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只有城墙下是最难的,因为后面本该锁了大门依然站岗的地方,士兵锁了大门就回屋躲风沙去了。
萧砺:再翻墙!
“我今天来到这儿,只干三件事,翻墙!翻墙!还是他妈的翻墙!”
[刘邦:@祖龙你家这防御太疏忽了]
[刘彻:@祖龙太松散了。这是根本不管不问吗]
[李治:前面就是歌舞楼台,在这里不会也没有人守卫吧?]
[祖龙:嚷什么,朕生前不这样。]
高台下侍卫貌似端正实则散漫的站着发呆,高台上烛火高照,是整个秦宫里最明亮的地方,最高的地方。门窗紧闭,但丝竹管弦、优伶的戏谑声,美人的歌声,男人和女人发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
萧砺打开地图确认,目标近在咫尺:“就这儿!好小子,你可累死我了。”
第188章 耶律主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骂道:“真是个赌徒,就这么大大咧……
耶律主持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笑骂道:“真是个赌徒,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了几里路。”
除了翻墙,也有道路,路两旁有许多看到她的宫女和宦官,但一个尖叫的都没有。
所以说,这看似平静的小徒弟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不只刚死的时候直接去干非法勾当,紧接着开始和小林一起干杀头的勾当,现在更是赌——赌的过分了:“她就不怕久赌必输。”
张良一身杏黄色道袍,笑的很好看,且不多说什么。大家都是很成熟的久负盛名的丞相,难道谁还不懂其中的道理?老弟只是关心则乱,谁还不懂这其中的道理?赵高掌权的事后,任何事都不让秦二世知晓,让他安心吃喝玩乐,负责管理皇宫禁卫的人,也换成他的党羽亲信。像是妖异谣谶这样的事,都是指向皇帝治国有问题,朝中有坏人,不论真伪,经过赵高的一番推理都是想要动摇他的统治。
张良隐约记得当年是谁见鬼就把谁变成鬼。不知道萧砺是查了资料,还是误打误撞,但合情合理。
耶律主持又说:“不以神通示人,那胡亥不好慢慢料理。”皇帝是不会落单的,他的寝殿里也会有人守夜,随时等候招呼。而且不止一个!
张良却说:“那也未必。要打赌吗?”
耶律仁先想了想,狡猾的说:“我赌我徒儿能做到。”
……
“电视剧害我。”
萧砺在之前半个小时里,绞尽脑汁的极限卡位,绕过所有人的视线,从设宴的二层高楼(匾额上的字不认识)的台基上,顺着柱子,爬上去抓着飞檐斗拱,然后一个完美的引体向上把自己甩到房檐上。
废了好大力气,蹑手蹑脚的爬到顶楼,听声辨位差不多是胡亥的正上方,下面正有一个男的漫不经心肆无忌惮的笑,除了他应该没人敢这么笑,带着庄重的神情轻轻掀开瓦片,如遭雷击!盯着眼前的木条和木条下的木板喃喃道:“说好的拿开瓦片就能从上方窥视屋内情形呢,这啥也看不见啊。”
气的她直翻白眼,本来就挺累了,还遭遇严重挫折,干脆直接躺在房顶上。
不错,虽然我的历史常识来自于电视剧,但你们号称还原史实、考据的电视剧,出现重大历史错误是不是应该判刑?统统变能量块把你们这些混蛋!
之前言辞上说错话丢人了,她还能忍,毕竟不累。但爬楼爬了半个小时!爬的小心翼翼、精疲力尽!还显得自己傻呵呵的!
弹幕里飘过一连串的真心实意的关切,担心,以及忍不住的哈哈哈哈。
萧砺默默抬起手用袖子盖住脸:“哎。气死我了。还是上房揭瓦的事干的少了,以至于缺乏经验。”
秦始皇不这么认为,他一点都笑不出来,还怀疑萧砺突如其来的愚蠢是一种嘲讽方式。毕竟一个人一直都机灵勇猛,懂政治,有分寸,突然犯了一个愚蠢的不能更愚蠢的错误,这肯定不是真蠢。只是想表达:任何一个蠢货都能杀了胡亥,秦朝要求先杀胡亥,也是一种掩耳盗铃。
如果他一期不落的看下去,就会发现萧砺的文化水平忽高忽低,即使小心回避也免不了露馅,但他认为浪费时间,百忙之中抽空看一下事后剪辑的大电影即可。那些大电影是林云志做了精心剪辑,把萧砺烘托的文武双全完美无瑕的成果。
萧砺瘫了三分钟,再多就不合适了,懒洋洋的抬起手,从腰带里摸了两下,摸出什么东西放在嘴上。
观众们睁大眼睛看着乌漆嘛黑的屏幕,除了萧砺还算挺白的手和脸,别的都不清楚,黑黑的东西是一片,像是:
[巧克力!]
