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7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明珠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姑丈表妹,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做下这等事情,我还有何颜面,去见平佑和两个外甥!”

  他暴怒道:“你既进了沈家,便沈家的人,我今日便将你打死,以正家风,也给沈家一个交代!”

  说完,又是几棍子狠狠打了下去。

  孟寒风早就被沈家人打的只剩了半条命,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挣扎着爬了一步,便再动弹不得,满嘴血沫儿,眼见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燕琅看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扯了扯高陵侯衣袖:“您快别打了……”

  高陵侯见她说情,暗松口气,回身看她,脸上怒意未歇,大义凛然道:“静秋不必再劝,我今日非打死这畜生不可,否则,还有何颜面立足天地?!”

  “不,舅舅误会了,打的久了容易手疼,为了这等人,可不值当。”

  燕琅拔出腰刀,笑着递了过去:“我这儿有把宝刀,吹毛立断,削铁如泥……”

 

第9章 我要做皇帝9

  如果可以的话,高陵侯真想说一句敲里吗。

  自己都快把女婿打死了,孟寒风也的的确确就剩下一口气了,但凡是个懂事的,就知道该见好就收,主动劝和,静秋这是怎么回事,不仅不劝,反倒还火上浇油?

  他硬生生给闪了一下腰,面容扭曲,看着燕琅递过来的宝刀,不知该如何是好。

  燕琅见他不动,似乎有些诧异于他此刻的反应,将手中刀往前递了递,催促道:“舅舅?”

  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这会儿再生生往回咽,那可就太打脸了。

  再则,不过是个女婿,没了这个,也会有下一个,重要的是不能叫沈家人看出内中端倪,怀疑到陆家身上去。

  高陵侯心肠冷硬,决定卖掉沈家向苏皇后与晋王献好时,便做好了丢弃沈胤之与沈眷秋这两个嫡亲外甥的准备,胞妹留下的两个孩子都能弃如敝履,更不必说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入赘女婿了。

  高陵侯眼底闪过一抹凶光,自燕琅手中接了那把宝刀,拔出鞘后,目光森寒的转向孟寒风。

  只要他死了,这条线索就断了,丧尽天良的是孟寒风,陆家只是被他蒙蔽罢了。

  在这儿的人就没一个傻的,见他拔刀出鞘,便知道是定了主意,孟寒风已经是半死不活,两眼充血,压根儿不知道死亡将至;燕琅与沈管家冷眼旁观;高陵侯夫人却是猝然变色,起身欲拦。

  她是女人,也更能体会到自己女儿的心思。

  别管陆明珠之前有多瞧不上孟寒风,他都是她的丈夫,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死了还能再找”这话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出来了,可真的做起来,可就难了。

  明珠的名声本就烂透了,能找到个秀才入赘,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这会儿她都嫁过一回了,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两月就要出世,哪还有什么正经人愿意娶?

  即便真娶了,中间夹着个入赘前夫的孩子,日后怕也会过得鸡飞狗跳。

  高陵侯夫人心疼女儿,这么一思忖,不禁埋怨沈静秋多事:都是亲戚,何必非要喊打喊杀,好不无情!

  “老爷,你也糊涂了不成,都是正经亲戚,寒风也认错了,何必闹的这么难堪。”她拉住丈夫衣袖,劝道:“再有两个月,明珠就要生了,你杀了寒风,岂不叫她痛苦一生?如此一来,静秋还有何颜面去见堂姐呢。”

  陆明珠跟定国公府那位二公子偷情,闹的满城风雨时,高陵侯就当那个女儿死了,哪里会在乎她后半辈子怎么着,只是这种事最好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闹大最好,故而等高陵侯夫人说完,他便停了动作,维持着脸上愠色,等待外甥女有所反应。

  “舅母说得对,沈家只是差点被大姐夫掏空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可别因此伤了亲戚情分。”

