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34章

作者:大漠明驼 标签: 娱乐圈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四眼飞鱼:!!!

  春蕊:说人话。

  四眼飞鱼:师姐!慎重!

  几个感叹号,春蕊可以想象,电话那端,宋霏羽激动哀嚎的模样。

  春蕊:勇敢追爱有什么不对吗?

  四眼飞鱼:没有。只是我觉得,结婚又离婚,不管原因是什么,双方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问题。

  宋霏羽言辞又突然严肃,春蕊甚是不习惯。

  春蕊:看不出来,你还挺理性的。

  四眼飞鱼:我是怕你受到伤害。

  四眼飞鱼:毕竟你这么多年没谈恋爱了,很容易一时冲动。

  四眼飞鱼:而且……

  宋霏羽捉弄人,话说一半,断掉了。

  春蕊等了一会儿,追问:而且什么?

  四眼飞鱼:严文征的长相和身材对你很有欺骗性。

  春蕊:……

  动念只在一时之间,且她不过才朝前迈了一小步,兜头“两盆”冷水直泼了下来。

  春蕊十分沮丧。

  她回复:倒也不必把我想的如此肤浅。我还有具有一定的审美和辨别是非的能力的。

  四眼飞鱼:……

  春蕊打个哈欠,眼睛晕了一层水雾。

  没心情也没精力继续支撑了,春蕊耷拉着眼皮,将话题收尾:不聊了,睡觉去了,晚安!

  四眼飞鱼:北京时间八点整,晚哪门子的安。

  四眼飞鱼:熬糊涂了吧你。

  春蕊盯着手机左上角的时间,数字59恰好跳成整点的00。

  可能吧,她蔫了吧唧地想,既然严文征都说她精神不清醒,她或许今天真的神经搭错了筋。

第36章 检讨 “那您现在消气了吧?”

  春蕊连轴转真的累坏了, 她昏天黑地睡过去,定好的晚上五点的闹钟,却完全没醒来, 是到了七点,小婵敲房门, 硬生生把她吵醒了。

  小婵已经替她叫了客房晚餐, 一小碗热汤面, 一碟鲜切水果。

  春蕊睡得迷瞪了, 坐在中岛前,目光放空,没胃口。

  小婵说:“没胃口并不是因为你不饿, 而是饿过头了,身体麻木了。”

  春蕊惆怅道:“也不知道这辈子做了什么孽,非要当明星, 吃不饱, 穿不暖,还得时时刻刻看人脸色。”

  “不想演戏啦?”小婵知道春蕊是生出负面情绪了, 这很正常,她追问她, “可不演戏,你还可以干什么?”

  “是啊,不演戏我还能干什么。”春蕊想想,觉得自己身无长物, 顿感悲哀, 于是,又瞬间振作了,“所以, 受着吧。”

  她拎筷子吃面。

  小婵盘腿坐在地毯上,翻春蕊九月份开机的仙侠剧剧本。

  剧本是苏媚带来的最新版本,剧情一改再改,尚没写完。

  剧里,春蕊扮演的角色叫和悦,设定为鲲族公主,为保族群的繁荣,被迫嫁给男主,即天族太子,可她身为太子明媒正娶的正妻,却不能生育,为维系婚姻,找了个蛮荒小妖,即女主,化作她的模样,替她繁衍后代。未料想,在她的推波助澜下,男女主相处中生出情愫。和悦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最终报复作恶,恶人识恶果。

  小婵三观毁尽的表情,嚷嚷道:“正妻为了让男主有后代,竟然天天去服侍小妾,我可去他大爷的脑残编剧,简直把你写成了一个弱智。”

  “你才是弱智。”春蕊啧了一声,为被角色连累个人而不满,可随后又无甚所谓地说,“女主角傻白甜,女二吃智商红利,谁愿意干。配角降智,才能体现主角人格的光辉。”

  小婵已经被雷的外焦里嫩,她做作地掐人中:“可这也太狗血了吧,你完全就是一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反派角色。”

  “狗血才有收视率呀。”春蕊一颗一颗往嘴里塞蓝莓,咀嚼的模样,像只小松鼠,“年前配音的那部古装,现在压着,可是一点消息没有呢。广电卡得严,民族色彩,王侯将相,但凡涉及政治敏感,都要一审再审。所以还是言情玛丽苏最安全,只要平台有人,拍了就能播。”

  小婵不解:“可这戏拍了,对你的事业能有什么助益。还不如去年代剧、历史剧演个讨喜的女三女四。你看,宋霏羽的团队就很明智。”

  “我和四眼飞鱼可比不了。”春蕊纠正:“她的公司是做剧的,本身有资源。而咱们的鸿运文化呢,搞团体偶像的。”

  小婵摊在地毯上,愁云压顶。

  春蕊撇她一眼,问:“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前路无望。”

  小婵试图憧憬:“姐,你说这部电影上映后,你的境况会不会好点?”

  “或许吧。”春蕊却不抱什么希望,“但没有后续作品跟进,热度很快就会跌下去。而且,自古以来都是电影咖下凡拍电视剧,极少有电视剧演员转型电影成功的。”

  小婵沉默了,片刻后,望着春蕊说,“你为什么这么悲观?”

