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相识
眼看就能吃到那口玫瑰的时候!
抵在她身侧的双手倏地紧握成拳。
脑海中猛然响起警报!
——他在做什么?
晏惊寒在她身周撑起双臂,狠狠挣开。
与火种拉开距离,心却没有凉下半分。
“你喝多了。”出口的声音已然哑得不像他自己。起身的动作都极度别扭不太顺畅。
“好好睡一觉吧。”
转身就要走,这可出乎聂月预料。
看着他的身影,脱口而出:“陪我。”
晏惊寒没及时回答,站着缓了一会儿,待眸色清明,才说:“你是装的。”
不是“你是装的吧?”
而是“你是装的。”
哦?
有意思。
到底还是她低估了他?
“从你说喝醉,到我背你,你说想要喝水,到现在……”
拉着我压在你身上。
声音尚且还有些不稳,晏惊寒咬了咬牙:“都是装的。”
“回来的时候走路明明没有问题,拉着我的时候力气明明大得很,一点也不像喝醉酒的人。”晏惊寒此时应该生气的,可他目前的状态还谈不上生气。
方才的刺激实在太强,现在他的理智还没有完全走出来。
“聂月,做戏好歹也要做全套吧。”
聂月眨了下眼,一瞬间,眼睛里的天真与懵懂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晏惊寒熟悉的妩媚狡黠。
“小正人君子,都快把持不住了,还能冷静观察和分析呢。”聂月侧身躺着,身体曲线在夜色之下美得不像话:“我本来演技很好的,可是看到你之后,全部都失灵了,你太勾人了,让我只顾着看你,都忘了演戏了。”
“你说,是不是应该怪你?”
呵。
晏惊寒已经习惯了。
他冷冷看着聂月:“你别太过分。”
聂月歪歪头:“我怎么过分了?”她有点惋惜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能主动送上门来呢。”
黑而长的睫毛往上一翻:“如果我最后一下不拉住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了?”
“那你会吻我吗?”
“从什么时候起想要吻我的?是喝水的时候吗?”
……无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
“你有意思吗?”晏惊寒冷哼着问。
“有意思啊。”聂月答得理所应当:“调戏你,占你便宜,多有意思啊。虽然没亲到,但还有下次嘛。”
没有下次了。
他再也不会相信她!
幼稚,无耻,不可理喻!
晏惊寒站在门口,眼睛往床头处看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
最后还是没有过去,直接转身离开。
留聂月一个人在房里。
空气安静下来——
不是。
并没有安静。
不知哪里传来音乐声,放的似乎是一首老歌。
“曾以为我见过所有爱的可能。”
“这一刻才明了我有多么天真。”
“想给你向全世界一刻我都不愿等。”
“想要你的心却怕不能成真。”
找了一圈,歌声来源一部黑色手机,放在她床头,声音很小,只有像现在这样安静下来的时候才能听到。
“因为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旅程。”
“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
“你会哭会笑会爱会伤神。”
“你会不会敲我的门。”
没有手机壳也没有贴膜,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手机而已。
拿起来的时候屏幕亮起来,屏保是一颗笔直的树。
晏惊寒的手机。
在她说完她害怕安静的时候,他就用手机调出歌曲,放在她床头。
等他离开的时候,她不至于害怕。
即使知道她是装醉骗他的。
他那般生气,可还是没有把手机拿走。
聂月望着手机发呆,心里滚起海啸。
一波一波的浪潮把巨石推向心口,堵得她难受极了。
比起生气的跟她吼。
聂月更承受不住的,是他这样细致的温柔。
这个道德品质高尚的正人君子啊。
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容易让人误会呢。
聂月好像真的有些醉了。
随着安静的曲调,飘飘悠悠飞到天上去。
聂月后悔了。
她刚才就应该毫无顾忌的吻上去的。
不管他怎么挣扎,如何生气。
让她尝一尝他的甜味吧。
她快被折磨疯了。
-
回国之期已定。
打从收拾行李,到上飞机,再到落地。
晏惊寒都没有和聂月说一句话。
下了飞机,段海找了司机安顿宾客,自己则带着聂月和段优若母女一起到晏平迟夫妇跟前。
“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做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
晏平迟看了文之晴一眼,文之晴点点头。
聂月以为段海又要死皮赖脸的找人家谈合作。
不想段海说的竟然是有关于她的事情。
“亲家你们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小月唱歌的那个地方啊卖出去了,现在小月也没什么事干,之前我记得亲家母提议过让小月到公司里去,找一个闲职给她……”
聂月正吃着碗里的鱼头,不小心被鱼刺卡到,呛得咳嗽起来。
段优若帮她倒水,顺便拍着她的背,补刀:“我姐一听要去晏氏上班啊,高兴得都呛到了呢。”
聂月一个眼刀过去,段优若幸灾乐祸的挑眉。
谁不知道聂月性格洒脱不羁,最做不来文职了。
更何况是在晏氏,晏平迟那个老顽固手底下。
她能被憋死。
段优若心里都笑出声了,面上还是一副名媛淑女样儿。
文之晴握了握聂月的手:“我以前就有这个考虑,也能让小月熟悉公司的事务。”
晏平迟垂着眸,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文之晴:“我想起来,前段时间有位特助是不是辞职了?”
文之晴看向晏惊寒。
晏惊寒沉沉道:“是。”
文之晴:“是哪位高层的特助来着?”
晏惊寒沉默了一下,才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