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年代文里的亲妈不干了 第22章

作者:苏苏政 标签: 种田文 年代文 逆袭 穿越重生

  “周庆乐还小,也就15岁,有话好好说,怎么你还学会打人了?”钟梨拉着车头也不回地说道,“15岁的少年很爱面子,你当着我们的面打他巴掌,太伤人小孩子的自尊心了。”

  钟梨敢教育段浔,周晴可不敢,她老老实实帮钟梨拉着车,心里也觉得表哥做得太过了。

  “他对他妈不尊敬,”段浔心里头憋着火气,也就钟梨说话他愿意搭理回应。

  “那也不能一开始就动手打人,该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打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打脸,”钟梨想起上辈子自己教育双胞胎儿女打过他们的脸,后来和儿女生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上辈子何飞羽东躲西藏做生意,家里的农活家务活以及带孩子都是她一个人,每天累得腰酸背痛可是两个孩子不懂事闹着要吃糖不吃饭的时候钟梨脾气越来越暴躁,有时候也忍不住动手打孩子。钟梨一般都是打屁股,可也打过双胞胎的脸,而陈婉婉成为孩子的后妈以后再也没动手打过两个孩子,向来都是用爱教育两个双胞胎,双胞胎长大后事业家庭上也都很优秀。

  钟梨有时候会反省自己上辈子的所作所为,并希望从中吸取教训。

  想到上辈子被两个孩子不喜的事,钟梨劝段浔,“你家里亲戚一大堆,但是最亲的就是你小姑和表弟表妹,千万别寒了他们的心。”

  作为孤儿的段浔微抿着嘴没说话,在农村有个亲人确实很重要,尤其是干农活的时候有人搭把手是不一样的。再比如今天他受伤就是表弟表妹照顾他,钟梨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段浔不是不知道。

  可是周庆乐那小子现在被周家人教育得不知道尊重自己亲妈了,段浔咽不下这口气。

  当初小姑是被强迫的,要不然就凭小姑的相貌和才华何必嫁给又穷又丑的那个男人。当初段家人忍气吞声把小姑嫁给了家庭成分好的周家人,可段浔长大后知道这件事就越想越替小姑委屈。

  正因为看不起周家那些人,心里一直憋着火气,所以刚才周庆乐说话贬低自己母亲时段浔才会那么生气。

  “算了,听你的也行,以后和那小子好好讲道理,”段浔嘟囔着答应了钟梨,看着跟在板车后面一声不吭闷闷不乐的表弟,皱眉道,“但是孩子不打不成器,该打的时候还是得打。”

  虽然段浔也才19岁,但是对着表弟表妹总是摆出长辈的样子,操碎了心。

  送段浔回到家天色早就黑得不能再黑了,钟梨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钟梨离开,周晴有些羡慕,“表哥,我要是钟老师就好了,她想要什么东西那些男同志都借给她帮她的忙。”

  上次段幺妹受伤周晴想借板车都借不到,可是钟梨只要一开口就有男同志主动把崭新的板车借给她。不仅如此,听说每天都有不同的男同志给钟梨送橘子送吃的,就连钟梨每次干活时也会有男同志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忙。

  听到小表妹的话,段浔心里醋得很,钟梨有多受欢迎他当然知道。

  “你们两个提着油灯回去,”段浔主动开口把油灯递给周庆乐,“今天的事和你道个歉,不该打你脸,应该揍你屁股。”

  周庆乐单手捂着屁股跑远,“哥,明天过来给你抹药。”

  周晴笑着跟上去,挥手和表哥告别。

  两个小时后,两个村里共同拥有的一条小路上,陈婉婉和何飞羽又来偷偷约会了。

  “张寒同意离婚了,”陈婉婉和何飞羽说着好消息,“他自己提出来的离婚,说是不想拖累我。”

  “他现在对你是真心。”

  “那又怎样?现在再真心也没用,等知道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他和他父母就只会折磨我,”陈婉婉咬着唇想起上辈子被张寒和公婆折磨的事就心怀恨意,“现在坐牢都是他张寒的报应,老天有眼。”

  “老天确实对我们不薄,”何飞羽笑着举起手上的啤酒对着天上的月亮敬了敬,“上辈子咱们俩幸福了一辈子,这辈子又给了我们重活一世的机会。”

  “老公,”陈婉婉笑着搂住何飞羽,“我们宁大队长听说我要离婚高兴得要命,有大队长做主,我离婚这件事别人不敢在我面前嚼舌根。为了庆祝离婚,老公你给我买台缝纫机怎么样,就要蜜蜂牌的,我不想再下地干活了,我把皮肤保养得漂漂亮亮你以后也有面子不是。”

