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浼
但伏龙剑与羽碎剑,都被大家默认没有升级途径, 因为人们找不到能够供它们进阶的材料——寻常的进阶淬炼材料,哪怕是从上古秘境中掏出来的非常、非常珍贵的至纯至净宝物, 也不足以支撑它们升级或者说是进化哪怕一次。
久而久之, 人们便默认这两把剑“不可锻炼、不可进阶、不可淬炼。”
——直到那一日,道陵老祖从天而降,给了鹿桑那把形式上为匕首, 实则充满了精粹火的不知名材料。
材料没有名字,甚至不存在于现如今三界六道存留下来的任何典籍记载中。
凤凰衔刃,衔起这珍贵材料,将其嵌入伏龙剑,完成了伏龙剑诞生以来的第一次进阶。
这进阶让鹿桑欣喜若狂。
伏龙剑与羽碎剑的共鸣更强了,于是后来就有了第二日,鹿桑睁开眼就带着全新进阶版的伏龙剑上青云崖,找南扶光要羽碎剑的插曲。
但她并没有开心很久。
灵骨受损,金丹裂开只是一个序曲。她不应该再在「翠鸟之巢」的初选拔上带着伏龙剑继续和南扶光硬刚——
现在好了,剑也坏了。
……
晚上南扶光把这件事当讲笑话一样讲给宴歧听。
当时她的姿势是趴在男人怀里,脸上放松还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嘲笑声,男人的指尖探究式的挑起她的腰带时,她甚至没有阻止。
她觉得这样的聊天氛围真的非常放松了,并且十分想不通她都默认了他挑开她的腰带,手鬼鬼祟祟的摸进去,为什么还能激发他的雄性本性——
就那个本性。
普遍中老年雄性群体到了年纪会自动点亮的被动技能:让我来考考你。
“你知道为什么伏龙剑和羽碎剑默认是没有可供其进阶材料、不可进阶的吗?”
南扶光心想,嗯,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关我什么事啊?
“提出这个问题之前,首先你可以想一想为什么纵横三界六道,独只有一条真龙,一只神凤。”
南扶光抬手,摸了摸近在咫尺那隆起来的胸肌,软硬适中,皮肤紧绷,弹手温暖,是货真价实的胸肌。
她嫁的不是爱在床上给人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头她嫁的不是爱在床上给人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头她嫁的不是爱在床上给人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头……
南扶光把重要的话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三遍,最后她的重点转移到如何才能让他知道她真的毫无兴趣,所以她也拽开了他的腰带。
但在宴歧看来,上课比上床重要。
可能,大概。
她的手都已经抓住他了,男人只是“嘶”了一声,坐起来了一些,顺嘴跟她说了句别闹。
南扶光抬起头,双眼明亮地望着他,茫然地张了张嘴,可能也是脑子被他这句“别闹”干得有些茫然,回了句:“我闹什么了?”
“跟你说正事。”
“您说。”
虽然我不是很想听。
“真龙和神凤本身非本土产物,所以使用它们的某一部分炼成的宝器也具有独一份的特殊性,伏龙剑和羽碎剑不是不能进阶,而是能够进阶的材料,在你们这里找不到。”
宴歧想了想,“她那个应该是那棵树给她的。”
“哦。这样啊。好难猜到。”
“给她也无济于事吧,我想不到现在三界六道的器修,有哪一个是具备把外来物件完美进阶融合的能力的,所以那把剑在和你对战的时候轻易也出现了折损。”
说到这个南扶光就真的来了点兴趣。
她从宴歧的身上撑起来:“所以?是镶嵌时工序出了问题?”
虽然她不是器修,但说到三界六道最好的武器制造匠,她说自己是第二理论上就不该有人敢妄言自己是第一。
但当她来了些兴趣的时候,宴歧却又不说了,他反而扣着她的手腕不急不慢地牵引她的动作,这种被人牵制住的感觉对他来说过分的新奇——
过去从未有过。
过分的紧绷和完全把自己交付于他人带来的紧张,让他本能的抗拒且难以忍受,胸腔之中的跳动都因此下意识地加快了……
眉头微微蹙起,呼吸的频率加快,他用自己的鼻尖鼓励似的轻蹭南扶光柔软的面颊,示意她力道大一点,别像没吃饭一样。
南扶光怀疑这人完全和她对着干,她真的想听课的时候他又喊停了,这怎么忍!
她轻轻抓了他一把,在听见男人“嘶”地倒吸一口气,张嘴咬她鼻尖时,她空闲的那只手扯住他的耳朵:“你说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找你的初衷是什么我不清楚,甚至有可能是鹿桑想给你使点绊子。”男人懒洋洋道,“但算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能弄好那把剑的镶嵌与进阶的人只有你。”
也就是说,无论是不是「翠鸟之巢」人手真的不足,玄机阁的主事梦中得以一线灵光,想到了南扶光这号人,将这件事最终都会落在南扶光的头上——
他们来找他算是找对了人。
放眼如今三界六道,作为万器母源,南扶光不能修造的任何武器,大概还没有诞生。
南扶光闻言,有些恍然,满脑子都是”对哦”“我比我想象牛逼大发”,续而扑面而来的有一种精神上胜利的感觉……
一旦想到“这件事只有我能做”,她突然对修剑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抗拒——
弄碎剑的是她,能修剑的也是她。
她能赢鹿桑第一回,就能赢她第二回。
同理。
她能弄碎羽碎剑一回,也能弄碎它第二回。
她喜欢这种主动权完全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唇角已经不自觉地完全扬起,如果现在屁股上长了尾巴出来可能已经高高的竖起来,骄傲的摇晃着像是耀武扬威的旗帜,她下巴微微抬起:“噢!反正我要考虑一下!”
