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修成诀 第148章

作者:落日蔷薇 标签: 爽文 玄幻仙侠

  身后又渐渐聚来修士,花铮使出昆都重宝“天罗剑”,浩音宗则是弦音织网,长蓬、太初亦不落人之后,无相剑宗弟子也跟着赶到,在太阴山附近布下剑阵,一时之间太阴山处华光冲天,啸音连连,众修齐力伏妖,场面甚是壮观。巨幽虽然无惧攻击,但面对群修之术,亦被压在地面动弹不得,只以血红触手四下攻击,不论抓到何物就吞噬入腹。

  “你说得很对。”元还已带着季遥歌在半空盘旋一周,将整个战局看得分明,“谢老怪还没死心。”

  季遥歌放眼望去,只见谢冷月早已祭出一件四足方鼎,方鼎暗青,四方伏有四只凶兽,鼎内外皆刻有金色符文,细看之下竟与太阴山腹壁所刻符文一致,别人不知道那符文底细,以为他全心伏兽,她与元还如何不知。

  这宝鼎是用来收巨幽邪兽,谢冷月已经失去白韵,如何舍得再失巨幽。

  “好人儿,我有一计,你要不要听?”她眉眼一飞,坏笑出声。

  “快说。”元还还未出手,不过手里已攥有大把赤金蛛丝。

  “咱们的赤秀还缺一个镇宗之兽,我瞧这巨幽挺好,虽然阴邪,若是驯其得当倒也能用一用。”季遥歌盯着谢冷月的手不错眼。

  “你就不怕你那赤秀被人视作邪门歪道?还有,你拿什么喂养这只巨幽?”元还问她。能不能收服倒是其次,关键是这巨幽他们也没法养,总不能像谢冷月那样屠戮灵兽吧。

  季遥歌眼珠溜溜一转,笑出声来:“赤秀是媚宗呀,有什么好怕人说的。邪兽坏不坏,那还得看主人怎么用。我那里的妖还少了不成?再说我修的媚骨,吸纳灵骨之后本就会有怨气杂念沉淀魂海,每次涤魂而出也不知置于何处,总放在奉曦剑里也不是办法,拿来喂食巨幽岂非刚好?”

  元还动作一顿,伸手指着她的鼻头,还没出声就被她抓了手指,只听她又道:“咱们不急着出手,且助谢冷月把这巨幽收进鼎中,你对付他,我趁机夺鼎,如何?”

  “你真是……”元还想了想,冒出一句话,“坏透了。”

  季遥歌祭起奉曦,飞身跳上,眨眨眼,便往旁掠去。元还浮停半空,片刻后兀自笑起,将手中蛛网兜头撒下,金光乍起,将巨幽拢于其间。蛛网之上织有梵天古咒,乃是元还合心之后所获的蛛皇原力,此力磅礴浩大,蕴含上古神威,把巨幽压向地面。谢冷月见势早已催动青鼎飞至巨幽之下,青光之内金符大作,将巨幽往鼎内拉下。

  那青鼎金符本就用以克制巨幽,四周又有数十大修齐心合力收伏巨幽,巨幽虽然强悍,却也受不住强大压力,原身从太阴山内逼出,被元还蛛网兜压着,挤进方鼎之中,太阴山逐渐化回山形,正是二力角逐的关键时刻,谢冷月手扣金符一枚,遥遥扔出,封在巨幽身上,将巨幽连着蛛网一并封入鼎内。他心头大定,正欲开口,那鼎上忽然金光闪过,从他手中飞出。

  众修俱是一惊,却听元还朗声道:“谢道友,你害得我二人差点殒命,我二人量大不计较,刚才说的认错道歉就免了,勉强收下这古鼎就当是你给的赔礼罢。”

