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葱一根
继而他稍显灼的一记, 便烙在了她雪白的颈侧,“反正在你心中,我不就是个色令智昏的形象。”
盛蔷听了没忍住, 差点没笑出来。
如瓷的颊边泛着显而易见的弧度。
这话倒是真没错。
大概是她面上的表情浮现得太过于明显,沈言礼直起身后,就这样扣着她的臂膀往前走,“我就说说,你还真这样想了是吧。”
两人以一种略显奇怪的姿势往前走,盛蔷被迫在他的怀中前行,也敢利落地反驳回来,“怎么不能这样想了,我只是觉得你这会儿还挺有自知之明。”
沈言礼没再吭声,却是以从后方抱着她的形态,几乎是贴了过来。
女孩儿在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他鼻息喷洒而来的温热。
连带着那片娇-嫩的颈子泛起阵阵麻麻的鸡皮疙瘩。
迅即且没有缓冲。
“你松开我啊……”
这个姿势盛蔷怎么都觉得别扭,偏偏沈言礼知晓她的敏-感点所在,也知道她怕痒,偏偏要……
“沈言礼,你就老要弄我。”
“我怎么就弄你了,抱你都算?”
盛蔷没辙了,眼见着要走到拐角处,当即小小地拔高音调,“我要是这样弄你,你能好受吗,你现在就给我转过去。”
在盛蔷话落的档口,肖叙和程也望搭着肩出现在了基地的拐角处。
原本听着声儿就觉得熟悉,话中的内容更是没眼看,什么弄不弄的——
而等到真正地碰到了当事人,恰好又撞见了这么劲爆的一幕,肖叙和程也望两人努力憋着面上的笑容,往旁边挪了挪。
擦肩而过的瞬间,肖叙的声音缓缓地从空中飘过来。
“原来蔷妹子这么猛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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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试飞后的当晚有庆功宴。
不提之后还有的几次,首战告捷也确实该好好庆祝庆祝。
也算是一段时日以来的难得舒缓。
沈言礼原本想定私人会所的餐厅,被肖叙抗议说没有氛围感,他想了想,又去问了盛蔷的意见,这才改为包下了一整家火锅店。
整个基地的人听了跃跃欲试,老专家们倒是不去,乐呵呵地摆摆手,说就不凑他们年轻的热闹了。
肖叙和沈言礼这一桌的位置靠在大堂往里的雕栏屏风后,算是半个包厢。
因为被包了场,周遭几桌的热闹伴随着麻辣的油香,交织着融在一起。
肖叙灌了啤酒,手执着酒杯朝着圆桌上的人一一地绕了过去,“这杯我敬大家啊,这段时间是真的辛苦了,之后的任务或许更艰巨,但今夜有酒今朝醉嘛,来,我先干一个!”
随着话落,程也望率先带头叫好。
一群人涮火锅的间隙,都在纷纷拼酒。
“来!”
“不醉不归!”
“对!都别客气!”
热闹之余,火锅内升腾而起的雾蒙,将桌上人的面容模糊了一层。
沈言礼和盛蔷两人还在桌下“争执”。
你来我往间,她的手指被攥住,一根一根地掰。
之前撞见肖叙和程也望的时候,盛蔷一整个上午没搭理他。
晚上来这边吃火锅的时候,沈言礼才哄好了人。
盛蔷没怎么动过筷子,惹得他凑过来,嗓音压得低,“是不是有点辣你受不了,我叫后厨单独给你做点吃的?”
“没事儿,辣但是好吃啊,我可以尝试。”盛蔷指了指桌面,“而且中间那格有清汤的。”
肖叙率先察觉到这两人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动作。
他喝得双眼迷离,手大剌剌地伸出来指着两人,“喂,就你俩!”
沈言礼听了动作未停,视线闲散地撂过来。
肖叙眼见他有了反应,“看什么看沈狗!就说你呢,喝酒不来劲,思想有问题!”
程也望反应最快,站起来迅速地把肖叙给压回在了座位上。
盛蔷默然几秒,好不容易挣脱开沈言礼把玩她手的动作,复又用指尖戳了戳他,“他酒量一直这么不好吗?”
