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普照 第39章

作者:舍目斯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赵平壤又是语音。

  姜茂回他:发文字!

  赵平壤又是一段语音。

  姜茂骂了句,减了音量,盖上被子听。赵平壤喝高了,每一句话都带点沙沙的尾音,显得异常有质感,尤其在寂静的夜里。

  姜茂看了看熟睡的葛洲坝,打着光脚下床,拎着拖鞋,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见赵平壤就在门栋前,她推了门出去,朝他道:“干什么?”

  “睡不着。”赵平壤双手反插在屁·股口袋里看她。

  “睡不着就数羊。”

  “数羊也睡不着。”

  “那你想干什么?”

  “我们去看日出吧。”

  凌晨二点,赵平壤对着只穿了睡衣的姜茂说:“我们去看日出吧。”

  姜茂望着他眼睛,拒绝不了,点头问:“去哪看?”

  “植物园里的山上。”赵平壤脱了外套,给她披上。

  植物园在五公里外,俩人出了小区,顺着路沿步行去。夜里风凉,也吹醒了姜茂,她觉得自己是脑残。赵平壤醉了,自己可没醉。

  她朝路上左右看看,一辆出租也没有。她又看看赵平壤,他只顾沉默地走路,跟睡着了似的。

  她索性双手环胸地跟上,也不说话。赵平壤停下来等她,问道:“冷不冷?”

  “不冷。”她身上披着赵平壤的衬衣。

  赵平壤跟她并行,走了两步,低头亲了她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姜茂也学他,打算把双手塞进屁·股·口袋,摸了会,察觉自己穿着家居服,裤子屁·股没有口袋。但两只手又很闲,甩着走没气势,干脆继续双手环胸。

  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把胳膊放了下来,手在上衣摸了会,终于摸着俩口袋塞进去。

  他脖子上有一个明晃晃地咬痕,而且很深。

  赵平壤又亲了她一下,随后扣住她手说:“我来就是想亲你一下,我今晚一直都想吻你,但那会有点特殊,就没吻成,”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觉得今晚一定要吻你。”

  为什么?”

  “因为我是绅士,”赵平壤说得认真,“我得有绅士的品格。”

  ……

  “有脸么你?”姜茂笑他。

  赵平壤又亲了她一下,这次是照着嘴巴,前两次是脸蛋。

  姜茂垂头看路,没做声。

  赵平壤还在说着:“我从前看过一本书,讲爱·欲的,说是要多亲吻和拥抱爱人,这样会让他们感到温暖。那会你就像只脆弱的小动物一样,我很想抱抱……”

  姜茂也回亲了他一下。

  俩人看路,谁都没再说话。

  风吹过,树影婆娑,姜茂由着心中的欲·望问他,“你懂什么是亲和吻么?”

  “亲就是亲,啵得一下,不止局限于爱情,亲情和友情也可以。它的包容性很强,”姜茂说着朝他脸上亲了下,又科普道:“吻就不同。吻则需要用舌头,是自私的,是具有排他性的。”说完也亲身示范了一下。

第30章 万物生

  凌晨七点,姜茂才鬼鬼祟祟地回来。她听见厨房的油烟机声,猫着腰,一口气冲到卫生间。

  里面的姜豫安看她,“你慌张什么?”

  姜茂打了个哈欠,问他:“今天不是周末?”

  “补国庆的班。”姜豫安挤着牙膏说。

  “都七点了,你才起床?”

  “迟到就迟到会儿,又不是工作日。”姜豫安刷着牙说。

  姜茂回了房间,床上不见人,她出来又去了厨房,易妁秋正在烙饼,葛洲坝站在旁边给她打下手。

  ……

  “起床了?”葛洲坝意味深长地看她。

  姜茂含糊地应了声,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我平常六点就醒了。”

  姜茂点点头,凑到锅前看了一眼,烙得鸡蛋饼。

  “你坐地上了?”易妁秋看她屁·股问。

  “没有啊。”

  “去外面拍拍,屁·股上都是土,怎么背上也有?”易妁秋好笑地问:“你躺地上打滚了?”

