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锅包漏漏
卿鸢摇头:“不用了,我的精神体已经报复过你们了。”小水珠抽大德牧,咬大德牧的时候,乌曜应该也不好受,“而且当时情况特殊,我知道你和你的精神体都不是故意的。”
乌曜抬起头看了一眼对待他们无比宽容的向导,接着又低下头:“我知道您不忍心惩罚我们,那至少允许我做一些补偿向导的事情,可以吗?”
他要替自己闯祸的精神体补偿她吗?卿鸢莫名被戳到笑点,带着笑意问:“你想怎么补偿我?”
乌曜眼睫微颤,不再压抑,把早就想长出来的狼狗耳朵放出来,毛茸茸的大尾巴也小心翼翼地流出来,不敢擅自碰到向导,圈着自己。
异化特征对正统派来说是“毫无自制力”“低级原始”“软弱”“堕落”的象征,乌曜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对他来说,在向导的目光里变出耳朵和尾巴,比在她的注视下脱下衣服还要羞耻。
但是,他的耳朵轻轻抖了抖,轻声说:“我不该擅自揣度向导的喜好,只是从刚刚你和我的精神体的互动中,感觉到向导好像不讨厌这样的耳朵。”
“不是不讨厌,是很喜欢。”卿鸢看着乌曜发间的大耳朵,手指都痒痒,但她没随意上手,哨兵和精神体还是不一样的。
她以为乌曜是想变出耳朵逗她开心,她也很捧场,点头:“你这样很好看。”
犬族哨兵毛茸茸的耳朵看不出变色,但他自己很清楚地感觉到它们在发烫,还有尾巴。
他抓住忍不住想在向导的夸奖中摇动的大尾巴,低下头:“我的能力有限,不能为向导做太多其他的事情,只能请向导……随意玩弄我的耳朵,如果不嫌弃,尾巴。”他顿了顿,调整自己因为羞耻有些颤抖的声音,“尾巴也可以。”
刨去“玩弄”这个词,卿鸢对乌曜提出的补偿方案还是很心动的,而且她最近一直在想,其他向导都能靠和哨兵增加肢体接触,提高治疗净化的效率。
她以前不愿意这么做,一是因为她没办法立刻接受这里,哨兵和向导可以只是因为工作就亲密接触的世界观,二是因为她害怕,三是因为她的体质太脆弱,之前试过,和一个和她一样被嘲菜鸡的E级哨兵牵一下手,结果精神连接没做成直接晕了,她的手后来还疼了一个礼拜。
她现在应该比以前要强了不少,是不是可以再试试在精神连接的时候和哨兵做些适当的肢体接触了?
从绝对不会伤害她的犬族哨兵开始尝试,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卿鸢越想越心动,问乌曜:“我摸你现在的这个耳朵,算是我们有肢体接触吗?”
肢体接触,本来没想那么多的犬族哨兵喉结滑了一下,小幅度地点头:“算的。”
卿鸢搓搓手:“那……我就摸摸?”
乌曜把头低得更低:“这是我的荣幸。”
卿鸢把手放到乌曜的头顶,他没有动,耳朵尖尖却抖了一下,接着忍不住又抖了两下。
卿鸢弯起唇,觉得很可爱,却不知道犬族哨兵羞耻得脖颈都红了起来。
她把手轻轻落下,能感觉到乌曜在极力克制,可当她的手指收紧,毛茸茸的耳尖也抖得更厉害了。这也太可爱了叭,卿鸢把犬族哨兵乱动的耳尖夹在指间,假意要惩罚它们。
这次颤抖的不只是哨兵的耳朵。
卿鸢放松了一些,认真感受,她把手放到哨兵耳朵上以后的变化,好像更有力量了,而且这种新添的力量是暖融融的,像是带着乌曜身体里的火元素。
她懂了,通过身体的接触,哨兵坚韧蓬勃的精神力能够流向她,相应的。
她的指尖微动,在乌曜耳朵里的薄膜上轻轻刮了一下。
“嗯……”哨兵无法接受这种强烈的痒意,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哨兵也能更敏锐地接收到向导的刺激。
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卿鸢催动精神链,稍微缠紧乌曜的精神巢。
仿佛一道强电流从犬族哨兵的尾骨窜上他的脊柱,他怎么绷紧身体也没用,最后还是屈服于本能,躁动地挺了挺腰,好不容易才恢复平静。
乌曜被自己的行为臊得抬不起头:“对不起,卿鸢向导。”
卿鸢以为他指的是他的精神巢,可能是第一次接受这种被增强的刺激,它刚刚差点要挣开她的精神链。
卿鸢揉着他的耳朵,轻声安慰他:“没关系,刚开始会有这样的反应是正常的,以后适应了应该就好了。”
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她是可以接受,也很喜欢的。目前除了手心有点热,没别的不适的症状,她觉得保持个几分钟,不是什么问题。
她甚至还生出更多的意欲,看向缠在乌曜身上的大尾巴,蹲下身。
“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乌曜队长?”