[果丹皮]
[柿饼子]
[猪肉脯]
[巧克力饼干]
一阵悠悠扬扬的声音在夜空中传了出来,这不是歌声,也不是乐器。
像是口哨声,但高亢如唢呐,低沉婉转时更似浅吟低唱,不是弦乐,也不是吹奏的竹笛。这节奏的变化非常流畅,音域广泛,声音虽然不柔和,却非常自然,音色转折时的变化异常丝滑。
萧砺噘着嘴躺在房顶上,认认真真的吹一片她刚刚从秦宫里薅来的树叶。
叶笛的穿透力还很强,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向下也从房顶传到大殿中,成为歌舞之中的一点好听的旋律,清新,而且令人意外。
萧砺吹了半首枉凝眉,对镜头笑了笑:“这是给你们听的。现在把耳朵堵上,接下来是给胡亥听的。”
这当然也是从电视剧里学到的,这东西实用性很强,很适合在和温柔又富有艺术气息的男朋友/女朋友调情的时候用。她会吹几只小曲,也深谙如何吹出恐怖电影的音效。
抖开刚刚的黑纱,蒙住自己的全身,就在胡亥的正上方,制造出一阵恐怖的沉重颤音,砰砰砰的爆裂声,然后是尖厉的啸叫。
可以类比外行人吹唢呐——比鬼叫都难听。
房顶的藻井和那层层叠叠以榫卯咬合的空间,竟然带有天然的回音效果,声音从上而下,笼罩着整间宫殿。夜晚吹口哨本来就能传出百米距离,何况借助工具。
胡亥突然大声叫嚷:“都闭嘴!什么声音??谁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的正上方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在整个皇宫中回荡。
是划破夜空的凄厉尖锐的鬼哭,变着腔调,又悲苦又决绝的哭声,是类似鸟类叫声但恐怖诡异的刺耳尖声,比夜猫子叫更瘆人。这不是人声,人的哭喊,兽的嘶鸣,他听得太多了。也不是宫中任何一种乐器,是未知的声音。
萧砺换了一口气,继续乱吹一顿,那种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啸叫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很有氛围感。呼啸的沙尘暴卷起小石头砸在窗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拍打,野地里风吹得凶。
大殿内歌伎舞女、宫廷乐队和优伶无不屏息凝神,听着这瘆人的声音。
此刻人虽然很多,却无一人敢发声。
林云志:“草草草,真可怕。”一边嚷着,一边加了+2的混响音效,增加可怕程度,推动镜头,仔仔细细的拍她们空洞麻木的眼睛和强颜欢笑的脸,拍他们噤若寒蝉的恐惧和谄媚的表情,拍胡亥松垮油腻的脸上那种忽视掉所有道德和不信鬼神祖宗的狂妄。
屋外的风,屋顶的鬼哭神嚎,屋子正中央喝的酩酊大醉,满脸发红油光蹭亮的皇帝。
秦二世的年龄不详,看面貌也不年轻了,不仅胖,而且没有皮肤和身材管理,黑眼圈、皮肤松垮、毛孔粗大,贵气早就被酒气冲淡。猛地拔出剑来,醉的眼花,有什么东西亮的刺眼,随手砍断身边端着金壶的手臂:“什么人,出来!滚出来!朕是天子!”
萧砺听到他无能狂怒的吼叫声,也在想怎么办,本次旅程不能主要靠爬墙爬墙爬墙吧,现在胳膊都酸了。
要赌,那就赌到底,她放下树叶,对着镜头说:“我要再赌一次。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因为秦桧也懂得朋党的好处,但胡亥不懂。”
林云志毛骨悚然的问:“你要干啥??你要干啥???你可以用上神通法门了!”之前还有人说我疯批,我就想问问你丫是不是不认识萧砺啊。这位女士比我疯狂多了!
萧砺给自己丢失的文化挽尊,曼声吟诵:“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她从房顶上出溜下去,六米高的层高,用黑纱顺下去三米,伸直胳膊脚尖绷直还有两米多,这一下就算是平稳落地,悄无声息。压着低沉的声音,类似于男人的声音,落地就见门口的侍卫都贴在门缝上,偷听里面的的声音,上前一个偷袭割喉,把俩人都杀了。
一把推开大门,大喝一声:“胡亥!”
