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唧唧的猫
这会也不困,余诺打开相册,翻了翻刚刚拍的照片。
放在中控台的手机亮了亮,有来电显示,是陈逾征的手机。
余诺看了一眼,是Killer的电话。
她怕基有什么急事,又不忍吵醒刚刚睡着的他。余诺拿起陈逾征的手机,轻手轻脚推开车门。
站在不远处,余诺眼睛看着车那边,“喂?”
那边静了几秒,嘀咕了一句,“打错了?怎么是个妹子的声音。”
余诺:“是我。”
死一样的寂静,Killer试探着:“你…余诺?”
她嗯了一声。
“陈逾征呢?他死了?一晚上没回基地,手机怎么在你这。”
“不是。”余诺解释,“他在旁边睡觉。”
“什么?!!!!”Killer宛若被雷劈了,“陈逾征在你旁边睡觉?你们俩一起过夜了?”
“……”
“不是。”余诺面红耳赤,想着该怎么跟他说,“我昨天喝多了,然后……”Killer更加震惊了:“昨天你喝多了,然后跟陈逾征过了个夜???”
“不是你想的这样…”
余诺一急,语言就组织不清楚。她还想说,被Killer打断。
“那没事了,没事了,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了。”
“……”
她哑然,张了张口,Killer已经挂断了电话。
…
…
余诺回到车上,思考了半天,给Killer发了一条消息:
【你误会了,我刚刚没说清楚。我昨天喝多了,陈逾征把我带到他表姐家(捂脸)】
打打删删,余诺对着屏幕沉思了半晌,有点神经质地咬着手指。
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告诉Killer,她和陈逾征来海边看日出的事情。
余诺从小循规蹈矩,没做过出格的举动。
直到今天,她平淡的人生里,就像突然多出了一个浪漫的小秘密。
可能对陈逾征或者别人都举无轻重,但是余诺却觉得很珍贵。
珍贵到…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
车上睡的很不舒服,外面人声吵闹。陈逾征皱着眉头,把眼睛睁开。
衣服已经滑到脖子上,他转了一下眼睛。
余诺趴在方向盘上,头枕在手臂上,对着他的方向,眼也不眨。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干什么。
意识慢慢回笼,陈逾征挑了挑眉。
他还没说话,她像吓了一跳,立刻弹起,结结巴巴地道:“你,你醒啦?”
陈逾征抓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开口,刚睡醒的嗓子有些沙哑,“怎么没喊我。”
偷看被人抓包,余诺无比心虚:“…你看上去很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陈逾征转了转酸痛的脖子,坐起来一点。
他好像刚睡醒,还不是很清醒。
余诺抿了抿唇,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刚刚数他的睫毛,数的太入神了……
陈逾征把她送到学校门口。
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余诺看他脸色隐隐发白,有些担忧,“不然我带你去吃个饭?”
