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澹台子规：那他不得恨死我？
萧砺笑出声：“难怪他那么恨澹台师兄。又是举报他的，又是大帅哥。”
陆灵的化妆术过硬，是被林云志那么挑剔的美女认可的人，摊开化妆箱，打开化妆刷包，一边细细的问她的要求，一边仔细上妆。
萧砺睁开眼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哇。”
陆灵：“行吗？”
“太性感了吧！”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有点疲惫，有些苍白但并不单薄，但看得出来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分外疲惫。眼下画出来的卧蚕显得她沉静而温柔，这目光并非充满激情，而是像一阵春天的风，平和的洒落在每个人身上，愿意为正义而战。
在发际线上找了半天弄出来的几缕碎头发遮到眉梢，朦朦胧胧的像是遮住伤口，是一种处心积虑的凌乱自然。
是诗意的，是慷慨豪情的，是强大而脆弱的。
整个人就透露出四个词：强大！可靠！战损美！还能打！
萧砺看了镜中自己都想问：美女亲个嘴吗？
陆灵看她满意，就拿出一瓶定型喷雾摇匀：“这个定型喷雾能保持一周，鬼的皮肤不出油，很稳定的。防水防油防擦拭，您需要卸妆时要用栀子花精华液、茉莉花汁和一滴血混合擦拭。”
澹台子规全程：（⊙＿⊙）
胡雁归捧着一摞礼单进来：“主人，这是最近的……哇！这是当前的礼物，还有想拜访您的人。万先生来帮忙了。”
你觉得我能力不足，所以叫他回来帮忙是嘛QAQ。
……
唐殿臣自认是那种很传统的人，在朋友大富大贵的时候不好意思凑上前，但对方有危险时义不容辞。他出现在林云志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林云志没好气的说：“别敲了我死了。”
唐殿臣：“林祭酒，是我。咱们都已经死了。”
“啊唐大哥。”林云志原计划里包括找他约会的，都怪柳下锦那个王八蛋：“有一群人要采访萧砺，被萧萧拒绝之后都来找我。啊艹！”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拽进屋，关上门。
唐殿臣：“萧夫人担心你有危险。”
林云志轻蔑的哼了一声：“我练过的！辟雍里那些只会闹噱头博取争议性的傻逼都要烦死我了，众所周知，冲的最猛跳的最凶的人通常徒有其表——我除外。”
唐殿臣温和的点头：“你是少年锐意进取。”
林云志得意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忍不住说实话：“那帮最先冲过来抢一个大新闻的，我一个都看不上。除了‘悠悠漫谈’和‘青梅煮酒’‘闲话寻常事’这三个节目，其他人只会挖坑害人，不配采访萧砺。开心鬼的包祭酒人很好，音乐频道的郭祭酒为人平和，但他们又不做访谈节目。”
有人来她门口敲门，连珠似的说出一大串话，又谦逊又虚伪又保证。
卢骥在门口坚定的守门，就瞪眼说林祭酒不在家。
林云志嘀咕：“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和唐殿臣大眼瞪小眼，竟无话可说，要说各自的工作，唐殿臣现在停薪留职，林云志现在焦头烂额，下一个选题也不能说。要说生活……有什么生活！
唐殿臣站在窗边的墙壁后，隐蔽的向外张望，不知道有没有人要暗箭伤人：“我也喜欢这三个节目，虽然收视率不是很强，话题也不是很大，但是舒服。人和人坐在一起聊天，说说心里话，何必非要在言语上厮杀的你死我活。”
林云志颔首：“我坐冷板凳那四年里，别人都冲我翻白眼冷嘲热讽，这三个节目组就还好。悠悠漫谈还问过我要不要过去兼职，青梅煮酒的主持人还叫我一定要保密，小心暗算呢。”
她沉默了一会：“陪我玩一会。”
唐殿臣：“我不会玩年轻人的游戏。”
“下围棋。”
唐殿臣放心多了，因为自己的棋艺非常差，少有获胜的时候。
所以除非要让对方高兴起来，否则不下棋。
二人围绕一条大龙反复厮杀争夺，势均力敌。
林云志终于等到了‘青梅煮酒’和‘悠悠漫谈’送来的文件，包括嘉宾人选、采访大纲，谈话主旨，还承诺不追问和刺杀案无关的萧砺自己划定的禁区。