只是听她这样问,他的尾巴根就攒集起麻酥酥的细微电流,乌曜不敢开口,抬起尾巴,把尾巴尖轻轻放到她的手心。
哇,卿鸢握住毛发稍微有点硬,但非常顺滑的大尾巴,与舒服的手感一起传给她的还有哨兵更澎湃的力量。
她能感觉到小水珠都变大了好几圈,吃得更欢了。
还想要,这是小水珠的想法,也是卿鸢的,她把犬族的大尾巴握得更实,搓着它的毛毛往它的根部摸,厚实的毛毛被她逆向捋得炸开,更加蓬松,然后再捏住尾巴中间的软骨,从尾巴根顺到尾巴尖,把炸开的毛毛抚顺。
毛茸茸的大尾巴被这么折磨,反而更为依赖顺从,刚被她捋顺就迫不及待地缠在她的手腕上,卿鸢将这理解为,它还想再玩一次,她握住轻甩的尾巴尖,另一手抬高,轻轻抓住乌曜头顶的耳朵,手指一滑,狼狗耳朵上的毛毛都被她弄得立起来,把她纤细的手指埋没,她合并手指,用指缝把立起来的毛毛“梳”得更挺立,当然,也没忘了照顾那条又缠住她手指的大尾巴。
这样rua有点吃力,但卿鸢很开心,不小心玩得有些过头,听到乌曜快要碎了的气音:“卿鸢向导……”他谨记自己承诺向导可以让她随意玩弄,所以并不是乞求她放过自己,而是想争取一点平复的空隙,“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休息一下吗?”
他怕自己他又要成结了。
卿鸢看了看乌曜泛红的眼尾,意识到自己玩嗨了,把手收回来:“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撸狗狗太快乐了,也让她都忘了别的,其实她的手也有点疼,是该停下来了。
精神体和身躯都被向导操纵的哨兵此刻最为脆弱自卑,以为是向导停下是因为他叫她不满,尾巴轻轻勾住她的手腕:“我不要休息了,请向导继续吧。”感觉她一直抬着一只手去摸他的耳朵太辛苦,他经过短暂地心理挣扎,把双手放到地上,忍着羞耻低下头趴好,“这样玩会更方便。”
饶是越来越变态了,卿鸢也有点受不起哨兵这样的姿势,但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大尾巴都在面前,卿鸢忍不住又揉了揉:“好了,今天真的只能到这里了,下次我们再继续。”
乌曜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在她将精神链抽离时,绷紧了下颌线。
他很想挽留她,不敢求她真的给他打上永久的精神锁。
只想求她允许他留下她的精神链,哪怕只有一丝一缕都可以。
他们是差一点就失控的高危哨兵,不被销毁,也不会留在军区威胁他人。
而她,乌曜想不出合适的语言把他心里的向导形容出来。
就算用太阳,犬族哨兵最喜欢的存在来代指她,乌曜还是觉得不够。
乌曜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卿鸢,看到她侧头,又立刻把视线放到地上,看着她的影子略微出神。
他想把她的影子牢牢记在心里。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任务结束,他们和她再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了。
卿鸢不知乌曜所想,给犬族队员挨个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伤势没什么问题,火元素也都好好的,满足地点点头。
这次给犬族治疗完,卿鸢明显感觉自己没那么撑了,但特别累,另外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她左右看了看,总感觉有人在暗中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没看到有人在暗处,倒是看到那群黑狼把不怀好意挂在脸上,冷飕飕地看着她和乌曜出来,走进密林里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卿鸢被他们身上狰狞的伤口吓了一跳。
她真的很不理解,他们都伤得这么重了,还到处跑什么?
她现在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戎予,所以去找鹿族的副队,先问他们小队需不需要自己的治疗。
鹿族的副队被她一叫就停下来,站得笔直,目视前方,不看她:“谢谢向导小姐,但我们今晚还要出任务。”
不理解但也不好多问,卿鸢换了个问题,问他两个猫猫队什么时候回来。
“抱歉,向导小姐,小队间的调度是由我们队长负责,我也不太清楚情况。”
戎予的声音突然从卿鸢身后响起:“寂吾队长和迦涅队长刚刚给我发来消息,他们接收到目标人物的定位信号,想在附近仔细找一找,明早再给我们发来位置汇合,今晚不会回来了。”
他没有走得太近,停在和卿鸢还有两步的距离外,鹿族副队看向自己的队长,看到戎予眼角多了的金属钉微微一怔。
卿鸢没注意到鹿族副队的表情,戎予一过来,她好像又闻到了那股异香,她不想逗留,点头:“那我去那边看看。”
鹿族哨兵并没有阻止她,看着她走进密林。
副队小声问:“队长,用不用派人保护向导小姐?”