  论演戏,赵秀儿怕过谁呢。

  燕琅笑吟吟的瞧着他们夫妻俩,道:“舅舅还是快快停手吧,不然叫陛下跟满金陵城的勋贵高门知道,怕都要在背后戳沈家的脊梁骨了。”

  这话便是绵里藏针了,高陵侯夫妇听出她隐晦的威胁,面色登时为之一青。

  燕琅似乎没有瞧见,继续道:“至于我无颜再去见表姐这事儿,就不劳舅母操心了,当年表姐跟定国公府那位偷情,被人捉奸在床时,阿爹便嘱咐我了,叫我没事儿别往表姐面前凑,免得被带坏了,噗嗤……”说着,还掩口假笑一声。

  打人当然还是打脸更疼,骂人当然也是揭短最痛快,高陵侯听得脸皮一抽,高陵侯夫人的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燕琅原本还在笑,瞅见他们这般难看的神情,赶忙敛了笑意,面露歉疚,神情不安道:“我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

  高陵侯见她如此,便知此事决计不可转圜,勉强笑了一下,道了句“无妨”,手上却不再迟疑,狠下心肠,将刀刃斜劈,径自划开了孟寒风的喉咙。

  喷涌而出的热血像是一朵红花,沾湿了高陵侯的衣摆,也喷溅到高陵侯夫人的衣裙之上,后者似乎没见过这等可怖的场景,惊叫一声,连退数步,在侍婢搀扶之下,才没跌倒在地。

  孟寒风就这么死了。

  燕琅漠然的看着这一幕,目光在脸色晦暗难言的高陵侯与隐露愤恨的高陵侯夫人脸上扫过,不禁微露笑意。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受不了了,对比原世界沈家的惨态,还不到十分之一呢。

  燕琅这么想着,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下意识扭头去看,却见是个年轻艳丽的少妇,面色惨白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孟寒风,捂着肚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无需系统介绍,她也能猜到,这大抵就是陆明珠了。

  高陵侯夫人见孟寒风死了,心下既觉惊怒,又觉忧虑,前者是因恼怒沈静秋咄咄逼人,逼死孟寒风,后者则是为了陆明珠的将来,这会儿见女儿来了,面色又实在难看,再顾不得别的,匆忙间近前去,将她搀扶住了。

  孟寒风身边有个孟家出来的族弟,颇得他信重,连算计沈家的事儿也没瞒着,今日见孟寒风被沈家人抓走,那族弟便知不好,唯恐高陵侯府杀人灭口,想法子给陆明珠透个信儿,叫她前去相助。

  陆明珠再不喜欢孟寒风,也不至于盼着他死,不说他是自己的丈夫,也得顾及腹中即将出世的孩子,哪知紧赶慢赶到了正厅,见到的却是已然死去的孟寒风。

  高陵侯夫人心疼女儿,连声劝慰,陆明珠却都听不进去,死死的瞪着燕琅,神情怨愤,声色俱厉道:“都是骨肉至亲,只为了些许小事,你便要逼死寒风,也逼死我吗?!姑姑九泉之下得知,见你这般冷血无情,怕也不会安宁!”

  高陵侯夫人红了眼睛,满目责备的看着燕琅,仿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高陵侯面色晦暗,也没做声。

  燕琅可不接受这群贱人的道德绑架,也不跟她争辩,自若的笑了笑,道:“你跟有妇之夫偷情,还被捉奸在床了,光着屁股被人从屋里赶出来,滋味不好受吧?”

  这话一落地,陆家三口子人的脸色都坏了。

  没闹出那事儿之前,陆明珠也算是金陵中颇受追捧的闺秀,出事之后,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说是一生之痛,也不为过,至于高陵侯夫妇为此所受的难堪,就更不必说了。

  陆明珠早先说的那句话于燕琅而言不痛不痒,但燕琅说的那句话,可就是降维打击了。

  陆明珠原本就泛白的脸,这会儿都瞧不出血色了,哽了半天,方才勉强道:“即便寒风有错,你将他逼死,也太过狠毒了……”

  燕琅抬了抬眼皮,道:“你跟有妇之夫偷情,还被捉奸在床了,光着屁股被人从屋里赶出来,滋味不好受吧?”

