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惹诡事件簿 第308章

作者:星河蜉蝣 标签: 三教九流 玄幻仙侠

  萧月图一看那东西脸白了:“阻神环?夏老师说它被暗灵师抢走了,难道绑我们的人是暗灵师?不对……这不可能。”

  苏婉婉听到暗灵师三个字,脸色跟着变了:“暗灵师和你们有恩怨绑我干嘛?他们是不是弄错了?不过好在安德烈也在申城,发现我不见了他会找来的。”

  “安德烈真的会来吗?”桃桃开口了。

  苏婉婉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桃桃被阻神环扣着,不光灵力用不了,力气也没了大半,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她虽然动不了,神色却很平静地望向前方。

  苏婉婉沿她视线看去,借着头顶小灯的光勉强看见了桃桃正在看的东西。

  她倒抽一口凉气:“那……那是什么?”

  这里空间很大,四壁厚重,没有窗户。

  天花板离地面有二十多米,像是一间特意被人建造的密室。

  在正前方,有十一个巨大无比的透明得像钻石一样的箱子。

  箱子四周贴满符箓,里面的情形叫人一看浑身汗毛倒竖。

  第一个箱子里满是滚烫的铁水,在铁水中,几十只邪祟被困在里面,忍受着无尽的灼烧,痛苦嘶嚎。

  第二个箱子里竖着一根枝干锋锐的青铜铁树,无数邪祟被当成风干的腊肉一样串在树杈上,奄奄一息。

  第三个箱子里有一座巨大的石磨,石磨不知受什么力推动,缓缓碾压,而在它的磨盘下绑着许多皮骨绽裂开开的邪祟,随着石磨每动一下,就要承受千万斤的重压。

  第四个箱子里则是冰冻严寒,邪祟的皮肉被粘在冰上,动一动就血肉崩裂。

  ……

  与其他的箱子都不同,第十一个箱子里关着一个被锁着手脚的男人。

  他衣衫褴褛,呆呆地看着前十个箱子,已然像个傻子。

  苏婉婉和萧月图从没见过这样恐怖的景象,吓得手脚冰冷。

  萧月图:“这到底是什么?”

  桃桃:“十方炼狱。”

  苏婉婉冷汗直流:“十方炼狱……难道我们死了?”

  “是人为的。”桃桃小时候见多了炼狱的景象,真正的十方炼狱比眼前所见要恐怖千百倍。

  “人为?”萧月图深深呼吸,“这得多心理变态才会想到模拟十方炼狱啊?到底是谁把我们绑来的?”

  苏婉婉:“一定是暗灵师!”

  “暗灵师才没那么闲,他们看中的猎物都是直接杀了的。”萧月图说,“这人不杀我们一定有他的理由。那第十一个箱子里的男人我好像见过,华灵院曾经出版过一本介绍介绍有名灵师的书籍,里面有一个人和他长得一样,是个灵师世家的族长,后来整个家族离奇消失,他怎么会被人关在这里?”

  说话间,天花板上盏盏大灯同时亮起。

  桃桃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能将这里的一切都看清了。

  房子四壁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密不透风,那十一个箱子也是,能盛住铁水还不融化的必然不是普通的材料。

  周围的一切满满的现代科技感,有书柜,有电脑椅,有床,有厨房,有游戏室,甚至还有一个堆满了酒的吧台。

  这里常年有人生活。

  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透明箱子背后走出来。

  萧月图先是惊喜道:“苏恩曜你没事!”

