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症 第74章

作者:玉寺人 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豪门世家 现代言情

  这是一个真正的吻。

  高中时他们循规蹈矩,从无逾矩,做的最‘过火’的事情也不过是亲一亲脸颊,而重逢之后在楼梯间有亲到嘴角,却心思复杂,蜻蜓点水,怎么也算不上‘吻’的。

  现如今这个温柔夜色之下的吻,才是一个真正的‘初吻’。

  白寻音想着一要便罢,无奈却很快被反客为主,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一只揽住了她的细腰,另一只钳制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她闭合的齿关就不禁微微松动,只能任人长驱直入。

  他似乎很喜欢捏她的下颌,喜欢这种掌控的感觉……被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白寻音有些不着边际的想。

  喻落吟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强势激烈,偏执的逼人,最后堪堪咬破了白寻音的舌尖才停下。

  喘息声音有些沉,白寻音眼睛都被亲亮了,迎着男人充满‘欲念’的一双黑眸,无声的对视。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像被豺狼盯久了的羊羔,会被喻落吟拆吃入腹。

  可最终,喻落吟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喑哑的声音明显克制:“上楼吧。”

  在一起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吓到她——即便白寻音这女人大胆的很,眼里全无退缩,只有兴致。

  听了喻落吟这般主动做正人君子,白寻音但笑不语,盈盈双眼瞧了他一下,便转身上了楼。

  其实成年人的**很容易被勾起,她在喻落吟面前装的再怎么若无其事,心里其实也克制不住怦怦跳的。

  回到家中靠着门,白寻音才重重的喘了两声,冰凉的小手捂住自己的脸——滚烫。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不依不饶的震动着,刚刚响了一路她都没理。

  白寻音心想大概是阿莫才会这么执着,于是也不管心绪其实还没平静,连忙接了起来。

  “啊啊啊啊你怎么才接电话。”结果一个‘喂’字尚未出口,电话对面就是阿莫高八度的尖叫:“死相!你老实交代,你那个朋友圈什么意思啊!”

  早就知道阿莫是为了什么才打电话,白寻音干脆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到对方嚎完才笑了笑,闲适的应答:“字面意思,我找了个男朋友。”

  “艹,我当然能看懂,但问题是之前没有一点点预兆啊!”阿莫感觉这事儿诡谲极了,忍不住追问:“谁啊谁啊,他是谁?”

  “还能有谁。”白寻音平静的说出其实阿莫早就料到的答案:“喻落吟——你没看他朋友圈么?”

  足足静寂了三秒,阿莫才好像咽下一口老血般的开口:“我特么怎么会有他微信,不是,你怎么这么快就被他搞定了?”

  虽然总感觉这俩人兜兜转转会走到一起,喻落吟那家伙城府心思深沉,对于她们家音音又是势在必得,但是……白寻音才回来林澜没多久啊,阿莫还是觉得太快了。

  她忍不住深入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干了什么让你重新答应他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搞定的我。”白寻音笑了笑:“说不定是我搞定的他。”

  “......什么?”阿莫声音惊骇的迟疑了:“你搞定的?你怎么搞定的?”

  “是我主动说在一起试试看的呀。”白寻音白嫩的指尖触了触刚刚被吮的犯疼的唇,眯了眯眼睛:“很意外么?”

  “......不意外么?”阿莫微微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哎,表白这种事,怎么能女孩子干呀,喻落吟也真是的。”

  白寻音微笑了笑,没有和阿莫繁复的解释他们两个人之前发生的事情——假如她不主动,喻落吟怕是没勇气在主动一次了。

  而她有点等不及。

  阿莫在电话那边问:“你怎么突然就搞定喻落吟了,发生了什么事?”

  白寻音沉默片刻,没头没尾的说了句:“阿莫,男人想和你在一起,又不想和你上床的可能性有多大?”

  阿莫虽然不知道白寻音干嘛突兀的问这个问题,但当即毫不犹豫的说:“不可能,几率为零——喻落吟这么忽悠你了?别信,男人普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白寻音不回答,只笑,又反问:“那喜欢你的男人,在你提出当炮友保持□□关系却拒绝的可能性有多大?”

  “哈哈,那更不可能有了,能睡喜欢的人还不用负责,这等美事儿男人只会盼着落在自己头上。”阿莫只觉得白寻音天真,忍不住笑道:“这个可能性几乎是负数,音音,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咱们刚才不是再说喻落吟么?”

  “就是再说喻落吟啊。”白寻音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只觉得一天折腾下来的酸疼终于落到了实处,沙发沾身的一瞬间就有些困,喃喃的道:“他就是那个负数。”

  她都已经说可以跟他上床了,却没想到这男人历经多年,终于修炼成了个‘正人君子’。

  有的时候,拒绝往往比接受更让女人心动。

  起码在这次喻落吟的厉声拒绝后,白寻音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他了。

  起码不轻易谈性的男人,是珍惜你。

第62章 症

  闲来无事, 白寻音索性在电话里把自己和穆安平相亲的事情也说了。

  省去了中间一些繁复蓄坠的言辞,例如穆安平求原谅之类的,她只说重点。

  这一连串的‘暴击’让对面的阿莫完全愣了,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她才干巴巴的说:“所以你是一天之内拒绝了穆安平,又跟喻落吟在一起了?”