  却是元还收回那封入鼎内的蛛网,连同方鼎一并收回。

  那蛛丝速度极快,又来得突然,谢冷月万没想到元还会当着众修的面抢夺青鼎,猝不及防之下未能立时追上,就见那青鼎被元还挥了个圈,落进远处季遥歌的手中。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谢冷月慈和出尘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清俊的面容青白一片,恨不得将这两人生吞,当下飞身追向季遥歌,一边假意笑道:“此物关系重大,恕谢某难以从命。元老弟与季宗主的赔礼,改日万仞山定然奉上。”

  季遥歌早就御剑而去,只道:“不要别的,就要这个。”

  天已微明,闹腾一夜,太阴山已狼藉一片,众修俱疲,眼见此状不免哭笑不得,合着这一夜辛苦他们都给别人做嫁衣,可要在这时候加入争夺行列,几个宗主大修却也做不出像元还和季遥歌这般没脸没皮的事,况且也确是万仞有愧在前,谢冷月又应承二人任罚,故也不便插手,再加上不管是元还还是谢冷月,在万华上都是名头响当当的人物,帮了哪边都惹麻烦,索性就都罢手不理。

  俞熙婉并雪薇几人不过摇了摇头,跟着纵身飞离,摆明不再插手二人私斗,余者就更不愿惹事,只留下万仞弟子站在山下仰望,转眼之间急追青鼎的谢冷月就已跟着季遥歌飞得无影无踪,谁也跟不上。

  ————

  谢冷月与季遥歌一前一后飞到万仞山西面,眼见就要追上季遥歌,眼前却是金光一闪,追路被断,却是元还浮于他身前,再观四下景象,竟已出万仞山范围。万仞的盘天大阵因为众修赶来收伏巨幽而被迫暂止,还来不及再启,他一时失策竟让他们逃到万仞山外。

  只听元还冷然一声:“账还没算完,别急着追。”数丈金光自身后射出,化作万千蛛网将谢冷月困住。谢冷月此时大惊,此时方知自己中计,盗去青鼎乃是诱他追出万仞,眼下已出无相剑宗,元还修为强大,他没有一点胜算。

  “你待怎样?想杀了我?可知后果?”虽说情势危急,谢冷月却仍旧有恃无恐,负手站在元还蛛网之中反嚼笑以对。

  “放心,还没到你死的时候。”元还亦是笑笑,袖笼大张,钻出一只巨大雌蛛。那雌蛛飞入蛛网上也不攻击,巨大蛛腹裂开,涌出一大片芝麻大小的透明小蛛,循着网铺天盖地向谢冷月爬去。

  谢冷月眼见避不过去,遂翻出一枚巴掌大的令牌,令牌之上青光骤起,将其笼在其间。

  元还眉头大蹙。那令牌之上绘有三星一月徽记,赫然就是三星挂月阁的身份证明,谢冷月仅比他低了一阶,是二星阁士。此令除是三星挂月阁的身份象征外,亦是保命法宝,其上有护身之术。

  有三星挂月令在手,谢冷月朝元还露出一丝微笑,可那笑不过片刻就僵凝在脸,青光挡不住元还的毒蛛,他后颈处一只小蛛已将口器刺入。

  那厢季遥歌飞出老远后再度折回,飞落元还身边,亦瞧见这一幕,不由眸色沉凝,只道:“他也是三星挂月阁的人?”

  “应该是。他眼下被我的毒暂时制住,你有什么要问快些问,这毒维持不了太久。”元还冷道。

  季遥歌与元还对视一眼,很快开口:“邪剑修法与巨幽炼养,你可是得自三星挂月阁?”

  谢冷月双手垂落,双瞳一片幽沉无光:“是。”

  “那么你灭蛟族是为了什么?”季遥歌没有废话,“取怨喂邪,还是为了以灵炼剑?”

  “二都皆有吧,天下没有比蛟更适合为剑的灵体了,不过可惜,此女不堪大用。”她问什么,谢冷月便回答什么。

  “蛟族不比寻常仙兽,万仞山没有那份实力将其绞杀,你用了什么办法?”

  “长夷与灭天弩。”谢冷月缓缓道出两个名字。

  季遥歌与元还俱是一惊。

  “灭天弩?那不是传说中世祖之兵?”