宴歧“嗯”了声,不置可否,反而就是从下往上的角度,安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她扬起成骄傲弧度的下颚弧线。
从金丹碎裂那段时间强颜欢笑、形如枯槁至今,好像已经非常遥远。
从她某天早上尖叫着以前穿还要塞鞋垫的靴子怎么变紧了开始,那张初见时有些肉的白皙的脸蛋再一次恢复了那般健康红润的模样。
南扶光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哪怕是那会儿因为谢允星的事引发心因性高热,靠在床边气若游丝的样子也未必不能见人——
可宴歧就觉得她现在这样最好看。
看上去是个能活过三界六道所有人的健康模样。
跟最近频繁润器可能有点关系吧……
但应该也不完全是那个原因。
总而言之,宴几安看不到,算他倒霉又没福气。
像是完全被南扶光的高昂情绪感染,唇角也跟着无声微弯,那笑意深深落入了漆黑收敛锋芒的眼眸中,与平日里那般营业的笑容自然完全不同。
他“嗯嗯”应着附和“也可以不帮她”,一边双手掐住骑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腰。
此时南扶光还沉浸在一些困扰中,她担心这是个陷阱:“他们不觉得这件事找到我头上很奇怪吗?如果我没修好呢,万一我动手呢,万一他们诬陷我动手脚呢——”
“所以说了,也可以拒绝。”
“哦。万一出了纰漏,三界六道有一万个理由等着骂我,我都能想到他们会骂什么……当然了,我如果不接受他们也会骂我的,用的应该还是一个理由。”
“什么?”
“‘南扶光嫉妒鹿桑抢走了宴几安,她嫁给那个杀猪匠只是为了赌气‘。”
“你最好不是。”
南扶光抬手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并冷着脸做出要起身的动作,但没完全起来,又被压着腰窝压了回去。
她脑袋重重砸下来砸在男人的肩膀上,发出不很烦躁的声音。
“我很奇怪。”宴歧问,“你管他们做什么?”
就像是表达对她这种担忧的不满。
男人放开了卡在她腰间的手。
南扶光再次落地的时候,被顶的重重吐了一口气,生理性的眼泪冒出来,这让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替她擦掉眼角挤出来的眼泪,自顾自地尝了口。
整个动作做的十分自然,南扶光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偏开了头。
他就伸手过来,手插进她的发间揉了下,将她头发弄的乱了些,压着她俯身下来,吻她的眼睛,面颊,鼻梁,鼻尖,最后是有些泛红湿润的唇瓣……
“你总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第无数次的告诉她,像是指望只要这样重复她就能够把这件事刻进自己的脑海里。
“天塌下来,有我给你兜着。”
……
次日,按照习惯去「翠鸟之巢」总部报道,南扶光被玄机阁的阵仗吓了一跳,里面人山人海堆满了人,只不过身上穿的都是玄机阁特有的工匠道袍。
这种道袍的衣袖为了方便锻造和操作精细活儿,袖口和下摆都用特制的缝线收紧,袖子也不宽大,深色的颜色耐脏,一切都是为了科研方便。
昨天出现的主事又到了他们这个新人聚集地,说什么也要南扶光跟他走。
南扶光还有些犹豫,毕竟模拟舱的事她刚刚起了一些疑心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这会儿让她走她挺舍不得的。
但道陵老祖到底掏了什么好东西给鹿桑,她多少也是想看一眼。
主事看她眼神不如当才那么坚定了,抓紧机会飞快地给她介绍了如今玄机阁负责宝器研究与开发铸造的三位首席工匠,三个人都是器修。
有一个甚至是在三年内有机缘作品的话,有望突破入元婴期的器修,名叫齐秉。
夹在三名器修中,南扶光一个剑修显得非常外门,她只需要一眼就能感受到其实这三名器修也并不是那么欢迎她——
尤其是齐秉。
作为玄机阁目前来说最好的器修,他拒绝了外勤任务留下来照顾伏龙剑,现在主事的意思却是让他们留下来给一个剑修的小姑娘打下手。
他听过南扶光的一些事迹,承认她年纪轻轻就能做出时间转换器、捕梦网甚至是那把独特的、使金丹破碎的剑修也能使剑的武器很厉害……
但这些事都不能说明什么。
术业有专攻,更何况她只是个「翠鸟之巢」的新人。
南扶光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发怨念,她的头发都快一根根竖了起来,连忙摆摆手撇清自己:“这个事我也不是那么又把我的,完全是因为——”
“是我让他们请你去的。”
从门外传来的省内打断了南扶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