  春蕊说:“我是现实,怕给你画大饼,万一到时候落差大,你受不了。”

  小婵瘪着嘴,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行了,行了。”春蕊敷衍安抚:“我知道为了我,你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突然又刺激了小婵敏感的神经,她腾地从地毯上爬起来,像注射了鸡血似的,说:“今年成定局了,但明年要抓住机会。”

  春蕊看她抓着外套,似乎要走,懵逼地问:“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去?”

  小婵说:“帮你投简历,发图册,指不定又有像赖导这样的好剧组呢。”

  她来也一道风,去也一道风。徒留春蕊望着哐当一声响的房间门,好一番无语。

  春蕊草草将面条吃完,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将碗筷端走。

  今天晚上没通告,她伸个懒腰,想找点事情做,可干什么又都提不起劲儿。

  最后,望着霓虹灯闪烁的窗外街景,她麻利地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去走走。

  路过严文征的房间,她看他的房门紧闭,突然灵光一闪,睡懵的脑袋神经疏通,想起了她“轻薄”严文征的某些事。

  春蕊:“……”

  她的心搅作一团。不自觉地靠近他的房间门,想按门铃,可又没下定决心,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徘徊,像被老师赶出教室罚站的学生。

  就这么干杵着,不知面门思过多久,春蕊劲劲的脾气涌上来了,她心里飚了一句脏话,去你大爷的吧,抱都抱了,爱咋咋地!明天见面,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

  她转身,昂首挺胸欲走,然而,迎面来了一个人,她定眼一瞧,是严文征。

  春蕊这一刻几乎是窒息的。

  厚重的地毯消弭掉了脚步声。严文征由远及近,很快近至春蕊跟前。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显然刚运动完,头发湿湿的,脸上有汗珠。

  “找我有事?”他率先开口问。

  春蕊觑着他的脸色,不得不感叹,严文征内心的强大,他已经全然没了早上的愠怒之色,恢复了惯常的镇定自若。

  按说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一切像没有发生过,两人依旧如平时一样寒暄,是最温和,亦最不伤害人自尊的处理方式。

  但春蕊钻牛角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严文征面对她的隐晦表白,竟然这么快就不在意了,她的魅力大打折扣。

  因此,她语气刻薄地回答道:“没有,我路过。”

  擦肩而去,严文征也不拦她,他掏出房卡,刷开房门。

  滴滴答答两声响,他握住门把手,正准备推门而入。

  熟料,春蕊突然变脸,又颠颠地退回来,伸出一只胳膊阻拦严文征,嘴角挂着笑,礼貌又客气道:“严老师,我想请您散个步。”

  严文征拒绝:“我今天的运动量够了。”

  春蕊吃瘪,与他大眼瞪小眼对峙须臾,春蕊灵光一现,说:“我准备了一番自我检讨,想请您听一听。”

  她用词极其狡猾,是检讨,而非道歉。

  严文征:“……”

  ——

  严文征到底还是被春蕊骗了下来。

  酒店自带一个小花园,花园是一片茂盛的园圃,围着园圃,铺了一圈鹅卵石小道。

  两人沿着信步走,起初没人说话。

  夜风吹在耳畔。春蕊怕她一直不吭声,严文征觉得被耍了,再掉头回去,先无关痛痒地寒暄道:“严老师,您睡得好吗?”

  严文征:“很好。”

  春蕊:“您的腿怎么样了?”

  严文征:“没大碍。”

  “您的——”这次严文征没让她说完,他完全不入套,直白打断道:“说重点。”

  “哦。”春蕊为难地挠挠脸,现场编起了自我检讨,“进组以来,虽然刚开始,您对我有过小小的偏见,但总体来说挺照顾我的。您是一位非常敬业的演员,一位人生导师。”

  “人生导师”四个字,严文征听得一脑门黑线,他知道她在故意恭维他,故意把他架到一个圣人的高度,这样他道德品质高尚了,就不好再跟她计较什么了。

  春蕊:“但我这个人吧,从小养成了一些坏毛病,比如自恋,比如冲动,很多时候容易放飞自我,您给我一只螺旋桨,我就能把自个儿转到天上去,所以,对您说话特别不注意,冒犯了您,您能别生气了吗?”

  她言辞搞笑又恳切,说的也贴合实际情况,但她避重就轻了。令严文征生气的事,她只字未提。

  严文征岂会听不出,他背着手,静静地看她装糊涂。

  春蕊承受着阴恻恻的视线,感觉到了心里压力,只好咬牙切齿,又添了一句,“今天不该没经过您的同意,就对您举止……不尊敬。”

  她整个人完全就是“能屈能伸”这个成语的真人版演绎。

  夜空时不时滑过一道汽车的长鸣。

  严文征抿住嘴,心里来回碾着这“不尊敬”细细品读,他想,她可真会为自己的行为包装,又心知她的道歉多少态度不端。他无奈,无奈到想笑。

  春蕊见自己啰嗦了一大串,严文征却沉默不吭声,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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