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反派痛哭流涕 第8章

作者:初云之初 标签: 快穿 打脸 穿越重生

  “夫人以为我乐意来看吗?”陆明芳语气更坏,冷冷道:“大姐姐自己名声臭了嫁不出去,倒知道招赘个夫婿,因为地方小,住不开,还拆了我一堵墙,两下里咫尺之隔,这边闹成这样,就差没在我脑门上敲锣打鼓了,我怎么就不能来看看了?!”

  高陵侯夫人抬头去看,便见她面有怒色,眼底却含着泪,像是委屈极了似的,心下不由一软,拉着小女儿的手,道:“明芳,你别怨娘,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境遇总比你大姐姐好……”

  陆明芳冷冷将她甩开:“是是是,大姐姐最可怜了,都怨我,要不是我把她衣裳扒了,按到有妇之夫的被窝里去,她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说完,也不等高陵侯夫人说话,便大步走了出去。

  高陵侯夫人气个倒仰,又不能真对她怎么着,剜了周遭仆婢一眼,叱骂道:“都死了吗?愣着做什么?去看看大夫到哪儿了,怎么还没来!”

  陆明芳出了门,神情阴鸷的吓人,正待回自己院子里去,忽然顿住了。

  “你去前院打听打听,看是出什么事儿了,”她神态雀跃道:“陆明珠都晕过去了,事情一定小不了!”

  仆婢闻声去了,不多时便有了结果,将孟寒风做的事情讲了,又说沈家表姑娘登门来讨公道,老爷为正家风,将大姑爷给杀了。

  陆明芳猜到是出了事,却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听完差点儿把头笑掉,陆明珠越惨,她就越高兴,眼珠子转了转,往后头去找陆老太君吹风了。

  ……

  燕琅虽知道高陵侯府背地里做的事情,却并无凭据,即便想将其法办,也是束手无策。

  高陵侯府窃取沈家家财的事情能被解决,是因为账本在那儿摆着,孟寒风也跑不了,人证物证俱在,但高陵侯府协助苏皇后与晋王暗害沈平佑父子的事,却无法寻到人证物证。

  再则——燕琅在心里冷笑:即便真的有了人证物证,沈家的冤屈也未必能够被洗清。

  前世沈平佑父子虽皆战死,但他的副将还在,昌源的士卒还在,他们都能证明是有人延误军机,以至沈家父子战死,柔然南侵几百里,杀掠无数,可朝廷里查来查去,前前后后折腾了几年,一直到老皇帝嗝屁,慕容晟登基,都没个结果。

  他们未必不知道此事是苏皇后与晋王暗中筹谋,但因为种种利益交换与政治权衡,真相被永远的掩埋了。

  沈平佑父子血染疆场,十万大军马革裹尸,还有被柔然屠戮过的那些城池,统统都成了金陵风云中微不足道的点缀。

  即便燕琅找到人证物证,上达天听,又能有什么用?

  暗害沈平佑父子的人是苏家,是苏皇后,是晋王,老皇帝好不容易才叫元后与继后两系相争,维持平衡,怎么会轻易改变呢。

  更不必说沈家能打仗的人都没了,只留下一个孤女,一个寡妇,给点哀荣就行了,再多纠缠,就是不识抬举。

  这样糜烂的朝廷,焉有不亡的道理。

  燕琅心下微觉讽刺,哂然失笑,正待告辞,却听外边儿仆婢问安声依次响起,垂帘一掀,进来了个鬓发染霜的老夫人,一见了她,便禁不住落泪道:“我的儿,怎么瘦了这么多!”

  燕琅心知这便是陆老太君,忙近前见礼:“外祖母。”

  “快快起来!”陆老太君一把将她搀住,又转头去看高陵侯,骂道:“你挑的好女婿,做出这等下作事来,亏得静秋发现及时,否则等你死了,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你妹子?!”

  说完,又道:“杀了倒好,免得丢咱们陆家的脸!”

