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 第28章

作者:咚太郎 标签: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就是性格木讷了点,根本用不着人问,自个儿补一句:“他是我哥哥,大我两岁。”

  “你不姓福?”

  “大儿子随父姓,小儿子随母姓,这是我出生之前,爸妈商量好的。”

  “那你跟死者感情怎么样?”

  “不是很好。”

  余恩岱双手平整摆放在膝盖上,坐姿标准的如同三好小学生:“我妈妈身体不好,生下我没多久就去世了。我哥认为是我的错,从小不愿意带着我玩,渐渐地,我们相处的比较疏远,成年后基本没有往来。”

  “死者生前经常在家里办聚会,这事你知道吗?”

  他小幅度点头:“听过一点。去年年夜饭上,有女孩闹到家里来,我爸很生气,罚我哥在门外罚跪,直到他发高烧失去意识,才把他送去医院。后来我哥醒了,保证不会再做这种事,我爸才没有继续罚他。”

  “聚会的具体内容,你了解吗?”

  “不是很了解,他不在我面前说这些,怕被我爸知道。”

  “你爸对你哥管得很严?”

  “也不是。”

  余恩岱摆弄手指,“我爸是一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有根深蒂固的商人思维,无论对待亲人、朋友,还是家人,都像评估商品那样严格。

  “如果要分类的话,我哥在他眼里属于质量不合格、容易影响厂家生意的残次品。—— 不要误会,这是他的原话。我哥有很多爱好,这些爱好是好、是坏、是对、是错,都不在我爸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有一种情况,当爱好过界,威胁到我爸的名、我爸的钱,我爸才会出手阻止他,乃至赶他出家门。”

  “……”

  这人说话有点绕,文绉绉,云里雾里。

  害得老五在一旁做记录,抓耳挠腮半天下不去手。

  “写我爸不关心我哥,只关心我哥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好。”

  对方相当善解人意地为他出主意,抿唇一笑,竟有几分孩子气:“如果我爸真的关心他,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应该不止我才对。”

  有道理,老五提笔就写。

  老四接着问:“死者的堂弟说他雇了两个保镖,这事是真的吗?”

  “是的。”

  “你能联系到他们吗?”

  “不能。”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很久,太久了,我记不太起来。”

  “ 听说过吴友兴这个名字吗?”

  “没有。”

  ……

  一来一回,毫无漏洞。

  蒋深听的不得劲,起身去外头抽烟。

  老五鬼鬼祟祟跟过来:“老大,你说这余恩岱有没有问题?要说配合,他真配合,我就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问什么答什么。要说不配合嘛,他这一问三不知,答了跟没答一个样啊。”

  大片大片烟雾被冷风吹散,蒋深遥望天际,心想,要下雨了。

  余恩岱有没有问题,他不知道。

  但他敢说照老四这个问法,问到天亮都白问。

  福尔岱遇害,不管谁杀,都不该越过专业保镖。

  保镖不可能被杀。小概率护主失败,逃跑,而最有可能的应该是——被收买。

  被,比保护福尔岱更高的酬金,所收买。

  钱从哪来?

  受害者家属们集资?被利用的学校赔偿金?

  谁能轻易接触到言语不通的外国保镖,与他们谈条件、达成共识?

  操着外地方言、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夫妻?被警察盘问时故作稳定的阿芳?

  烟头落在地上,靴子踩住,碾出焦黑的粉末。

  蒋深掉头回客厅,询问进入尾声,如他所想,他们没能获得任何有效信息。

  余恩岱准备送他们出门。

  蒋深立在原地不动,眼珠子散散地从左边移到右边,再从右边移到左边,忽而勾起唇角,露出个凶恶的笑来:“余先生,你这房子不错。”

  蒋队长罕见的客气,罕见的笑,组员立刻嗅到阴谋的味道。

  唯有余恩岱不知内情,老实嗯一声。

  “方便让我们参观一下么?就走一圈。”

  蒋深口里的我们,是指他,以及他拉过来的姜意眠。

  一个人高马大顶凶脸,怎么看都是另有用意。

  一个双目无神白净脸,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外人很难搞清楚这对组合,雪上加霜的是,余恩岱打小内向,很难拒绝别人的要求。

  看看而已,应该没问题?