“芜湖～”
打电话给萧砺，压低嗓音，气泡音：“宝贝，在吗？”
萧砺正在书房里款待客人，这是她今天见到的唯一一位客人：“你绝对想不到，摆在我面前的是什么邀请。”
林云志紧张的问：“快说！是什么邀请，别逼我亲自过去我这边忙得不行。”
萧砺冲海瑞和袁彬点点头：“失陪了。”
捏着电话走出去：“明朝要开一个各地都转播的直播节目，说是投资巨大，不用虚拟空间直接来真的，一定会让观众很爽，特邀我过去观赏评论。海刚峰和袁彬来送请帖，给了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和理由，我也很难拒绝这两位。我的恩师很喜欢海公。”
之前被抓那次，又欠袁彬一个人情。
“我靠！！”林云志焦虑的掐眉心：“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得去！告诉我是什么情况！来真的，八八要献祭他的蠢蛋后代吗？不能吧。”
第129章 萧砺回去试图套话：“洪武爷再造华夏，称的起千古一帝。”这套话本……
萧砺回去试图套话：“洪武爷再造华夏，称的起千古一帝。”这套话本来挺长的，但她就记住开头第一句和最后一句。
众所周知千古一帝有仨，因为我们有五千年历史。
还富裕俩名额呢！
海瑞点头：“正是如此。”
萧砺：“但就算以洪武爷的威望，权柄，以及无与伦比的实力，想要要来其他皇朝的皇帝来处死，作为大明的演出，也有点难吧。”
海瑞冷硬的说：“怎么准备，和你无关。”
袁彬坐在旁边喝茶：服了，这话我说不出来。
萧砺极有耐心，笑呵呵的说：“杀人我不在行，杀人的节目嘛，我还是略有一点了解，也有一点经验。明朝这个节目，是哪位名臣策划的？别让我不经意间露怯。”
海瑞的目光非常无礼，这种无礼不是男人看女人，而是一个人在看着自己的敌人，有种不加掩饰的警惕和提防。审视的盯着萧砺的双眼，沉声道：“大明的《直播杀人》，由至圣至明的洪武皇帝亲自管辖，事无巨细，都尊洪武爷的命令行事。你问完了吗？”
萧砺笑道：“看起来，在我去节目现场之前，你们不愿意满足我任何好奇心。”
海瑞：“正是如此。”
袁彬试图说的缓和一些：“保密嘛。在事情开始行动之前，就是绝对保密的。你能藏住下一个人选的秘密，难道我们就不能？”
萧砺大笑：“我又没打听你们选了谁来做开门红。我们林祭酒的生前死后事，不是被你们调查的清清楚楚吗？哈哈。”
“啊哈哈哪有。”
这两位客人离开之后，萧砺叫来两个人：“谁跟我去？”
万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的要死：“你不能去！！没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一说。朱元璋杀过元朝和朝鲜的使者，你这一去，羊入虎口。萧队长，你既然要我帮你，凡事做决定之前，能不能听听我的建议？”
胡雁归：“当时元朝都要灭了，朝鲜又不安分。洪武皇帝知道轻重缓急。”
万山盯着两个人，蠢得令他难以置信：“你们有把握吗，如果萧砺被磨光不透明度，冥府会坚定追责、为她开战吗？她去明代领地看节目，这是官方行动吗！根本就不是！”
萧砺低声说：“海瑞手里有卓老师写的祭文，我记得还是你代笔的，我看人家拿出原件来还装了一下感动的掉眼泪呢。我外祖父母在明代做生意——我养母的父母——老两口对我很好，他们提到了请我过去重聚，我不能不去。林祭酒在想办法转成官方行动，我和我师父说一声。”
万山一把抓住萧砺，他才不在乎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头老太太：“如果有危险怎么办？你能杀掉柳下锦，但深入敌营你怎么杀出来？”
读懂她的眼神，怒道：“你根本没想，也没有计划！后土宫算是中立组织，但你不是！你相信他们非亲非故会冲击明朝，只为了救你？林云志和你是利益绑定的，可是她只能帮你树敌，她自己都不懂合纵连横，她到是不结党营私！一旦有事，只有整个辟雍趁机落井下石。”
胡雁归感受到他的嫌弃，愤怒道：“别对我主人嚷嚷。”
澹台子规也蹦跶过来：怎么回事？仿佛有危险？
萧砺沉静的说：“执行任务的时候别问生还几率，我应该去，就会去。万秘书，我能感觉到，明朝才是《直播弑君》的劲敌。”
