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围兜到婚纱 第4章

作者:曦夜不寐 标签: 天作之和 欢喜冤家 现代言情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从容不迫,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不然怎么大晚上了还跑来办公室处理工作,怕是要一刻不停地压缩出差时间,好早些回去陪老婆罢了。

第4章 徐书丞风评受损

  秋风扫落叶,梧桐铺满地,又是一年开学季,梧桐里的人流量肉眼可见地大了起来,其中不乏许多新面孔。

  新生入学那两天,梧桐里迎来客流高峰,打卡拍照人数激增。

  桃花源装潢别致,尤其是一楼大厅陈设的一面展墙,错落有致摆放着工艺品和店里手作师的作品,装饰画根据不同主题一周一换,光顾的客人最爱聚集在这块儿拍照。

  最近几天池潇都是白天在店里待着,傍晚回翰林公寓,一楼客流多难免嘈杂,她就在二楼,要么写写稿要么跟着手作师们做做手工。

  越弯弯从一楼回来,没在大工作间看到池潇的身影,以为她回办公室窝着写稿去了,办公室门一推开,人是在里面,却不是在写稿。

  “你躲这儿忙什么呢?”

  越弯弯走过去,看见池潇正撑着海绵台鼓捣羊毛毡,嘶了口气坐下来,“你做这个干嘛?难不成要和你家那几座写字楼摆一块儿?”

  池潇和徐书丞的婚房流光公馆是两家一起置办的,姐妹团都参观过,不说地段环境,光说屋里的家具摆设和收藏室那一堆宝贝,无不是名家出品,七七八八加起来能抵得上宁城CBD几座写字楼,于是姐妹们便戏称池潇家里摆着几座写字楼。

  池潇停下动作举起还没完工的半成品,“你觉得这个和书丞哥像吗?”

  越弯弯一挑眉,认真打量了一眼她手里那坨……姑且可以称为人偶的玩意儿,深吸一口气后,沉声给出结论:“徐书丞风评受损。”

  “……”池潇沉默一瞬,默默收回去,继续拿戳针往上戳。

  越弯弯:“……再戳下去你老公的头就要秃了。”

  池潇没理她,心无旁骛地继续鼓捣人偶发型那块儿,势要百分百还原徐书丞精英范儿十足的帅气背头。

  看她戳得起劲儿,越弯弯也看得有趣,饶有兴致地在一边坐下来围观,时不时插几句话“指点江山”。

  “哎池因因啊,你说徐书丞究竟造了什么孽,从小宠到大的老婆啊,在你眼里他怎么就秃了呢?”

  “他还长了两颗豆豆眼,你再戳俩圈儿当他眼镜得了。”

  “我想到一句歌谣你想听吗?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

  “…………”

  池潇终于忍无可忍停下,朝越弯弯投去冷漠无情的目光,用最高冷的神情说出最实诚的话:“我只是技术不好。”

  “嗐没事儿!多练练多戳戳,集齐七个秃头徐书丞也许就能召唤出高大帅气的徐书丞本尊呢!”

  “…………”

  “哎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送他的?还是说老公不在家犯相思病了戳个假的来慰藉慰藉?”

  池潇看了看手里大背头变成大脑门的徐……哦不,羊毛毡,丢到一边去扒拉新的材料,准备重头再来。

  一边找一边解释道:“闲着没事,做着玩。”

  “那你怎么不戳你自己非得戳你老公?”

  池潇认真地思考了下,一本正经回道:“因为他比较帅。”

  越弯弯:“…………”这就是爱吗?

  羊毛毡看似简单,真要上手做好却难,池潇知道自己这个初学者想要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也没灰心丧气,有事没事儿就在海绵台上戳戳戳,但她没再“糟蹋”徐书丞,而是从一些简单的动物造型入手,一点点练习。

  她这人一旦想做什么事就是全身心投入,有店里的手作师指导,几天下来做出来的动物玩偶倒也有模有样。

  *

  周一学校正式开课,池潇这学期的两堂专业课有些分散,周二早上一堂专业选修,还有一堂专业必修在周五。

  选修课的同学来自专业不同班级,来的人却一半都不到。

  池潇提前十分钟到教室,林嘉几乎是踩着点进来的,她头发刚刚及肩看着比上次见面长了些,眼下微青不见往日神采,一路打着呵欠坐到池潇身边。

  “你没睡好吗?”

  林嘉闭着眼点头,趁讲师还没进教室,一歪身子靠在池潇肩上,“昨天跑老远去面试,回来阿姨差两分钟就锁门了,又看了大半宿的招聘信息,做梦都是面试的事儿,没睡好。”

  池潇拍拍她的头:“过段时间学校不是有秋招吗?你别急。”

  林嘉不是本地人,但准备毕业后留在本地,奔入“宁漂”生涯。

  宁城各类资源富集,生活水准高,相应的成本也高,想要扎根并不容易。

  “这年头哪哪儿竞争都大,我自己加把劲多找几条路,也不能吊死一棵树不是。”林嘉无精打采地回道。

  池潇赞同地点点头,看到讲师走进教室,轻轻拍拍她,“老师来了。”

  林嘉这才睁开眼直起身。

  早上的课结束,晚上还有一堂新添的职业生涯规划课,是学校给大四毕业生安排的必修,全系统一上课,有强制性规定,要求全员到场,因而偌大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

  池潇没回寝室,在桃花源解决了两餐后提前来教室占座。

  陈晓丹在寝室聊天群里发了消息,她便顺手占了三个人的。

  三个室友一起进教室,几个月没见,难免要问候几句。

  陈晓丹是个网瘾少女,沉迷打游戏,除了上课吃饭外几乎不参与集体活动,虽然她们寝室并没有多少集体活动。打完招呼便又低头拿着手机玩。

  葛媛一如既往逢人便笑,先是说了句“好久不见”,然后惊喜地感叹道:“过了个暑假回来,池潇不仅没有晒黑,还更漂亮了啊!”

