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鸽子飞升
“好像是我上司,怕是工作上有什么事情,我先接个电话。”
顾景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是半分情绪未露地点点头:“好,我今天买了西瓜,我去拿出来,等会儿接完电话过来吃。”
白莎莎只点点头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阳台关上了门。
顾景的手狠狠握成了拳。
“时总?”
乍一听到白莎莎的声音,时毅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的胸口被太多复杂的感情撞击,愤怒,嫉妒,委屈,害怕,最终汇成酸胀,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仿佛一开口声音就得变调。
白莎莎半天等不到他的声音,只能听到略微喘促的呼吸声,不由地又叫了一声。
“时总,有什么事吗?”
“在哪?”时毅终于开口了,他极力压抑着情绪,音调却还是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啊?”白莎莎被问愣了,“在哪?在家啊。”
“家”这个字瞬间让时毅想到了她和顾景那些亲密的照片,和顾景刚刚接的那通电话。他的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在家?什么家?和顾景的家?”
白莎莎有一瞬间甚至停止了心跳和呼吸,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知道了,自己死定了。
“时……时总,”半天,她才终于找到了声音,“你都知道了?”
就算下属把一堆铁证如山般的资料放到了自己面前,时毅也还是忍不住心怀最后一丝侥幸,他在心里给这个人找了无数个借口,那么胆小的人怎么可能有出轨的胆量,怎么可能敢骗自己,说不定是有什么隐情。
现在听到白莎莎自己承认了,他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
时毅眼里闪过一丝狼狈,他不想承认,此刻比起被欺骗的愤怒,胸口那让自己无法呼吸的疼痛来得更加猛烈。
“白莎莎,”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万般不甘,“我在你楼下,不是你那个糊弄我的假地址。你现在出来,所有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所有的问题,我来解决。你只要现在出来就可以。”
这些话,耗尽了时毅所有的骄傲。如果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容忍到这个地步,用着这样哀求的语气,说出这种类似于“放弃他,选择我”的这种话,他可能会觉得对方脑子坏了。
可惜,白莎莎并没有体会到他做出了怎样的低头。在经历最初的惊慌失措、害怕以后,她现在反而淡定下来。
就像一直犹豫不决的人突然被迫做出了选择,她只觉得如释重负,甚至还有了几分轻松。
“时总,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用再瞒着你了。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已经结婚了,跟你就是……一时糊涂,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明天我就去办理辞职,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细小柔和,带着丝胆怯,却说着最狠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一般狠狠挖刮着他的心,时毅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发狂了。
“怎么?外面玩够了就回归家庭?顾景也知道你出轨吗?他就不介意吗?你如果不出来,我也不介意上去跟他好好讨论讨论。”
白莎莎紧张地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看了一眼正在切西瓜的顾景,也有些急了:“时总,我都没有去破坏你的联姻,你也不能来破坏我的家庭吧?我骗了你是我的错,可是你不也计划着结婚后继续包养我吗?”
言下之意,他们彼此彼此而已。
时毅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自己怎么顶着压力,一次次在相亲的最后关头选择拒绝,毕竟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拒绝的原因。
“你别说那些废话,”时毅知道她胆小,便加重了语气,“白莎莎,你如果不出来,可要想清楚后果。”
哪知平日里软绵绵的白莎莎,这会儿倒是硬气起来了:“时总,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就是玩玩,你是不是玩不起?”
“妈的!”时毅一时间没管理好表情,一下子挂了电话,把手机狠狠砸到了一边。
后视镜里映出他猩红的眼睛和痛苦之下扭曲的面容。
“真他妈狼狈!”时毅低声咒骂,可两分钟过后,他不得不做出更狼狈的事情,捡回了手机继续给白莎莎打电话。
白莎莎一看他又打电话回来了,咬咬牙给挂了。
刚挂,对方又打过来了,她干脆就关了机。
她知道时毅是多骄傲的人,她就不信时毅真的会找上门来。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这样的提示音,时毅捂住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给助理打电话。
“时总。”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现在想办法把顾景弄出去。”他现在只要想到那两人共处一室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就杀人的心都有了。
助理对这命令摸不着头脑,却马上应下了:“我知道了时总。”
没多久,顾景就收到了经纪人的来电,他冷笑一声关了机。
正在吃西瓜的白莎莎看了过来:“不接吗?”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顾景笑了笑,“甜不甜?”
白莎莎点头:“甜。”其实她现在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那个……顾景。”
“嗯?”