期待他听错了大叫一声爸爸我错了,那样节目效果拉满。
胡亥眯着眼睛,醉眼朦胧的看到一个黑衣人:“谁!谁敢直呼朕的名字。”
室内服侍皇帝的人是温顺的、柔媚的、娇小的、搞笑的。
萧砺大踏步的穿过这些呆若木鸡的人,走过几十米距离,竟然只有三个人低低的喝止:“不得无礼。”
“你是什么人?”
“死罪!”
这些人简直像张开贝壳的河蚌,毫无防备心理。
胡亥在这黑衣人龙行虎步的走到自己面前十米的时候,反应过来了:“拦住他!拦住他!”
十米距离冲过去不需要两秒,他话音未落,就被萧砺冲过去劫持,粗粝的短刀向上一迎,嗑飞他劈下来的剑,然后抵在心口上。
萧砺命令:“让他们都出去,我要向陛下伸冤!”
秦二世既不够聪明,也不够勇烈。于是他后退了一点,刀锋跟紧了一些,抵在心口刺痛了皮肉,不仅醒酒和提神醒脑,还让他学会好好说话:“好好好,朕平生最喜为人主持公道。你是被赵高所害吗?”
……
林云志差点笑昏过去。
直播时内一片欢声笑语,虽然直播弑君每一期的笑点都有很多,但这里真是太好笑了。
项羽也是一样,在万里之遥的项城城主府里,笑的震耳欲聋:“哈哈哈哈哈祖龙的傻儿子。哈哈哈哈哈!”
万山就是他旁边差点被震聋的那个,看萧砺现在劫持人质的站位,担心极了,哪有背对着大门口的绑匪啊:“不会有侍卫拿秦弩伏击她。”
噩梦先生愉快的倒了一杯酒:“不会。皇宫守卫不仅要家世清白,而且不允许拿弓弩。”
第189章 画外音狮子小姐就一直看着直播,现在终于有一句话送来,请她录制音……
画外音狮子小姐就一直看着直播,现在终于有一句话送来,请她录制音频。
这句话来自《荆轲刺秦王》中的一句。
年轻的公主音色语气总是柔和优雅,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已经把很多事看透,慢条斯理的说了一遍:“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不得上。”
常年被唐太宗带在身边,仅仅的生前的耳闻目睹,也足够一个聪明的女孩懂得军国大事,懂得治国和宽仁,何况她又在阴间生存这么久。早就看透了其中的机密。
跟在她身边的女官:“殿下一定是看明白了,给我讲讲呗。”
兕子笑吟吟的点点头,这女官生前是物理力学和数学双料博士,聘请来给她补课和提供参考,为人比较单纯:“萧砺一定是读过这些史料,知道秦朝的风格,和她的幕僚分析过,这就正撞在她手上!你看,萧萧自称保安队长,实际上是封疆大吏的随扈,负责统领卫士,她再怎么粗野和义气,内里一定是细致谨慎,不论出行还是会议,全都安排的滴水不漏。萧萧这次做事,恰巧是业内经验,若是她来来做郎中令负责保卫秦宫,在秦始皇这样的苛刻要求谨慎提防之下,要防备的不是外来的刺客,而是这些身强力壮的郎中、羽林卫,还有面见君王的武将、诸公子。”
“啊原来如此。”
兕子轻摇金花团扇:“郎中令即便是亲信,不能携带兵器,不能靠近陛阶之下。”始皇帝的胆魄和实力,和我阿耶相比,还是逊色几分。“在唐宫中,我阿耶亲自传授侍卫武器,闲来无事就去演练武艺,反应自然迅速,也敢于冲上去保卫皇帝。”
……
大殿内所有人惊恐无措的爬起来。
秦二世平生从未面对、也从没幻想过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狰狞的发布命令:“滚出去!都滚出去!”
萧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还别说,胡亥的身高不错,算上冠冕比她还高一点,正好可以对视。
胡亥本来是可以好好欣赏美女的脸,但他感觉很痛,以年少时练武练习射箭的经验来说,确实被人刺中了,出血了,在眩晕中闻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你把刀放下,有什么委屈,慢慢和朕说。”
说着就给左右递了一个只要她放下武器,立刻上来乱剑砍死的眼神。
但他忘了,自从继位以来,严格禁止任何人目视君王的就是他,不许打量,不许观察皇帝的眼神。左右都是被筛选出来的,最服从的人。
任何敢于劝谏的、敢于讥嘲的、还留有一分自我的人,都已经被赵高设法除去,以免影响大局。
左右下人的思想钢印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严格守规矩,不敢妄动的退了出去,出去再火速通知赵高丞相来主持大局。
萧砺嫣然一笑,手掌向上一推,掌根推击在他下颌上,这是急所术的一个小窍门,不用太用力,能让神经过载,让人陷入昏迷又不会重伤,迷糊一会还能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