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第295章

作者:公子永安 标签: 玄幻仙侠

第177章 第五个火葬场

  岁华小丽殿蒸软了一段冷香。

  郑夙的体息是清淡如雪水的, 有安神?净心之?效,阴萝不爱小兽父奴皇那过于浓烈腥膻的体味,每到冬眠年岁, 总爱窝进郑夙这浸了清凉天风的怀里。

  但郑夙这个表里不一的腹黑货色, 每次把?她哄睡着, 转头就扔她到险境,害得她一条不足百岁的小奶蛇,醒来不是在妖族的老巢, 就是在魔境的腹口!

  好几次做了人家的蛇煲!

  这么一想, 阴萝就愤愤不平夹住了这腹黑高神?的窄条玉腰,要不是她不爱当小废物, 每日勤修功行, 不得被他坑死,哪还有今日看高神?沦陷在她身前的好光景!

  “……嘶。”

  从那洁白骨面底下,发出极轻的吸气声, 他轻轻推她。

  “萝祖宗, 别这样夹。”

  高神?郑夙虽是告饶,却没有一丝的窘迫, 就连动情的声色,也是在她颈边萦绕着一段含蓄而隐忍的微喘,似夜里的白昙, 高华而冷寂地绽开。

  阴萝起了恶劣的挑弄心思, 尾指勾起了那一束神?梦嫁纱。

  那摆面坠着的万寿无疆辑珠花, 攒簇成了一万朵金夜旋覆花, 煌煌耀耀, 华彩漫天。郑夙刚从夹腰的惊颤中恢复过来,这缠磨的祖宗就朝着他的唇口, 递过来一摆辑珠花,软绵地使?坏,“要掉啦,你叼起来嘛。”

  ……叼?

  叼什么?叼哪里?

  她又要干什么?

  高神?郑夙动作?出现?了微微的迟疑。

  他失去法眼?之?后,对周围的判断都建立在从前熟悉的事物里,碰到不熟悉的硬物之?后,他试探性?张了张唇,衔住了一小朵灿金色的辑珠花,确定它?是何物之?后,他眉梢微微泛开,紧接着咬过鲜红纱面,一阵极快地拉扯,阴萝脚踝绑着的黑颈带簌的一声,倏忽收紧皮骨,倒向那张束腰小马蹄桌。

  那张寒白的骨面乍然覆在她的鼻尖,在流动的光影里,庞然、阴诡、欲噬。

  “是这样叼吗?还是……你要我叼得更好看些?”

  夹在红纱里的,赫然是她的一尾裙摆,淡欲唇都被映艳了三分。

  欺膝下行。

  反攻为主。

  高神?郑夙总是这样,看似惫懒散漫,实则游刃有余应对着一切,便是被她动用了天诛,取走了法眼?,祂也仅是在那一刻的惊诧,事后又是平静如水,泰然自若,将情绪收敛得滴水不漏。

  好似作?为兄长,可以纵容妹妹的一切任性?。

  从她有记忆起,郑夙就是这样一副沉静、冷漠的少年高神?的模样——

  高个儿,黑冷发,不爱笑。

  肌肤冷冷的,剑袖凌然迎风。

  少年郑夙对蛇蛇可凶啦,总是摆出一副神?阙主威、威严大兄的姿态要管教她。

  当时?少年郑夙这一把?黑冷发还只?留到了剑匣一寸,短得略微锋利,也不爱扎高马尾,发梢只?扣了两枚纯黑色正、敬奉天地的斋戒小牌,周身隐隐流转着肃杀之?气,主宰法度天坛,峻严得不留情面。

  据说那时?他以太上剑典开启法天,四圣神?洲也被腥风血雨洗荡了一遍。

  六界更是冠以道魔天祖之?名,惧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后来道魔天祖身边多了一个四处惹祸的小魔头,少年高神?忙着给她收拾局面,脾性?与耐心亦是与日俱增,才渐渐对六界宽泽,又有了仰山雪神?主的名冠。

  阴萝还怪馋郑夙的少年眉眼?,清静出挑,还很严酷锋利。

  可惜她初初长大,郑夙就变作?了青年高神?的形态,轮廓愈发深邃冷隽。

  ——据说还是她那一次擅闯兄长寝宫惹的祸。

  阴萝绕他那一把?黑峻马尾,彩珠被她玩得哗棱哗棱响动,“郑夙,你被我看一次长出了男身,那你全身被我玩一次又会怎样呀?”

  小蛇最爱大逆不道,在郑夙的道德边缘来回纵跳。

  “你这张嘴,在今夜龙凤红烛燃尽之?前。”

  郑夙勾来一方佛塔墨砚,镇住了她那乱飞的红裙,他略微歪下脸,不容错辨地,轻咬她的唇珠。

  “还是别说得好。”

  红衣高神?的手掌紧扣着她的肘臂,半张沉冷神?颜在骨面的遮掩下变得模糊危险,唇齿细腻剐蹭,又仿佛啃噬什么甜液猎物,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地方,从唇角到唇心,都细细啮咬起来。

  阴萝还是第一次被吻得这么细,这么碎,又密不透风,甚至神?台之?上,掠过了一丝毛骨悚然的阴森。

  有什么庞然大物,真?将她吞吃入腹。

  她眨了眨眼?,孩子?气噘了噘嘴,顶住他的双唇。

  “郑夙,你啃猫骨头儿呢这么啃我?”

  突如其来的润嘟嘟让郑夙定了定神?,冲散了体内那一股煞戾。

  旋即,他的唇似乎有了温热,剑指扶着她颈窝,开始不紧不慢地研磨她的尖牙小唇,用含糊沙哑的气音回她,“你没见过么?猫猫吃生柿子?,都这样的。”

  阴萝大感震惊,“猫猫也吃生柿子?吗?!”

