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白月光是要火葬场的 第175章

作者:九祥锦 标签: 奇幻魔幻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相爱相杀 玄幻仙侠

谢砚之就这般不言不语地立于颜嫣面前,瞧他那表情,似乎还挺嚣张?

明晃晃在脸上写着:再敢晾着我,我便挖遍十万大山,叫你一刻都不得安生。

颜嫣:“……”

她揉了揉额角,看他的表情一言难尽:“谢砚之,你好幼稚啊。”

谢砚之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理不直气也壮:“是又怎样?”

颜嫣:“……”她竟无言以对。

忙碌一整天,颜嫣累得都快散架了,是真抽不出空来搭理他,扭头便走。

谢砚之像把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有气无处撒,愈发懊恼。

奈何此刻的颜嫣满脑子只有睡觉,始终都未搭理他。

本就沉默寡言的谢砚之边生着闷气,边亦步亦趋地跟在颜嫣身后走,既没说话,也没看她。

不论颜嫣走得是快是慢,他总与她隔着不到一步的距离。

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时而交叠,时而分离,可不论怎样,他都在这里,只要她回头,便能看见。

走完那条开满山茶的小道,颜嫣终于回到自己洞府,正要关上门,好好睡上一觉,门却被谢砚之扣住。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框上,高大的身躯遮挡住身后的月亮,半明半昧的脸浸泡在银白月光中,欲说还说。

颜嫣盯着他看了片刻,收回目光,径直走向床,门也懒得关了。

他爱替人守门,那便由着他去守。

“咔——”

清越的关门声响起,脚步声逼近,床垫明显向下陷了陷,颜嫣能清楚地感觉到谢砚之躺在了自己身边。

她懒得与他吵架,眼睛像黏了浆糊,脑子已然困作一团,压根转不动。

明日还有一堆事要忙,当务之急,是要好好睡觉。

念及此,她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

拉开她与谢砚之之间距离的同时,也算是给他让出了半张床,以防他继续作妖。

这张床其实也称不上多宽敞。

她与他之间分明只隔着一臂宽的距离,谢砚之却觉得,她突然又离自己好远好远,远到让他再也抓不住。

他屏息凝神,偷偷往颜嫣所在的方向挪了挪,半睡半醒的颜嫣似有所察觉,无意识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谢砚之心跳如鼓,连忙闭上眼睛装死,直至感受到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挪走,他方才一点一点继续朝颜嫣所在的方向逼近。

颜嫣半醒不醒的,嘴里还不忘嘟囔着:“你好粘人啊,别来烦我行不行。”

听闻此话,谢砚之当即僵在原地。

直至她呼吸平稳绵长,明显是睡熟了,方才挪过去,将她搂进怀里,满意地弯起唇角。

窗外风声大作,雨声淅沥。

月亮终于又落进他怀里。

作者有话说:

眼尖的小伙伴一定已经发现和周笙生通信的人是影~

接下来咱们梳理下周笙生和影的前世今生

34章:影第一次出现是在两百年前的云梦,就已经提到了少年谢玄出钱为他葬好心爱的姑娘

42章:魇熄秘境外,影私自放走了被狗之抓来威胁嫣妹的周笙生,青冥还调侃他胆子肥

70章:影被青冥抓壮丁,传信让他给狗之送衣服,他正在给周笙生写信

和其他cp一样,这对也不会花太多笔墨去写,但时间跨度会比较长

第79章

◎“阿颜,可不可以……别这样对我?”◎

翌日清晨, 颜嫣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了谢砚之怀里。

她先是迷茫,再是震惊,待想起昨夜所发生之事时, 拧紧眉头,很是恼火地瞪着谢砚之:“谁允许你抱着我睡的?”

谢砚之也刚醒不久,掀开眼皮看了眼正在自己怀里炸毛的颜嫣。

下意识揉了揉她睡得乱糟糟的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慌:“是你自己非要粘过来的。”

他太过淡定,表情一本正经。

颜嫣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凭心而论, 她睡相是挺差的。

毫不夸张地说, 她能从床的这头睡到那头, 故而, 睡着睡着滚到谢砚之怀里也不是不可能……

觉得自己理亏的颜嫣顿时收了气焰, 可转念一想, 她理亏个锤子?

明明是他像颗牛皮糖似的非要缠上来。

理清思绪后的颜嫣又狠狠剜了谢砚之一眼:“你给我放手。”

谢砚之假装没听见, 扣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加重几分力道, 反倒搂得更紧了。

颜嫣磨了磨后牙槽:“别装死!”

