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理想主义 第60章

作者:大漠明驼 标签: 娱乐圈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说教感强烈,李俊霖下意识发出感叹:“哇,你讲话好老派哦。”

  春蕊:“……”

  中午的时候,春蕊让小婵给剧组工作人员买了奶茶,直言她不在的这段时间让大家挂记了,以后还得麻烦各位老师照顾。

  挺会做人,考虑也周到,因为这样一来,免去了旁人看同公司艺人内斗的吃瓜心理。

  圈子大,任何的传言经过他人的口舌,最后会编造成什么样子,又会对谁造成影响,说不准的。

  所以,圆滑和世故向来不该是贬义词。

  晚上收工,春蕊捧着手机,发语音给严文征,事无巨细地把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他,末了,求表扬道:“一切安排妥当,我厉害吗?”

  严文征稍晚与她通话:“做得好。”

  春蕊趴枕头上,攥着机身,怔怔的。

  严文征敏锐觉知出她的情绪,问:“是不是委屈了?”

  “有点。”春蕊形容:“一截小指腹那么大点。”

  严文征劝解:“工作中的忍让和妥协无法避免。”

  春蕊顺坡说:“所以我来找你诉苦了。”

  严文征装傻询问:“有效果吗?”

  春蕊直白地说:“感觉好多了。”

  严文征轻轻搓捻着手指,谋划什么的样子,受宠若惊道:“这么依赖我啊。”

  春蕊作威作福:“肩膀那么宽,给我靠靠不行啊。”

  严文征“嘿”一声,诚心逗她:“借别人的东西用,还这么嚣张?”

  “不是借。”春蕊着急强调所有权,“它们现在就是我的。”

  严文征禁不住低声笑,“你的。”依着她,“没人跟你争。”

  异地恋最是折磨人,奈何两位又同时身在剧组,不是来去随心的自由身,隔着远远乡,只能借着口头腻歪,缓一缓那点看不到摸不着的心动难耐。

  转眼到七月底,严文征结束了《西河大剧院》所有戏份的拍摄。

  结束工作已是深夜,到家休整一天,翌日,机场与彭凯汇合,同一班飞机飞北京,赴全德泽费劲周旋的“家宴”。

  彭凯随剧组去蒙特利尔取景,在加拿大待了半个月,刚回国两天,时差尚没倒过来,一沾着座位拼命打哈欠。

  许是因为白天,头等舱满员,有乘客偷瞄他和严文征,窃窃私语。

  彭凯浑不在意,挨着严文征说话:“奖不奖项的都是扯淡,砸钱的游戏,团队公关跟上了,奥斯卡小金人都能捧一座回家,这些年在公关酒会上喝吐血的导演,耍出来的洋相还不够多么,都是文化人,不嫌寒碜。”

  严文征平静地讽刺他:“你在席间推杯换盏,我看着玩的挺开心的。”

  “无奈之举。”彭凯啧一声,岔开了话,“对了,最近有个电视剧的本子找我,价钱给的很高。”

  严文征随口问:“多少?”

  “8700万。”彭凯甩甩头,二百五地感叹一句:“真看得起我。”

  严文征说:“接吗?”

  “拒了。”彭凯翘起二郎腿,懒懒散散的,“烂俗古偶剧,剧情有硬伤,而且拍摄周期要八个月。年龄大了,身体吃不消。”

  口气听起来略有惋惜,严文征猜测:“你是不是有去拍剧的想法了?”

  “新的尝试嘛。”彭凯有话直说。

  严文征没发表反对意见,反而挺支持的:“最近一批搞电影的团队跑去拍网剧了,出来的成品质量挺高的,你可以留意一下。”

  “不急。”彭凯是个随心所欲的性格,“随缘吧,能等来好本子,也算是我修来的造化了。”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滑停,严文征和彭凯走贵宾通道出去。

  全德泽的助理来接,直接载去全德泽家里。

  全德泽老北京人,享有一栋四合院,青瓦红门,装修相当古朴。

  他这回请来小聚的,除了业内的三两好友,有一位重磅人物,多重身份,最与之休戚相关的一重是某电影节组委会的主席,叫葛长新,与全德泽年龄相仿,但比全德泽保养好,因为身形偏瘦,更显得年轻。

  全德泽引荐。

  严文征和彭凯与葛长新握手,彭凯不自觉地严肃起来。

  “不用紧张。”葛长新慈爱地冲他说,“电影文娱会上你得奖,奖杯还是我给你颁发的呢。”

  次级奖项没想到会邀他坐镇,彭凯诚实地说:“就是看着您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活动人多,认不得正常。”葛长新丝毫不端架子,微微侧身,又转向严文征说:“我知道你,《窗外有片红树林》我当年在印度看过展映,里面你的戏份虽然少,但长相太出众了,能让人记住,后来《西瓜树》报名电影节,我还没进承办单位任职,被朋友拉去帮忙选片,分享会上三百号人一致认可你的表演质量。”

  时间线拉得遥远了,严文征恍惚一下,谦虚道:“非常荣幸。”

  院落有张八仙桌,全德泽招呼大家落座。

  保姆添了茶水。

  葛长新抿口茶,续着话头继续聊:“你今年又跟刘志峰合作了吧?”