  “你有什么要问的快一点,他要醒了。”元还提醒她一句。

  “我记得三星挂月阁的世祖奇楼不是所有阁士都能踏入,不管是邪剑修法,巨幽炼养,还是灭天弩,皆是当世奇物,你不过区区二星阁士,如何进入?”季遥歌很快道。

  谢冷月双眸之中忽然幽光交闪,嘴唇嗫嚅瓮动,似有话要脱口而出,又如同挣扎一般,片刻之后方道:“有人给我的。”

  “何人?”

  “玄寰。”

  季遥歌心中大惑,还待问话,谢冷月却双眸骤亮,自蛛毒内脱身而出,将那三星挂月令捏碎,一股猛烈灵爆从令上传来,将元还的蛛网与幼蛛震得粉碎,亦将元还与季遥歌震落天际,谢冷月却是不发一语,掠空而逃,连季遥歌手上的青鼎也不再追究。

  二人落地相隔不远,季遥歌掠至元还身边,将原风晚扶起,又唤元还。

  “玄寰……”元还却嚼着这个名字,对季遥歌的叫唤毫无知觉。

第193章 解疑

  “大蜘蛛?”

  “元还?”

  季遥歌接连两声召唤,才让元还回过神来。他拢起的眉头散开,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季遥歌不免觉得奇怪,又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元还震袖站起,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她,“我以为你会问你父母的事,怎反而问起别的来?”

  二人已经出了万仞山范围,眼下正在万仞山西处的无名山林中,季遥歌将收进储物空间的战利品又翻出来,青鼎已收作巴掌大小,擎在她掌中,她上下左右地打量,心情非常之好,语气也轻松许多:“我一直觉得奇怪,从灵海开始,我们似乎就总与三星挂月阁扯上关系。灵海、方都都有三星挂阁的痕迹,《溯世》三卷本又藏于三星挂月的世祖奇书楼中,丹炉流海虽然没有出现三星挂月,却又与世祖秘宝有所关联,如今谢冷月也和三星挂月脱不了干系。你说过万华之上以灵修剑成功的只有魔修寒虚子,可万华关于寒虚子的详尽记载应该收在三星挂月阁内,再加上谢冷月说覆灭蛟族用的乃是灭天弩,此物亦是世祖神兵,他自己又是三星挂月阁的人。你不觉这其中很是古怪?”

  虽然三星挂月阁从来没有真正露面,却似乎与一切都有关联。不论是记载《溯世》妖书的《禁录》,还是《溯世》妖书,以及流华口中的《四十二兽谱》,谢冷月的邪剑修法与寒虚子的记载,乃至巨幽炼养,都是三星挂月阁的藏书,就连丹炉流海的黑油,也记载在三星挂月的《域经》之中。

  “流华提过兽脉之事,万华有四十二仙兽兽脉,著成《四十二兽谱》,用以镇压妖书《溯世》,可很多年以前开始,仙兽就一支支覆灭,《兽谱》力量逐渐消退,如今《溯世》三卷出其二,也不知若三卷齐出会发生何事。但《溯世》既称之为妖,其力必有古怪,为人觊觎不足为奇,想来有人很早就开始打妖书的主意了。”季遥歌摩挲着小青鼎,指腹感受到鼎内传来的些微震颤,思绪却渐渐收敛,沉淀,开始将抽丝剥茧,将这千年的脉络一一整理。

  “你在怀疑有人想让妖书出世,故而布下这近万年的迷阵?”元还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手一挥祭出自己常使的法宝乱曦斗来,“边走边说,免得谢冷月找来。”

  季遥歌点点头,带着昏迷未醒的原风晚飞上乱曦斗,又道:“本来没往这一节去猜,适才听谢冷月说灭蛟用的乃是灭天弩,我才觉得古怪。不论是巨幽还是灭天弩,亦或邪剑,都出自三星挂月阁。谢冷月为此花费近三千年时间,其间灭蛟屠兽,都是为了巨幽和邪剑灵,然而兽脉没落,妖书无镇,这最终目的还是落在《溯世》妖书之上。我猜,谢冷月不过是那人手中利剑而已。”

  如果谢冷月只是为人利用,那么灭蛟之人必另有其人,那人到底意欲何为?《溯世》又与他们有何关系?元还为何会死?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万年之前的方都……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东西。

  而如今这一切的问题,似乎都落在谢冷月最后出口的那个名字之上。

  “那个人,你是怀疑……”元还顿了顿,有些失神,“玄寰?”

