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和时间藏起来 第64章

作者:北倾 标签: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现代言情

  应酬场上也没见他破过例,今晚反倒毫无预兆地起了喝酒的雅兴,这难道还不够奇怪?

  “傅老师天资愚钝气到你了,害你借酒浇愁?”

  “还是傅老师天资聪颖一不小心出师了,你兴奋过度?”

  这些理由实在太过扯淡,连沈千盏自己都说服不了,她踮起脚,双手捧住季清和的脸,仔细地看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然而,除了满目幽黑深邃外,她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大惊小怪。”季清和托了她一把,顺势低头,鼻尖与她相抵:“我考傅徯,看他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腕表恢复如初。”

  “这个学生不太好带,不仅不服,还和我约了赌注。”

  他低头,似想亲她。

  沈千盏知道傅徯每晚收工后都会去季清和房里找他开小灶,抱佛脚。

  演员愿意下功夫是好事,沈千盏知道此事,也乐见其成。

  只是不想傅徯和季清和这两个年过三十,怎么看怎么沉熟稳重的两个成年男人,私下授课还玩打赌这一套。

  她弯了弯唇:“赌什么了?”

  “他要赌我最心爱的人。”季清和微顿,指腹摩挲着她的耳鬓,低声道:“我一想,我最心爱的是你,赌不起。”

  他亲下来,浅尝即止,又意犹未尽。

  “我便换了个赌注,若他能在规定时间完成,我就做一件我最讨厌的事。”

  “就喝酒了?”沈千盏问。

  季清和不语,只是又吻下来,吮着她的唇,流连忘返。

  沈千盏心中一悸,本就绵软的身体越发的酥软。

  她仰头,去迎他,唇齿纠缠间,她发音含糊,有些口齿不清:“喝完又觉得不甘,借机来告诉我,好让我心软?”

  季清和没听清,松了唇,轻轻触碰了下她的鼻尖,示意她重说一边。

  “我问你是不是喝完觉得不甘心,借机来告诉我,好让我心软?”

  他闷笑了一声,回:“你先问的。”

  他今晚实在爱笑,那笑声低沉,实在悦耳。沈千盏听得心猿意马,手臂环住他,指尖在他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你别不承认。”

  明明就是满肚子的黑水,天天算计她。

  “你说是就是,我不辩。”他偏头,嘴唇落至她的耳垂,又一路移至她的耳后。

  她身上有很淡的香味,不是任何香水,也不分前调后调,就是单属于她的香味,沁入心脾,比他所知的所有香水都要令人神魂颠倒。

  沈千盏被他的鼻息搔得直躲,捶了他两下,见他还不知见好就收,反客为主,踮着脚就要去吹耳边风。

  身高优势下,沈千盏并没占到什么便宜。

  反而被季清和锁在怀里,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沈千盏恼得不行,压着声呵止了数遍。

  等他一路顺着锁骨往下亲至胸前,轻抓了一下他的头发,叫他名字:“季清和。”

  他嗯了声,声音低哑,像是从嗓子深处发出来的:“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有数!

  沈千盏咬唇轻哼了声,也不知是愉悦还是忍耐。

  季清和记着她还在生理期,并未太逾距。抱着她平息了片刻,目光落在她踩在地毯上的赤足,哑声问:“我今晚能不能留在这?”

  沈千盏摇头。

  下一刻,他托起她的臀部,将她双腿分开,盘在他的腰部两侧,几步抱进浴室内。

  沈千盏吓了一跳,一声惊呼刚到嘴边,生生压了回去:“你干什么?”

  季清和不答。

  他步子迈得又沉又稳,一路将沈千盏抱至盥洗台的台面上才放下。随即,他拧开水,调好水温,湿漉的手指托着她的脚心,小心地浸入蓄满水的洗手台里。

  沈千盏一只手的手臂还环在他的肩上,她垂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

  他一手握着她的脚踝,一手替她揉搓脚心,专注得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事实上,沈千盏于季清和而言,的确是一件无价且难寻的珍品。

  她的脚随了她的身量,修长纤细。

  脚趾圆润,指甲也生得精致,脚踝至脚背这部分的皮肤皙白,像上好的羊脂玉,白里透着光,触手温润。

  他洗得认真,直到察觉她的视线从未旁落,这才抬眼,从镜中望向她。

  而这一刻的沈千盏,生出了一个近乎挑衅的念头。

  她抬起浸在水中的脚,将湿漉的,还顺着脚跟不断往下滴着水的脚心踩上了他的袖口。

  温热的水被衣料吸收的同时,她抬眼,一眼不漏地打量他的神情。

  季清和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曲指轻刮她的鼻尖,由着她将自己的衬衫当做擦脚的布料。

  沈千盏提醒他:“踩湿了,”

  他俯身,去亲她的眉心,那笑意低低沉沉的,半分不见怪:“谁弄湿了谁负责。”

  “很公平。”

第68章 第六十八幕

  谁弄湿了谁负责?