  便听得他含着唇,短促笑了一声。

  “郑裙裙,你真?是——”

  话落,郑夙忽然含紧她,剑指往下出鞘,点了两下她的膝盖。

  “嘘,先别叫。”

  他侧脸聆听了一息,似笑非笑,“你的情劫都在外头呢,要不要去挨个告诉他们?,我们?的洞房很是蛟龙得水,花开并蒂,乾坤定奏,比翼连枝?”

  萝萝:“……”

  你这内涵都快内涵出一本太上剑典了!

  然而阴萝被他一手带大,已经原原本本继承了郑夙的腹黑本性?,还是个更胜一筹的坏胚子?,竟也添油加醋,“郑夙,咱们?去外面呀,叫给他们?听。”

  ?

  郑裙裙,你是什么道德怪物吗?

  郑夙实在没想到她如此胆大包天,没好气掐她小肉一把?,“你真?想得出来,不怕他们?都疯了,血洗我这清虚天?”

  这小甜柿双掌一拍,颠着郑夙的脸,“不怕,我又得了好多宝矿,我养得起你呀,郑夙。”

  郑夙幽幽道,“我听说,这都是人间男子?哄女子?失身的前话。”

  海誓山盟,全是鬼话,她倒是原模原样用到他身上来了,当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本性??

  况且郑裙裙自从被他收缴了压祟钱后,小宝库藏得死紧,要她抠出来一点简直难如登天,郑夙也是真?没想到,这家伙竟会真?的拿出玉龙游八极来做婚典。

  “那你失不失呀?”

  她甜着声问,“郑夙,你以前说,诸天以后都是我的,那你失不失给我的?”

  郑夙还记得郑阴萝的身量长到他腰部时?,她爱扎小马尾,刚被那五只?神?阙凤凰教训过,就哭哭啼啼跑到他跟前,抱着哥哥的纤腰狂哭一顿,央求他要很多很多的压祟钱,恶狠狠地说要把?五头凤凰都给聘了,娶回来做她五房!

  她天天让他们?端茶倒水伺候他们?神?主兄妹俩!

  稚言稚语,总是轻狂。

  郑夙自然是没给,他太年轻,暂时?还接受不了五只?鸟妹夫。

  气得郑裙裙跟他断绝了三日三夜的兄妹关?系。

  最后他在这张小马蹄腿找到了倒挂的小青粉蛇,哄着她说长大后诸天都是她的,小蛇这才破涕为笑。

  郑夙在想,她长大之?后,又无兄妹的羁绊牵系,他还能?怎样拒绝她呢?

  于是郑夙思索片刻,只?能?用一句玩笑话打发她,“那你不娶那五只?大鸟了?”

  阴萝撇了撇嘴,“你天地誓发得那么毒,我哪敢呀。”

  郑夙凉声。

  “哦?不毒就敢了?”

  她却笑嘻嘻扑入他胸膛,如同每一次兴冲冲放学归家,淘气的小家妹给兄长快活展示了自己拳打同窗、气晕老师的辉煌战绩,他呢,也很水到渠成,把?她从幼时?抱到了现?在,中途偶尔放手,她反而会把?他扑得更紧。

  是这样的天经地义?。

  也是这样的理所当然。

  亲密太过,他有时?也会苦恼,还花费重金,向其他神?阙虚心请教了一番,他听闻别家的兄长,要么是惯养妹妹,要么是跟妹妹水火不容,他跟郑阴萝至多也属于前者?,从未想过有什么不对。

  何况郑裙裙幼时?,他还对她极其严厉,

  她痴缠得太紧了,总会让他模糊共生跟寄生,依存与依恋的界限。

  此时?此刻,郑夙不知道她眼?里有没有自己,是兄长的郑夙,还是这一身为她披上吉服的郑夙,是猫儿吃涩柿的贪玩贪鲜,还是同伴多年的赤血情谊。

  但此时?此刻——

  岁华小丽殿的暖冷香交缠之?后,蜜熏熏又热烘烘地侵入肌体,郑夙咬开她套颈的那一只?并蒂赤红荔枝颈镯,剥开红壳之?后,荔肉晶莹透白。

  往常他们?兄妹俩做完功行后,倚靠远眺的小黄玉窗,云影如水掠过,淡紫藤萝的花蔓早已密密繁繁。

  早春时?节,神?祇在温水中浸透冬种,栽下满庭的淡紫藤萝。

  她耐寒性?,喜天光,也爱湿润的朝露,若要她花繁叶茂,你需得时?时?顾看,喂她雨露,减去多余的蜜芽长枝。

  等她茂密之?时?,发出新芽,便是盛开之?机,但祂总疑心山石太硬,损她脆叶,又嫌枯树太嶙峋,不很衬她美貌,于是神?祇便架高手臂与膝腿,拆了红衣长穗,心甘情愿做她攀爬的一丛花架。

  郑夙折腰,在朦胧梦幻的花蔓里轻缓地行进。

  他低声问她,“是不是这里?你感觉如何?……嗯,舒服吗?”

  与之?前的冷淡毒舌简直判若两神?。

  “要命。”他又缓了口气,“这些,我实在不太熟。”

  阴萝搂紧这一尊正在破禁的圣人,怎么办,祂好像有些纯情无措。

  她不怀好意?,“郑夙,不是有玄素天方嘛,你拿出来看看嘛。”

  “……”

  对方似乎被她无语到了。

  谁边看边学的?

  “不学。”郑夙也含着一口气音,擦过她的软嫩耳肉,“学死物做什么?你不是在么?我请教请教你。”

  淡灰紫色的花穗从天穹垂落,丝丝缕缕散落在高神?郑夙的黑发间,错落一脉水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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