“不用,有人在负责她的安全。”戎予看着向导离开的方向,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卿鸢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找黑狼,不管他们性格多么恶劣,他们确实是为了协同其他小队完成任务才受了那么重的伤,此刻他们和她的身份是哨兵和向导,私人恩怨应该暂时放到一边。
找到他们并不困难,附近的异种都被清理掉了,她只要循着他们怪笑怪叫的声音找过去就可以了。
卿鸢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看到异化狼族们有的在湖边,有的在湖里,作战服被他们随意地丢了一地,湖里的哨兵丝毫不顾及队友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把将对方按在水里当做乐子,下手那叫一个凶残,如果不是被按在水里的比把人按在水里的哨兵笑得还癫狂兴奋,根本看不出来他们这是在玩游戏,还以为他们在搞内部消消乐。
异化狼族每次出水,成股的水会从他们肌理分明,薄厚也格外均匀的漂亮身体流过,上面的伤口因为他们毫无顾忌的动作而撕裂得越来越大,鲜艳的血流被冰冷的湖水冲淡,有种破碎而又暴力的美感,荡起波纹的湖面卡在狼族的人鱼线末端,映着倒影的湖水晃晃悠悠,看得人心里也紧张,生怕湖面下的禁忌会在某次摇摆中显露出来。
卿鸢看了一下就立刻移开了视线,她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她是真的没想到,有人会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以后,还跑来玩水。
真是一群不要命,也不怕痛的疯子。
卿鸢本来想转身走掉的,但岸上的狼族看到了她,其中狼耳有明显缺口,戴着耳链,果着上身的狼族向她走来:“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向导小姐吗?你是迷路了,还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呢?”
卿鸢记得他,来的路上,他在飞行器上对她流里流气地吹口哨,被诀隐一脚踹开了。
她刚刚看了一圈,诀隐还是不在。
她不想让他靠得太近:“你……站住。”
破耳朵狼听到向导气势不足的命令,挑起眉,但脚步确实停住了,戏谑地看着她:“向导小姐很会训狗啊?可惜……”他的军靴抬起,“你面前的不是会趴在地上翘着屁股随便你摸的小狗狗。”
卿鸢看到他缓缓把军靴踩下来,后退了一步,这让破耳朵狼展开了病态的笑脸,把长腿又收回去了。
混血儿特征明显的漂亮脸蛋上流露出鄙夷的神情:“一身的狗味儿,洗都不洗,当我们愿意靠近你吗?”
“要不然……”他想到什么,身后的黑狼也心有所感,无论湖里岸上,都和他一起盯住卿鸢,“我们来帮向导小姐洗干净?”
卿鸢想给自己一拳,她就是有病,什么向导哨兵,流氓就是流氓,谁愿意给他们治疗就让他们治吧。
她反正忍不了一点。
卿鸢轻声骂了一句:“滚。”转身要掀起树枝离开,却从树叶间看到了一双双绿色的狼眼。
黑狼从她的身后优雅地踱步而出。
“善良的向导小姐是来给我们治疗的吧?”破耳朵狼在她身后慢悠悠地吐字,“你的好意,我们都明白,但是……给那群狗治完才想起我们,向导小姐这是在侮辱我们吗?”
卿鸢不能迎着黑狼往前走,只好转回身看破耳朵狼:“那我不给你们治了总行了吧?”
破耳朵哨兵看了她一会儿:“当然可以。”卿鸢的余光看到她身后的黑狼分成两边,从她的左右慢慢回到哨兵的身边。
黑狼身上也伤痕累累,但仍不影响它们冲她呲牙,有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甚至要停下来做什么。
“滚过来。”破耳朵冷冷地把蠢蠢欲动的黑狼叫回来,“把向导小姐吓晕过去,要和你们拼命的可不止那群小狗,还有小猫,小鹿……”他抬起手,他的手上戴了一堆戒指手环,还把指甲涂成了黑色,装模作样地拍拍胸口,“多可怕啊。”
卿鸢懒得理他,等黑狼都走过去,转身抬起树枝打算离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弃她身上的“狗味儿”,狼族哨兵没有阻止她,只是视线一直定在她的背后,看得她肩胛骨都痒痒的。
卿鸢本来想要回到营地的,但鼻尖动了动。
好香啊,她看向密林的另一个方向。
那边安安静静,一片漆黑,却好像藏着一桌丰盛的美食在无声地召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