  沈千盏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另一只还浸在水中的赤足踏上他的胸膛,轻踢了一脚:“要不要脸?”

  笑骂完, 见他垂眸不语,表情沉静,沈千盏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收敛,问道:“怎么了?”

  她怀疑是自己玩笑开过头了, 可回头一想, 并未觉得自己有哪里亲疏无度有失分寸的地方,正揣度着,他耐心地擦干了她的双脚, 掌心握着她的脚跟, 往上寸移,扣住她了的脚腕。

  男人属热。

  他的掌心滚烫, 像从未平息过的赤焰之火。仅这么握了片刻,她便感受到蓬勃的热意自他身体,源源不断地传输而来。

  他靠得太近,这个姿势又十分考验身体的柔软程度。

  沈千盏猜他还有话要说,往后一倚,将后背靠向温凉的镜面。

  五月的无锡,天气已趋向夏暑。

  这几日烈日晴好,天高云轻, 又无风无雨。傍晚时都闷热难当,更何况这风雨欲来雷暴将至的夜晚。

  “我在想。”季清和低声说:“以后越过了这道门禁,怎么办你。”

  他今晚是真的口无遮拦, 一字一句全踩在她的弦上,有时重若千钧,有时又缥缈无踪,撩得她一池春水晃晃荡荡的,直想把人就地办了,好教教他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惜,今晚不行。

  沈千盏颇感遗憾。

  她脚趾踩着他的胸口,睡裙翻卷,堪堪遮住了她的腿根。

  披在肩上的外套也滑落了一半,露出一侧香肩。

  沈千盏却对自己此时的模样没有半分察觉,左右今晚季清和奈何不了她,她也奈何不了季清和。

  底线的边缘既可以随意模糊,那情·欲也可以随意纵火。

  她食指微曲,勾住他解开了两粒纽扣的衬衫,将他拉至面前。

  她则半坐半靠,双腿屈起,靠得他极近。

  “又不是没办过,”沈千盏涂着鲜亮指甲油的手指,旋着他的扣子,三两下又往下解了一颗。她故意用脚尖去搔他的腰侧,又于呼吸将近时,吐气如兰般低语道:“哪回没随你的喜好?”

  季清和抵着她的额笑,笑声闷沉低悦。

  两厢对视间,他又低头去亲她,从眉心一路吻至胸前。

  沈千盏胸口本就胀痛,被他一咬,说不上是愉悦还是酷刑。伸手去推,手腕又被他扣住,压在了镜面上。

  他抬眼凝视,目光露出些许笑意,似在捉弄又似餍足:“还解不解扣子?”

  她坐在洗手台上,虽与他身形持平,却处处受制。

  偏她神色坦然镇定,全无上次被压在五指山下难以翻天的惊慌。

  沈千盏动了动手腕示意他先松开。

  等季清和掌心松动,她环上他的后颈,倾身去咬他的耳垂。

  边咬边吻,还悄悄吐气,至到他耳根处泛起一阵绯红,她才终于仁慈:“你可以回去了。”话里三分笑,七分戏谑。衬着她绯红的耳垂,如晚霞缤纷,铺了整片视野。

  季清和没动,只拉下她的手按到某处:“这样怎么回去?”

  沈千盏憋着笑,那双眼波光潋滟,光是与之对视,便叫人心慌气短,难以自持。

  他索性将人抱回卧室。

  卧室内线香的香味已褪去初时的烟燎,弥散开了淡淡的清香,香气柔和,初闻是清新的莲香,细闻又多了丝沉檀的香气,微微厚重。

  沈千盏深吸了一口,目光落在鎏金塔的底座上,忽的想起一件事来:“这回去西安,会见到季麟吧?”

  “你想不想见?”季清和问。

  沈千盏哪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就说不想?

  她三十岁的人了,走过的桥比他一小孩吃过的盐还多,不至于真就跟一个小孩计较。

  沈千盏会提到季麟,是因她对季麟的印象极深,除了当初被他说成是盘丝洞的蜘蛛精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季麟生得极为好看。

  她做项目至今,见过不少潜质出众的童星,却从没有一个能长得像季麟这样星眸如皓月,五官如簇拥星海银河般耀眼的长相。

  她没直接回答,反倒说:“我上回去拜访季老先生,准备仓促,没给季麟准备礼物。”

  其实这次也仓促。

  行程是刚定下的,机票也是刚买的,匆匆忙忙,连备礼的时间都没有。

  “他喜欢什么,偏好什么,你直接告诉我,让我走个捷径,哄他开心开心。”

  季清和看她一眼,说:“季麟长得好,但年纪小,都没正式上学。你现在就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让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