  高陵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会儿又被老娘骂,着实难堪,却不敢反驳,只讪讪道:“母亲说的是,儿子已经知错了……”

  陆老太君便挽住燕琅的手,依依道:“你既来了,便只管留下,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陆老太君是真的心疼外孙女吗?是。

  可她也心疼儿子,也心疼孙儿、孙女,真到了做抉择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将沈静秋推出去,现在的慈爱与关切,只是因为她还不知道,沈家与陆家已经站到了你死我活的对立面上。

  燕琅对这家人颇觉膈应,自然不愿继续深交,不露痕迹的拨开她的手,婉拒道:“家里边事多,我实在是走不开,等得了空,再来跟您请安。”

  陆老太君一把拉住她手,板着脸道:“静秋,难道你要为这点事跟我生分不成?你舅舅是识人不明,可不是有意的,你再推诿,便是记恨上我们了。”

  燕琅见她如此,只得道:“恭敬不如从命。”

  陆老太君拍了拍她的手,有些欣慰的道:“这才对嘛。”

  说着,又关切道:“你匆忙从昌源回来,可是前线战事不顺?你父亲他——”

  燕琅适时的红了眼圈儿:“前世战事何止不顺,父亲此次只怕是凶多吉少,我……”说着,不禁哽咽。

  陆老太君听得长叹一声,眼底却是精光闪烁,柔声劝慰道:“好孩子,别怕,你还有舅舅,还有外祖母呢。”

  陆明芳陪着她一道进来,闻言也附和道:“正是,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可别见外。”

  燕琅方才便注意到她了,也瞧见自己说起沈平佑凶多吉少时,她眼底的幸灾乐祸了,悄悄问系统:“这是……陆明芳吧?”

  系统说:“你怎么知道?”

  燕琅道:“这搅屎棍的气息,隔着八百米都能闻到。”

  陆明芳前半生不顺当,三分怪高陵侯夫妇有所疏忽,四分怪陆明珠坏她姻缘,还有三分,得归因到她自己的性情上去。

  打小她就爱争强好胜,偏生是嫡次女,比不得陆明珠身份拔尖儿,又有个金陵第一美人的沈静秋在边儿上比着,时间长了,也就慢慢的变态了,最开始她还能抑制住,等被人退亲之后,遭受打击,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归根结底,一句话就能概括她的秉性:见不得别人好。

  前世沈静秋父兄战死,又落入慕容晟之手,惊弓之鸟一样的逃到高陵侯府后,可没少被她欺负,后边儿男女主在一起之后,陆明芳还在百忙之中兼职了个小号boss。

  燕琅心里暗暗摇头,脸上却不显,笑着敷衍几句,便叫老管家先行回去打理府中事宜,自己则留在陆家暂居几日。

  老管家见她应对之间颇为熟稔,不像是会吃亏的样子,略微叮嘱几句,方才离去。

  陆老太君拉着外孙女嘘寒问暖,又留下吃了午膳,觉得倦了,便叫她跟陆明芳一块儿说话,自己则去午睡。

  果盘儿里有各式干果,燕琅随手捡了个,拿夹子捏开,抽了果仁吃。

  陆明芳见状目光微动,脸上带了三分忧色,故意道:“也不知姑父现下生死如何,只消这么一想,我便觉得提心吊胆……”

  要换成原主沈静秋,听到这话不知会难受成什么样,但燕琅毕竟不是沈静秋。

  她抬起眼帘,淡淡道:“我也很担心。”

  “唉,”陆明芳假惺惺的叹口气,有些责备的道:“静秋,若你也像胤之表哥一样就好了,还能留在姑父身边帮忙,而不是做他的拖累,还要为你分心……哎呀,瞧我这张嘴!”

  她停了口,拉住燕琅的手,歉然道:“我是有口无心,静秋,你可别见怪。”

  “没关系,”燕琅笑微微的瞧着她,道:“不过你说错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

  “哦?”陆明芳道:“你会什么?”

  燕琅道:“我会变戏法儿。”

  陆明芳心下微奇:“什么戏法儿?”

  燕琅道:“我能让你忘记你是一头猪。”

  陆明芳听得眉头一跳,不悦道:“我本来就不是猪!”

  燕琅道:“你看,你忘得多干净啊!”

  陆明芳心知她是在取笑自己,又恼又气:“我好心劝你,你却这样戏弄我!”

  “有吗?表姐,你太多心了。”燕琅笑吟吟的看着她,道:“这样吧,我再给你表演个对着猪笑,表姐你就别气了,好不好?”

