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绎
梅队长：“小午，大伙都听你说过，说萧砺如何迫害你，她姘头怎样的暗算你。但你看如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自己真就没问题吗？”
刘成：“就是啊，你当初恨她恨成那样，又借故抓捕她——咱当初要是知道你抓了萧姐，早就过去趁机结识一下——可人家到现在都没打击报复你！”
午德钦气的七窍生烟，心里头知道，萧砺没什么了不起的，谁来搞’直播弑君‘，他们就喜欢谁。但怎么偏偏就是萧砺呢！！凭什么啊！
……
老百姓们非常纠结，直播暂告结束，鬼魂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探讨。
“团鹤组织一直洁身自好，被他们追着咬的都是下九流，一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是啊，以前被他们攻击的，那都是罪有应得，确实浪荡不堪，给咱们这些小人物招灾惹祸。他们享受在前，咱们在外面淋雪。”
“以前对，但他们这次太过分了。大伙都看着呢，杀昏君扒个衣服算擦边，那杀猪退毛是不是也算？”
“呃……”
“萧夫人算是替大伙报仇雪恨的大好人，性情又温良谦恭，句句都说到大伙心里，也不盛气凌人。团鹤组织骂她可算是骂错了。”
“呃”
“谁要是骂她，那就等于是骂我亲娘一样！老子跟他一刀两断！”
“你他娘的在呃什么？”
呃了半天不太敢开口说话的小鬼轻声说：“杀明朝那个皇帝的时候，那不就是杀猪退毛吗？”
众鬼一怔，集体狂笑。
仇恨明朝的鬼魂用杀猪当做黑话，这已经是一些人所共知、脱离黑话范围的代称了。
更务实更有商业眼光的鬼魂已经开售第二场直播的周边产品——阴间虽然没能获得塑料，但面团在他们手中轻易变成一个小花瓶和一个人头，稍加组装，就可得到直播同款。
也有雕刻好的模具，压制泥巴或金属液体即刻脱模成型，那边直播刚一落幕，这边地毯上已经摆满了瓶中人头，以及瓶中猪头。
《直播弑君》的商业尚未跟进，但诗词和文创产品已经满天飞。
团鹤组织中负责散步谣言的人，试图从戏子粉头难登大雅之堂方面进行打击。
戏子演员在古代被称为下九流，不论男女都是出卖色相和技艺，声色娱人，就为人所不齿，但在阴间开始强力禁黄、重拳打击粉戏和调情的小曲、鼓励举报财色交易以及不正当的包养外宅之后，风评逆转了许多。
又因为人间的风气变换，也影响到了阴间。
在节目组的有心安排下，大部分鬼魂都认为萧砺并不算艺人，而是供职于辟雍的公职人员。
于是对这种抹黑言论重拳出击。
那些最古板的儒生本来就反对直播弑君这样的节目，还在痛骂纲常悖乱，并坚持不懈的写投诉信——递交后被统一销毁。
任何反对《直播弑君》这一节目的投诉和举报都被直接销毁。
……
[她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太粗鄙了。]
朱棣冷淡的评价说：[异常虚伪。不是忠于自己那个时代的忠臣，竭力装出一副自尊自爱的样子，抬高身价。]
刘病已：[那倒不是，我接触过第十个领地。他们那里的鬼魂就是这样的自信十足，即使穷困低微。挺好的，烙的饼也挺好吃。]
领地之间虽然有危险和屏障，但只要实力足够强，就可以溜过去。
李渊：[尊卑不分。他们摧毁了人间的秩序，还想摧毁阴间的伦理纲常。而冥府……我猜测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种不可告人的阴谋。我那好大儿却对此视若罔闻。]
柴荣：[如果是联合起来针对你们，那么默契就已经足够了。]
李渊：[他们在很久以前就想摧毁领地制度！听我的没错，我们根本不应该和冥府停战。]
铁木真：[唐高祖，你不要忘记了，自身实力和忠诚的奴仆才是一切，礼法和规矩只是后来者制定的。]谁有本事，谁就来制定规则。这是无需争论的事实，任何借口和理由都是徒劳的。你那是想停战吗，你那是根本打不过全靠你儿子支撑。