  陆明珠颤抖着道:“你害死了寒风!”

  燕琅浑不在意,轻飘飘道:“你跟有妇之夫偷情,还被捉奸在床了,光着屁股被人从屋里赶出来,滋味不好受吧?”

  “唉,”系统忍不住道:“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陆明珠脸色煞白,仿佛又回到了私情被人撞破,衣衫凌乱的被人从屋里赶出去的那日,那女人身后跟着十来个仆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轻蔑而又鄙薄,她低着头,恨不能死过去才好。

  一年多时间过去,陆明珠还是有进步的,起码当初没做到的事儿,这会儿做到了。

  白眼珠一翻,她扶着侍婢的手,软软的倒了下去。

  高陵侯夫人惊叫了一声“明珠”,赶忙叫人将她搀起来,又吩咐人去请大夫,免得惊了胎,再出什么意外,期间还不忘拿恶毒的小眼神儿刮燕琅几下。

  燕琅似乎没瞅见,端起茶来喝了口,劝慰高陵侯道:“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舅舅也无需自责,我跟哥哥,都不会怪您的。”

  高陵侯皮笑肉不笑道:“你可真是体贴。”

  “静秋一贯如此。”燕琅假笑着敷衍一句,又从袖中取了账本出来:“大姐夫死了,但账目还在,亲兄弟明算账,咱们可得掰扯清楚,不然以后再闹起来,岂不叫人以为,是舅舅纵容女婿算计妹婿家财?那可太不像话了!”

  事已至此,再纠结下去也没意思,高陵侯既杀了孟寒风,便是不想跟沈家撕破脸,那那些金银,也就没必要沾手了。

  孟寒风从沈家偷挪出去的金银都在那宅院里,还没来得及往陆家送,他也乐得做个好人,维持住好舅舅的假面:“陆家出了家贼,却是我对不住你父亲,也对不住你和你哥哥,缺了多少,自会与你补上……”

  “我就说舅舅风光霁月,做不出贪墨沈家家财的事情!”燕琅转头去看老管家,眉头皱着,目光中有些责备与质疑:“沈管家,你是侍奉过老太爷的老人,我父亲敬重你,我与哥哥自不会有所亏待,但你也要知道,主子就是主子,仆从就是仆从,这次也就罢了,若是再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仔细我不顾老太爷情面,赶你出去!”

  “……可此次的事,实在是蹊跷。”老管家见她这般不留情面,面上闪过一抹伤痛之色,不忿的看了高陵侯一眼,终于还是低下了头:“是老奴的错,姑娘不要动气,也请侯爷海涵。”

  果然是这条老狗暗中挑唆!

  否则,照静秋那种不理俗事的性子,哪里会知道这些,登门时态度又这般强硬?

  高陵侯心下暗骂,又得意于自己方才那一步没走错,拢住了外甥女的心,雍然一笑,道:“罢了,你也是护主心切……”

  燕琅也笑了,从衣袖里摸出本账册,双手递了过去:“孟寒风先后从沈家掏了五十万多两银子出去,从庄园到店铺,不一而足,账目都在这里了,舅舅若不放心,尽管查看。”

  “五十万两?!”高陵侯心头一个哆嗦,脸上的笑容也崩了:孟寒风不是说只拿了二十来万两吗?

  燕琅似乎没看出他的诧异,继续道:“在孟寒风栖身的宅院里,找到了三十万余两,但剩下的二十万两,却不翼而飞了……”

  她面露苦笑:“我的本意,是不想再纠缠的,但夫人她却不肯,说阿爹不在,家里边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没法向阿爹交代,说这钱要是找不回来,就要去敲登闻鼓,求陛下御审此案,我实在是……唉!”

