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泊烟
“校草？那个校草对不对？”小江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但是整个屋子都能听到。
乔星霖不置可否。
“校草你好。”小江蹦到林深的面前，伸出手，“我是乔姐的助理，叫我小江就行了。”
林深只点了下头。
小江也不在乎，一双眼睛写满了八卦。这两个人有故事啊！
她还奇怪什么人要乔姐亲自下厨，原来是校草，那就不奇怪了。
“我先走了。”林深对乔星霖说。再待下去已经不合适。
乔星霖也没有留他，“小江，我不方便下去，帮我送一下林先生吧。”
小江一直把林深送到小区的门口，路上，她本来想问问题，但林深的气场实在太冷，加上两个人并不熟，她也不好太聒噪。等回到乔星霖那儿，她才开始追问，“乔姐，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遇上啦？长这么帅，除了学霸校草，不作第二人选啊。”
乔星霖闷闷地坐在沙发上，“如你所见，普通朋友，吃了一顿饭。”
“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乔星霖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手受伤了，不能洗碗。你既然来了，帮我把碗收拾了吧。”
小江觉得，自己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晚上，林深在打一份投资计划，起了好几次开头，都删掉了。全无头绪。
这几年他自认为处理事情已经够理智了，包括今天。
其实当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的答案是yes。但他不能因为自私，就把她拖到现在身处的泥沼里。他的病，他的家庭，还有他的未来，全是他无法答应她的客观原因。
纵然他凭着理智把她拒绝了，看起来是对的。但内心那种久违的，要挣脱理智的冲动，都在告诉他相反的答案。
他想去洗澡，乔星霖连续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我今天都给你绕晕了。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要不要喜欢你？喜欢你是我的事，所以决定权在我。”
“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坚持梦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并把它当成事业。如果那样就评价成碌碌无为，对所有人都不公平。”
“既然你说我不了解你，那我们花一点时间重新了解一下。一年后如果你对我没感觉，我扭头就走，不会缠着你。哦对了，我下周要进组拍戏，手机可能不是时时在身边，拍摄周期大概五个月。”
深秋之时，《追光》在南方某座海滨城市举行了盛大的开机仪式。这座城市素有花园城市的美名，很多电视剧都在这里取景拍摄，花费也会比一线大城市少很多。
开机仪式以后，剧组入住拍摄地附近的宾馆。康浩住的是总统套房，乔星霖的待遇差一点，其它人都是最基本的单间。
乔星霖回到房间，整个人都累虚脱了。她一大早的飞机飞过来，到这会儿还没吃上东西，撺掇着小江点外卖。
“乔姐，你要吃什么？”小江刷着手机，“水果沙拉，蔬菜？”
乔星霖一听就没有食欲。她有点怀念那个牛排的味道了。
“我要吃荤的。”
“你不减肥啦？今天才说上镜的时候侧脸好像胖了点。”
乔星霖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
这时，有人敲门。
来的是制片人的助理，“乔老师，恒通集团的人过来，请剧组的主创吃饭，就在楼下的中餐馆。”
乔星霖不想去这样的应酬，以前都是推掉的，但恒通集团是恒达娱乐背后的老板，得罪了他们，以后就不要在这行混了。
“好，我马上就过去。”
乔星霖稍微补了下妆，去了中餐馆的包厢。
包厢里坐着康浩和几个陌生的人，导演和制片人都不在。有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好像身份比较高，他正在点菜，看到乔星霖进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太过赤.裸.裸，乔星霖觉得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一样。
她在康浩身边坐下来，康浩凑过来对她说：“一会儿他们要是劝酒，记得推掉。”
都是在这个圈里混的人，一句话，意思就点明了。
互相做过介绍，中年男子热情地把菜单转到乔星霖的面前，“美女帅哥要吃什么，尽管点。”
“严总，您做主就好了，我不怎么挑。”
“那喝什么酒啊？”
“我对酒精过敏，不喝酒的。”
严华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他起身走到乔星霖的背后，手搭在她肩膀上，“乔小姐，你这就是不赏脸了。点个果汁酒怎么样？那个度数不高，很好喝的。”
乔星霖想躲开他的手，他却抓得很紧，还用手指头摩挲了一下她的肉。
乔星霖几乎想立刻拍开他的手。
康浩站起来，揽着严华的肩膀，跟他一起走回座位，“严总大概不知道，酒精过敏严重的话，脸上会出疹子，到时候就不能拍戏了。您也不想剧组的拍摄进度受影响吧？这么多人，停工一天都是不小的损失。”
“是这样吗？”严华半信半疑，看了乔星霖漂亮的脸蛋一眼，“那就算了吧。”
康浩回到座位，乔星霖低声道了谢。
康浩一直都挺照顾她的。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像这样的场合，有康浩在，她觉得安心不少。