  “是。”严文征说,“没想到能有第二次合作机会。”

  葛长新:“他主动找你的?”

  “算引荐。”严文征谨慎道:“我之前跟尚林庆导演仅有两面之缘。”

  “强强联合啊。”葛长新熟悉业内行情,稍一转脑筋,差不多拼凑出他们剧组的班底,欣慰地说,“你们这次野心不小啊。”

  严文征不否认。

  “好的作品就应该被看见。”葛长新认同野心是好事,娓娓道来,“虽然现在都在追逐商业性的电影,为博眼球总在题材上投机取巧,但说难听的,它们只是影像,还称不上电影。一部影片要承载一定的艺术性,艺术性便是它的影响力。国内的电影人应该更有使命感一些,朝外输出我们的文化。”

  严文征点点头,他不是趋炎附势的性格,这么多年先后跟一批优秀的导演合作,形成了自己的价值观和思想美学,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也看淡了什么,对于葛长新的展望,同意观点,但不强求做到。

  拍电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事情。

  葛长新转念又说,半开玩笑的语气:“你知道全老师在为你打抱不平吗?因为在国内没个像样的奖杯。”

  严文征为全德泽开脱:“我和全老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他多少护犊心切。”

  “不必介怀。”葛长新淡淡宽慰:“国内的各个电影节现在还没有形成相应的性格,更没有因为奖项的颁发而良性的引导电影市场。它有时会像是一台联欢晚会,拉来一批演员和承作单位,叙叙闲话,左右被掣肘。”

  分析的已经尽可能委婉了,严文征听懂了,真诚地道谢。

  葛长新拍拍他的肩膀:“等机会吧。”

第60章 见面 “沙发上有礼物。”

  等到日暮只剩三分薄, 闲聚结束,都或多或少喝了酒,严文征和全德泽坐在小院乘凉, 彭凯则躺在摇椅上呼呼大睡。

  “还没问您呢。”严文征有私心,打听道:“全老师, 您觉得春蕊怎么样?”

  全德泽肯定地说:“我挺喜欢她。”

  “是吗?”严文征感到意外:“我还怕她说话直, 顶撞过您。”

  “没有。”全德泽回忆说, “在长辈面前她知道分寸。”

  严文征满意地点点头。

  全德泽问:“她人呢?

  “深圳, 剧组呢。”严文征胳膊拄着膝盖,手里握着手机。

  想着他也是刚杀青,全德泽说:“岂不是都忙。”

  严文征盘算一下:“一个半月没见了。”

  “光打电话、视频怎么行呢。”全德泽担忧, “女生是需要花时间陪伴的。”

  “是不行。”严文征低头瞧一眼手机屏幕,屏幕亮起,显出他给春蕊拍的那张照片来, 他苦恼道:“在一起前考虑了很多, 也以为自己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到头来, 反倒把最基本的忘了。”

  全德泽道:“我们这一行,一走少说三个月, 多则半年,聚少离多,所以才总有感情出现问题。”

  但话又说回来了,“想太多也不好, 有矛盾出现后再解决, 你凭空琢磨出一大堆事情来,做事小心翼翼的,容易被动, 男生该主动些。”

  “嗯。”严文征沉吟道,“以前犯过这样的错误,吃了亏。”

  全德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感叹道:“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平心而论对得住她。”

  严文征绷着嘴唇,没吭声,或许酒精的原因,意识有些放空。

  全德泽端起脚边的茶水吹了吹,喝一口,问:“那姑娘对你这段事情怎么看?”

  严文征朝院门外望了望,屋外有颗枣树,叶子翠绿。

  没直接回答,含糊道:“总归提起来不好听。”

  有些东西难以言表,全德泽懂:“她不在乎,她家里呢?”

  “打算得是不是有些远?”严文征笑了一下,笑容很淡。

  “也是。”全德泽察觉自己的心急,这才刚刚开始呢,嘱咐:“慢慢来。”

  一时安静,严文征想起春蕊为数不多的在他面前提起父母时,又敬又怕的样子,神色没显出波动,但再开口,语气变得坚定:“如果能走到那一步,我也不怕被她家人戳脊梁骨。”

  当夜留宿,第二天一早,严文征去了卢福明的公司,参加项目筹备会。

  是卢福明早几个月提议的那个综艺节目,名字定了,叫《表演者说》。

  会议室坐了大十几号人,包括总导演,摄影师,编导,以及制片人。

  策划案弄出来了,卢福明递给严文征一份。

  严文征点了根烟,手指夹着,低头翻看。

  节目形式倒是没什么新意,类似四人茶话会,饮茶聊电影,只不过电影从业者看待一部电影,自是专业一些,聊天内容框定在四个方面——故事、画面、摄影和表演者本身,话题要求始终围绕演员表演的魅力展开。

  “可以。”严文征觉着不错,“立意挺好的。”

  卢福明说:“是你说的那句话提醒了我,演员应该成为影视制作中最强大的一环。不合格的表演者往往会把伟大的角色拉低到他们自身的水平上。”

  严文征对批评人没有兴趣,强调说:“只谈好的,不聊坏的。”

  “这个是当然。”卢福明说:“但现在存在一个问题,嘉宾多了,嘴容易杂,得有个控场的人。”

  烟雾缭绕中,严文征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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