  “嗯。高八斗提过此人,玄寰与幽篁,是三千多年前三星挂月阁的副阁主,不知何故幽篁身死,玄寰盗书叛出三星挂月,就此失踪。我还问过花眠关于此人之事,可惜他也知之甚少。”季遥歌望向元还,“你也是三星挂月的人,和那位玄寰上仙同样,都精于炼器之道,你可听过他的名字?”

  “略有耳闻,但知之甚少。”元还一言概之。

  “这位玄寰上仙乃是天纵奇才,想当年也算是万华的炼器魁首,被喻作裴仙第二。你对裴不回那么感兴趣,如何对玄寰却知之甚少?”季遥歌静静盯着他,摩挲着青鼎的手一顿,里面传来的些微震颤仿如心跳,一下又一下叩着。

  天光已破,云上风渺,将二人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元还踱到她身边,负手而立远眺茫茫云海:“关于玄寰生平,万华并没太多记载。莫说在万华,就算是在三星挂月阁内,这个名字也是禁忌,我不知道,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反问一声,却无嘲意,狭长凤目早已不再是墨金异瞳,失了妖色,却添神秘,仿佛沉淀无数不为人知,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摸到的过去,以及未来。

  “你觉得是他为取妖书,以炼剑为名骗谢冷月屠杀蛟族,取你为剑?”季遥歌没出声,元还便又问道。

  “不知道。”季遥歌低头看着青鼎上的纹路,“只是猜测罢了。”

  “若真是玄寰所为,你待如何?”他仍旧远眺正前。

  杀蛟取剑,屠尽她全族,间接逼她手刃生父,被囚五十年……

  “那就找到他。”季遥歌转头望去,“杀了他。”

  元还亦转眸而来,与她目光交撞,二人眼中俱是无端而生的冰冷。良久,元还先敛去寒意,伸手将她揽入胸前,轻轻“嗯”了声,只道:“我帮你杀他。”

  ————

  乱曦斗在空中飞了约一炷香时间就降下云头,落在一片青泽之上。绿洲如浮萍散落在偌大浅湖上,青草萋萋,鱼丰水美,景致动人。乱曦斗似一叶扁舟浮在水面上,季遥歌拔拉着青鼎正与元还研究那上头的符咒,盘算着回去后把里面的那坨巨幽安置在哪里才不会让它到处瞎跑,还没得出结论,原风晚就幽幽醒转。

  昨夜为免原风晚破坏二人的计划,季遥歌将人弄晕,如今她醒来见着天光湖色,难免有些恍惚迷茫,怔怔看了四周片刻才又激动地喊起来:“这是哪里?师兄,师兄呢?”

  季遥歌揉揉耳朵,道:“别吵。”

  原风晚身上蛛丝没松,很快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回去找师兄。”

  “你就这么喜欢顾行知?”季遥歌走到她身边蹲下,饶有兴致地问她。

  原风晚仰起下巴,“白韵”迷人的眼眸里出现执拗的神采,有着孩子般理直气壮的坏:“是,我就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在万仞山呆八百年。你快告诉我,他人呢?”

