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49章

作者:大漠明驼 标签: 娱乐圈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严文征抬眸睨她一眼,嘴唇抿成一道线,莫名不吭声了。

  春蕊瞧着,心角一颤,忐忑地问:“严老师,你不会是想要过来吧。”

  “过不去。”严文征脸色变冷,端出严肃状。

  春蕊理解,据说《西河大剧院》的剧组以1:1的比例实景搭建了一间剧院,开机运转每天八十几万的经费燃烧,不可能空耗着给主演放假,况且严文征前段时间请了一星期赶去徐州补拍《听见》,进度已经有所耽误了,他不能不负责任。

  春蕊善解人意道:“心意我收到了,但剧组那么多人等着看着呢,别拖累一起工作的人。”

  严文征点点头,但始终放心不下她的处境,详细问:“你这边怎么解决的?还拍吗?”

  “拍啊。”春蕊说:“都拍一大半了,中途换人,投资商血赔。”

  严文征:“给你休息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吧。”春蕊说:“等走路顺畅了就没事了,伤口用衣服一遮,不会穿帮的,最关键脸蛋还漂亮着。”

  忘了疼痛,她嘚瑟起来,夸赞自己美,非常显摆。

  严文征简直服气她,又问:“那这一个星期回北京吗?到父母身边?”

  “才不要。”春蕊神情突然暗淡了,“太狼狈了,会被骂。

  严文征怔怔神,听出了她与父母的关系并不融洽,怕涉及她的伤心事,改口问:“待在剧组?”

  春蕊认真想想,摇摇头,“别了,不自在,我待在这里他们会有心理压力吧,还总要想着来关心我。”

  是这个道理,她很通透,严文征说:“那你准备去哪儿?”

  春蕊拖着腔调,恹恹道:“无处可去。”

  她话音一落,电话两端陷入静默,两双漂亮的眼睛默契地对视上,均不动了,画面像卡帧了。

  就这样,不知长达多少秒后,严文征像下定决心似的,发出邀请:“你来找我吧。”

  春蕊吓一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错了,确认一遍:“我去找你啊?”

  “对。”严文征坚定地说:“找我。”

  “严老师。”春蕊怕他没搞明白状况,提醒道:“我现在是病号,需要人照顾,很麻烦的。”

  严文征平静道:“你不一直都挺麻烦我的吗?”

  春蕊像只受惊吓而变得非常警惕的小猫,敏锐地听出什么,悠悠试探道:“严老师,您这是乐意让我麻烦吗?”

  “你说呢?”严文征撤开一点视线,不答反问。

  春蕊却不落套,非要挑明心思,撒娇道:“我不说,你说。”

  严文征抬眸再一次与她对视,隔着屏幕,咫尺的距离,错乱的心跳碾压着胸口,沉吟片刻,突然长长地一叹气,笑了,似无奈似认命的语气,说:“乐意。”

第51章 来家 “那你差个女朋友吗?我可以当你……

  严文征连夜派曲澍和工作室一名叫孟颖的小姑娘赶赴深圳接春蕊。

  春蕊直接从医院跟俩人走的, 甚至没回酒店收拾一件行李。

  她算悄无声息地消失,只因懒得应付苏媚和李俊霖,反正网络上维持了和平, 还顺理成章地上了次热搜,双方姑且算都没有损失, 私底下的客套她便一秒也不想伪装了。

  只是从中斡旋, 苦了小婵。

  自家艺人出院先斩后奏就算了, 关键死活还不交代去哪, 单单留下一则补偿短信:给你放假,自己去玩。

  小婵追问:你让我去哪儿玩?

  春蕊回复:随便,总之不想苏媚使唤你就跑远点。

  小婵给她打电话。

  可彼时, 春蕊已经被搀上飞机,扶摇直上九万里。

  头等舱,她与曲澍并排而坐。

  曲澍脑神经搅成一股麻绳, 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尚未理出头绪, 戏杀青多日了,他以为严文征和春蕊早老死不相往来了, 怎么就……暗度陈仓搞在一起了。

  他贴着窗舱,隔三秒偷摸瞅春蕊一眼。

  春蕊起初任他看, 后来被看烦了,歪过去一点,主动跟他说:“你要是有话问我,你不妨直说, 欲言又止很讨厌。”

  曲澍:“……”

  惹不起。

  飞抵上海已是下午四点, 曲澍驱车前往青浦区,依照吩咐,将春蕊送到严文征的别墅。

  曲澍和孟颖没有进屋, 在家门口,曲澍递给春蕊一把金属钥匙。孟颖则指着春蕊的胳膊,示意说:“小蕊姐,你平时有什么不方便之处,随时联系我,我这几天随叫随到,呐,我的电话号码。”

  她奉上自己的名片。

  春蕊接住,看了一眼,孟颖是严文征工作室宣传部的,她问:“会不会太打扰你?”