朱元璋：[自从明朝灭了之后咱就悟透了，贵贱尊卑，本无恒事。]
刘邦：[她是反派。]
刘邦：[咱们这个群里的友友们，互为反派。哈哈哈。]
刘邦：[谁都得承认，她可是个风情万种妩媚火辣的女反派，哈哈，我喜欢。电影里，我和你爸爸那样的皇帝总要遇到几个性感女刺客，大半夜露着白腿蹲在房顶上。]
朱棣：[而你的汉初三杰之一则是策划阴谋的主使者之一。那些背弃君王，选择所谓隐居道路的人]
刘恒：[明朝就不用说这话了，在于谦和张居正之后，臣下和君王没有共进退一说。]
嬴政：[刻薄的出奇，疑似师从赵构。]
朱棣：[暴君住口！]于谦是他挖掘的，那是留给子孙后代的大宝贝，看人没看走眼，但子孙后代不成器啊。
武则天：[我怀疑怀英也在暗中加入后土宫了，不过我没有证据。刚刚看你们骂她没文化，诸位，就算是没学过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照样好用。Judy你当年的文化水平还不如你爸呢。万物无常，有存当亡。只要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愿意给，任何一个奴婢、流民、讼棍都可以比皇亲国戚更尊贵。]每次看到唐高祖提起门第出身，就惹的她暗暗发怒，所谓的王萧世家早已被杀的七零八落，就算是李和武两姓也是一样先后被杀戮，你得意什么？
铁木真：[难道只有我的木华黎能从奴隶变成元帅国王吗？难道你们身边没有忠诚的仆人获得荣耀吗？]他当年授权木华黎使用自己的服装和仪仗、九斿白纛，子子孙孙为国王，像相信自己一样相信他。
赵匡胤：[对嘛！]
李渊：[……不一样。]
铁木真：[@朱棣。@李渊。你们不理解忠诚的含义。美丽的小鹿极有可能非常忠诚于她的时代，也被她的主人深深信任着。]
刘邦：[安达说得对。她既漂亮又忠诚。]
朱元璋：[唐太宗怎么不说话。我身边缺乏谋臣，乐意听听凌烟阁忠臣们的猜测。]
李世民：[诸位，我确实带来了第三种猜测。]
李世民：[你们猜猜，丞相会不会厌倦和憎恨皇帝？我从千年前就感到奇怪，后土宫主持的选拔要求，为什么不是单纯的鬼仙，而是要曾经主政一方，官声斐然，至少进入中书门下作为基础。这在千年以来，和各个朝代打交道很容易。]
也很容易瞒哄、针对和分析皇帝们。
赵匡胤：[@曹操]
柴荣：[@赵匡胤]
曹操：[@司马懿]
朱元璋：[萧砺和洪门有一些关系，她在阴间也联络了洪门，我在等全部调查。]谁都知道，洪门的法理依据是反清复明，后来就剩下反清。就是这样的联系。
……
萧砺在补了一些课，对着一些床和帷帐、手帕、发簪、项链、腰带。这里看起来像个……古代版的家具城。实际上的后土宫的法宝仓库。
许杏花师姐拿着厚厚一本说明书，挨个介绍了这些暧昧不清的东西，究竟在历史上有怎样的记录和故事。“怎么样？’鲛纱帐‘是增强水系法门的，跟你水火不容，但’黄粱枕‘应该不错，他们都说这东西能消除执念。”
萧砺敬谢不敏，学习一下可以避免别人挂起床帐递来枕头时自己反应过激，但不必：“执念有助于我好好工作。如果没有执念，我又何必努力。”
许杏花突然感动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而努力？”
萧砺平和的说：“我闺女，我的未来。”还有我的豪宅跑车名望地位、无数漂亮的冷兵器热兵器我买买买！
许杏花轻声说：“我们的未来。”
萧砺觉得有一丝突兀，盯着她的双眼。
许杏花饱满红润的脸庞笑了一下：“我猜现在肯定有老多人等着拜访你，放学啦萧师妹。”
萧砺没有再琢磨，崇善如流的准备离开，并且把万山塞进参谋部里，不对，先让他给我分析分析，这四位主持之间的共同点，以及为什么突然来教我，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意义？难道是我做得好，但还不够好？
别人不说（因为不熟），张良就真的不愿意来给我当参谋吗，天哪我也可以登门拜访他三次！
第91章 武德寺里，胡雁归还陪着齐小舟的等候室里坐着。做完笔录，已经……