其实光是她看到的,就有好几回了。
一直号称「夜店小王子」的肖叙,不说千杯不倒了,是一杯就醉。
“不止是不好。”沈言礼言简意赅地解释,“是完全没有。”
盛蔷视线从肖叙那儿收回来,“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连我的酒量都比他好?”
“你现在就可以喝。”沈言礼手横跨着,随意地搁在她的椅背上,整个人倾身而来。
他偏过脸,在女孩小巧的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醉了也没事儿,今晚我有的是时间帮你解。”
盛蔷听懂沈言礼话里的意思,耳根子像是染了色,红得能滴血。
“………谁要你帮忙解了。”
她不喝不就行了,想得逞也得看条件是否成立。
大概今天的日子确实特殊,撇去接任沈氏后的稍显收敛,沈言礼既往的那些恣意随性,不吝张扬,在她面前重返得彻彻底底。
这都不是飞机上天了。
沈言礼自己上天吧。
接下来的时候,盛蔷真就没碰酒。
反观沈言礼,S&S实验室里的那些人一波接着一波过来,这么多杯灌着,肯定也不会太清醒。
到了火锅局快结束的时候,沈言礼不怎么开口了,稍显沉默。
他漆然的双眸被醉意熏陶得得湿亮,线条流畅的侧脸搭着额前的碎发。
不吭声的同时,也说明他是真醉了。
和一行人道别后,沈言礼没法儿开车,干脆叫了店里配备的代驾,两人这才回程。
进门的时候,盛蔷尽量拖带着人去了沙发那边。
他还存留点清明,能自己走路。
一番收拾下来,也没费盛蔷太多功夫。
安置着人仰躺在沙发之后,沈言礼缓缓开口。
“媳妇儿,我回来了。”
盛蔷听了颇有些哭笑不得,他俩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这人是真的醉得有些厉害了啊。
平日里很是少见。
这样想着,女孩轻轻地将他的头放置在沙发抱枕上,让他不至于不舒服。
粗略地动了番后,盛蔷马不停蹄地朝着浴室走。
再回来的时候,沈言礼单手横着搭在额前,看不清神色。
另只手自然地垂着,腕骨利落,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在沙发上。
无声无息中,夜色熨暖了这样孤白的单人画面。
盛蔷顿了顿,脚步放轻靠近。
她手里拎着温热的软毛巾,双膝跪在地毯上,上身俯向沙发侧沿。
轻轻掀开他横着的臂膀后,女孩将手反过来,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前的温度。
“……沈言礼?”
她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没得到回应后,盛蔷复又开口,“你这会儿难不难受?”
逍寂在两人之间蔓延,好半晌后,盛蔷估摸着是得不到沈言礼的应答了,干脆将被热水打湿的软毛巾拢起,紧攥着角儿,细细地给他擦拭。
她动作缓慢轻柔,即便此刻的他不能和她交流。
却也撞得她心满满当当,几欲要化了。
擦完后会略有降温,沈言礼也不至于太难受。
盛蔷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原地。
秋季的夜连带着叶子枯涩,破碎微凛的风缓缓敲打着玻璃。
认真说来,她很少在夜间这样细细地观摩他。
以往互相依偎彼此温存的晚上,两人或是相拥着睡去,或是激然地交-缠着。
有时候是耳鬓相贴着吮啜,有时候则是被褥下的抵死厮磨。
但沙发上仰躺着的人阖着眼眸,是平日里也少见的无害模样。
盛蔷就只是这样看着他,便能涌起无数和他有关的回忆。
像是过去年代中幕布放映的电影,一帧又一帧掠过。
盛蔷半托着脸颊,终究是没忍住,秀巧的指尖宛若新生的蚌珠,一分一寸地点在他的脸上。
她的视线,也随着这样缓慢划过的动作,落在他优越的眉骨,眼睑,挺鼻,直至落在抿着的唇线上。
顿了顿后,盛蔷坏心眼儿地学着沈言礼之前的模样,用指腹在沈言礼的唇上摁了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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