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oody
坐上赶往高铁站的计程车,周以给罪魁祸首拨了个电话。
周然懒洋洋地接起:“喂,干嘛?”
“周然,我告诉你。”周以眼神凶狠,咬牙切齿道,“我他妈要是因为你老公没了,我就把你割完包.皮穿裙子的照片映成传单去大街上发。”
听筒里传来周然的咆哮:“你他妈敢!不是,老子干嘛了啊?”
周以又气又急:“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让你打发霍骁,你他妈和李至诚说了什么屁话啊!”
周然脑袋一转,终于明白过来,更觉得无语:“妈的,鬼知道你管你男人叫事儿逼啊。”
周以彻底崩溃,眼睛一闭,不管不顾地开始嗷嗷乱叫:“都怪你都怪你啊啊啊啊啊。”
周然凶了声音:“打住别哭。”
周以立刻噤声,委屈巴巴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周然试着代入了一下自己,沉吟道:“你磕头谢罪吧。”
周以忍无可忍地飚了句脏话。
周然笑了一声:“放心,磕出问题我出医药费。”
周以:“谢谢您嘞!”
作者有话要说:
追夫火葬场咯,为娘我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第18章 第十八块硬币
听完周然幸灾乐祸的一声“不客气~”,周以愤愤挂断电话。
电话微信微博,李至诚冷血无情,一条龙切段所有联系方式。
周以转而试着联系云岘,却发现同样被拉黑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李至诚干的,幼稚不幼稚啊?
周以咬着牙鼓着腮帮子,给自己抚着胸口顺气,这会儿她不占理,不能跟他计较。
在计程车上买完最近一班的高铁票,周以庆幸今天拿了钱包出门,身份证就带在身上。
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溪城,下高铁后路过便利店,周以进去,随手拿了一堆零食,看见巧克力味的就往篮子里塞。
她不知道李至诚在溪城的住址,但她知道云岘的咖啡馆就开在他公司楼下。
周以搜索到云边咖啡馆的地址,出站后捧着购物袋,直接打的飞奔过去。
她未多考虑,一鼓作气地跑来溪城,看似勇敢果断,但离目的地越近,周以越忐忑不安,仿佛锅里即将煮开的牛奶,咕噜咕噜冒着躁动不安的泡泡。
阿弥陀佛,她在心中祈祷,千万别让她沦落到必须得磕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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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常拉着员工们加班熬夜,更偶有要通宵的情况。
但要是不忙,李至诚一向对他们的迟到早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五点半走出办公室,外头的格子间已经空了一半人。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李至诚拉了下嘴角,敲敲策划组组长姜迎的办公桌,质问道:“人呢,都去哪了?”
姜迎抬起头,朝他快速地眨眨眼睛,不太确定地说:“厕所吧......”
李至诚哼了一声,垂眸瞥到姜迎抱着背包,面前的电脑也关机了,看样子是正打算开溜,被自己恰好撞上。
看她视线飘忽,心虚溢于言表,李至诚恨铁不成钢般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看看你带的什么风气。”
姜迎乖乖认错:“我明天就好好教育大家。”
李至诚叹了一声气,说:“走吧,下班吧。”
姜迎赶忙应:“欸欸。”
等电梯时,姜迎又腆起笑脸问李至诚:“老板,你今天怎么出来得这么早啊?”
他已经给自己加了一个礼拜的班了,天天不到晚上七点不出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秘业务。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拉开,李至诚率先迈进去:“你老公打电话给我,说店里有个快递让我拿。”
“奇怪了。”李至诚嘟囔道,“我寄错地址了吗?”
“哦哦。”姜迎跟着进去,在面板上摁下楼层。
“嗯?”
听到李至诚从喉间逸出一声疑问,姜迎刚要转头,肩上的背包带子被抓住,她被迫往后退了一小步,不禁嗔怪道:“干嘛呀?”
姜迎背着浅蓝色的甜甜圈双肩包,上头用各种刺绣贴和毛绒挂坠装饰地花里胡哨。
李至诚挑出一个小羊挂件,捏在手里扯了扯:“你也有这个?”
“哦,海湾兔的。”姜迎晃晃背包,问他,“可爱吧?”
