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美人靠种草爆红全网 第17章

作者:小画山 标签: 天作之和 娱乐圈 现代言情

  陆知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两人,脚下停顿了几秒之后离开了。

  以为是要和自己探讨剧情的顾绫安待人走完就要坐下,却被王晓思制止,“我们边走边聊吧。”

  她们走出酒店会议室,来到了后山。

  这说是酒店,但是称之为民宿也许更合适。

  它坐落在村庄旁,周围被群山环绕,有些落后的乡间小路交错其间,这里虽然交通不发达,却不失为度假的好去处。

  女主和女配便是在这种村子里相识相知的,但是最后真正离开这里的却只有女主王安然一个人。

  他们选择在这里拍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烦人的狗仔会打扰。

  “我想问问你对余安这个人的理解。”王晓思很好奇顾绫安对于这个角色是怎么定义的。

  她们驻足在一处池塘边上,远处还有几位老人正在悠闲地钓着鱼,耳边时不时还会传来远处孩童的嬉笑声。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两人的衣角与秀发,缠绕在一起。

  “我觉得她很傻。”顾绫安趁着今天把剧本完整地看了一遍,“但是她又活得很聪明。”

  王晓思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凉,没有言语。

  “那个时候,我在思索,拿到通知书的时候余安会是怎样的感觉?应该是绝望吧,恨老天爷的玩弄与不公,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我想错了。”

  “我不应该去想余安会怎么想,而是应该去想,我会怎么样,因为我就是余安。”

  “曾经能够去城市里的好学校的机会被剥夺了,别的女孩子都穿着新衣服学习新知识,自己却只能穿着剩下的衣服背着一筐猪草和她们擦肩而过,还要照顾病重的老母亲,每个星期要拿着一堆零散的钱去自己幼时好友那边为母亲取药,甚至还要开心地祝福自己的好朋友和仰慕的男生在一起。”

  “被好友撞见自己检查HIV时,我会想,就这么确诊吧。所以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很开心,可以不用找借口地就这么离开了。”

  王晓思好像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嘴巴动了动,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一盒烟,“介意吗?”

  顾绫安摇了摇头,她不喜欢不代表她能够让别人不喜欢。

  “呼——”王晓思狠狠地吸了一口,缭绕的烟气从嘴巴呼出又吸进鼻子里,最后再从鼻子喷出,“不好意思啊,有时候就是得来一根才得劲儿。”

  “我知道,余安是你,但你要一直铭记,你不是余安。”似乎是忠告,但是说是警告也不为过。

  当然,顾绫安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王晓思对余安这个角色倾注了很多心血。

  但是她不会去过问,因为她知道,王晓思不会想谈的。

  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就如此刻顾绫安的内心一般。

  孩童被家人唤回,老人们也开始收起鱼竿,和那空空的水桶,四周又回到了一片静谧。

  “你……”王晓思欲言又止,“你想怎么演就怎么演,不要被束缚了。”

  她既赞赏又有些害怕,若是顾绫安是像陆知那样的老戏骨就罢了,可以说是演技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作为一名没有演过戏的新人来说,这个样子是很可怕的。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在演戏,还是在生活。

  “你和之前很不一样了。”王晓思直视前方,淡淡地说了一句。

  “毕竟人都是会成长的。”顾绫安也觉得自己和以往的那个将军府大小姐有些不同了。

  王晓思掸了掸掉落在身上的烟灰,一脸轻松,“回去吧,一起吃个晚饭吧,接下来就不聊这部电影了。”

  顾绫安不知道是年龄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明明也没有大几岁,却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苍老。

  或许这就是大家所说的,成熟?

  “好,您请客吗?”

  “哈哈,我请客,算是你的欢迎餐,怎么样?”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今天的月亮有些明丽得过头了,晚霞都没有办法遮住它的光亮,显得天空一半暗红,一半却如银河般让人不敢直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直拉肚子,坐在电脑前码字如坐针毡,懂得都懂 TVT

今天的二更大概九点发,我吃个晚饭继续码字了

第20章 20

  “余安!我保送了!我可以上城里念书了!”王安然拉着余安的小手不住地晃动着,未施粉黛的脸上充满稚嫩,和对未来的期盼。

  余安咧开了嘴,弯弯的眼睛也吐露出了内心的喜悦,“那真是太棒了!我一定也会考上的!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分到一个班继续做同桌呢。”

  两个还在上初二的姑娘牵着手漫步在雨后泥泞的小路上,两旁齐腰高的野草随风摆动,似乎也在为她们高兴。

  “卡——”

  何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今天的天气出奇得好,昨天大家还在担心要是没有太阳的话这场戏就要往后延了,好在风和日丽。

  但对于两位穿着短袖的演员来说,还是有些凉意的。

  严琪连忙拿着外套过来给顾绫安披上,而身旁的姚菲菲却只身一人,有些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双臂。

  “你再去拿一件外套来。”

  严琪看了看立刻明白了,转身小跑去背包里又找了件外套给姚菲菲披上。

  “谢谢你,绫安。”她有些怯怯地回道。

  姚菲菲属于出道很早但是一直不火的那种艺人,十多年了还没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实力是有的,但是每次却都会被别人抢了风头。