  若是外甥女不满,高陵侯还能劝劝,但林氏不满,他就没有办法了。

  陆家最不愿意的就是将此事闹大,高陵侯闻言,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咬着牙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舅舅既说了,便会认,静秋且暂待几日,我筹措出来,便差人送到沈家……”

  老管家低下头去,附耳到燕琅耳边:“姑娘,见好就收吧。”

  燕琅眉头紧皱,不满的瞪他一眼:“这是我亲舅舅,要什么欠条?!沈管家,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秀儿啊秀儿,”系统啧啧称奇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吃橘子了?”

 

第10章 我要做皇帝10

  高陵侯听她说完这句,嘴角抽的像是得了羊癫疯,目光阴狠的斜了老管家一眼,心里暗骂:差不多就行了,要什么自行车!

  只是还钱的话是他自己说出去的,外甥女不要借条是亲戚情分,但若是要,也没什么错,人家都说出口了,自己再不写,倒显得心虚。

  高陵侯原还想着徐徐图之,打发个儿子将外甥女儿给娶了,再将这笔账抹掉,还能捞到沈家家财,这会儿听燕琅这么一说,只得假笑着道:“只要心中坦荡,写个借条怕什么?静秋别动气。”

  燕琅顺水推舟,笑着赞道:“舅舅风光霁月。”

  仆从们送了笔墨过去,高陵侯僵着脸写了张二十万两的借条,按上印鉴之后,满心不舍的递了过去。

  “多谢舅舅。”燕琅仔细查验一遍,见无差错,笑容满面的收了起来。

  ……

  高陵侯夫人搀扶着晕过去的女儿回房,心下又怒又怜,怒是对不识相的燕琅,怜却是心疼自己刚刚变成寡妇的女儿,催促着人去请大夫,心下恨得牙痒。

  陆明珠还没醒,陆明芳却被这动静引过去了,刚一进门,便冷笑道:“大姐姐惯来是夫人的心头肉,谁敢给她委屈受?竟生生给气晕了,可是稀罕!”

  高陵侯夫人生有二子二女,长女便是陆明珠,幼女则是陆明芳。

  陆明珠是她头一个孩子,也是她与高陵侯夫妻关系最融洽时生的,自然最为珍爱,闯了祸也能帮着兜住,而陆明芳就不行了。

  她上边儿有哥哥姐姐,下边儿还有个幼弟,虽也是长房嫡女,却免不得会被爹娘忽视。

  或许是因心下妒恨,陆明芳打小就跟长姐不对付,陆明珠也是个霸道蛮横的,决计不肯忍让,一来二去的,亲姐妹倒过得像是仇人。

  陆明珠跟定国公府的公子偷情,不只是坏了她一个人的名声,整个陆家的姑娘都受到了连累,陆明芳那时候已经定了亲,夫家听闻此事,立即便将订婚文书送回,连预付的彩礼都没要,坚决的推掉了这桩婚事。

  陆明珠未婚与人苟且丢脸,陆明芳被人登门退婚,也不是什么好事,事情发生之后,陆明芳几乎哭死过去,拎起剪刀就要去跟陆明珠拼命,仆婢们死活给拉住了,但从此以后,这姐妹俩却连塑料姐妹花都做不成了。

  高陵侯夫人见长女晕死在塌上,脸色惨白的吓人,已经够烦心了,再见小女儿冷嘲热讽的,心下愈加不快,毕竟对她有愧,便耐着性子道:“明芳,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你亲姐姐,你有没有一点儿同情心?!”

  陆明芳脸上闪过一抹讥诮:“夫人跟我讲同情心?她害了我姻缘,叫我被金陵闺秀耻笑,几乎毁了我的一生,也不见她心生愧疚啊。夫人,你公平点好不好?”

  “你一口一个夫人是在膈应谁?我是你亲娘!”高陵侯夫人听得刺心,焦头烂额道:“不愿意看你就走,别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惹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