  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劲,十几个年轻人跟在他背后,其中赫然有她所熟识的安德烈。

  她一时间脑子僵硬住了,苏婉婉也僵住了。

  苏恩曜走到酒柜前掏出几瓶白兰地,分给身后的人。

  安德烈打开瓶盖,一口酒灌了下去。

  有人用音箱放起了重金属音乐。

  安德烈坐到吧台上,邪气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三个女孩:“本来只想要一个应桃桃,没想到买一送二,一下绑回来三个,她们都年轻,又是实力不俗的灵师,雪萱有口福了。”

  苏恩曜慵懒地倚在吧台后面,伸出酒瓶和他碰杯:“阻神环的事还要谢你。”

  萧月图死机的大脑一直没有重启过来:“是你把我们绑来的?苏恩曜,你……”

  “你还要叫他苏恩曜?”桃桃耳朵里听着嘈杂的音乐,漠然道。

  萧月图瞪着苏恩曜:“你到底是谁?”

  苏恩曜抿了口酒,不回答,只是笑。

  桃桃冷漠:“对邪祟这样大的恨意,能有闲钱建起这样一栋房子,除了炼鬼公会的姬梧桐,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吗?”

  *

  霍迪也住在皇家度假大酒店,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他去顶层餐厅觅食,正好撞进辛保镖走出来,脸色铁青。

  “少爷家的保镖。”霍迪叫住他,“急着去做什么?”

  辛保镖着急地问:“见到少奶奶了吗?她让我去截一个人,东西我给她拿到了,她人却不见了。”

  “不见了?”霍迪说,“房间找过吗?”

  “都找过了,她不在,电话也不接,我问过墨镜男了,她也不在夜来香。”

  “说不定是去哪玩了,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吗?”

  “少奶奶向来很靠谱,我离开前她说就在餐厅等我,我没回来她不会走,我刚才去问大堂经理要监控,他支支吾吾说监控坏了,这也太巧了,你到底见没见过?没见我要去找人查外面街道的摄像头了。”

  “等等。”霍迪知道桃桃是和萧月图一起来的申城,他给萧月图打了电话,那边也无人接听。

  “华灵院有规定,在外出任务的灵师要随时保持通讯畅通,连萧月图也不接电话一定是出事了,这里是皇家度假大酒店。”霍迪回头,望向走廊尽头,“萧月图的毕业实践。”

  他是华灵院的老师,掌握着所有毕业生毕业实践的情况,转头就走向松普普死亡的那间房。

  房间里还有未散去的麻醉剂气息,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富贵在窗外撞着玻璃,霍迪打开窗,它从窗缝里钻了进来。

  “知道应桃桃在哪吗?”霍迪问。

  富贵疯狂点头。

  霍迪:“带路。”

  富贵没有带路,而是飞向了卧室的窗帘,用翅膀不停地扑着窗帘布。

  霍迪走过去拉开窗帘,在窗帘后看到一盆玄魂花。

  那花平时应桃桃把它当成眼珠子似的看着,除非遇到紧急事故,否则她绝不会把花落下,还特意藏在窗帘背后这样的地方。

  霍迪望着玄魂花,想起应桃桃将它从不离身,又想起那天清晨在美人宅门口,她对李小海说它才是他的师娘,犹豫了一下,将花盆也带上了。

  *

  “你是人吗你?老娘已经不求你专一,不求你能管得住下面那根东西了,就想处到毕业好聚好散,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得共枕眠,你他娘地绑架我?你良心被狗吃了吧!”

  “苏恩曜不是这样的人,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左边耳朵是苏婉婉在骂安德烈,右边耳朵是萧月图对偶像的幻想破灭正失声痛哭。

  两个女孩的声音混着屋里重金属的音乐,听得桃桃头晕。

  不远处那群年轻人却丝毫不在意,开瓶,碰杯,就着激昂的音乐喝酒扭动,一时,到处都是浓郁的酒味。

  安德烈将花衬衫的领口解开,他颈间带着一串骷髅项链,听着苏婉婉骂他的言语不仅不在意,反而舞动得更激烈了,跳到尽兴处呜呼一声将手里半瓶白兰地从头顶直接浇了下去。

  他身材高大,原本就英俊,肌肉紧实的胸膛上流下清透的酒水,越发得邪气了。

  姬梧桐没有和他们一起跳舞,他倚在吧台上,静静端详着被阻神环困住的桃桃。

  他目光炽热,却不是看喜欢的人的炽热,而是一种饥饿了许久的人在看一顿美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炽热。

