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鹦鹉晒月
顾彻顺着爸爸的腿滑下来,向妈妈走去,爬上躺椅,往妈妈身上靠
郁初北神色温柔,为他在臂弯处找个舒服的姿势将他圈在怀里,浓情惬意的享受着傍晚时光。
顾君之看着她,散开的头发随意的散在椅子上,皮肤很白,神色安逸,没有任何野心和锐利,整个人懒洋洋的毫无建树,顾君之的声音不冷不热的响起:“六月份的推广计划是你签的。”
郁初北抬头:“?”
顾君之看着她:“你签之前不认识字。”
郁初北闻言几乎立即起身,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语气和蔼的牵住儿子的走:“走喽,我们去看看吴姨给我们烤的小饼干好了没有?妈妈要第一个吃哦。”谁没事听他毒舌!
顾临阵闻言也赶紧从自家爸的腿上下来,急忙跟上去:“我,我——”
“我们二车吃第一块。”郁初北头也没回,走的飞快。
顾君之到了嘴边的恶毒话,看着她走路时的动作,停下,后背微微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落下的余晖。
郁初北将孩子带到厨房后,立即给姜晓顺打电话,打探情况:“问题大吗?”
姜晓顺已经到家了,将车停在楼下,干脆没有下来:“不大,市场标准是三加四等于七,咱们做到了四加四,但顾董要求十加十,所以严格来说,被骂的不惨,涉及到的结果不严重,设计部才完蛋,被顾董连锅端了!”
姜晓顺有那么点幸灾乐祸:“惨不忍睹!哀嚎遍野。”姜晓顺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顾董真上手打谁都知道,还是练心力的头顶苹果玩法,惨不惨!
郁初北懂了:“他今天一天都在天世?”
“没,下午三点多到的,下班时间就走了。短短一个多小时,天世像台风过境,全缩起来做人了。”姜晓顺小心求证:“顾董……重出江湖了?”
郁初北拿了一块饼干,放进嘴里:“嗯,他最近这段时间接手公司事务。”
姜晓顺有种想死的冲动,本来只是随便问问,想不到噩梦成真!啊!这是噩耗:“郁总名明天来公司吗?”
“不了。”
车玻璃被敲响,姜晓顺看眼外面瑟瑟缩缩的男人,坐在座椅上的身体不自觉的放松,随意的看着外面的男人:“郁总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姜晓顺推开车门,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男人,她妆容精致,一身名牌,双手抱胸靠在车门上,等着他开口。
她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她不单让人连续套了他两个月麻袋,还暗示人搞砸了他的工作,现在她心里已经平衡了。
这个男人可以和那个女人一起吃苦去了,她可是为他们海枯石烂的爱情,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跌落泥沼的共患难时期,是不是很感动。
男人害怕的闪躲了一步,想到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自觉的放低自己的姿态,再次祈求她的原谅。
“我原谅你了,包括你们可歌可泣的爱情。”
男人有点急:“但我们要生活,需要工作……”想上前又赶紧后退,实在时那些人打人时留给他的阴影太重。
“那你们工作啊,最苦最累的随便挑,我早说了一年以后,我不再干涉你们求职,但现在,你们必须同甘共苦让我高兴。”姜晓顺笑的高兴。
“她身体不好!”男人吼完想为爱人争取什么,想到面前女人的恶毒手段又急忙停住。
“那我管不了。”
男人见姜晓顺要走急了,慌的急忙给她跪下:“我错了,姜晓顺我错了!我不该和她在一起,不该欺骗你的感情,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接受,但你放过她,放过她……”
姜晓顺无悲无喜的回头,笑的肆意开心,声音堪称温柔:“再多说一句,加刑一年哦,不过,你还可以选择离开这里,天下这么大,你和她不在我面前晃,也许我就忘了呢。”她是真不在意了,但未必就想他们好过,她心不善,没郁总那么大度。
所以,不好意思哦,姜晓顺说完,踩着高跟鞋,没任何同情心的走了。
……
“你为什么不开灯。”顾君之洗完澡站在卧室门口,等了一会没有等到回应,顺手打开卧室的灯。
郁初北对着窗,在瑜伽垫上转换另一个动作,头也抬:“我眼瞎。”
顾君之停了好一会,气的没有说话。
郁初北双手摊开,深吸一口气,从腹部开始向上压缩,完成一个大周天的腹式呼吸。
顾君之见她这样,转手给她关了灯,转去隔壁的房间。
郁初北急了:“你给我关灯干什么!喂!喂——开了又关你不嫌费劲!”郁初北喊了半天没有人回应,又重新坐好,继续自己被打断的运动。
晚上,郁初北不敢托大,叫了吴姨上来,陪孩子和自己睡。
第574章 容易心静(二更)
一大早,易朗月随着顾先生出门的时候,感受了到了顾先生更阴冷的气场。不同于昨天的盛装代发,今天顾先生明显克制隐忍。
这样的顾先生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消息,带着一身戾气回到工作岗位上,他也不能幸免于难!
顾君之脚步踩的很重!
