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但这话说给她听，她听不进去：“我爱看，我还挺喜欢强制爱，人外元素，ABO元素，BDSM元素。BG，BL，GL，GB的文都可以，影视小说同人、真人同人包括游戏里性感角色的CG同人我都爱看。但我不想看见自己作为女主角的黄文，能写别人，就能写我。”
以前糊是最好的保护色，没人会注意一个只是留言夸太太写得好、夸肉肉香，使用不记名手机专门用来翻墙搞黄色，并且用假身份办的账户支付打赏的普通读者。
现在我成名了。
林云志想想自己最爱看的题材，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啊喜欢看战败被～的文，喜欢看青涩少年/少女被年长者操纵摆布，喜欢看ABO发情期失去理智，喜欢狠狠强制爱，喜欢站街文抹布文。现在还收藏着非法刊物《李世民和他的凌烟阁功臣》《左右为男的汉朝皇帝（1～9）》《刺客列传H版》《凤凰儿》《木石前缘（圣黛）》，以及死后再就业的明清文人，还有许多现代太太们死后创作的同人。非常好看！
但我不想萧砺或者自己被写成这些元素的下位。我屮艸芔茻，那帮家伙什么都写得出来，想一想，某天看到萧砺站街被自己带走，或者是我站街被萧砺叫上车感觉还不错捏。战败题材不行，恶心。
“你绝对是Alpha。那种信息素一扩散，所有Omega全都腿软渴望进入发情期的那种。”林云志闻着她的脖颈：“你的信息素一定是烈酒和铁锈味”
“电视剧里极力营造性张力，但男女演员面黄肌瘦的样子让我觉得TA们干不动。还得是你，你能把人按在床上让TA求饶。”
萧砺无语的看着车顶，柔声道：“你是我的Omega吗？让我标记你～”
胡雁归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没懂，这都啥啊。回头问问老姐，怪我不够现代。
跟着萧砺的东天仙使者也很懵，这都是什么黑话，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
林云志故意扭捏：“你爱的人太多了，我在你心里又能排第几呢？”
萧砺援引名人名言：“我爱他们的心是真，爱你的心也是真。”
说话间到了辟雍大楼外，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大楼，二人都是一身黑色公服，林云志自己捧着裹了包装纸的高奢礼盒，萧砺腰间悬挂金刀，满面风霜之色，沿途被一些人看见，激起几声尖叫。
“萧夫人，你没死？我是说你没事啊！”
萧砺含笑点头：“奉命闭关修行。让诸位担心了。我陪着林妹妹去楼上一趟。”
沿途对话反复数次，终于到了都督的办公区大门口，先进了司马秘书的办公室。
司马秘书面沉似水，冷着脸看着来人，不屑于先出声招呼。
林云志忽然感觉屁股上被人掐了一把，忍痛走上前，双手奉上礼物：“非常感谢司马秘书您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之前狂妄自大，听了您的教诲，尽是金玉良言，醍醐灌顶。明白过来了，特意过来道谢。”
司马秘书拿在手里闻了闻：“林祭酒好大手笔。你的礼物，我不敢收。”
萧砺补充道：“里面只有三盒烟（和一张支票），我和林祭酒想请您吃顿饭，又怕您嫌我们俩才疏学浅，看了就倒胃口，这才简单装了个礼盒。司马秘书，您赏个脸，三盒烟能值什么钱？”
司马秘书叹了口气：“萧砺，在外面忙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你要跟她共进退？”
萧砺笑道：“姐姐，多谢您为我着想。直播弑君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除了这个节目，我还有什么？林祭酒对我有恩，要是没有她，我还在搬家公司扛箱子呢，现在出点事我就急于切割，别说天下悠悠之口怎么品评，我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都得骂我，这不是做人的道理。”
见过，上司掏心掏肺，他狠狠背刺试图获取职位，上司教做人做事，她偷偷举报，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反正就是难办，站队站错了，以后别想有进步。该站队的时候火速切割，风评更差的不行。
要不是这么难这么叫人头疼，她也不至于越看越谨慎，老老实实的当不用社交的保安队长。
司马秘书板着脸，收起这小盒礼物：“难为你了。负恩背义的名声一旦背上，洗脱不去。都督一直在等你。”
林云志期期艾艾的问：“我来晚了吗？”
司马秘书懒得搭理她，只是抬手示意可以进去了。
