘。
惴惴不安的情绪才稍稍落地。
又做噩梦了。
准确地说,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噩梦。因为每次都记不住具体内容,只有醒来后那股情绪是一模一样的。
压抑,恐惧,让人产生不详的预感,好像下一刻就要迎来灾难。
时颜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掉额角的冷汗,静坐了会儿,走进浴室。
这个毛病困扰了她很多年,高中时去看过几次医生,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来。
高考前那会儿,傅月宜担心得不行,每天都要问她做噩梦了没有,时颜只好假称已经康复。
事实上,到现在还是会偶尔梦到。
没有具体的情节,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个场景:灰色地砖的空旷广场,有银色金属在天空下反光。
好在,这个毛病对她的生活其实没有太大影响。
人总是要做噩梦的,她不过是频率高了一点,反应激|烈了一点。反正也不记得具体内容,等那股情绪消下去就好了。
相比于噩梦带来的不好体验,显然是突兀响起的铃声更让人精神一炸。
时颜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擦干头发,就听到手机一阵狂响,只好一只手摁着干发巾,一手仓促去摸手机。
是同事打来的,让她帮忙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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