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谈空
“我这辈子不会养猫了,所以必须要养你。”
“有病!”盛稚的烟已经吸完了,她躺回被窝里,背对着严获。
今天他亮出了身手,盛稚反倒放心了,严获并不执着于她的身体,否则他早早就得手了。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和往常一样去找小猫,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等回家后,看到它蜷缩在我的房间门口,肉血模糊,还有一丝气息,小声痛苦地哀叫。我哥哥突然冒出来,和我说猫就得这么玩才有意思。”
盛稚这次是真想吐了,连忙阻止他说下去:“别说了,我不想听。”
疯子,他们一家人都是疯子!
严获从背后抱住她,“小稚,接下来你得更认真听。”
盛稚真是恨死严获了,她让他闭嘴,他偏不。严获总能轻易点爆她的脾气,让她抓狂、烦躁。
寻思着要不要用手堵住耳朵,手却突然被严获握住了,感觉到他往自己无名指上套了一个东西,睁开眼去看,白皙纤细的手指上戴了一枚钻戒。
戒指造型简单,没有花纹,只在中间镶嵌了一颗没有大到夸张的钻石,灯光下钻石熠熠闪光,刺地她的眼睛疼。
盛稚要摘下,严获去不让,“五月份你生日那天我们结婚,结婚后你愿意拍戏,我就把最好的剧本找给你,你愿意去学校,那就去,想生孩子咱们就多努努力,不想生也无所谓,总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前提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盛稚丝毫不感动,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我不会和周意分手,也不会嫁给你。”
严获坐起身,将盛稚一把摁平,“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看来我真得是对你太纵容了。小稚,提醒你一下,我不是好人。”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盛稚冷嘲热讽,严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脸色煞白,如坠万丈深渊。
“你出道这么多年,只管专心演戏,饭局酒宴,甚至连采访宣传,不想做的都可以不做,更不用低三下四讨好任何人。这都是因为我在背后给你撑腰,可你不当回事,也不稀罕。当初我想让你吃点苦,知道圈子不好混,以后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所以让李泽山吓唬吓唬你,不过不愧是你,狠狠揍了他一顿。其实那次无论你从还是不从,李泽山都不敢对你怎么样。上段时间我利用屈老让你又见了李泽山一面,是想看看这几年你听话了没有。该死的李泽山,竟敢打了你,我都从不舍得对你动手……”
他满是心疼轻柔地抚摸盛稚的脸颊,盛稚却怕得要死。
严获说最后一句话时咬牙切齿,神色狰狞,她终于确信他就是个疯子,他对自己的执念远超乎想象。
十年时间,从第一次相遇时开始,严获就精心布置了一张大网,一点点收紧,现在她终于察觉,网口却已经封死了。
她逃不掉了。
盛稚意识到这一点,绝望如海水般一波波扑向她,将她彻底湮灭。
“我要是对他下手,你是不是就愿意嫁给我了?”
这句话激地盛稚回过神来,猛地坐起来,一把揪住严获的衣领,“你要干嘛?”
“他果然是你的软肋。”严获突然伸手摁住盛稚的后脑勺,咬住了她的唇。
盛稚没有反抗,只是眼泪簌簌地流个不停。
严获满意了才放开她,伸手帮她抹去眼泪,却依旧不放过她:“你眼光很好,我派人查过他,青年才俊,品行端正,前途无量。可如果我安排几个女学生告他性骚扰,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就算是最后证明周意是冤枉的,他的名声和前途还是会因此受损。更何况严获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们。
她已经没了孩子,不能再没有周意,只要他过得好,她便不再奢求和他在一起了。
就这样吧,放开周意,陪着严获一同变疯,一同下地狱。
“我嫁给你,你放过他,永远都不要找他麻烦。”
“这就对了。”
严获将她一把搂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头发,“我会让李泽山提前退休,《红颜》也会去国外参赛,五月份Cannes电影节期间正值你生日,我们正好可以在法国举行婚礼。你说好不好?”
“好。”
她能说不好吗?
盛稚在壁炉前坐了一夜,抽了一整包烟,喝了两瓶红酒,天亮时,她恍恍惚惚站起来,脚下一踉跄,幸亏后面是沙发,一屁股坐了进去,没有摔倒。
屁股底下有东西,摸出来一看,是她的手机。
无数未接来电和信息,绝大多数是周意的。
“你在哪儿?陆斐说你跟他走了,他有没有对你稳么样?”
“盛稚,接电话,我快担心死了。”
“栀子,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去找你了!”
……
盛稚能想象出周意焦急的模样,懊恼昨晚没有主动联系他,手机又偏偏调了静音。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情绪,给他回复信息:“对不起!昨晚早早睡下了。我没事,中午回去后去你学校找你。等我,爱你。”
发送前,盛稚一犹豫,把“爱你”两个字删了。
刚发送过去,周意视频打了过来。
他的形容憔悴,胡子都长出来了,一开口声音沙哑:“你这是在哪儿?”
盛稚心疼,却还要半真半假对他撒谎:“在郊外别墅,严总的房子,昨天聊完工作太晚了,今早又要赶飞机,便在他这里睡下了。”
“嗯,我本来要连夜去找你,被陆斐劝下了,他跟我打包票说你没事,可我还是不放心,一晚上都没睡着。”
昨晚陆斐曾给严获打过电话,严获还让盛稚接了,盛稚再三发誓自己没事,他才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