  “……跟我来吧。”

  余恩岱往厨房走去,背影单薄而瘦弱。

  这段日子,蒋深每到一位嫌疑人家里,必定提出走一圈,真实用意是借机发挥姜同学的特殊能力,省得凶手近在眼前,被他们平白错过。

  姜意眠习以为常,跟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半天,没听到声音。

  “好了,我家就这些房间。”

  余恩岱再次打开庭院大门,“你们慢——”

  “那是什么?”

  告别语被截断,循着蒋深手指方向看去,余恩岱很明显滞了几秒:“我爸喜欢酒,我妈妈去世前买了很多酒存在地下酒窖里,那是酒窖的入口。”

  “能看看么?”

  蒋深嘴上在问,人自顾自朝那边走去,一把揭开木制盖板,板下出现一条阶梯。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

  这时余恩岱才开始慌张,小跑过去拦住他们。

  晚了。

  左手边姜意眠没由来的平地一个踉跄,蒋深伸手拉住,压根不需要问她听见什么。

  他回头,单刀直入:“你就在这杀的人?”

  余恩岱狠狠一呆,面上血色尽失。

  空气仿佛冻结,北风呜呜地叫。

  画面定格良久,良久,余恩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下头,嘴唇蠕动,细若蚊足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 刹那间远处一声雷响,天光大亮。

  *

  2003年1月2日,离年关还有两个月整。

  A市公安局审问室内,犯人余恩岱正在接受审讯。

  对于杀人、弃尸罪行,他供认不讳。

  杀人手法、过程,凶器藏匿地点,他全部交代。

  唯独一点,当他们询问是否存在共犯时,余恩岱一口咬定,没有。

  “你的意思是,杀人、分尸、缝合、搬运,这些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干的?从头到尾没人给你搭把手?你一个男人会用针线,正面冲击就能撂倒福尔岱?”

  按照余恩岱的口供,12月14日上午,福尔岱找他要钱,作为再次举办聚会的资金。

  他不答应,两人发生口角,积怨爆发,索性杀福尔岱了事。

  回到现实。

  福尔岱身高178cm,体重75kg,生前学习过一段时间散打;

  而余恩岱身高173cm,体重55kg,胳膊大腿瘦得像个姑娘。

  这两异姓兄弟,傻子都不信后者杀前者。

  可余恩岱偏偏坚持:“是我自己做的。”

  目光闪烁,表情不安,用老五的话来说,一看就不是糊弄人的料。

  “不对啊。”

  站在单向透视玻璃后的老五回过神,纳闷:“刚才问他知不知道聚会,有没有见过福尔岱,一口一个没有,说谎说得挺溜。怎么到这儿成这样了?这小子到底走的什么路子?”

  里头负责审讯的人,可能也觉得这话荒谬。

  他一拍桌,音量拔高:“余恩岱,我劝你不要再来这套!我们都知道福尔岱是个什么东西,知道他干过什么。你既然已经认罪了,就不要想着袒护同伙,这样对你,对他们都不好!”

  余恩岱受惊地抖了一下,埋头不语。

  审讯人员以为他被说动,清了清嗓子,态度有所好转:“其实我们差不多猜到你的同伙,就是受害女性和她们的家属。只是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参与了这次行为,所以你——”

  “没有其他人。”

  余恩岱打断:“只有我。”

  还真就上赶着担罪责呗?

  审讯人员抬手拎出一张照片:“这人你认识不,林芳。”

  余恩岱看也不看,摇头。

  “撒谎!她就是去年闹了你们家年夜饭的女人,你们肯定见过面,为什么不承认?难不成她就是你的同伙,你想给她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