武德寺里，胡雁归还陪着齐小舟的等候室里坐着。做完笔录，已经简单聊了一会，知道他现在身边还有十几个人跟着他种地，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修行，不会什么法术，练得八极拳，略微认得几个字，没多大本事，看起来也不是过度的谦虚。
至于为什么不去投胎，这问题其实简单，人间太平的日子很短，战乱饥荒却很长。如果不是灾难和霜雪，以及犯罪，有一部分鬼魂就是不愿意去。另一部分却很乐意赌一把，看看能不能成为地主家有吃有喝的傻儿子。
齐小舟还挺高兴，帮萧砺砍完人，她还叫下人来帮忙应付衙门里的事，真是太好了，不白喜欢她：“胡管家，萧夫人平常喜欢干啥啊？打猎吗，还是会朋友？”
胡雁归不愿意说自己没跟她太久：“我主人平时，不去辟雍开会的时候，读书，修炼，习武。再去拜会高人，学习用得上的东西。她总说学无止境，时间不够用，常常自叹读书的时间少，学问不足。”
齐小舟满眼崇拜的听着：“萧夫人平时练武？你就在旁边看着？”
“是啊。”
“她使什么拳法啊？电影里看她的身手，好，特好，大伙看了都佩服的不得了。”
胡雁归编不下去：“我不知道我不练武。”
齐小舟低头琢磨了一会，真有心投奔，又自惭形秽，准有那些又俊又文武双全的人前来效劳。
胡雁归琢磨主人那个眼神，没懂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兄你在汉朝领地，真就是种地？带着兄弟来冥府京城是要办事么？不知胡某可有效劳之处，我家主人若知道我能帮上小忙，她一定高兴。”
“岂敢岂敢。”齐小舟蜷着身子琢磨了一会，叹了口气：“是一桩家丑，说出来都丢人现眼。不提也罢。能吃饱饭，能养活儿女上学，好好的日子就不好好过，甚么东西。”
胡雁归也不再追问：“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更何况是子孙后代。说也说不着，管也管不住。”
“您这话说的太对了。”
又等了一会，相关负责人出来签了单据：“齐小舟，你可以走了。”
胡雁归问：“劳驾，我替我家主人打听打听，那三个刺客是从哪来的？”
“……这个，不大方便透露。稍后我们会出报告，发给辟雍。”因为这三个刺客不是冒充的地府公务员，而确确实实是天理寺的工作人员，团鹤组织的忠实成员。实际上团鹤组织因为严以律己，严已律人的标准，在天理寺内部有不少。“萧砺当时是怎么识别出他们仨有问题的？”
胡雁归不软不硬的微笑：“这个嘛，或许会写在我家主人的论文里。”
“诶你这狐狸，这么小心眼呢。”
……
萧砺落地回家的第一秒，就想走。
门口的礼物堆积如山，还有几辆车停在门口，有人在车边抽烟，充满耐心的等待拜访。一见她落地，纷纷围上来行礼：“萧夫人辛苦，您终于回来了。”
“萧女士您回来了。都督听说您遇刺的事，派我们前来看看。学生孟孝蘅，这位是我的伙伴，李强。”
“萧夫人您好啊。我是祖龙出版社的记者凤箫，约好了采访您但没有约好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合适。”
萧砺在心里呼唤胡雁归，我的煤气罐罐你在哪里啊，快回来帮忙端茶倒水：“诸位，我刚从后土宫回来，让诸位久候了。寒舍狭窄，诸位多见谅，请。”
都请进屋里，在客厅里排列座次的时候，就有点麻烦。
三个广告方派来的工作人员、辟雍来的不认识的文职人员、出版社的记者，谁更适合先说话呢？
萧砺心说这可真是当局者迷，笑呵呵的袖着手，也不管安排座次：“这倒是当局者迷，林祭酒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了。”突然拿起了没用的男人的剧本！
孟孝蘅拉关系：“咱们都是辟雍的，自家人，姐姐先待客，我们不着急。”说罢，二人就在末尾坐了。
凤箫眼珠一转：“萧夫人，咱们早就约了，只是没定时间。既然这两位都让了，那我也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