万山抹了把脸，缓和了一点语气：“我怕你遇害。图什么呢？”
萧砺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师父给我安排了层层保护。实在不行我就骗洪武皇帝，就说后土宫掌握了天气武器，敢杀我，给他大明京城下一个月的雪，不管清扫。”
万山深深的看着她，见她主意已定，收敛起情绪：“好，我留下来，替你接待宾客，等你回来。”
萧砺敲了敲桌子：“你愿意做我的秘书吗？”
万山平静的问：“哪种秘书？”
胡雁归阴暗的腹诽：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那种秘书。
萧砺：“可以支配我一半的财富，替我办事，替我承诺，替我管理团队的秘书。”
万山想问问为什么你信任我，但不愿意和我发展一段关系，又知道答案。她就是不喜欢我，没有被我激起欲望，她永远只喜欢那些温柔多情充满艺术气息的男男女女。但那些人来来回回，随意替换，而我是不会被取代的：“可以。”
海东青左摇右晃的溜达过来，仔细嗅了嗅万山身上的气息，不够强悍，但足够聪明仔细，很好哦。
萧砺相信他能把握好分寸：“月薪五万，等我回来再加，我的银行卡有副卡。”
“你的印信。配一辆车，报销能量费，写封信给后土宫我现在任职的部门，给我留着职位。”万山指了指海东青：“管好你的猛禽。”
萧砺毫不迟疑，一手把海东青抓回来搂住，另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萧砺之印’的小印章，拍在他手里：“都交给你了。”
“我需要两个名额。”万山盯着她：“你带进去干活的名额。”
萧砺微微睁大眼睛，想不到这都可以当做资源和筹码，自己只顾着避免CP粉出现或是被人抢风头。“别让我抢了我的风头，观众们的爱恨突兀的难以把握，我一个急训没上网，全网吹捧的新秀可能就被人往死里骂。他们可不管排资论辈。”
万山起身道：“我去写合同，你去问问耶律主持，能给你多少安全保证。”
萧砺伸手：“阴间流行击掌起誓。”
万山不冷不热的冲窗口翻了个白眼，看猛禽貌似温顺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翅膀上又粗又硬的洁白羽翼：“至少六个大类二十个细节的合同，你让我口述一遍吗？天地鬼神共鉴，人家记得住吗？”
萧砺忍不住大笑：“雁归，把我的副卡拿过来。”
胡雁归憋着一口气，主人眼中已经看不见别人，去书房开密室，在密室保险柜里拿东西。又开始整理行李。
所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两套黑色的公服，两套后土宫的纯白道袍和纱氅，定妆喷雾和，足够的线香来当做饭和硬通货，以及适量武器。
耶律主持的回信很简洁：[回来上课。带着鸟一起去，旅游。明朝后土宫的主持是王阳明，你应当去求学。朱载育也值得一见。]明朝后土宫那边也传来消息，洪武皇帝在暗中筹划一个据说很厉害，很能降低怨气，让百姓爽死的节目。但无法获得任何信息，看起来还是锦衣卫的专业性高过后土宫的情报人士。
小徒弟要去，可以去，后土宫做好应战的准备，而澹台变成海东青的消息是绝密。
萧砺兴高采烈的去后土宫上课，她喜欢集训，除了野外生存、反绑泅渡和思想教育这三个部分。第一个好饿，第二个太容易呛水而且用不上，第三个很困。
感觉现在上课肯定是打架，更能打！
朱长老带着她七拐八拐进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教室里，从桌子下面掏出又大又厚的课本拍在她面前：“拿去背熟！”
萧砺差点小脸一垮：“请问这是”
“后土宫绝密资料。”朱长老得意洋洋：“囊括了阴间所有咒语的解咒，所有符箓的反向克制符咒和最轻松的克制方式，所有诅咒的解咒仪式，像是你所遇到的铜网符——在这里，这是全部的解除方式。孩子，阴间不是物质的。你先把这些有关软禁的部分，还有通用部分都背下来，记在心里。不能抄写，这本书也不能拿出去。”
萧砺：“没别的意思，但我很好奇这么宝贵的书，就这么放在屋里？都不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