  这次她的私人助理临时有事要回家一趟,公司也不愿意派新的小助理过来,而姚菲菲在这几年被打压惯了,慢慢地也被磨得没了脾性。

  “不用言谢,大家既是靠缘分才能结识,多些照拂也是应该的。”顾绫安看得出来,这人演戏与生活中完全是两个人,要是她私底下也能够像演戏时那么果断就好了。

  她们随后走到何城身边,询问起刚刚的那场拍得如何。

  “OK,准备下一场。”何城比了个手势,“你俩还挺厉害的,一下子就能进入到角色里,是我没有想到的。”

  姚菲菲有些受宠若惊,“哪有,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谁知顾绫安倒是一点没有新人怯懦的作态,“那是自然,毕竟前期对了很久的戏,有感觉了。”

  姚菲菲有点惊讶,望着顾绫安,眼中多了份复杂的情感。

  接下来的场地换到了村里的医务所,是男女主的对手戏,顾绫安闲着没事就站在何城旁边看着。

  陆知饰演的男主是刚毕业来到村里实习的梁景润梁医生,这是女主王安然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个时候,两人的情种悄然播下。

  余安因为家里原因也时常往医务所跑,对这位热情阳光的大学生医生也有些莫名的好感,只是她过于羞涩,只把这份小心思埋在心里。

  两位实力派的飙戏看得顾绫安内心着实有些佩服,特别是那些表情的拿捏,自然又不做作。

  梁景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等待着医患的到来,此时刚好有一束阳光从窗外打进,照得他乌黑的头发有些泛着黄光,迎着太阳的半边脸微微反光,更添一副朦胧的美感。

  “摄影顺着这束光,脸来个特写。”

  何城也抓住这个天赐的机会,让姚菲菲过会儿再进场。

  “梁医生,你好,我来取药。”王安然听闻家里的父母说村里来了个新的医生,姓梁,让她去取药,倒是没想到这位医生这么年轻。

  梁景润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好的,你在这等一会儿。”

  递药的时候,王安然的手明显地顿了顿,听到头上发出的一声轻笑后迅速接过,转身落荒而逃,连“谢谢”都忘记说了。

  梁景润望着那个娇小的背影好一会儿,等到看不见了才又转身回到桌前,拿起笔却迟迟没有下笔。

  “卡——OK!”

  何城对着扩音器喊道。

  “没想到第一天开头还挺顺利的。”他伸了伸懒腰,对着顾绫安说道。

  顾绫安没有意识到何城在和自己对话,她的注意力全被监视器的男人吸走了,陆知这时正定定地望着摄影机,不知道是在看镜头还是在看镜头后方的那个人。

  他刚刚那副模样,确实挺好看的。顾绫安心里只默默地念着这一句。

  接下来便是顾绫安的独角戏了,也是让她倍感压力的一场。

  众人赶紧换场,来到事先已经租好的一间农家,和她搭戏的是一位颇有口碑的老戏骨,何城自然不愁带不动,只怕顾绫安自己会不适应。

  “这一场,余安听到了母亲身患尿毒症的消息,还有被迫退学的通知,其余的,你自己拿捏。”作为导演,何城多余的也不说,这是他独有的做派,他只是情感的收集者,不是制造者。

  趁着大家还在布景,顾绫安先和前辈开始对起了戏。

  “小姑娘,不要紧张,我可是你的母亲,哪有人面对自己的母亲会是这番疏远的呢?”沈丽明摸着她的小麻花辫和善地说道。

  “前辈言重了,我是怕拖您的后腿。”顾绫安听到这番安慰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了一大半。

  “这戏啊就和宝剑一样,越磨越利。不用担心,顺着角色的情感就行了,不要去增添太多自己的想法。”

  沈老师看过完整的剧本,知道余安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却会穿插在整部戏中,是很重要的一个配角,她也担心这个小姑娘压力过大会适得其反。

  “是,我明白了。”

  顾绫安自从接了这部戏之后,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总觉得余安的影子一直缠绕着自己,她知道,这是因为她还没有完全变成余安。

  开拍之后,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都变了一个样。

  ——

  “妈,安然她保送了,我们肯定可以上同一所学校的!到时候等我考上了大学再找个好工作就能孝顺您了!”

  孩童炙热的期望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

  尽管余安知道自己家里的条件一直不太好,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发奋学习,想要为自己拼一个美好的未来,更是让唯一的母亲能够不再为那些借款而忧愁。

  余安母亲佝偻着背,洗衣服的手紧了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屋内听到声响的班主任老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神色复杂,对着余安招了招手。

  “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余安很少会让朋友老师到自己家里来,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这副略显破败的场景。

  “余安,老师有些话要和你说。”

  班主任于心不忍,但还是告诉了她全部。

  不知过了多久,余安从屋内走出,眼眶红红的,脸上却没有泪痕。

  她慢慢踱步到依旧在洗衣服的母亲身后,环手轻轻抱着她的肩,在耳边轻语:“妈,我不念书了,我们去治病。”

  母亲的肩膀开始抽动,泪水掉进了洗衣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