  姜茂扯着裤子看,用手拍了拍说:“我去洗个澡。”说着去了卫生间,反锁上门,脱了衣服进淋浴间。

  洗好出来,她站在落地浴镜前打量,侧着身子吸了吸腹,该凸凸该翘翘,还算满意。她犹豫了一会,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朦胧的照片,顺手就给他发了过去。

  姜豫安坐在沙发上看社会新闻,姜茂卷了一张鸡蛋饼站过去,新闻里正播着:屡遭前男友裸·照要挟,小春该何去何从?无独有偶,上个月李小姐也……”

  姜豫安换了台,“现在的男人真是下九流……”当看见姜茂站在一侧,生生转了话音,“现在的女孩子可要保护好自己,像夜店酒吧这些……”话没落儿,姜茂转身去了阳台。

  她趴在护栏上看蓝天,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心里想着要买几套内衣,超薄的,蕾丝的,感性的。想着就摸出手机刷了下朋友圈,赵平壤一个小时前发了视频:鸟叫声,风声,和徐徐上升的太阳。

  隔壁家花园里养了只小八哥,它把头朝姜茂一转,一字一缓地说:王、八、羔、子。王、八、羔、子。老、子、欠、你、的。老、子、欠、你、的。”说完又朝地上的狗:蠢儿、狗,蠢儿、狗。”

  ……

  狗跃起朝它吠。

  鸡窝里的母鸡也咯咯哒……咯咯哒地下蛋。

  姜茂把这幕拍下来,投诉给了管家,让邻居教八哥一点好的。他们家整天一早不是狗吠鸟叫,就是母鸡的下蛋声。

  葛洲坝围了过来,稀罕道:“你们邻居家可真热闹。”

  “他们家以前养了只大公鸡,凌晨四五点就哏哏哏、哏哏哏地叫,整个苑里都投诉。”姜茂说。

  “我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葛洲坝说:“但凡家里有花园和庭院的,不管居民楼还是别墅,不是种花种菜就是养鸡养鸭,好歹都住别墅了……”

  “那该种什么?”姜茂费解。

  “空着啊,铺草坪……”

  “浪费。”姜茂说着回了客厅。

  “你就是农耕思想……”

  “啊啊……我们勤劳、务实、的中国人——”姜茂唱道。

  “姜茂,盛汤。”易妁秋在厨房里喊。

  姜茂掀开锅盖看了眼,“我不喝稀饭。”

  “不喝稀饭你饿着。”

  姜茂拿了盒牛奶,戳上吸管喝。

  姜豫安喝着稀饭说:“稀饭养胃,你妈还往里淋了鸡蛋。”

  姜茂伸出手表,让他看时间,八点了。

  姜豫安这才换着鞋子去上班。出了门又折回来,朝姜茂问:“你油卡还有么?”

  姜茂从包里摸出来,连带着几张洗车卡,递给他道:“车脏死了。”

  姜豫安收下,才没理她,转身就去上班。

  姜茂倚着厨房门玩手机,葛洲坝在和易妁秋一面聊天一面收拾料理台。易妁秋看她一眼,问道:“你不急着上班?”

  “不急,我下午再去。”姜茂看微信,时隔一个小时后,赵平壤终于回了微信:很美。

  接着又一条:有生命之美。

  姜茂没回他。给你发裸·照,你回个有生命之美。

  随后他又发了一条,她看了眼,迅速合了手机。

  葛洲坝问她,“我们等下去逛街吧?”

  “好,”姜茂应下,“我去买几套内衣。”说完回房间换衣服。

  葛洲坝也随了过去,从包里掏出姜茂送的鼻环,照着镜子一面戴一面唱着跑调的歌: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梦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姜茂皱皱眉头,看她,“这歌词又骚又黄……”

  “心黄,看啥都黄。”

  ……

  姜茂琢磨着歌词,点头,“我喜欢。”想着就打开手机,把这首歌推荐给了赵平壤,嘴里也唱道:“从前冬天冷呀 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深处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我天,这首歌唱不好瘆得慌,像在召唤亡灵,”葛洲坝打断她,“只有萨顶顶能唱。”

  “我以前在西藏听人唱过梵音,是一位当地的小女孩,唱得非常空灵。”姜茂说。

  “我喜欢这首歌的名字,万物生,”葛洲坝说:“我以前看过一句话,万物皆有灵,静念自生长。”

  姜茂回了条微信,随口问她:“你国庆去哪?”

  “柬埔寨吧。”

  葛洲坝反问她,“你什么安排?”

  “没安排,”姜茂换着衣服说:“6号大吉,我们准备那一天正式迁公司。”

  “好啊,我6号回来一起。”

  姜茂收拾好去了客厅,易妁秋在花园里给花树浇水,她跟在她身后犹豫了会,易妁秋回头问:“有事?”

  “算了,晚上再说。”姜茂去门口换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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