  上辈子锦衣玉食漂亮了一辈子,重生后陈婉婉不想再做那些粗活,她想在家缝衣服,没那么累皮肤也不会晒黑晒粗糙。

  缝纫机也就200来块,对于现在已经攒了一笔钱的何飞羽来说不算贵。

  上辈子对这漂亮媳妇儿有求必应,这辈子何飞羽仍旧如此,“放心,缝纫机的事明天我托人去问问。”

  两人黏黏糊糊的,突然又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俩人躲在大树后观看,只见远处渐渐走来一个提着桶的少年。

  十二岁的少年看上去一副憨样,可是干的事却不怎么光明磊落。

  等偷偷摸摸的少年走远,陈婉婉摇摇头,“他偷的是哪家的鱼?”

  这些天陈婉婉和何飞羽晚上偷偷约会总能看见这葛家小子偷鱼。

  “是段浔看守的那个鱼塘。”何飞羽喝了口啤酒,轻笑了声。

  ? 第32章

  次日周二, 段浔自己换药换绷带,并对着来自己家学习的宁宁说道:“我这次受伤是阮凌那王八蛋干的好事,别人都不信我, 宁队长说我胡说八道。姓宁的我知道,他肯定收了大王八的好处。”

  宁宁揉了揉耳朵, 内向至极的她不想听段浔讨论这个问题, 她把识字簿翻到第十页, 让段浔抄写昨晚扫盲班的作业。

  “昨天学了什么?”段浔一边慢吞吞地抄写一边问,“成语不是只有四个字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字?”

  “‘饱汉不知饿汉饥’这是俗语,不是成语,”宁宁脸红着小声解释,“我在下面一行有写这个俗语的解释,你自己看。”

  “俗语又是什么?又是词语又是成语,现在还冒出来俗语来了。”段浔抓耳挠腮地觉得脑袋疼, 几千个汉字还没学完怎么又学俗语了,那个阮小福真是不会教。

  段浔抱怨个不停, 宁宁胆子小又社恐, 不敢回话。

  “百星不如一月, ”段浔继续抄写, 问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

  “第二页有写解释啊,”宁宁翻页给他看, “就是说一百个乃至数百颗星星发出的亮光也比不上一个月亮。”

  “脱裤子放屁, 解释得这么浅显,这算哪门子解释。钟知青说过, 一个成语不能看表面意思, 还要看更深层一点的含义。”段浔对阮小福小知青的教学水平骂骂咧咧。

  突然, 一道沉稳的声音横插进来,

  “百星不如一月,这个俗语更深层一点的含义说的是量多不如质优。”

  “.……….”段浔抬头一看,是阮小福的老爹阮凌。而阮凌旁边,站着的是脸上快笑出花的宁大队长。

  一旁的宁宁看到有陌生人,吓得一溜烟跑进了段浔家的厨房,用木门掩盖着自己的身影。

  “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个是段浔,”宁队长笑着对阮凌说道,“段浔昨天受了伤,被一群小流、氓给打了。至于刚才那个胆小又非常怕生的女同志,叫宁宁。”

  阮凌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听说那群小流、氓被抓了,段浔小兄弟可以放心了。”

  段浔面无表情,“幕后主使没找到,怎么能放心。”

  “你看你这孩子,别乱说,”宁队长哈哈笑道,“就几个闹事的小流、氓而已,哪还有幕后主使。”

  “没事,找不到幕后主使没关系,反正我会找他儿子算这笔账。”段浔也笑,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坐着。

  阮凌觉得自己时间宝贵,没工夫和一个小农民打嘴仗,他看了看手表对宁队长说道:“我儿子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城了,以后小福的事还麻烦队长您多费心。”

  “放心放心,阮小福知青在咱们这儿绝不会受委屈。”宁队长保证道。

  等阮凌一走,宁队长指着段浔教训,“别再散播谣言说是人家阮凌同志找人打你,还有阮小福知青你也不能动,你要是打了他小心老子把你送去劳改。”

  “姓宁的,我听说人家阮小福的爹给你送了一辆单车,你这是受贿,我要举报你。”段浔觉得维护大队的良好风气义不容辞。

  “放屁!人家阮同志无私奉献捐了辆单车给大队里,是大队的公共财产,我受哪门子的贿?”宁队长指着段浔鼻子骂,“人家阮凌是县城运输队的队长,有钱有势,给大队捐辆单车小意思。”

  段浔面色不快,对着宁队长离开的背影‘呸’了一声。一辆单车就被收买,什么玩意儿。

  等陌生人都走完,宁宁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鼓起勇气开口说话劝他,“那个阮凌有钱,你别和人家斗,斗不过的。”

  “那我被打了还不能报仇?”段浔冷哼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的。”

  等段浔抄完自己的作业,宁宁带着作业本低着头回家去。

  对于超级内向的宁宁来说走在小路上很怕同村的人和自己打招呼。

  一路上低着头的宁宁遇到同村的人只当看不见,身后别人议论她没礼貌也没关系,她低着头快步走着,只想早点回家躲着。

  “宁宁!”

