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相识
“啊?”
晏惊寒沉默着,轻轻牵起她的手。
温度源源不断传入掌心,聂月还没反应过来,她已被他牵着走过马路。
到了对面晏惊寒就送开了,倒显得比聂月更紧张。
“那个什么,车在那边。”
聂月怎么可能放过他,走在他身边,重新把手牵起来,一边是晏惊寒,一边是晏南陈,甩啊甩,“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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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陈跟他们吹牛说自己以前做过意大利面,味道堪称完美。
“那好啊,晚上你做大厨,我给你打下手。”
回到家,晏惊寒给李明渊打电话,推掉后面的行程,回到餐厅的时候,那里已经乱作一团。
晏南陈:“姐姐你帮我把这个煮一下。”
聂月:“好。”
晏惊寒走过去,“这个时候揭盖子会被水蒸气烫到。”
聂月:“那怎么弄?”
晏惊寒:“我来吧。”
晏惊寒把盖子侧着揭开,捞出煮好的面条。
晏南陈:“小叔这个菜怎么切?我不会切。”
晏惊寒没抬头:“不是会做么?那就自己试试看,那边有小刀。”
聂月连忙过去:“你还是别动刀了,我来吧。”
晏惊寒看了她一眼:“要不你也用小刀吧。”
聂月:“看不起谁啊?”说完拿起正常的切菜刀。
“手指往后一点,慢一点没关系。”
“别切到手。”
聂月不怀好意:“怎么?关心我?”
晏惊寒;“……怕你弄脏菜板。”
聂月“切”了一声,回头对晏南陈说:“姐姐今天教你一个成语,叫口是心非。”
晏南陈很配合的长长“哦”了一声。
晏惊寒也跟着勾起唇角。
晏南陈怎么可能会熬酱汁,都是他们家佣人做,他在旁边看着,最后只能交给晏惊寒。
好在味道还不错,晏南陈又可以拿去吹牛——他指挥小叔和姐姐第二次做意面。
比上次还要完美。
仨人都吃得很饱,晚饭后晏惊寒去侍弄花园,晏南陈跟着,也非要拉上聂月。
他们俩也不会弄,坐在摇椅上玩石头剪刀布,也不知道说着什么,笑声像两只大鹅。
家里只多出一个人,却好像来了整整一个连一样。
“你们俩什么惩罚啊?”晏惊寒喊道。
“没有惩罚。”晏南陈又往聂月那边蹭:“姐姐怎么舍得罚我呢。”
晏惊寒:“小叔舍得,你俩输了的过来帮我捡花枝。”
晏南陈出了石头,聂月是剪刀。
晏南陈:“姐姐输了!”
晏惊寒:“三局两胜。”
晏南陈:“为什么啊……”
聂月:“本来规则就这样,你怎么没提前问好啊。”
嗯?是我的锅吗?
晏南陈不禁怀疑。
“来吧。”
第二局还是晏南陈赢。
晏惊寒看了聂月一眼:“过来。”
聂月蹦蹦跳跳过去:“哎呀,我跟小叔玩去咯,不跟小孩子玩儿了哦。”
晏南陈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就剩他自己在摇椅这边了?
那不行。
“我也来!”
晏惊寒:“嗯,你就把这些我修剪过的,细碎的花枝捡起来扔到这里就可以了。”
晏南陈:“好!”
能和他们一起玩,晏南陈感到非常开心。
等一起把花枝全都捡完,三人洗了手回客厅看电视。
晏惊寒有视频会议要开,一直到挺晚。
出来的时候晏南陈被芳姨抱去房间里睡了,电视节目还在播,聂月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怎么不上去睡?”
晏惊寒一出声,还给聂月吓一跳:“什么时候出来的?”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变幻着的微弱光芒。
聂月往沙发靠背上倚:“不想睡,等你。”
晏惊寒喉结滚了一下,面上没露什么端倪:“等我干什么?”
聂月:“等你抱我去楼上睡。”
晏惊寒:“……又来了。”
聂月“噗嗤”笑出声。
两人的关系好像好了一些。
虽然晏惊寒不太想承认,相比于之前的躲着不见面,或者即使住在一起也是各过各的生活,他更喜欢现在的状态。
她还是以前的她,总喜欢撩拨他,逗他。
他躲着她,往后走几步,她再逐步凑过来。
他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你来我往,若即若离。
至少在晏惊寒看来,这个平衡不能被打破。
一旦平衡打破,后果将无法预料。
聂月的出现本身是一个意外,意外发展出意外,让晏惊寒的生活轨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仿佛被拉下神坛,开始有了七情六欲,会被她搅得心烦气躁,会被气得头顶冒烟,会牵肠挂肚,会患得患失。
一个笑容,就能让他心头发热。
晏惊寒似乎逐渐习惯了这种改变。
挺着不和她见面的那七天,晏惊寒实在太过煎熬。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几天,工作效率完全为零,开会都会走神。
在想什么?
其实也并不是分分秒秒都在想她,只是文件上的某一个细节,或者某一个普通的时间点,任何一个细小的东西,都能让他联想到她。
大约是习惯在作怪。
晏惊寒这样想。
“晏南陈睡在我房间了。”聂月懒懒的眯着眼睛:“请问我可以睡在你那里么?”
“什么??”晏惊寒:“为什么不让他睡客房??”
好了,晏惊寒要收回方才的想法。
如果聂月能老老实实的,应该会更好。
“他想跟我睡,我没让,他说他不想自己睡客房,我就同意让他留在我房间,我走。”
电视机灯光幽暗,两簇蓝色的小火苗映在她的眼睛里,眼下那颗小小泪痣不太明显。
就在晏惊寒失神那一刹那,聂月忽然环上他脖颈。
“小朋友在这里,我们总不能还分着睡吧。”
她好像换了种香水,更淡,不对,她已经洗过澡了,应该是头发的香味。
不是柠檬之类的果香,是纯正的很精致的玫瑰味。
“而且我好乖,知道你吃醋,都没有答应和他睡一起,你是不是应该表扬我啊?”
为了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可能离她远一点,晏惊寒脊柱都快僵掉了,他皱着眉:“谁说我吃醋了?”
“冤枉你啦?那不好意思啊,我给你赔礼,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怎么样?”
“聂月!”
聂月松开手,哈哈笑起来,电视机光芒大亮,室内都跟着明亮几度。
聂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就是很想笑。
晏惊寒淡淡看着她,默默平复自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