  “但他恐怕再也不会喜欢你了?”季遥歌双掌托腮,盯着她看——唉,白韵真是漂亮,这么好的皮囊白白给了原风晚,有点可惜。

  顾行知堕魔之前与她说的一番话,分明是已经有所顿悟。这么多年过去,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数次迷惘心里住的人到底是谁。她只陪他两百年,原风晚却与他患难八百年,水滴石穿,人心肉长焉能不动?若没有谢冷月之事,可能浑浑噩噩,这一世不过如此。可谢冷月却将那自欺欺人的泥水冲去,如今对他而言,原风晚的爱情等于八百年的欺骗,便是再真也是假的。

  他到堕魔之前念念不忘的,是已经死去的“白韵”,不是她季遥歌,也不是原风晚,只是他和她的最初,往后漫长岁月,他的心中不会再有原风晚一席之地。

  八百年痴心终究错付,筹谋算计,到底算不来顾行知一颗心,想来也真是……

  “可怜。”季遥歌同情她。

  原风晚毕生最恨,就是来自“白韵”的怜悯,满心愤怒愁苦却又被蛛网所缚,不免露出狞色,咬着后槽牙看季遥歌。季遥歌便拍拍她的脸蛋:“你别这样,多漂亮的脸被你给弄得丑不忍睹,怪可惜。”

  “小六和月宵来了。”元还盘膝坐在湖畔,忽然睁眼。

  季遥歌闻言放过原风晚,起身望去,果见青泽另一头有人掠水而来,很快就飞到乱曦斗上。

  “师兄!”

  来人还没说话,原风晚先一脸喜色地叫嚷起来,蠕着身体凑向倒在地上双眸紧闭的顾行知。

  “无相剑宗果然大乱,我们按你的吩咐趁乱把他从太阴山里偷了出来。”开口的是月宵,“费了我好大的劲儿。”她说话间又用眼神瞄原风晚,见她被缚在地,心中不由暗暗吃惊。

  季遥歌抬抬眉毛:“多谢,算我欠你个人情。”语毕又问二人,“有没人为难你们两?”

  “没有。月宵姐姐聪明,早就带我躲起来,你传音来时无相剑宗已乱,没人顾得上我们。”胡小六摇头。顾原结礼当晚,季遥歌与元还离开后,月宵便觉不妥,遂带着胡小六藏起,待得万仞大乱之际接季遥歌传音,要她二人去太阴山救顾行知。幸而大战过后群修纷纷离开,谢冷月又去追季遥歌,太阴失了巨幽不过荒山一座,也没人关注,她们潜入并没受到阻滞,一切都还顺利,只不过……

  “季姐姐,他一直没醒过。”胡小六又指着顾行知道。

  顾行知红衣染血,颜色发沉,倒在地上双眸紧闭,发冠已落,满头黑发散乱覆下,只余一缕浅息。

  “师兄他怎样?”原风晚已扑在顾行知身边,满目忧急地看着给他察看伤势的元还。

  元还点着他的眉心探了许久,才沉着脸摇头:“他原就重伤在身,元婴受损,又被巨幽吞噬,受怨邪入体,虽然有穹紫保住一丝命脉,但若要醒转恐怕很难,而即便醒来,也已……形同废人。”

  原风晚怔怔听着,泪水无知觉从眸中滑落,用尽力气想要靠近顾行知,季遥歌闻言也一阵沉默,只挥手解去原风晚身上束缚。一得自由,原风晚就将顾行知紧紧抱入怀中,痛哭出声。

  大婚之盛,众人有目共睹,不过一夜之隔,却是天翻地覆之别,由不得人不唏嘘,众人也不出声,任其痛哭。不知多久,原风晚才渐渐止了哭势,一抹泪水,道:“师兄,我带你走。你跟我回家吧。”说着她挥手召出两道黑雾。

  “去哪?”季遥歌问道。

  “回鬼域。”原风晚抱起顾行知,眼前却是人影一闪,被季遥歌拦住了路。两道鬼雾已然化作两个通体全黑的人形,同时出声:“少主!”

  “他走得,你走不得!”季遥歌声音如冰,已不带丝毫感情。

  原风晚看看她,又逐一扫过元还、胡小六与月宵三人,轻轻抚过顾行知的脸颊,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季遥歌手里脱身,便朝那两个鬼体挥了挥,只道:“你二人替我将他送回鬼域,告诉地阳宗的人,见他如见我,替我照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