萧砺温和的安慰她：“好歹今天来了。我就不跟你进去了，都督没有召见，我去的莫名其妙。在这里等你。”顺便和司马秘书聊聊，加点好感度：“还得是您厉害，能管得住她，我劝了多少次，林祭酒也不听。您说一次就灵。”
司马秘书：“你坐。林云志她没骂你？”
“哪能不骂，还说我什么都不懂呢。”
司马秘书开始打听传说中要来工作的唐朝公主，而萧砺也迫不及待的打听林云志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不会是给我来苦肉计吧？
林云志给自己加油打气，萧萧不跟进来，她面子上还好过一点。进屋按照计划好的，扑通一声跪下：“都督，我错了。”
都督：“哪里错了？”
林云志祭祖似的跪着：“我不应该妄议冥府政策，不应该在各个杂志上引导舆论导向，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身份，忘了《直播弑君》的价值和意义，分神去做不相干的事。也不应该收别人的钱。”
痛骂自己三分钟，诚恳的说：“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除了《直播弑君》之外，任何事我都不参与。”
都督：“结束直播之后，你应该复盘过往，准备下一期，你在干什么？嗯？”
林云志立刻从怀里掏出下一期的企划案：“下一期准备好了，我是工作之余，听他们嚷嚷的沸沸扬扬的。整个地府又在热议，忍不住发表一些见解。这个文件夹是我参与之前，一些故意把戒色法案和直播弑君拉在一起的，他们那些老色鬼，非说可以暴力血腥就可以瑟瑟，我一时糊涂，误以为血腥暴力涩情是一家。”
都督：“胡说八道，澹台诗里说得好：辟雍三月正法兴，怎雪的天地奇冤众鬼恼。血祭冤魂，乃是正法，绝非滥杀无辜。”
林云志：唯唯诺诺，痛哭流涕，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然后上缴贪污所得和一倍的罚金：“都督QAQ，您对我有大恩，当年要不是您大力支持我开创这个节目，我还在给人写文章糊口，艰难求生，哪有一展所长的机会。我岂敢背恩负义，都是那些坏人故意设套，先把萧砺和我们这个节目卷进去了。我，我糊涂啊！当初收的钱，我加倍奉还。我没收钱办事，我以为他纯粹是为了追求我。”
这辈子看过的反贪电视剧都想起来了，充分借用老戏骨的演技。
“说你是小女鬼，你毕竟也有十几年工作经验了。是不是？”都督说：“知道在同部门交往，容易吃亏上当，被人家感情拉拢。追求萧砺的柳下锦，是为了杀她，下大本钱追求你的难道就不会包藏祸心吗？你现在的男朋友怎么个情况？”
“相识于微时，他在勾魂司工作几个甲子了。”
都督：“你说说你，刚来的时候什么样，谨慎仔细专业，有几分恃才傲物。”
林云志大力争取到，再加上都督本来也有心保她，其他人光顾着说把小林干掉，就没有一个人带着简历来争取直播弑君的负责人这一位置，最终——
“停薪半年，居家反思二十天。下一场直播就拜托萧老师了。”
这属于不痛不痒的结果，停薪但她有巨量的分红收入，居家反思又刚刚买了上下三层总共六百平米的豪宅。
萧砺很满意与她的识趣程度，终于从‘林老师和萧萧’变成了‘林妹妹和萧老师’：“不敢当，我等你回来。”
武德寺出人送她回去，并且监督以及保护她居家反思——给所有门窗在外面装锁，不许出入。
萧砺感觉还没忙完，得去找洪门说和，如果不是他们捅的人，那又是谁。
阴间也有学校，教读书识字，也教生活技能，教折纸，教算账，教鬼魂最基础的吐纳修行。基本上算是慈善机构，冥府贴补一部分，管饭，但教师都是一些为爱发电的好人。
冥府没有低保，也根本不调查失业率，这学校利益很少，名声也很小，无力宣传。除了沦落到乞讨为生无力求生的鬼魂，一般都不到这里来。
韩篙韩老师昨天还在带着学生抗议，今天就回归三尺讲台，端端正正的给教室内许多的男女老少鬼魂讲阴间的法律法规，告诫大家可不许为非作歹，生前死后做事都得干净。
“韩老师，有位善人捐了二百万，说是您的门生，想见一面。”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韩篙去小小的会客室，一进门就看到蒙面人坐着，客客气气的问：“您是？”
萧砺起身摘掉面纱：“韩老师，好久不见。”
韩篙脸色不变，他喜欢‘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做派，高层知道自己是谁，中低层不要知道。洪门老相老帅哪有抛头露面？家在哪住，家里几口都众所皆知的，不敢腥地。现在被一个底层弟子侵犯私人生活，很不舒服：“快遮起来，别让人看见了。您有什么吩咐”
萧砺端详这神态祥和可亲的老人：“岂敢岂敢。我妹子叫人伤着了，我们只觉得大海捞针，武德寺东天仙一起上，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病急乱投医，想听听您老人家有什么高见。”
