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末果
蓦然薄唇下移,重重压覆上她的唇。
白筱身子微僵,还没来得及反应,他 唇移开,眼角斜下见离那处平台已近,压平乱跳的心,慢慢提气手臂间。
古越看准方位,猛使足力气,挥掌向身下光滑石壁拍去。
白筱心跳如擂鼓,大气不敢出。
二人相拥的身形顿时转了方向,朝着平台方向斜斜下坠,离平台又近了些,然二人抱作一团,终是重了些,一斜之后便有向下直落。
眼见半边身子已过平台,跃上平台已是无望,白筱心生绝望,二人终是逃不过这一劫。
看向古越,正要说话,见他神色镇定,丝毫不慌乱,脚尖在石壁上猛的又是一点。
腰间一紧,他已抱了她在空中竟突然旋了方向向平台扑去,单手扣向头顶台缘。
二人身体在空中即时顿住,然下坠之势终是太猛,他承受不了二人体重,手指下滑,他咬牙硬挺,终是承受不住。
白筱的心怦怦乱跳,下意识的也伸长手臂抠向台缘,在他手指即将滑下石缘之际,竟神使鬼差的抓住石边一节树根。
他眼快心灵,忙弃了石缘,在身体下坠之前飞快抓住另一条树根,二人生生的挂在了这石台之下。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长松了口气,看向身下,下面是一条极窄的崎岖小道,地面凹凸不平,尽是大小石块,离他们只得三两丈距离,窄道另一侧又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先不说那下面的深渊,就是摔在那尽是石块的窄道上,也得四分五裂,难有全尸,暗道了声好险,他们真真是在鬼门关过了一遭。
转眼看向对方,额头上均有些细汗,不由笑从心生,四目相对,再不挪开,直至白筱感到手臂酸软,才朝他抱怨道:“你想我们一直挂在这儿,风干做肉喂鸟儿吗?”
古越这才一笑,轻叹了口气,他过去虽然不好女色,但为了不扫属下的兴,犒劳军士时,也不免在座上饮酒相陪,军中美貌舞姬却是见过不少。
不管那些女子如何美貌,他不曾多看一眼,不屑看,也不愿看,然对着白筱,他却是百看不厌,只想可以这么一直看下去。
“我们的肉,怕鸟儿是消受不起。”一边说着,一边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将她托高些,可容她双手攀上石缘,“上去。”
白筱提气,身子一翻,轻轻巧巧的翻上平台,脚踩在台上枯草,竟深陷下去,没了小腿。
顾不得打量四周,探身要去拉古越。
眼前一影一花,尚没看清他的人影,身子被他猛的抱住,生生的扑倒下去,与他一同跌进身下厚厚的枯草。
白筱惊吓了那一阵,身上早已没了力气,他沉重的身子压下来,竟无力推开。
身下枯草被太阳晒了一日,暖暖融融,十分舒服。
他在下坠之时,频频施用内力,也是筋疲力尽,这时躺倒下来,也不再愿动弹,将她抱了仰躺下来,舒服的闭上眼。
第286章 容华的童年(11月180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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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被古越箍在怀里,静静的躺了一阵,山间日落带着清凉的风,吹拂着古越的发稍拂着她的面颊,丝丝痒痒。
古越与她死里逃生,等体力稍加恢复,睁眼看向她闭着眼,不自禁中含着笑的脸,越加觉得眼前的这片祥和难得可贵。
夕阳撒在她面颊上,散散的一层金色,柔软的唇瓣凝了一撮光晕,当真诱人的紧。
他极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上,品尝她唇上的幽香,然他只是静静看着,不愿做一丝动弹打破这片宁静。
睁开眼,直直的望进静静凝视着她的眼。
里面燃着的火苗让她顿时紧张,崩紧着身体,慢慢向外挪。
他收紧手臂将她捞了回来,长腿搭了上来,将她的腿压住,不容她乱动,脸贴了她的脸,均有些汗湿,戏谑道:“再掉下去,我可没力气拉你了,我们俩只能一前一后一头撞死去见阎王。”
白筱推着他的肩膀,啐了他一口,“你傻的吗,就这么更我一起跳下来了,你就不想想,真有什么事,南朝怎么办,你那些臣民怎么办?”
古越平躺下来,一手仍搂着她,一手枕了手下,被阳光晃得半眯着的眼,斜瞥着她,“不是还有容华吗?”
“你这是推卸责任。”白筱想着他愿与她同生同死的那幕,心里边软软一团,但也恼他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古越翻翻眼皮,闭了眼,拍了拍她后背,口中道:“得,要说推卸责任的人可不是我,是我那大哥容华。自打小我舅舅为了掩人耳目,拿了我来抵他,他便心安理得的当了乌龟,缩在后宫。等我舅舅死了,该他登基,他也一脚把我踹了出去,美其名曰,大臣们看习惯了我。”
他说到这儿鼻子里哼了一声,“话说,我跟他哪点不一样了?除了你不知怎么能分得出我和他,别说我们不站在一起,就是站一堆,也没人能分得出谁是容华,谁是古越。”声音透着愤愤之意,更多的却是无奈。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别样心思,白筱对他们兄弟二人之事本就满腹迷惑,只是压着不去探问,这时听他说起就顺带问了句:“你舅舅为何要你来抵他?”
古越浓密的睫毛闪了两闪,慢慢睁开,看向天上浮云,这时太阳已是偏西,天边显了一片赤红,神色间有些讪然。
白筱心头收紧,莫名的心疼,不由的握了他枕在头下的手,“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方便,就不要说来了。”
他转过脸,看着她握住的手,胸口一动,一瞬间失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从二人握着的手,移向她的脸,似蓝似黑的眸子里光晕晃动,如流星朗月......她这是第一次主动亲近他。
她长睫忽闪,掩不住那如雾蔽星的眼眸,美得烙人。
他不好女色,对着她,却是一再失神。
这是不是她所说的爱?
白筱见他望着她出神,脸上微烫,放了他的手要缩回,被他反握了,她的手很小,很软,捏在手中很是舒服。
他咬着下唇润了润微干的唇,又看向天空,“很久的事了,舅舅入土也是多年,说与你听,也不是不可。”
他与容华的身份可以瞒过天下人,但是且能完全瞒得过贺兰,贺兰虽然不能尽知,但凭着那一知半解,多少也能猜到些。
她知,白筱自然也知,瞒也不过是遮一半不遮一半,倒不如说给她听,省得她越猜越远,不知能糊弄出什么想法。
“你也知容华不是我舅舅南帝的儿子,可是在以前舅舅从来没有怀疑过舅母,直到我们一天天长大,我们长得出奇的相像,才引起舅舅的怀疑,迫得舅母说出了实话。
舅舅愤怒伤心至极,失了理智,当着舅母的面,毒打了容华,终是几年的父子情义,没忍心将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