  突然有人叫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对于怕生的人来说,路上有人叫住自己是特别惊恐的一件事。

  宁宁小心翼翼地偏着脑袋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站着对她挥手的钟知青和一个小男孩。

  钟梨叫住她以后小跑过去,把手上的鸡蛋送给她,“我来学校上课,没想到碰到你,真巧。送你个鸡蛋,我昨天晚上用茶叶熬煮的。”

  宁宁几乎是从钟梨手上‘抢’走那个鸡蛋,然后害羞地拿着鸡蛋跑远。

  “.……………”钟梨摇摇头,宁宁这么内向可怎么办,难怪她爸妈整日愁得不行。

  抱着备课本带着小晖去到学校,钟梨开始教书。

  没了四年级那几个小混混捣乱,钟梨这天各个年级的课都上得很顺利。

  “老师,上课好玩吗?”小晖回去的时候跟在钟梨后头,不解地看着乐呵呵的钟梨。

  “当然好玩,教你们读书写字比种地舒服多了。”

  “可是我觉得种地很舒服,读书好难受。”小晖只敢和钟梨说这点子心里话,他是不敢和自己老爹老妈说这种话的。

  听着小晖孩子气的话,钟梨重重叹了口气,想当初她第一天下乡看到生产队里一个个躲在树下聊天的村民,也觉得农村日子很轻松。

  想当初看到一个个弯腰插秧的村民,也觉得干农活就那么回事儿,看上去不累。

  可真当她自己上手去做,才知道干农活有多折磨人的身体。

  就比如一个多月前栽种油菜秧苗这回事,看上去一个个拿着小铲子蹲在地上很舒服,可当她自己去做的时候,一个上午四个小时她也只栽种出一垄地的油菜秧苗。

  而四个小时过去后,她手心都是血泡,最难受的是她的腰她的背和她的两条腿,完全动不了,晚上回到知青宿舍,睡觉的时候手心都像鸡爪子一样僵硬着舒展不开,四天的栽种生活让她的身体疼了一个星期还没好,现在还落下了病根时不时背疼。

  她上辈子在农村待了很多年,可这辈子干农活仍旧是痛苦得想哭。比起那些农活,如今让她教书简直是幸福得要命。

  “孩子,”钟梨语重心长地和小晖说道,“相信你爸妈的话,一定要好好读书。”

  上辈子小晖被校园霸凌早早退学也没什么出息,这辈子要是能读书说不定能换一种舒服的活法。

  小晖垂头丧气地抱着书本,他明年下半年就要去读初一了,他很害怕去初中学校没有钟梨护着又被欺负。

  走着走着小晖撞到突然停下来的钟梨,探头一看,原来对面站了二大队的陈婉婉阿姨拦住了钟老师的去路。

  “小晖你先回去,我有事。”钟梨看着有话和自己说的陈婉婉,让小晖先走。

  小晖跟着自己村里的一群孩子离开,钟梨抱着双臂挑眉看向陈婉婉,“有事?”

  “我们谈谈吧。”陈婉婉带钟梨来到自己家。

  “喝茶。”陈婉婉给钟梨端上一杯热水。

  可惜现在还是70年代,家里太穷。要不然陈婉婉可以给钟梨这个客人端上上好的明前茶,她上辈子再婚嫁给何飞羽以后不喜欢别的茶,就爱喝明前茶。

  “有话直说,我还要回去备明天的课。”钟梨不喝她的茶。

  陈婉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也和钟梨摊牌了,“前些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是何飞羽的前妻,而我,再婚后和何飞羽成了夫妻。”

  钟梨抬头看了看她,‘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虽然是个梦,可我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陈婉婉笑道,“让我疑惑的是,梦醒后我发现你现在没嫁给何飞羽。我想问问,为什么?”

  “.………………”钟梨心里有一万句脏话想说。上辈子苦了一辈子,这辈子为什么还要嫁给何飞羽?自己又不是受虐狂。

  在艳丽大方的陈婉婉面前,有些自卑的钟梨忍了忍自己的暴脾气,也不瞒着重生的事实了,开门见山道:“这辈子不想跟着他过苦日子了。”

  陈婉婉仍旧不能理解,“何飞羽以后会很有钱。”

  “那又怎样?他以后有钱也不会给我,”钟梨无所谓对方怎么看自己,实话实说,“我和他过苦日子,等他有钱了再一脚把我踹开让你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