  池潇微微点头:“谢谢。”

  大课陌生面孔多,同班的还好,毕竟几年下来习惯了。倒是其他班级总有一些男生女生频频回头往池潇她们这边看。

  池潇和葛媛,一个清纯妩媚,一个明艳靓丽,大一入学军训时,就因为几张军装素颜照火遍宁大论坛,人送美誉“文学院双姝”。

  池家父母很注重儿女尤其是池潇这个小女儿的隐私安全,从小到大但凡有些苗头都要掐掉的,何况是大学。

  这几年池潇因为性格使然只在幕后出力,很少露面参加学院的活动,也就在金秋杯颁奖大会上领过两次奖,短时间内因为外貌被人热议过,在人为干预后很快没了水花。

  是以这三年来,说起文学院的美女,有着“院花”之名的葛媛要比池潇出名得多。

  旁人的目光当事人察觉得到,葛媛早已习以为常,大大方方地挨着池潇坐下来。

  “我听班长说,你没报这次金秋杯,不过也是,年年都拿奖就没意思了。”

  池潇随手翻了下教材,像是漫不经心应了她一声,看样子心思有些飞。

  陈晓丹忙着打游戏没参与话题,坐在池潇另一侧的林嘉随口说道:“正好,池潇不参加了,咱们寝室指望你再搬座奖杯回来增增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葛媛参加了两届比赛两次都只拿到优秀奖,总觉得林嘉话里有话,心里有些刺,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话题就此打住。

  没过一会儿,另一边有人喊葛媛的名字,听着很亲热,应该是其他班相熟的朋友,葛媛打了个招呼就拎起包过去了。

  “一个暑假不见,你那室友好像越来越漂亮了,你们关系现在不错了?”

  坐在熟悉的朋友堆里,葛媛明显放松许多,“室友嘛,你说关系好不好?”

  刚问话的女生耸肩笑:“别逗了,你们寝室就没一起在外面吃过一顿饭吧?朋友圈都没见着合影,我看你是我们室友还差不多。”

  “那能怎么办,高攀不起。”葛媛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拿起手机刷微博。

  另一个女生又往池潇那边打量了几眼,眼底渐渐多了些惊异:“她穿的那条裙子好像Daya家的风格啊,不会是高定吧?”

  “不会吧?我看看……不对,我记得今年的春夏秀场也没看到类似的啊!”

  “这可不好说,如果是私人高定,秀场上可看不到……我听说池潇家里还挺有钱的,她不是有辆车经常开来学校吗?那辆车估计几十万的样子,还有还有,梧桐里那家‘桃花源’,好像就是她开的哎……”

  “姐妹,你说几十万的车我还不觉得什么,可要说梧桐里的店面……难怪,人和人之间是有壁的啊!”

  女生间的八卦聊得火热,葛媛胡乱点了几下手机屏幕,抬头看到讲师进了教室,淡淡说了句:“上课了。”

  才止住旁边的热聊。

  职业生涯规划课,顾名思义,指导准毕业生们如何规划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

  说不清楚用处大不大,有规划的人早早就规划好,没有规划的人也不知道上了课之后能学到多少。

  池潇显然是个对自己早有规划的人——一条咸鱼。

  整堂课倒是没听进去什么,心思全飞其他地方去了。

  课间休息间隙,林嘉跟她咬耳朵:“你怎么了?今天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状态不太对啊!”

  池潇疑惑:“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不知道你自己平时上课有多能演吗?老师走到哪你眼珠子窜到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听得多认真!刚才整节课你都在目视前方发呆好吗!”

  “……”池潇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看了看旁边从头到尾一直戴着耳机打游戏的陈晓丹,更不觉得尴尬,只是压低了声音回道:“我只是在想,书丞哥要是知道我把他戳成秃子了,会不会很生气。”

  林嘉:“???”

  这个话题转折不太对啊!

  看到林嘉满脸的问号,池潇轻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头:“上课了,好好听课,乖。”

  “???”

  下半节课开始,池潇继续神游天外。

  越弯弯这个女人有毒。

  池潇今天下午在店里继续尝试戳个徐书丞的羊毛毡玩偶,越弯弯一看到就问了她一句:“集齐几个秃头徐书丞了?”

  再加上徐书丞下午到晚上都没和她联系,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一晚上,集齐七个秃头徐书丞就能召唤提着刀的徐书丞本丞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所以当她在翰林公寓小区门外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时,第一反应是摸摸自己的头发,还在。

  第二反应是看看从后座走下来的颀长身影的双手,还好,没拿刀。

第5章 小别胜新婚

  明黄灯光落在男人身上,在地面投下一道细长影子,接近一米九的身形昂藏挺拔,连影子也不遑多让。

  他一面走近一面扶了扶镜框,平日总隔着疏离的镜片下,此时正盛着春风融雪般的柔和。

  盛夏炎热,树上蝉虫躁动不止,时有微风拂来也携着几分闷热。

  池潇不是个怕热的人,此时此刻,竟不知为何,在徐书丞大步朝她迈近的时候,心头一鼓一鼓的,像是树上的蝉跑到她心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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