  陆明芳怒的脸都红了,腾的站起身来,指着她想骂一句,动作太大,却惊醒了内间的陆老太君。

  她坐起身,道:“你们俩说什么呢?嫡亲的表姐妹,可别吵嘴。”

  “您快劝劝表姐吧,外祖母,”燕琅叹道:“她说担心我父亲,整日里提心吊胆的,非要斋戒茹素,抄一百遍《法华经》祈福,我劝她,她还生气了。”

  陆老太君欣慰道:“明芳是个好孩子。”

  “……”陆明芳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原本我也该这么着的,只是在外祖家这么做,倒显得做作,心思不诚,”燕琅面露愧色,道:“明芳表姐真是令我自惭形秽。”

  “是这个理儿,”陆老太君闻言颔首,看向孙女儿,欣然笑道:“你有这份心,便是难能可贵,我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陆明芳:“……”

  敲里吗,听见了吗沈静秋?敲里吗!

  燕琅欣赏着她脸上的扭曲神情,笑嘻嘻的问系统:“我与表姐孰更皮?”

  系统道:“君甚皮,表姐何能及君哉!”

 

第11章 我要做皇帝11

  陆明芳吃了个哑巴亏,又无法加以辩解,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燕琅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燕琅笑吟吟的瞅着她,道:“表姐,你也别太急,明天再开始抄就行。”

  陆明芳勉强假笑一下:“哦。”

  “你那儿有《法华经》吗?”燕琅体贴道:“要是没有的话,我叫人送过去本。”

  陆明芳敷衍的假笑一下,道:“你高兴就好。”

  “不,”燕琅道:“我想叫你跟我一样高兴。”

  “……”陆明芳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

  陆明珠是受了刺激才晕倒的,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大夫帮着扎了几针,便悠悠转醒,一瞧见守在自己身边的母亲,眼泪便流出来了。

  高陵侯夫人心疼女儿,却不好再刺激她,只得劝道:“没事儿,孟寒风没了,也还有别人,我们明珠这样出众,还怕没有好夫婿吗?”

  自己在金陵是个什么行情,陆明珠心知肚明,先前能找个秀才入赘,已经是幸事一件,现下死了丈夫,肚子里还拖着个孩子,谁知道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她心下酸涩,又恨又怨:“说到底,都怪沈静秋,若不是她咄咄逼人,死咬着不放,寒风也不会……”

  说到这儿,陆明珠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泪。

  她心里恨,高陵侯夫人何尝不恨,平白丢了个女婿,还得跟小辈儿低头道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上哪儿说理去。

  沈静秋的生母还未出嫁,她便进了高陵侯府,姑嫂俩相处的不甚愉快,再想起今日燕琅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新仇旧恨之下,免不得狠狠咒骂几句,没等说完呢,就听外边儿有人来找——高陵侯请她过去。

  高陵侯夫人应了一声,替女儿讲被角掖好,匆忙到了正厅,迎头就挨了个雷。

  “二十万两?想钱想疯了吗?”她双眼圆瞪,尖叫道:“沈家怎么不去抢?!”

  高陵侯将手中茶盏狠狠砸了出去,“砰”的一声脆响,高陵侯夫人一个哆嗦,却见他神情阴鸷道:“是沈家要,又不是我,你鬼叫什么?!”

  高陵侯夫人见状,不禁生出三分惧怕来,略顿了顿,才低下声音,既委屈,又不平的道:“寒风生生被她给逼死了,她还想怎么着?就算是陆家对不住她,一条人命也该填平了!”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可怜我们明珠,惊惧之下,这会儿还起不来呢。”

  她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高陵侯却是火冒三丈。

  “你当孟寒风是个好东西?他从沈家掏出来整整五十万两,到了我跟前,却说只有二十万两——足足三十万两的亏空!”他冷笑连连:“即便静秋不说,我也要剁了这个狗杂种!”

  高陵侯夫人原还垂泪,听到此处,不禁变色:“怎么会?是不是静秋故意夸大,诬赖寒风?”

  “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高陵侯神情嫌恶,不耐烦道:“沈家人去搬运金银财物的时候,当场就清点了,只那处宅院里,就屯着三十万两银子,跟他禀报的二十万两根本对不上!从沈家掏了五十万两银子,给陆家二十万,他自己个儿留三十万两……”

  他冷冷一哂:“孟寒风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自己!”

  “他怎么能这样,真是丧了良心!”高陵侯夫人亦是怒道:“陆家有什么对不住他的?竟贪到自家人头上了!果然该死!”