韩篙：“请坐，请坐。方才教育学生，有些人看到出现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就嚷着全人类都应该灭亡。这岂不是太偏激了？”
萧砺是真烦他，装逼，自己没从洪门哪儿弄到多少钱，却被他缠上非要索取内幕消息。“难道只有坏人才能代表人类，好人不能代表人类？管中窥豹，愚不可及。”
“您是明白人。公正无私，不偏不倚。”
经过长时间的沟通，韩篙坚决不回应谁派的死士，意思就是洪门派的。又谈了许多有教无类、公平合理的上升通道、信任和胸怀、盟友的话题。
祭酒换成自己人，提前给我们具体消息。
赔率提高零点一，就能多赚几十亿。萧砺的保守秘密，每一场只透露一个项目，让他们赚了很多，相应的还能赚到巨量的财富，却被错失了。
萧砺沉吟片刻：“恕难从命。”
第156章 要不是自己是鬼，都怕这房子闹鬼。
林云志在的时候，仿佛只是从早到晚骂人，实际上逼迫所有人跟她一起努力干活。
而她不在的时候，倒也没有人心惶惶。因为萧砺一开场就说了：“林祭酒因为之前一些不当言论，居家闭关二十天，这二十天内，由萧某全权负责所有工作，大家通力合作，免得林祭酒回来之后看咱们退步太多，大发脾气。”
众人都笑，眉来眼去的笑，不知道林祭酒还能不能回来，但如果她回不来，让萧姐上位其实不错。
除了有心上位的孟孝蘅之外，都觉得很好。
会议室的长桌能坐下二十个人。
萧砺：“介绍一下，这位万秘书是我的知己，沉稳干练，现在过来帮我的忙。”
众人呱唧呱唧，并想起已经被抓起来的梅中玉写的那本禁书：“久仰久仰。”
萧砺：“这位噩梦先生是我的军师，才高八斗，智计无双，特意请他过来，为我拾遗补缺。”
韩信高兴得很，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满足项羽的愿望，下一步飞速推进招募群众，至少来上五百万鬼魂。
众人呱唧呱唧：“欢迎欢迎。”
等着看她介绍蹲在窗台上的美丽海东青。
萧砺留下了林云志的椅子没坐，已然坐在自己平素的椅子上，面色沉静：“下一场直播在明天开始，相关人员开始筹备，来大家依次说一说，现在准备了什么。按顺序。李强，从你先开始。”
李强：“萧女士，我手头有二十多样备选的周边产品，合适的产品，在确定朝代后立刻开始制作。人血馒头的原材料准备了五千万份，这次是奶油蔓越莓口味和红丝绒蛋糕口味，只等出造型批量制造模具，就可以上线了。”备货很需要时间，人血馒头直接带动了地府没有意义的种植业，提供了很多工作岗位。包装的纸盒，印刷的标签，需要种植收割研磨的鬼谷、吃后更加虚无的果干。
萧砺只管点头夸奖。
海云露举起手中的一摞文件夹：“萧姐，广告商，定金交完了。总价值二十多个亿，不需要您念广告，是最多插播十秒钟广告，在合适的时候切入，八家购买的是滚动字幕条。”
杨光远：“我没有机会准备什么，读了一些古文观止和唐诗宋词，找运镜的古韵。萧姐，光线效果是高先生负责的。林祭酒不在，没有人来控制音效和音乐。”
萧砺想了想：“你觉得谁能暂时代替？”
杨光远：“林祭酒对艺术（煽动）的敏感性无人能及，领导每次插入各种乐曲的时候，都极其恰到好处，从不滥用煽情，用的珍惜，就不会烂俗，能完美的烘托气氛。许合子女士能够暂时顶一下，我和她商量着来。”
他真是很烦现代影视剧那种，啥事没发生，就是反复播放煽情音乐，再好的音乐也让观众无感了。
“好。”萧砺想了想，不行，除了巫怜山、文杞园和玉南星之外自己对音乐没多大感觉，归根结底还是看脸：“我听说巫怜山隐居在阴间，心灰意冷，不与人来往。但他是音乐的天才，他自己也说自己为了音乐和节奏活着，他过去被人算计构陷，放弃社交也挺好的，何必放弃音乐呢。不知道他肯不肯匿名来工作，谁能联系上他”
许合子本来在低着头看备选歌词，忽然抬了一下眼睛。
萧砺眨了一下眼睛，直接跳过，继续下一个话题：“孟孝蘅，以前是你负责监控舆论的小组，最近舆论上是什么情况？”
孟孝蘅说了一番扇阴风点鬼火的话，长篇大论，说的是林云志让大伙处境艰难。
萧砺不动声色：“许颂、小T、佛奴、甲虫、玉龙、五位之前是直接跟着林祭酒，听她安排写文章引导思潮、控制舆论的。几位谁能挑头负责这件事？”
五个文人面面相觑，有心出头露脸，但又怕应承不下来。许颂资历够了，但她性格柔和，善于写命题作文。其他人各自都有短板，像林云志那种疯狂煽情但不让人恶心的尺寸，难把握，之前被她骂的时候不服气，现在也不敢。
萧砺等了一分钟，看向自己人，二人一对眼神。
噩梦先生：[上。]
万山：[不行，我凡事求稳，特别不会煽情。你上。]
噩梦先生：[我也不会煽情。凡事能忍耐，能自己报仇，没那个劲儿。]
万山：[我没有感情。]
噩梦先生：[笑死]
萧砺心说没人举手我可要点名了，知道万秘书不擅长，他练的就是谨言慎行：“噩梦先生，你来负责把控方向。不要有压力，反正下次直播的时候，林祭酒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