易朗月觉得每一下都踩在自己心口上,惊的他的头垂的更加恭敬了,大脑急速分析昨天得到的所有情报。
顾先生不是注重个人私欲的人,顾夫人怀着身孕,又是第一天带孩子,更需要吴姨陪伴,两人分房睡很正常,而且昨晚与顾夫人相处尚算平和,小小姐也一切正常,那就只能是为数不多的那句话产生的意外。
易朗月顿时福如心至:“顾先生……”易朗月声音不高。
顾君之脚步未停,就像没有听见,脸色阴沉拉开车门上车,冷漠阴森。
易朗月不敢耽误急忙坐入副驾驶,转过头,小心的开口:“顾先生,夫人怀着身孕情绪上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尤其心思比较敏感……一点小小的矛盾,或者善意的提醒……”
易朗月特意加重了‘善意的’几个字:“都有可能让她们胡思乱想。”是非常胡思乱想,尤其他们顾先生算不上善意的提醒。
顾君之施舍给他一个眼神。
易朗月顶着顾先生冷淡的眼眸,压力更大:“夫……夫人怀孕很辛苦,月份又大,需……需要来自伴侣的的肯定和鼓励……”
顾君之冷笑,想起早饭时,她故意在自己坐下后,闭着眼睛摸筷子的样子,嗤笑:“不鼓励会让他们抑郁自杀!”
易朗月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开口:“也不至于……”
即便不至于就闭嘴,顾君之移开目光,明显不想再提。
——‘快帮妈妈拿个包子,妈妈看不见。’郁初北夸张完,他坐下,要把昨天的事再演一遍的态度。
所以早晨,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易朗月见状小心的转过头,不敢再开口,但顾先生怨谁,他攻击顾夫人在先,顾夫人现在怀着孩子,会受这个气!
……
顾君之今天脾气暴躁。
易朗月大气不敢喘,对谁也不求情。
夏侯执屹躲过第三轮腥风血雨,脸色苍白的站在易朗月身边:“怎么了?对新家不满意。”
易朗月低声在夏侯执屹耳边道:“顾先生昨天回去后训夫人了,夫人没有给顾先生好脸色。”
夏侯执屹看易朗月一眼,嘴角抽搐:“这么二!”
易朗月垂头:对。
办公室内,顾君之看眼时间,静了一会,拿起座机给郁初北打电话。
“您好,这里是——”
“让郁初北接电话。”
包兰蕙心里冷不丁打个寒颤,二话不说,请夫人听电话。
郁初北慢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座椅的电话扣在桌子上,明明楼上也有分机,夫人没有一点拿起来的意思,就这样慢慢往外走。
吴姨、包兰蕙什么话都不敢说,分别站在楼梯口,余光扫过神圣的电话,一字不吭。
郁初北终于走完了楼梯,坐到沙发上。
吴姨急忙上水果。
“喂——”电话挂断了!郁初北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哐当把电话扔座椅上:“再打来就说我不在。”
吴姨闻言急忙为顾先生说好话:“顾先生工作忙,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夫人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见对夫人的关系,不如……夫人回拨回去?”
郁初北想想,笑笑:“既然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他了,工作要紧。”毕竟她不识字,人又傻。
吴姨闻言立即赔笑,不敢再劝。
顾君之今天回来的很晚,客厅里只留了玄关处的灯光。
顾君之到家的时候,一楼十分安静,除了顾管家见他后,退去厨房的身影,一切都的现在的夜色,寂静又陷入沉睡。
顾君之没有动,他坐在沙发上,周身弥漫着未退的暴怒和肃杀。
顾荣洪早已经收到了消息,顾君之刚从任务中回来,周围身的气场还没有散去,他自然不敢去触那个眉头。
客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玄关处的灯依旧执着的亮着,周围除了电器运行时提示开关中的红点,一切寂静的沉闷。
顾荣洪的夜宵迟迟不敢端出去,他像融入了夜色中的空气,恭敬的候在厨房里,即便顾先生看不见,也依旧微垂着头,表示臣服与恭敬。
突然二楼传来卧室门打开声响。
顾管家的心一颤,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祈祷夫人赶紧回去!回去!因为除了夫人,谁都知道顾家的规矩,半夜三更不要轻易出门,所以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是别人。
郁初北穿着淡紫色棉质睡裙站在二楼的栏杆处。
顾君之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好像什么都没有感知到。
郁初北见他不动,借着月色,他那么大一坨,在一众摆设中显眼无比,就是那正面的鱼缸墙和里面游来游去的鱼,都不如他在黑暗中有存在感。
郁初北见他久久不动,干脆也不懂,手中放在栏杆上,抵着下巴,看他什么时候睡觉,昨天嘴毒的时候有精力,现在就没战斗力了?
何况她还怀着孩子呢,反击他几次怎么了?虽然郁初北不觉得自己有错,但他晚上没有回来还是下意识担心他的睡眠。
顾君之等着她识趣的消失。
黑暗的空间里,两个人沉默的在此对峙着。
顾管家心中坠坠,唯恐顾先生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开一个让人忧心的局面。
郁初北身体不适,待了一小会便耗不起了,她收回胳膊,因为腰疼站直了身体,直接开口:“怎回来这么晚。”语气平静,顺便抚着腰从楼梯上下来,开了餐厅处的灯。
顾君之在黑暗中睁开眼,缓缓看向他。
“你干什么了这么晚,不回来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等了你很久,公司有事?还是刚运动回来?吃饭了吗?”郁初北已经适应了厨房的光线,示意顾叔来点夜宵,单方面原谅了他昨天的嘴欠:“沾你的光,吃点夜宵。”
顾君之没动,也没有开口,身上紧绷的情绪在她出现的时候已经平息,只是不想动。
顾管家见状,衡量一瞬,急忙为夫人上夜宵。
顾叔的夜宵十分丰富,丝毫不担心喂胖了顾先生。
郁初北真饿,她也是饿醒的,一开始顾君之没回来,她有些担心的睡不好,但身体状况在这里,不一会她就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装着事,也怕他出问题,没睡一会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