李至诚忽略这个问题,只说:“把链接发给我。”
姜迎吃惊地睁圆双眼:“你要送给谁啊?”
电梯下到一层,李至诚迈开长腿走出去,不走心地敷衍道:“我买给沓沓。”
出了写字楼,拐个弯的路程就是云岘开的咖啡馆,名字叫云边。
隔着玻璃窗,姜迎远远看见前台边上,云岘正和一个年轻女人相谈甚欢。
她刚撸起袖子准备杀过去,就见旁边的李至诚如一道疾风刮过,仿佛里头那个是他对象。
“来了。”听到铃铛声响起,云岘看向门口,对面前的人说。
脚步匆匆地推门而入,李至诚站定,凝眉看了两秒周以,她正捧着一杯气泡水,咬着吸管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回事?”李至诚问云岘。
“你的包裹,快取走吧。”
姜迎一走进来,就感到气氛不同寻常,她收敛表情,小心翼翼地推开前台的门。
“饿不饿?”云岘一见她就问。
姜迎摇摇头,半边身子躲在他身后,悄悄打量那位陌生的漂亮女人,问:“那谁啊?”
云岘取下她的背包,压低声音说:“你老板初恋,也很有可能是你未来老板娘。”
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姜迎用口型说了句“我靠”。
李至诚隐约听见云岘说的话,心头烦躁酸闷,像气泡水里被搅乱的果粒。
周以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的平静镇定就成了装腔作势。
李至诚肃着声音问:“你来干什么?”
周以小声回答:“你不理我,我只能来这找你。”
李至诚胸膛起伏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
眼前的光线都被挡住,压迫感侵袭,周以屏住呼吸。
李至诚弯腰取走她挂在椅背上的托特包,冷冷吐出两个字:“过来。”
周以赶紧放下塑料杯,捧起脚边的零食跟上他。
“欸。”云岘叫住他俩,“别打架啊。”
李至诚板着脸,没好气地回:“打个屁。”
他紧紧攥着周以的手腕,大步流星地离开。
周以是被李至诚塞上车的,手腕上掐出指痕,她搓了搓轻轻呼气,但再疼也不敢抱怨。
砰一声,李至诚关上车门坐进驾驶座,但没发动车子。
“你怎么把我拉黑了啊?”周以先发制人问道。
李至诚不想理她,冷淡地回:“你说呢?”
周以猜测:“因为那条语音是吗?”
像是拔掉拉环,李至诚顷刻破防爆.炸:“我真就无语了,他谁啊,口气这么狂,你就喜欢这种的是不是?”
周以摇摇头,搭着他的胳膊,严肃语气道:“是你误会了,那个是周然。”
李至诚呵地一声笑了:“我再给你三分钟,你编一个好点的再继续骗我。”
“那真是周然。”周以也急了,加快语速道,“我让他帮忙打发霍骁,鬼知道他还给你发了消息,我今天才看见,我发誓我是无辜的,我刚刚已经狠狠骂过他一顿了。”
李至诚看着她,还是存疑:“你哥来申城了?”
周以垂下视线:“是我回家了,小姑没了,家里喊我回去 ,昨天才回的学校。”
李至诚懵怔了几秒,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问:“没事吧?”
周以摇摇头。
了解清楚前因后果,李至诚缓和了表情,他气的倒也不是那条语音,顶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一个不太愉快的周六,四天的失联,周以的出现像是刺破云层的一缕光,但乌云还是密布着,李至诚是真的被她触到了底线,他这几天没睡过好觉。
大概是提到小姑,周以的情绪低沉了下去,捧着怀里的一大袋东西不说话了。
李至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启动车子上路。
车厢内悄无声息,连音乐都没开。
开过一个十字路口,李至诚突然出声问:“渝市这两天下雨吗?”
周以抬起头看向他:“下了,一直是阴天。”
李至诚点点头,但再无下文,对话就此结束。
傍晚六点多的街道,天空昏昧,城市在落日余晖下呈现瑰丽的金黄色,古老而安宁。
李至诚把车开回了他的公寓,下车后,周以把那袋零食递给他拿。
李至诚嫌弃道:“你带这么多吃的来春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