他果真没再装死, 低头, 用刚冒出丁点胡茬的下巴蹭了蹭颜嫣脑袋, 反正就是不松手。

颜嫣:“……”

从未料到魔尊大人竟也有这般无赖的一面,她很是头疼地道:“你别闹了, 山头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来处理。”

她不说倒好,一说谢砚之竟还先委屈上了, 目光幽幽望着她。

“这便是你提起群子不认人的理由?”

颜嫣:“……”

她虽心虚, 却不愿在谢砚之面前露怯,色厉内荏道:“你这说得是什么话?谁提起裙子不认人了?都说了我忙呀, 你非要在这种时候凑上来, 谁有空搭理你?”

颜嫣越说嗓音压得越低, 到最后都快听不见了:“哎呀,算了,算了,你若介意,那便搬来与我同住好了。”

从未想过颜嫣竟这么快就松口的谢砚之一脸不敢置信,毫不夸张地说,为了留下来,他甚至都做好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打算……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谢砚之莫名有种如坠梦里的不真实感。

他勒住颜嫣腰的手臂又不自觉加重几分力道,拼命汲取着从她身上传来的热量,想将它们融入自己血脉中,随着自己的心脏一同砰砰跳动。

许久,终于缓过神来的他轻声道:“既已和我说好了,便不许再反悔。”

颜嫣一听到这话,可就不乐意了,小声嘟囔着:“我又不是小孩子,岂会出尔反尔?”

颜嫣这话说得可没掺假,她不介意用得着谢砚之时送些甜头给他尝。

做交易嘛,讲究得就是个互利互惠。

经此一折腾,谢砚之总算是成功住进了颜嫣洞府中。

时光飞速流逝,眼看冬日也要过完了,哀牢山上积雪消融,正在下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雨。

冬雨潇潇,夹杂着点点碎雪落在六十四骨满穿的油纸伞上。

颜嫣甫一推开门,便瞧见撑伞站在屋檐下等自己的谢砚之,莫名让她脑海中划过一句“玉树琼葩堆雪。”①

他当真是个冷玉般的美人,人间难得见一回的仙品。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颜嫣都爱极了这副皮囊,更爱他那张写满淡漠与疏离的脸溺入情.欲中时的模样。

她心眼忒坏,非要逼得他在自持与放纵间苦苦挣扎,明明已经克制到极致,又于一瞬之间尽数崩塌。

不染纤尘的神明被拽入滚滚浊世红尘莫过于此。

颜嫣注视他时,他亦将目光投落在颜嫣身上,美人依旧矜贵自持,眸子里剧烈燃烧的那团火却足矣焚尽八荒。

颜嫣倒是早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习惯了,只是偶尔也有些担心,若是再也无法将他甩开,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当真无解,即便她无意利用他,怕是也很难彻底摆脱他罢?

颜嫣犹自在思索自己将来该如何脱身,谢砚之已然逼近。

摸了摸她被风吹得冰凉的面颊,皱紧眉头,解下斗篷盖在她肩上。

絮絮叨叨念道:“你怎穿得这般少?”顿了顿,复又补充道:“还有,你方才在想什么?怎想得这般出神?”

颜嫣用小拇指勾住谢砚之正在替她调节斗篷系带的手,仰头望着他笑,不假思索道:“我当然是在想你呀。”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总这般没羞,情话张口就来,都不知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真真假假混在一起,难以分辨,他索性把每一句都当作真的来看待。

听闻此话,谢砚之神色不大自然地别开脸,握住她手的力道又不自觉加重几分,一点一点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捂热手,并开始漫无边际地转移话题。

以颜嫣对谢砚之的了解,又怎会不知他这是又害上臊了?

他这人说来也忒奇怪,时而脸皮薄得像纸,时而厚如无坚不摧的铜墙。

颜嫣自是不会放过这等能够调戏谢砚之的好机会,继续逗他玩。

“你别开脸做什么?你难道就不想我?”

谢砚之又怎会不知颜嫣的恶趣味?他若再躲闪,她能缠着他闹上一整日。理清思绪的他当即转过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颜嫣:“自是想的。”

确切来讲,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无一刻不在想。

看不见她便会发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像患了场无药可医的宿疾,绝无被治愈的可能,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恶化,直至死亡。

颜嫣:“哦……”

她尾音拖得老长,转瞬之间又想到了别的法子来调戏谢砚之。

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那你还装得这般冷淡?当真是个假正经。”

谢砚之耳根悄无声息地染上了一抹红,继续转移话题,想让此事就此揭过:“今年的山茶开得可真好。”

颜嫣就是不想让他好过,非得和他对着干:“胡说,明明去年开得更好。也是,你今年才来哀牢山,自是不知前年和大前年的花开得有多绚烂。”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戳中了谢砚之肺管子,他突然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