“我明天打算辞职了,然后我们去爸妈家接轩轩吧。”
顾景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把人溺死:“好啊。”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白莎莎甚至有一种顾景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以前咱们就经常为这种事情争吵,所以现在,你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你。等回来了,不管你是想在家,还是去找别的工作,我都支持。”
白莎莎狠狠咬了一口西瓜,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无论如何,终于不用像以前那样胆战心惊了。
就是明天还是少不了跟时毅对峙,她刚刚说得倒是理直气壮,但实际上,她也知道就自己隐瞒结婚这一条,就已经是理亏得死死的了。
但是依照时毅的个性,这次分手总没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防盗比例百分之七十,二十四小时。主要是为了打击盗文,等以后文长了我再酌情降低,希望大家理解。
第22章 跟他离婚
白莎莎当天晚上就写了辞呈, 又用了几个小时做心理建设。
然而第二天一下楼看到熟悉的车和靠在车边的人时,她还是吓得腿都软了。
她突然意识到,她欺骗的, 可是随随便便就能捏死自己的人。
时毅自她出现开始就死死地盯着她, 他将手上的烟扔到脚下踩灭了,白莎莎也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那地上一地的烟头, 她顿时又是心尖一颤,这明显还不是早早来堵她,而是在这里等了一夜。
看着向她步步逼近的时毅, 白莎莎忍不住后退两步就想跑。
“白莎莎,”时毅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睡的沙哑, 和仿佛被夜露侵袭过的寒意,“你敢跑一个试试!”
白莎莎被吓得一愣神的功夫, 时毅已经三两步踏过来抓住了她。
“时总,你……你听我解释。”
时毅的表情冰冷:“我当然会听你解释。”他拉了一下,白莎莎却用力地没让他拉动。时毅被气笑了,“你要是想跟我耗在这里,我也不介意。怎么?我们就在这里说?”
白莎莎反抗的力道马上小了些, 她现在已经在后悔自己出门了,她就应该死躲在屋里,就不至于现在这样前后都是死。
时毅顺势就把她拽到车里又去给她系安全带。
这样的他让白莎莎更慌, 赶紧拦住了他的手:“时总, 我自己来就……”
时毅握住她的手收紧了一些:“我现在要开车了, 从现在开始,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安全,在我让你开口之前,你一句话都不要说。”
三……三个?白莎莎脑子卡壳了一下, 突然想起了自己肚子里那个不存在了的“孩子”。她想说那孩子已经没了,又在时毅的目光里闭了嘴。
总不能真的刺激到他出个车祸什么的。
时毅见她安静下来了,默默地系好了安全带后发动了车子。
白莎莎在旁边坐立难安,她只要稍微动一下,时毅的目光马上就会看过来,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她硬是一下也不动了。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白莎莎就这么被他牵着也挣脱不得,一路上了顶楼。
“时总!”门口的秘书们纷纷起身打招呼,时毅看也没看一眼,径直拉着白莎莎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后,时毅将拖去的外套扔到了沙发上,又松开了领带:“过来。”
白莎莎小小地往前移了一步,时毅不满她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径直给拉了过去。
他的视线停在白莎莎的领口处,不知道在看什么,白莎莎被他看得发毛,手挡住了:“时总?”
“你们昨天晚上睡了?”
白莎莎犹豫了两秒,现在说分房什么的,就像是在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一样。
“我们是夫妻,当然……”
时毅没听下去了,只径直拿开白莎莎阻挡的手,他只用了一只手就把白莎莎的两只手控制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去解她衬衫最上面的扣字。
白莎莎被吓到了,止不住地往往沙发后面退想躲开那只手。
“时总,时总我错了。我骗你的!没睡!没睡!我们昨天晚上没睡,我们一直都没睡在一间房里。”
她的表情慌张,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害怕和颤抖,时毅其实一直待她都是不错的,她害怕时毅,也只是因为潜意识里还是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上司,至于他的坏脾气,认真地想也没那么糟糕。
以至于现在,白莎莎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时毅,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害怕。
时毅没理会她,又解开了一个衣扣。
“时总,时毅,你放开!”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时毅听到后,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下去了。
现在白莎莎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必须得亲自看了才行。
时毅只解开了她的两个衣扣,露出光滑白皙的颈部,那里没有任何亲吻的痕迹。
白莎莎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似得,眼里忍着泪没流下来,也没看到时毅解她衣扣的手同样颤抖。昨晚等在楼下,听着一遍又一遍“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男人的最后一丝骄傲让他没有直接找上门去给自己难堪,可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却时刻处于崩断的边缘。
时毅确定完了,这才把她的衣扣又扣了回去,禁锢白莎莎的手,却没有松开。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开口问道。
白莎莎没说话,她为了防止自己没出息地哭出来,唇咬得有些紧,嘴里甚至能尝到血腥味。时毅抚了上去:“松开!”
松开的同时,白莎莎没忍住发出细小的哽咽。
时毅因为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心疼而烦躁,不由地语气带了些凶狠:“别哭了!你哭什么?被你这么玩弄,该哭的不应该是我吗?你说你多能耐啊!看到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
见白莎莎沉默,他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说话?那我说,现在就给顾景打电话谈离婚,我昨天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还作数。”
时毅也没想到自己能卑微到了这个地步,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让步到了极限,这个女人总有本事再继续挑战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