“不用了。”陈逾征没什么胃口,恹恹地,“我回基地了。”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陈逾征嗯了一声。
车开走后,余诺在原地等了一会。
直到红色的车尾彻底消失在视线,她才转身,慢吞吞往宿舍走。明明折腾了一晚上,余诺感觉自己可能是回光返照了,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洗完澡,余诺站在镜子前,擦干净雾气,又把自己打量了几遍。
吹头发的时候,余诺去微博搜了下,最近电竞的营销号全都在发关于OG在Msi的赛况。
这周过去,他们已经晋级小组赛,晋级淘汰赛。下周连着两天打半决赛和总决赛。
吹干头发,拉上宿舍窗帘,余诺拿着手机爬上床。忍不住,又翻出刚刚在海边的照片看。一张一张,她看的很仔细。翻着翻着,翻到陈逾征那张。
她停了一下。
拇指轻轻划过他的侧脸。
把手机关机,余诺翻了个身,闭上眼,脑子里全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翻来覆去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她爬下床,蹲下身,拉开一个柜子。翻找了一会儿,找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余诺把那条微笑手链拿出来。细细的玫瑰金链子,在暗处也折射出细碎的光。
在掌心里端详了一会,她咬了下唇,把它戴到左手腕上。
*
那天之后,徐依童要陈逾征把余诺微信推给她,主动找她聊了几次天。
余诺感谢她那晚的收留,后来还衣服的时候,特地带了自己做的蔓越莓饼干,送了几罐给徐依童。
徐依童嗜甜且馋嘴,吃完后又厚着脸皮找余诺要。甚至还约她出去玩了几次,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熟悉了起来。
…
…
Msi的赛程到了尾声,韩国队在半决赛的时候爆冷,被欧洲队伍淘汰。历来决赛,LPL在对上欧洲队伍时候向来胜率惊人,几乎没输过。
得知大洋彼岸OG夺冠的消息,微博一片欢天喜地。
徐依童因为陈逾征也关注了一些电竞号。但她没什么兴趣,粗略地扫了一眼就滑过。
点开一个美妆视频看了会儿,徐依童无聊地长叹口气。她最近过的有些寂寞,闺蜜ABCD出国各地飞,没人可以约。
想来想去,徐依童又在微信上滴滴最近的新宠:「妹妹,我好无聊,你在哪?我去找你玩?」
隔了一会,余诺回:
「跟我哥哥在一起,准备吃个饭。」
徐依童从小娇生惯养,父母和朋友都无条件宠着她,所以她一点都没有会不会麻烦到别人的自觉。看到余诺消息的时候,她立刻非常自来熟地问:「那我能来不,我也没吃饭!跟你们一起呗。」
余诺向来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要求,跟余戈打了个招呼之后,给徐依童发了地址。
最近OG风头正盛,怕被人认出来。他们吃饭专门找了一个在角落的包间。余诺跟余戈待在一起,话特别多,什么事都想跟他说说。
余戈前两天才回国,昨天才开始倒时差,精神状态也不太佳。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她。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传来抱怨的声音,“哎呀,什么破地儿,找了我好久。”
虚掩的门被推开。
余戈转头看过去。
徐依童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包包,踩着十厘米的闪亮高跟鞋走进来。
安静了一下。
余诺站起来,喊她:“童童。”
徐依童压根没注意到坐在阴影处的余戈,略带嫌弃地扫了一眼房内的装修,“诺诺,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吃饭,卫生条件看着好差呀。”
余戈:“……”
相处几天,余诺已经习惯了她的娇气,安慰道:“这是我经常来的家常菜馆,很卫生的,味道也好。”
徐依童压根没注意这个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在余诺身边坐下,放下包,迫不及待给余诺看自己新做的美甲,叭叭地说了好大一堆。
余戈从没见过哪个女生能聒噪成这样。
碍于是余诺朋友,他没说什么,拿过耳机戴上,找了部旧电影开始看。
徐依童讲着讲着,忽然发现对面角落坐了一个男人。她的话一卡,被吸引住目光,眼睛眨了两下。
余戈出门向来穿的很随意,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黑色短袖,袖口是OG-Fish的标志。
他低着眼,半垂下眼睫,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下巴的轮廓。嘴唇很薄。
余诺看她不说话了,问:“怎么了?”
徐依童回神:“诶,他是你哥哥吗?”
余诺察觉了一点异样,点头。
徐依童兴致勃勃地喊了一声余戈,“诶,帅哥你好,认识一下呗,我叫徐依童。”
她把手伸过去。
余戈听到声音抬头。
他视线平淡,移到徐依童脸上,嘴唇微微动了一下,略带敷衍和随意地说出两个字:“你好。”
他懒得多言的样子,没去握她的手,也没自我介绍。但徐依童是个声控。
对面男人的低音炮一出来,她瞬间软了下来。
菜还没上,徐依童压低声音,问余诺:“你哥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