  孟颖摆摆手,言笑晏晏的:“老板答应给我开一份护工工资的。”

  “好吧。”即是严文征的安排,春蕊欣然接受。

  目送两人驾车驶离,她转身,拾阶至门前,用钥匙旋开大门,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夕阳余晖,桃红色的柔光透过客厅超大的玻璃窗铺洒进来,照得房间暖洋洋的。

  入眼是客厅,面积宽敞,装修简约,浅色的沙发搭配咖色的地毯,背景墙挂了两幅梅墨生先生的山水画,疏淡清迈,家具采用全木质的,给空间平添了几分温润感,跟主人的气质确是十分相配。

  春蕊环顾四周,兀自欣赏了片刻,不由感叹严文征的个人品味和审美相当在线,起码合她的口味,她是极喜欢的。

  越过客厅,一楼还有两个房间,一间房门紧闭,一间半敞,春蕊想想,缓慢地踱至半敞的那个房间参观。

  是书房。

  红橡木书柜嵌了整面墙,各方面的书籍摆满,从书槽若隐若现的折痕判断,都是被翻阅过的。

  春蕊想起他的一个访谈,记者问他私下怎么样精进业务能力。

  他回答,读书,演员可以从书里汲取表演力量。

  如此看来,他并没有在镜头前立虚假的知识分子形象,而是真的在不断学习进步。

  春蕊挨着书桌桌角站,放平视线,又被一方柜子格吸引,里面摆放着两个物件,一个是东京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奖杯,旁边则是一只旧的相框,里面夹着一张泛黄褪色的老照片,照片里一位模样英俊的男人揽着一个十一二岁男孩的肩膀,面对镜头腼腆地微笑。

  二人眉眼相似,春蕊猜该是严文征和他已经逝世的父亲。

  他这样将两人合照搁在如此显眼的位置,定是非常思念他的。

  胯骨隐隐作痛,春蕊不再继续参观,返回客厅沙发坐下了。

  总的来说,整栋房子里的东西不空不满,像是有人常居住于此的。

  摸出手机给严文征发了条微信。

  ——已到家。

  没刻意等他的回复,她打开电视,投影了一部电影来看,是严文征的早期作品《西瓜树》。

  单从片名可以辨别出是一个抒情短文诗似的故事,讲述1994年的夏天,一个名叫葛小树(严文征饰)的高三艺术生,怀有浪漫幻想,用看不懂的画作描摹内心世界却不被理解的故事。

  炙热冗长的盛夏,青春洋溢的男孩子们穿着白色背心嬉笑打闹,蜿蜒的汗水在他们单薄的脊背流淌,画面甚是养眼。

  春蕊看得津津有味,大概时长过半,屋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叮啷响。

  春蕊循声,攀着沙发沿,朝玄关的方向费力探出一颗小巧的脑袋。

  严文征早听到家中的响动,门甫溜开一道缝,他和春蕊对上视线,估摸着是不习惯,怔了下,才不咸不淡道:“来了。”

  语气模式贼像接待春节登门拜访的亲戚,关键这亲戚还多少不被待见。

  春蕊岂会满意,白白激动一场久别重逢的欢喜,她脸色垮掉,气恹恹道:“严老师,你打招呼的方式,真不怎么样!”

  严文征噎住,沉默着换了拖鞋,行至沙发边,瞧着春蕊正试图扒着椅背,把斜趴的怪异姿势扭正,无奈,一只胳膊半吊在胸口,行动不便,他伸出一只胳膊,用手掌拖住她的后脑勺,借她一股力。

  然后,他挨着她坐下。

  扫一眼屏幕,看到电视里,葛小树的母亲正催促他出去跟朋友玩,嫌他整日闷着,神经不正常。

  他说:“怎么把这个片子翻出来了?”

  春蕊答:“没看过,好奇。”

  “好奇什么?”

  “你青春稚嫩的样子。”

  “跟现在比变化大吗?”严文征纵上一截衬衫袖。片子的拍摄经历尚历历在目,可十五年已经悄然过去了。

  “更成熟了。”春蕊形容,“像一片叶子神奇般长成了参天大树。”

  严文征失笑:“就你会拍马屁。”

  他的目光来回在春蕊身上逡巡,她穿了一件法式连衣裙,右腿伤痕斑斑,膝盖处鼓了巨大的一个肿包,为了缓解疼痛,膝窝垫了个抱枕。

  “你……”严文征一转口,说:“我看了现场视频,你们剧组没安排男演员提前熟悉摩托车驾驶吗?”

  “不怪剧组。”春蕊委屈巴巴道,“是他要炫车技给粉丝看,结果连累了无辜的我。”

  这点是严文征没想到的,点评道:“缺乏安全意识。”

  春蕊“嗯”一声。

  严文征问:“公司没有要求补偿吗?”

  “同一家经济公司的艺人。”春蕊长叹一口气,“只能认栽了。”

  严文征蹙起眉头,这事搭事的,反倒把她架到了无处伸冤的台阶上,“你怎么这么倒霉。”

  春蕊自己也很无奈,习以为常道:“我的霉运向来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的,总悄没声地来个大的。”

  不知该形容她乐观还是缺心眼,严文征朝她后脑勺不轻不重拍了一巴掌,淡淡地说:“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哦。”春蕊眉眼一垂,似笑非笑的,竟觉得这一巴掌相当的亲密。

  严文征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一串红提,清洗干净,盘子盛着端过来。

  夜幕阒然落下,草坪坡道旁的景观灯亮起,宛如一排灿烂的星火。

  “饿了吗?” 严文征问:“晚饭想吃什么?”

  “你下厨吗?”春蕊惊喜,“严老师,你都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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