  他关上音乐,刚刚还嘈杂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炼鬼公会的成员都看着他,安德烈看了眼手表:“雪萱该吃饭了。”

  几个人年轻人随即离开了。

  姬梧桐放下手中的酒瓶,缓缓走近三人。

  萧月图哭得眼睛都红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过。她喜欢苏恩曜七八年了,突然得知他就是灵师界最神秘最冷酷的炼鬼公会的姬梧桐,他还把她绑在这里居心不良,一时间心里乱七八糟的。

  姬梧桐站在桃桃面前,身上还穿着下午茶时的衣服。

  他一举一动优雅得无可挑剔,仿佛还是荧幕上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你为什么不吵?不想知道我把你绑来这里的原因?”

  桃桃与他对视:“松普普的死是因为被人在枕头里下了阴术,你是三株灵师,明明自己就能解决却任由这起事件被送到了华灵院的毕业实践库,恐怕是因为你在华灵院的好朋友安德烈告诉你,小图是你的粉丝。”

  “你知道,只要她看到了这起事件,就一定会选择它作为毕业实践。”

  “帝钟三式出现的时间那样巧,那根本就是你放出来引我来申城的吧?昨晚拍卖会上的人也是你。我和小图关系好,只要我出现在申城,你就能有一百种方式见到我、设计我,万一小图这条路行不通,那么那本书也可以帮你引我出来。”

  桃桃冷静道:“我在洗手间听到的苗顺的电话也是你搞得鬼,如果我没猜错,你早就知道了松普普事件的前因后果,他屋里那五只女鬼恐怕和他经纪人脱不了干系,你故意让苗顺听到你打电话说收到包裹就是为了让他慌中出错,让我察觉到这起事件不是小图查出来的那么简单,把我引到那间房里去。”

  “因为情况紧急,我没时间多想,你借着苏恩曜的身份做幌子不让人起戒心,我防不胜防,姬梧桐,你真的很厉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传闻中的应桃桃脑袋里寸草不生,但我从未那样觉得。”姬梧桐笑,“应桃桃要真是个蠢货,怎么可能在李鹤骨死后稳住混沌冢,又怎么可能将现在的灵师界治得服服帖帖?”

  “你猜得没错,松普普没有杀人,那五只女鬼确实是他粉丝,在一次探班的时候被天王星几个高层看上了,她们所说的遭遇是真,只不过施暴的对象另有其人。”

  “她们死后,松普普察觉到了内幕,他一直那么天真,想为那几个女孩出头,这才引来杀身之祸。他搜集了证据想要报警,对凶手产生了威胁,加上凶手被恶鬼纠缠,索性就请人画了那张符祸水东引,他只不过是那些有钱人的替死鬼罢了,原本我可以出手送他往生,但想到这件事可以引你出来,我又不想那么做了。”

  姬梧桐走到桃桃身边,盯着她手上的手环:“安德烈早就买通了研究所的吉克,趁研究所被袭,买下手环栽到暗灵师的头上,虽然花了点小钱,但我不在乎,只要能得到你的藏灵身,我什么都可以做。”

  刚才离开的年轻人推着几辆蒙着红布的小车过来。

  姬梧桐回头望向那红布,目光缱绻:“如果一个女孩天真、善良,心软得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她该不该享受这世间的美好?该不该自由自在,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里?”

  “她该像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看春天的花,冬天的雪,看日升日落,看她应该看到的一切。”

  “她配得上世间所有的美好,只要能让她再看一眼世界,就算是双手沾满鲜血,死后坠入无间炼狱,我也愿意。”

  安德烈揭开第一辆小车上的红布。

  车上是一个两米高的透明箱子,在箱子里蜷缩着一个白头发的女孩。

  她衣衫整齐,手脚都被锁链锁住,抱着双臂将脸埋住,看身形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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