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榆莳
扶钦此时眼中只看得见崔淮,或者说,很早以前,有崔淮在的场合,他便总是只看得到她。
他有些心疼道:“你为了复活我,费了许多功夫是不是?”
崔淮几乎立刻回答道:“没有。”
崔淮已然做好上天入地、燃烧寿元、苦等千年的准备,结果最后只是跋山涉水、四处求人、以及往心口捅一刀。
这些困难对崔淮来说,都不过如此。
她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在意什么,什么就会失去,但如今扶钦回来,她道:“我运气很好。”
接下来两人交谈着,却好像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也不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越凑越近,唇齿相依。
两人亲吻次数不算多,还许久不见,一开始只是生涩的触碰,然后便轻轻含住辗转,最后发展到越来越重的吮吻。
也分不清是谁更主动,一切好像自然而然,两人亲着亲着便靠近了那张万年灵玉榻,崔淮双手环在扶钦的腰间,扶钦一手掌住崔淮的后脑勺,另外一只手扶住崔淮的腰,缓缓将人压到榻上。
除了和师兄刚认识的时候,后面扶钦在崔淮面前就自觉收敛了脾性,仿佛可以任由她欺负,但在这张榻上,扶钦的攻击性显而易见。
他的眼神不再柔和,充满着掠夺感。
崔淮看着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师兄,却不生厌,反倒细细打量。
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师兄这样瞧着别有一番风采。
扶钦难耐地轻哼,他像一张拉满的弓。
扶钦以前想过这事吗?
自然想过。
他在入定时已经见过师妹多次了。一开始不可置信、暗自唾弃,到后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他扶钦实属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可纵使到这个时刻,扶钦依旧不肯当执弓之人,他平息下呼吸,仔细观察了崔淮的神情,让师妹决定这张弓是否舒展。
他尽量冷静地问:“师妹确定吗?”
他终归还是怕唐突了师妹,他怕她反悔。
崔淮粲然一笑,伸出手勾住扶钦的后颈:“我确定。”
崔淮向来霸道,喜欢的东西就要彻底拥有,如今有了喜欢的人更是。
她轻轻用力一拉,扶钦听话地俯首,两人之间那点空隙消失,崔淮下巴微抬,便吻了上去。
两人凌乱地亲着,衣衫渐松,扶钦一边安抚崔淮,一边抓住自己仅存的理智,与崔淮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指尖微动。
以扶钦如今的修为灵力,一个简单的隔绝符却出乎意料的失败了很多次,不是扶钦画符水平不够,实在是崔淮不经意的握紧、是她的轻吟、是她的触碰,让扶钦一遍遍忘记画到哪里了。
扶钦再次告诉自己稳住心神,从头开始画。
可惜又失败了。
扶钦把手从崔淮的指隙中抽离,转而握住她的手腕,呢喃道:“师妹,让我画完。”
崔淮清澈的眼眸中全是迷蒙与无辜,像是在说她没有打扰他呀。
可她另一只没被制住的手,正在扶钦的锁骨上点按。
轻点,一触即分,等扶钦觉得难耐时又再次按下。
似是感到这举动下扶钦的轻颤,崔淮玩得更起劲儿了。
扶钦闭上眼,咬着牙画完了符,成功将它打到观澜阁门口时,他松了一口气。
他和崔淮都是修为高深且元阴元阳俱在,他们的初次双修怕是会引起天地异象。
要是到时候引得全谷人来围观,纵使他和崔淮再不拘小节,也是尴尬至极。
隔绝符一压,除了几个老家伙,应当没人能注意到了。
至于那几个长辈,他和师妹这般是人之常情,他们知道就知道吧。
画完符,空出手来,扶钦制住那只在他脖颈处作祟的手,可见到崔淮不满地眉间微皱,他认命般地松开手:“好了,随你。”
色授魂与,心愉一侧。
崔淮和扶钦神魂纠缠的时候,明明是黑夜,观澜阁这片天却亮如白昼,红霞遍布,隐隐有剑鸣凤唳之声。
这一夜,凤凰谷里的长老们察觉到什么,纷纷封闭五感。
对于小辈的私事,还是莫要窥探呀!