吃饭的时候总算聊了一些工作相关的事。
快吃完的时候，严华又提议：“这酒店有KTV，一会儿我们去唱歌吧？听说康老师的歌喉不错。不知道乔小姐的怎么样？”
乔星霖说，“严总，我明天一大早还有戏要拍，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点。”
“乔小姐，你这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了。”严华板起脸，“酒你说不能喝，我们就不喝了。歌你也不想唱，怎么，是我们请不动你吗？乔小姐是不是真觉得这部剧的女主角就非你不可了？”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
他们这些演员在投资方面前，其实没什么话语权，别说是陪吃陪唱歌，有时候就是出卖色相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白了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走到更高的地方，同样意味着更多的挑战。
“严总何必这么严肃？”康浩出来打圆场，“只不过我们明天确实有早场戏，不能玩太晚，要不然汪导会骂人的。您知道他一向很严格。下次吧，下次一定陪您尽兴。”
严华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还是康老师会说话。乔小姐是新人，干这行要懂这行的规矩。跟前辈多学着点。”
乔星霖站起来，她真的不想再跟这群人纠缠下去了。
“怎么，脾气这么大，说两句都不行了？”严华拔高声调。他也见了不少女演员了，气性这么大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不知道的以为家里有什么很强硬的背景，碰不得。
“哟，老严，你怎么把我的台词给用了？”门外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众人看过去，林蕴杰和林深进来了。
第16章
乔星霖本想一走了之，管它什么严总不严总，她不伺候了。但看到林蕴杰身边的人，脚像被固定在了原地，又坐下来。
他怎么来了？
林深穿着黑色的西装，里面的白衬衫领子是解开的，露出优美的脖颈，感觉有点不一样，脸上写着禁欲两个字。
乔星霖忽然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怎么一碰到林深，她就色迷心窍呢？
严华看到林蕴杰，立刻换掉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殷勤地走过去伸出手：“小林总，怎么来得这么早？”
林蕴杰要来跟他谈生意的，只不过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一点。
他先介绍身边的林深，“这位是董事长助理，受董事长所托，跟我一起过来看看项目。你不等我就开饭局，不地道啊。”
严华尴尬地笑了两声，林蕴杰自己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林深走到乔星霖的身边，礼貌地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
林深就拉开椅子坐下来了。
林蕴杰拿起桌上的酒，嗤了一声：“老严你这个铁公鸡啊，请大明星喝这种酒？不知道以为我们恒通很穷呢。你虽然就是子公司的一个小头头，也不能丢我们总部的脸啊。”
他说完这番话，严华的脸立刻青一阵白一阵的。
恒通集团名下有十几家子公司，严华是其中一家影视投资公司的老总。但严华刚才介绍自己的时候，刻意说自己是恒通集团的，并没有说是子公司的。这里面差别可就大了，等级断崖式的下降。
“服务员。”林蕴杰打了一个响指，“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酒啊，饮料啊，都拿点过来，再做几道海鲜。这满桌的菜什么玩意儿，谁点的？没一个能吃的。”
林蕴杰来了之后，抓着严华拼酒，酒桌的氛围一下子热烈起来。林蕴杰是酒场上练出来的，号称千杯不醉，严华就不行了，连连摆手，还是被林蕴杰强灌，差点喝吐了。
“怎么，不给我面子？”林蕴杰不干，又叫服务员开了一瓶酒，给严华满上，“就你这点酒量，怎么好意思抓着人家姑娘喝酒呢？也不怕被嘲笑。”
严华这才知道林蕴杰有意整他，看来这女明星后台真挺硬的。他事先也不知道，知道绝对不敢招惹啊。
他赶紧向乔星霖赔罪，“乔小姐，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行行好，跟小林总说，别让我喝了吧。”
乔星霖微微一笑，“这我说了不算，得看小林总的意思。”
“我看严总酒量尚可，别这么快认输。”林深清冷地加了句。
最后，严华是被人扶着出去的，还吐了一身，十分狼狈。
林蕴杰觉得没劲，准备自己去找乐子，经过林深身边的时候说：“欠我个人情，记住了。”
林深没理他。
乔星霖，康浩和林深坐同一部电梯回房间休息。三个人只按了两个楼层，乔星霖的楼层先到，林深跟了出来。
这一层是被剧组包下来的，乔星霖住在走廊的最里面。她回头看林深，林深神色自然。
她问：“你也住这一层？”
“工作需要。”
“为什么你会变成恒通集团的董事长助理？”
“被迫的。”
“……”她明明听说恒通集团很难进，很多应届毕业生都是四处找关系，才能捞个不要钱的实习生职位。一下子能做到董事长助理，他还很不满足的样子。
乔星霖想起上次在她家说的，什么平庸啊，碌碌无为啊，就觉得某人的脸打得真疼。
“我到了。”乔星霖停在自己的房门前。她的房间比较特别，有个凹进去的玄关，里面才是门。她正要脱鞋，林深跟进来，忽然把她逼到角落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