  艹,不愧是她啊。

  白寻音觉得她总结的有些滑稽,不过确实如此,她笑了笑:“是。”

  “我去, 穆安平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可惜他没有你微信看不到朋友圈哈哈哈。”其实阿莫并不具体知道当年白寻音和穆安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她觉得也没必要知道——左右她都是向着白寻音的, 就是蛮不讲理的护短。

  白寻音讨厌穆安平,阿莫也就跟着讨厌。

  白寻音心知肚明, 心里某处柔软无比,不自觉的,就忍不住轻轻的撒娇:“阿莫,你真好。”

  “哎呦你可别跟我撒娇了, 留着给喻落吟。”白寻音清冷的声线一旦软糯下来,总有种让人‘筋骨酸软’的效果, 阿莫不由得打趣, 想了想又问:“不过我很好奇,穆安平和喻落吟混蛋的不相上下, 你怎么就答应后者了呢?”

  认识二十年, 她太了解白寻音了——看着随和, 其实比谁都倔。

  白寻音沉默半晌, 声音轻柔的说了句:“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他吧。”

  毕竟,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对待喜欢的人和不喜欢的,一向严苛的准则就也不自觉的规划成两个标准了。

  满足了阿莫的好奇心后挂了电话,白寻音拆下头绳后直起身子坐到了书桌前。

  她犹豫了下,从书桌上的架子上抽出了一个薄薄的笔记本。

  这是一个她不怎么用来写日记的日记本。

  可能比起‘日记本’,更像一个抒发宣泄情绪的东西。

  只有在情绪比较波动,极端,或者是有什么大的起伏时,白寻音才会拿出本子记下自己的心境。

  更像是自述,独白。

  清秀凌厉的字体在空白的页面第一行写下‘317’几个数字——

  [今天喻落吟跟我说了一些他在医院,工作上的事情。]

  [317那个孩子让我认识到了‘意外’这两个字往往在绝处逢生过后到来更让人觉得绝望。]

  [先天脑血管畸形等死的孩子和父母,在得知了可能有新的治疗方案过后,心境该当是无比雀跃,谁又能料到住院一年多以来会有突如其来的意外致人横死?]

  [意外这两个字太可怕了,我承认我开始害怕了。]

  [所以我想和喻落吟在一起了。]

  白寻音一字一句的写着,偶尔秀眉轻轻蹙一下,又继而下笔,毫不留情的做着深刻的‘自我解剖’——

  [这件事情让我意识到了喻落吟的责任心,上午在楼梯间的的时候又意识到了他对我不是□□上的需求。]

  [说到性,不免有些俗了,可这恰恰可能是最真实的内心所在,任是多么光明的人,想必都有**的黑暗面。]

  [难的是,在**诱惑降临的时候拒绝的坚定性有几分。]

  [大抵是我从来没忘记过喻落吟,六年,每一天,从林澜回来后遇到他,在医院里,同学聚会上,甚至于见到他的母亲,都令人念念不忘。]

  [既然如此,又何必固执己见呢,人生数十载,真正能快活几天?]

  [我知道喻落吟的家境,父母,周身朋友环境都与我大不相同,但还是忍不住遵循内心最诚实的**。]

  [可能有点不负责任,但人生也该有几次肆意妄为吧?]

  ……

  一字一句,时而矛盾,时而深入自己的内心。

  只有在无人的笔记本里,白寻音才能毫无保留的记录下来自己内心的全部所思所想,不便与人说的,阴暗面。

  等到钢笔放下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一点。

  白寻音笔直的脊背有些紧绷的疲乏,禁不住抻了一个软绵绵的懒腰,毛衣向上窜,露出一小截莹白细腻的腰身。

  她无意间垂眸,就看到那白皙的皮肤上鲜明的两道痕迹。

  许是在楼下的时候被喻落吟揽着腰亲,他留下的指痕,过了大半个钟头还有印子,可见那家伙蛮用力的。

  白寻音不自觉的咬着下唇笑了声,折身拿着衣服去洗漱。

  等到终于躺在床上才得空看了一眼手机,顷刻间就觉得那几十条未读信息让人有些头疼。

  其中大半自然都是喻落吟发来的,男人心下觉得在做梦,仍旧不安着,待在一起好几个小时了才分开也想找她温存。

  只是白寻音忙着没看见,此刻粗略扫了一眼,上面大多都是喻落吟寻不见人后的撒娇耍赖。

  她笑了笑,随意的敷衍了两句。

  其他人的却是敷衍都懒的敷衍的,干脆就没看,只有在燕姐发消息问‘小白你有男朋友了?是姐今天给你介绍的小穆吗?’时,回了她一句不是。

  另外……还有一条喻时恬的。

  小姑娘是唯一一个同时拥有喻落吟和她两个人微信的,自然是看到了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发的‘官宣’朋友圈。

  接下来的事,更不用多说了。

  喻时恬受到的惊吓程度并不比阿莫少,消息接二连三的发过来,甚至还有两个未接来电,可惜刚刚白寻音静音了,全没听见。

  [姐姐,你和我哥怎么回事啊?在一起了?]

  [我去,你有点牛啊,居然能把我哥这祸害收了!]

  [不过我记得上次你还说不合适来着,这段时间发生了啥?求八卦求八卦!]

  [……]

  [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不理我,我要听八卦呜呜呜!]

  白寻音觉得这事儿在微信上可能一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想想干脆拨了个一个电话过去。

  喻时恬秒接,张口先尖叫了两声,才忙不迭的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

  白寻音手指无意识的绕着自己的发梢卷着玩:“你没问你哥么?”

  “他不接我电话!”喻时恬在那边‘嘤嘤嘤’,似乎很委屈:“我怎么说也是你们俩的媒人,红娘,月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胡言乱语让白寻音绷不住笑了笑,而后‘嗯’了一声承认了:“谢谢你这个‘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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