崔淮和扶钦结束后,比起寻常夫妻间的温存,崔淮身上还泛着薄红,就将扶钦拉起来:“快打坐。”
说完后崔淮不等扶钦反应便运功调息起来,他们初次双修,两人身心皆合,对灵力有极大的提升。
扶钦看着已然入定的崔淮,忍不住扶额,师妹修道之心,属实坚定,他自愧弗如。
怕等会儿挨骂,扶钦果断也运转起功法,等他再睁开眼睛,就发现师妹离他极近,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全无羞怯,兴致勃勃道:“我觉得很好,师兄我们再来一次吧。”
扶钦哑然失笑,一手将师妹揽入怀中,道了句:“好。”
崔淮和扶钦回到逍遥派时,已近年关。
大概是曾经过了一次温馨愉悦的年,一向不过年的修仙之人也秉持了这个传统。
去年扶钦还躺在冰冷的凤凰台上生死不知,崔淮在他身旁放了一个红封。
站在逍遥派大门前,崔淮问扶钦:“你收到了吗?我给你的可是最大的。”
扶钦伸手将崔淮一缕不听话的发丝捋到耳后,道:“收到了,北州的时候你答应过我,师妹说出口的,自然都能做到。”
两人抬首,崔淮发现着牌匾又变了,之前是【我在逍遥派很想你】,如今加了一个字,变成【我在逍遥派很想你们】。
“不伦不类,但却是逍遥派的风格。”扶钦点评道。
两人携手走进逍遥派,竟然又第一个碰见姜暄,他看见他们,几乎是立刻热泪盈眶:“你们回来了!”
崔淮暗道不妙,想用禁言术封住他的嘴,可施法的速度还是快不过姜暄那张破嘴。
姜暄转头向屋里喊道:“三师弟和四师妹都回来啦!他们俩明目张胆地牵着手呢,你们快一起出来看他们秀恩爱呀!”
姜暄说完,扶钦已经感觉到师妹与他交握的手在用力,看来是很想揍姜暄了。
果不其然,崔淮一脚踹向姜暄:“每次从外面回来,第一个就碰见你,你成日不好好修炼,到底在乱晃什么!”
于是其他声音都被掩盖,逍遥派上空只听到姜暄的哀嚎声:“师妹,你轻点,我可不是三师弟,你别一不小心把我给打死了!”
在姜暄的哀嚎中,逍遥派众人齐聚,师姐第一个冲上来抱崔淮,道了句恭喜:“师妹历尽万难,日后定都是坦途。”
不论是修行,还是感情。
小白狐三下五除二地爬上崔淮的肩,它报完仇后,就又回到逍遥派中等剑尊。
崔淮扬起唇角,对着这屋中她所在意的人说:“我们回来了。”
除夕那日,这次是崔淮指挥扶钦贴春联,本来贴春联的差事要延续之前的分配,归姜暄管,可他不愿意:“师妹乱指挥,还说两句就不耐烦,恨不得上手揍我,还是三师弟来吧,他俩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在崔淮三言两语之下,扶钦很快贴正了春联。
上联:财源滚滚随春到
下联:喜气洋洋伴福来
横批:财源广进
很俗气,但体现了逍遥派大多数人的朴素致富愿望。
贴好后,崔淮对着姜暄冷笑道:“我和师兄这么顺利,你如今算是知道,我俩配合不好,到底是谁的问题了吧!”
姜暄梗着脖子反驳:“那是三师弟阳奉阴违,自己偷偷找准位置就贴了,没听你瞎指挥。”
对于崔淮和姜暄的不对付,扶钦向来是隔岸观火,如今这把火竟然烧到自己身上,他一个禁言符封了姜暄的嘴:“师妹,他胡说八道,他的话哪里能信呢。”
等崔淮忙别的去了,扶钦这才解除姜暄身上的禁言符,忽视掉他的愤怒。
好险,差点就被拆穿了,师妹的确是在瞎指挥,不过只要她高兴,最后他贴正不就行了!
辞旧迎新之际,逍遥派几人围在一起放鞭炮,这次是祝余直接拿着火折子点火。
崔淮和扶钦握着手并肩而立,崔淮靠扶钦这边的肩膀上挤着一只白狐狸,它还一直拿毛茸茸的大尾巴扇扶钦的脸,企图把他挤远点。
扶钦是敢怒不敢言,频繁安慰自己,作为崔淮的道侣,包容她的宠物是应该的。
但扶钦还是有些忍不了,为什么还有一只肥兔子在啃他的鞋!
算了,他定要早日飞升,和崔淮过上二人世界!
鞭炮声响起,崔淮握着扶钦的手,感受着周围人的打打闹闹,她笑意盈盈地望向扶钦:“师兄,新年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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